三月七,从一块漂流的恒冰中苏醒的美少女(自称),由于失去了对身世与过往的记忆,从而编纂出了约六十七种「身世故事」——其中当然也包括——家人苦苦寻找自己,意外登上星穹列车团聚这一选项。
当然,尽管当前的情况与编纂的身世故事有部分重合,但三月七不会傻到真的以为这一车的人是来找自己的——废话,透过车前窗都能看见那个橘色长发的女孩子正揪着另一个比她高一些的男人的领口,手中的拳头蠢蠢欲动。
于是三月七选择了最高效、也是最有用的做法——喊家长。
“杨叔——姬子姐——列车被撞了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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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士德感到一股难言的恐慌。
在意识到巴士与面前的车厢相撞后,她脑内与Gesellschaft的联系便逐渐变得断断续续,像是被某种不可知的异常干扰,到最后竟然直接断开了联系。
……无法获得任何平时能够获取的浮士德的意见与情报,这是绝无仅有的突发情况。
自称“你人生中绝无仅有的天才”的浮士德,即使本身才智异禀,但个人总是被时间所束缚与制约,作为学者皓首穷经却一无所获本身便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悲剧。
耳畔突然传来了摩斯电码的响声。
短短短短长,短短长长长。
这是……42?
浮士德感到些许困惑。
但她很快就没时间思考了,周身的风景飞速变化,转眼间,浮士德便站在一片虚空之中。
红色。
暗红色。
硕大的电子眼投下无机质的光,机械特有的运作声在寂静之处显得格外清晰——
呈现在浮士德面前的,是一台巨大的计算机。
「天体保守秘密,数算连接万物的根系。但它噤声,仿若宇宙中心的迷雾;聆听寂静,你将知晓群星在何处休憩。」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恍惚间,浮士德眼前浮现出无数的可能性。
“你是……恒久的星吗?”
浮士德向祂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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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拜谒星神的举动,在其他人看来,浮士德只不过是恍惚了一瞬罢了。
三月七召唤出弓箭,摆出警惕的姿态,接着随之而来的是两道急匆匆的脚步声。
“小三月,怎么了?”/“三月,发生什么事了。”
走在前面的是穿着灰色风衣的棕发男人,脸上带着轻微的细纹,身后跟着的女人则是一头明艳的红色长发,类希顿设计的礼服外披着一件长款外套。
两人将三月七护到身后,□□召唤出伊甸之星,黑紫色的重力缠绕在手杖上,隐隐散发出威慑力。
“滴答滴答……”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维吉里乌斯一向面无表情的也浮现一丝疑惑,但对面的棕发男人率先开口,“各位,这也是我想问的。”
他眼镜后的金瞳闪过一丝冷光,手上握住手杖的力度也加大了几分,“你们是如何……在太空中,如此精准地撞上星穹列车的?”
“滴答滴答?……滴滴滴*(一阵急促的嘀嗒声)”
<星穹列车?……等等,你,你能听懂我说话?>
但丁的指针发出急促的嘀嗒声,罪人中那个肤色较为深褐的年长女性——奥提斯有些惊讶地发问,“他怎么能听懂经理说的话?难道是计划之外的罪人?”
“但是我听不懂他说话喏。”慵懒漂亮的高挑女性卷了卷她的长发,蓝色的眼睛里透露出好奇,“单方面的交流?有意思,或许可以用在赌桌上……”
相比于罗佳和奥提斯算得上平和的交流,以实玛利和希斯克利夫仍沉浸在争吵之中。
“吵?猪?折?脖。”
一道亮银色的刀光闪过,狠狠穿透了以实玛利和希斯克利夫的脖子,巨量的鲜血自他们的脖颈处喷溅出来,将边狱巴士的地板氤染成渗人的血色。
“对付吵闹猪猡的正确方式,就是折断它们的脖子。”
良秀收起太刀的动作还没结束,一柄巨大的骑枪便从身后向上猛冲,狠狠从后脑勺将良秀的脑袋捅了个对穿。
“毫无缘由的暴力不可原谅!吾将贯彻正义!”
少女尖锐而元气满满的声音一下子爆发出来,罗佳扶着脑袋叹气,“哈~我就知道会这样。衣服都沾上血了。那个,你们一定要在我旁边打吗?”
罪人们闹成一团,但丁则是连钟表的嘀嗒声都带着点死意。
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已经死了三人。还都是自己人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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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子在对面打起来的一瞬间就捂住三月七的眼睛,带着她的身体转了一圈,把小姑娘往车厢出口推,但浓郁的血腥味还是让三月七吓得够呛。
等她浑浑噩噩地走出车厢、迎面撞上列车剩下的两名成员时,三月七终于狠狠松了一口气。
三月七把还想向前的丹恒和帕姆拦下,“杨叔和姬子姐在里面处理,我们,呃,我们还是不要再进去添乱比较好。”
直立垂耳兔——不,星穹列车的列车长帕姆有些担忧,“三月七乘客,你看起不太好帕。”
“三月,你脸上不太好——要不要先回房间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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