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发少女吵吵嚷嚷地想上手抱起列车长时，浮士德上前向姬子询问有关巴士和列车的修缮问题。

“修理……这倒不着急。”姬子撑着脑袋仔细端详着近乎嵌入列车内部的梅菲斯托菲勒斯，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们的……交通工具？我可以这么称呼它吧？它似乎……是活物？”

“引擎的声音变低了。”卡戎走过来，扯了扯浮士德的衣角又指了指似乎在扭动的梅菲斯托菲勒斯，“梅菲饿了。”

“饿了？那它的燃料是什么？”姬子联想到用于列车跃迁的开拓力，有生命的交通工具自然燃料也不同寻常。

“正好。调节一下气氛吧。”那位总是颓丧着的向导将来自边狱巴士的罪人们召集起来，“车辆若想移动就需要燃料——卡戎，试着闪一下车的前灯。”

“就像舞台灯光那样。”

娇小的女孩点了点头，重新钻进梅菲斯托菲勒斯内部，将车灯开到最大，强烈的光芒甚至穿透了阴翳的宇宙，将不远处的小行星照得一清二楚。

“等、等等，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开这么大的前灯，是很容易遇袭的吧？！”

以实玛利摇摇头，看向窗外，橘色的发尾在空中甩出一道弧度。

“这就是目的吧。”

“……什么？”

听到默尔索的回答，以实玛利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有撞击的声音替默尔索解释。

众人向窗外看去，奇形怪状的怪物们正跟随着车灯的指引，猛烈得撞击着梅菲斯托菲勒斯的外壳。

“这是……虚卒？”

姬子下意识想从手提箱内掏出武器，却被维吉里乌斯阻止，“这是属于罪人们的历练，……不需要你们出手。”

姬子饶有兴致地挑眉，同时听从了维吉里乌斯的建议。

“好了，卡戎，过来。”

维吉里乌斯把卡戎带到靠近车厢门的位置，借着拍拍手，“好了，全员迎战。”

“伏击乃卑劣之举！毫无疑问，他们定是恶人！”

堂吉诃德高举着骑枪跃跃欲试。

“还有，尽量不要把他们打死。”向导扫过每一个罪人的脸，“明白了吗？”

伴随着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梅菲斯托菲勒斯的侧面开始蠕动，并逐渐分成两半，将虚卒和罪人们尽数容纳进去。罪人们举起各自的武器，迎面对上虚卒。

**

虽然维吉里乌斯说是全员迎战，但最后和虚卒战斗的只有良秀、辛克莱、格里高尔和奥提斯四人。虚空之中传来叮叮的声响，像是有什么高维的生命掷下骰子。

良秀率先迎敌，未出鞘的太刀却和出鞘了的有同样锐利的刀光，与虚卒·掠夺者的臂刃相接，擦出一道刺目的火光。良秀咋舌，手中暗暗发力，又是几道斩击落下，成功让对方武器脱手，化作一团粒子消逝。

“力·斩。”

良秀将口中的烟取下，轻轻掸了掸烟灰，身旁的格里高尔挥舞着手臂把虚卒的腹腔穿透，辛克莱紧随其后，一道斩断了虚卒的右臂。

“可以了。”

维吉里乌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奥提斯还想接着再补一刀的动作也硬生生中止了，四人退出梅菲斯托菲勒斯侧面的区域。

“梅菲，高兴。”

是的，这辆交通工具肉眼可见地高兴着，它将侧面完全张开，兴高采烈地咀嚼——字面意义上——起这些虚卒。

良秀口中的香烟还在燃烧着，袅袅烟灰腾云直上，她就这么看着梅菲斯托菲勒斯进食，面上露出堪称心满意足的神情，与旁边不安的辛克莱大相径庭。

“我感觉……大家都不太正常了。”辛克莱求助似的看向但丁，“……您也这么觉得，对吗？”

但丁头上的钟表滴答滴答转了一圈，站在一旁的姬子却突然开口。

“恕我冒昧，但罪人们……真的不是被迫加入公司的吗？”

但丁不知道如何作答，一旁的辛克莱却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似地低下了头。

“当、当然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过段时间一切就会习惯的……对吧？”他有些神经质地反复自言自语，一旁的堂吉诃德倒是一副活力满满的样子，“不管是否被公司雇佣，吾均会如此行动！”

她有些兴奋地将骑枪向前：“那边又涌过来一群恶人啊！”

尽管嘴上并不情愿，但罪人们还是将被灯光吸引而来的虚卒们清缴完毕。看着梅菲斯托菲勒斯大快朵颐，罗佳忍不住感慨，“最后一次我能吃饱饭是什么时候来着，这铁疙瘩过得都比我好吧……”

浮士德试图纠正她的说法，“所有食物都是定量供应的。”

可浮士德的话更让罗佳抱怨，“就吃这么点根本使不出劲啊！”

远处正把虚卒尸体往梅菲斯托菲勒斯侧面丢进去的希斯克利夫抱怨地大叫着，“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才过来干这种事的吗”，可罗佳吹着口哨，似乎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

但丁看着咀嚼虚卒的梅菲斯托菲勒斯，转头向浮士德询问，“嘀嗒……嘀嗒嘀嗒。”

[这辆巴士的燃料看来是血液或者蛋白质吗？]

听到他们在讨论这个，姬子也凑过来，“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生物……它是有思维的吗？你们和它是达成了某种合作吗？”

浮士德首先回答了但丁的疑问，“是脑啡肽。一种曾由脑叶公司生产的能源。”

“至于更加深入的……抱歉，这个属于公司的机密，暂时不方便透露。”

“没关系。”姬子点头示意自己了解，而一旁的以实玛利听到了有关脑叶公司的话题，也凑过来，“你说的是以前的L公司吧。听说那是一家通过奇点技术生产能源的公司。不过L公司没落之后现在也只剩下废墟与残骸了。”

“没错。所以现在很难获取。”浮士德点头，“但是，梅菲斯托费勒斯可以从身体中强行提取脑啡肽。”

“嘀嗒？”

[身体？]

“对，脑啡肽只能从大脑和脊髓神经中提取。尤其是有生命迹象的时候效率会更高。”听到但丁有些迟疑的嘀嗒声，浮士德补充，“脑啡肽是启动和推进引擎的必需品，而其余的有机物可以用于维持车辆速度，从而减少脑啡肽的消耗。”

“很有趣的构造。”姬子评价。

李箱也在一旁补充，“此为混合动力。”

眼看着这几位天才开始谈论更深层次的燃料补给方式选择，但丁只觉得头痛欲裂，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能发出虚弱的嘀嗒声。

[……真是个复杂的问题啊。虽然没怎么搞懂，但以后也要多多辛苦你们了。]

正当浮士德点头时，一阵尖锐的笑声穿透了融合车厢，“瞧瞧，瞧瞧！”

“看啊哈发现了什么！”

吵吵嚷嚷的笑声让但丁头痛欲裂。

“哦——！看来我们的小钟表头有些疑惑，好吧！啊哈要来行使祂的权能了！”

“让我看看……将一个人的人格与许多来自其它世界的不同可能性叠加在一起？天哪，这可太有意思了！啊哈决定跳过剧情，让你们直接拥有这项技术！”

“快赞美啊哈吧，但丁！”那团面具身后的人影大笑着，伸手指了指梅菲斯托菲勒斯的引擎部分，“啊哈在那里给你留了礼物，足够一次人格共鸣的纺锤！哈哈，享受你们的旅行吧！”

“以及，”啊哈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啊哈小小地更改了一下列车的下一个目的地……享受欢愉吧，朋友们！”

啊哈在帕姆近乎崩溃的“简直是史上最恶劣的无名客帕！”吐槽声中，施施然离开。

啊哈哈论文写完了我回来更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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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啊哈想要，啊哈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