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哥,那这个总共多少钱?”
X先生:“三百,两千押金。”
什么?这破机器两千押金?真当是从博物馆拿出来的啊?
(押金超出预期)
李昊:“两千押金?”
X先生:“对。”
李昊:“我们没有那么钱。”
赵一博:“我们现在一共就六——”
蒋叔对X先生说:“押金又没关系,要那么多干嘛?给他们好了。”
X先生摆手,“我都不认识你们的。”
党小组组长做中间人都不行,这也是出人意料的。
蒋敦豪和李昊、赵一博商量:“咱们有那么多钱吗?”
李昊:“没有。”
赵一博:“我们现在一共就几百块。”
蒋敦豪叹了一口气,“借钱呗。”
李昊:“我回去借。”
蒋叔用当地方言跟X先生说:“押金不要算了,不要紧的,都是这里的人,好吧?”
X先生还是摆手,“我只相信你,他们我不信的。”
(初来乍到尚未获得信任)
一时进入僵局。
X先生:“我说我都给你半个工,一百五十块钱一天,我都没说,是不是?”
蒋敦豪:“对。”
赵一博:“是。”
李昊:“那所以就特别看你有缘分了我们,那就赶紧扫个微信先了,”他希望他的友好主动,能打动村民,“加一个我的微信吧,哥,我留个手机电话号码给你。”
(社交昊出动)
两人相互添加了微信,李昊一看,“哎(你叫)自由如风,我叫不羁的风。”
X先生:“好。”
李昊:“那这个缘分又对上了,那我先给你三百块钱。”
X先生:“那你拉不拉走?”
李昊:“拉的呀,那肯定。”
X先生:“那三百怎么拉?”
他的意思是还是要收两千押金,这人大可直接说“押金不能少,没给押金不能租借”就完了,说话意味不明实在费劲。
李昊一时僵住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人,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蒋敦豪和赵一博脸色沉了下来,但仍旧客客气气。
蒋敦豪:“你这边借两千。”
李昊:“那我先去借钱了。”
X先生马上说:“你们都走了我找谁去?”
蒋敦豪:“没事,我押这,可以吧?我在这待着。”
X先生毫不通融,“我要你个人干嘛?”
刚才怕人走了不知道找谁,现在留一个人却不行。
双方又进入僵局。
一旁蒋叔看不下去了,“哎哎,”他对X先生说,“这个钱我转给你,我转给你,你等一下转给我。”
赵一博:“谢谢,谢谢,谢谢师傅。”
蒋敦豪抱了一下蒋叔的肩膀,“您信得过我,对吧?”
蒋叔:“那我怎么信不过你啊。”
蒋敦豪笑着说:“本家呢,咱。”大家同样姓蒋,难得有缘分。
蒋叔戴着一副眼镜,衬着他这身西装都更板正了。
蒋敦豪:“谢谢,我先借您两千。”
蒋叔操作手机把钱转过去了。
蒋敦豪:“好,收到了。”
蒋叔:“两千要给他。”
赵一博:“你就直接转两千,到时候叔退我们一千七就行了嘛,我们用完。行吧,叔?”
X先生想了一下,“两千也可以。”
赵一博:“行吧,到时候给我们退一千七就行了。”
李昊把钱转给X先生,大家才开始抬机器。
蒋叔:“那我们先抬出去吧这个,一个人拿电动机。”
赵一博:“走吧。”
赵一博开着三轮车,李昊和打谷机放在后面,蒋叔也骑着电动车一同离开了。
李昊:“不容易啊哥,今天。”
蒋敦豪骑着自行车,“我刚才那个火啊。”
(向生活低头)
李昊:“他是有点......”
蒋敦豪:“我刚才一进去,我伸手,然后他不理我。”
李昊:“(打谷机)全新也不用两千。”
赵一博也气笑了,“两千我都能买你十台这机子了,两千。我觉得你让我们押个五百,我就押了,对吧?没问题。”
李昊:“因为蒋叔叔说,这几百块也买一台新的,他现在一百五——”
蒋敦豪:“主要没地买,现在这附近买不到。”
过程虽然很气人,但三位少年沿路回去闲聊也只是无奈地吐槽一下,总算把机器弄回来了。
回到少年之家,几人合力把机器搬到瞭望台旁边空地上。
蒋敦豪:“三二一!”
李耕耘发出震惊的疑问,“这个是古董吧,这个?啊?”
蒋敦豪只能笑笑,他把三轮车推到一旁。
李耕耘:“你确定这玩意能用?我的天呐,这个应该是它的Grandfather。”他指了指旁边从自己仓库搬出来的柴油打谷机。
李昊笑了,“哈哈哈Grandfather。”
一直启动不了的这台蓝色柴油打谷机都显得高大上了。
(孙子)
李耕耘:“你这个用不了,真的。”
蒋敦豪:“啊?”
李耕耘:“它们这种是很老很老,就是在我一两岁的时候,可能才会用的那种,”他指着旁边破旧的发动机,“那个是怎么打的?看见那块木板没有?那个是固定在一块墙上的,那玩意...看见没,那个方向是固定在这里,然后皮带,然后转,带动转动这个,你那玩意现在固定不了,这个桶(轮)又转不了,这东西没法用。”
蒋敦豪低着头,听完情绪更低落了,叹了一口气,“先干活吧。”
(花高价请来的)
李耕耘笑了一下,“真的,因为你不固定这个的话,你看你发动机一转,那玩意就弹了。”
蒋敦豪已经不想听下去了,转身离开。
李耕耘踢了踢那个发动机,“这个完全没用,用不了这个。”
说着大家就离开了,暂时把机器搁置在那。
李昊:“人生的一个,就是你想一下——”
李耕耘:“这个叫什么?”
蒋敦豪回头看。
李昊:“三百块吃一顿——”
蒋敦豪无奈道:“花三百买不快,可以吧?”
李昊:“不是,其实三百块能把它买下。”
蒋敦豪已经很生气,但还是保持温和的表情,只是小声“啊”了一声到屋里冷静冷静了。
李耕耘:“你知道这个叫什么吗?这个就叫徒劳。”
李昊:“好像是有点道理啊哥,还拿了两千块押金呢。”
蒋敦豪:“气‘死’了。”
非常不愉快地沟通了半天要求三百块租两天、两千押金,最后达成押金加租金两千成交的古老打谷机,就这样原封不动躺在地上。
(祖宗)
上午十点多,一辆汽车驶入少年之家。
张绍刚:“哎哟到了。”
杨导:“到了。”
张绍刚:“他们住在哪?”
杨导带路,指着前面说:“这。”
张绍刚:“这栋啊?”
杨导:“这三个,那个是他们的仓库,那两个是他们住宿的地方。”
马路进去少年之家,首先是非常传统老式的开放式厨房,厨房一墙之隔是一号房,二号房和三号房并排,但独立于一号房与厨房,再过去是一块空地,然后是一间仓库。三栋独立平层,前面有一块空地、一个木制的瞭望台,再前面是一个池塘,池塘外面就是稻田了。
麦家:“那个、那个房子那,确实是比较简陋了。”没想到简陋成这个样子。
张绍刚:“你说这个吗?”
麦家:“对。”
参观少年之家前,他们先去看了一下农田。
杨导:“前面看到的所有田地,都是他们的。”
八块农田,一百多亩。
(真·良田百亩)
张绍刚:“从这开始的地。”他远望少年们,“哦,在那呢。”
少年们正在收割水稻,麦家:“我看见了,对。”
(田间地头劳作中)
几位嘉宾远远看了一眼,又回到少年之家,没被他们发现。
张绍刚:“他们住的(地方),咱们可以去看吧?”
杨导:“可以啊。”
张绍刚:“我去看一眼。”
经过厨房时,大家一起走了过去。
麦家:“这个是土灶,农村用的土灶。”
两个大铁锅非常脏,黑漆漆的,里面还有一些液体,不知道是水还是油。用来舀水的半个葫芦瓢倒是挺干净漂亮,旁边还有些储物罐。
麦家:“小时候整天烧火。”
张绍刚:“麦家老师我觉得他们得学会这个,只有这样的(锅)才能供上十个人吃。”
(吃饭是人生大事)
张绍刚笑了一下,“要不一小锅一小锅的做不出来。”
麦家老师认同,“那个是大锅饭。”
张绍刚:“对。”
麦家:“这是小锅菜。”
张绍刚:“对。”
参观完厨房,继续往前走。
张绍刚:“他们吃饭在哪吃啊?”
杨导:“他们吃饭有个小桌。”
张绍刚指着房屋门口那张还没到膝盖高的移动折叠桌。
杨导:“对。这个桌子都不是他们的,这个桌子是送饭大哥借给他们用的。”
(十人座)
板凳是自己做的,桌子是跟人借的,饭是按人头分配的。
麦家笑了,“这个确实是...有点...简陋的。”
旁边有一个比较高比较宽大的木桌子,张绍刚:“这个桌子可以吃饭呀。”
杨导:“这是他们自己做了个乒乓球台子。”
张绍刚按了按桌子,摇晃的,“不行,这个做饭不行,这个吃饭不行,太那个,太软了。”
“吱呀”一声,麦家打开一号房门,三张上下铺铁架床,简单朴素的床铺,衣服挂在床上。
房中间一张桌子,倒比前几日少了些东西,整体看来还算简洁。
麦家:“这是他们的寝室。”
(一种很新的收纳方式)
(与无法收纳的桌面)
(睡觉&储物共享空间)
麦家和张绍刚走进屋里。
麦家:“那确实是还是很简陋的,这是泥地啊。”
(脚踏实地)
张绍刚小心翼翼过去其中一张床坐了坐,试一下结实程度,那床是王一珩的,他的床还算舒适,整体是军绿色的,有厚垫子厚被子。
(试试看结实不)
少年们几天前也有这种顾虑。
鹭卓和陈少熙睡上铺,他们爬上去也是小心翼翼的。
鹭卓:“回塌吗?不会塌吧?”
赵小童也说:“要摇床。”
(仅仅是不塌而已)
张绍刚:“地面有点返潮,地面的东西该怎么处理一下?”
麦家看了一下墙面,“也没暖气。”
杨导指了一下,“他们买了一个小小的那个。”
麦家转身去看,“电炉,这个解决不了暖气。”太小了,供暖面积都不够一个床位。
(全屋供暖单品)
他们去到二号房,张绍刚看到四处挂着的衣服,“现在他们的美服都没顾上穿呢吧?”
(美服积压)
麦家:“来的时候看来都穿得是挺光鲜的,我看鞋子都是白色的,高帮的,现在到了这里,这些全是变成废品了。”
张绍刚笑得弯下了腰。
(美丽废品)
张绍刚:“你看白色高帮谁穿了,谁都不穿了。”
麦家:“现在没法穿了,你说这种鞋怎么能下地干活?”他指了指精心放在鞋盒里面的漂亮鞋子,“那一天下来,这个鞋子都报废掉了。”又指了指门口地上全是泥土的水鞋,“现在穿这个了。”
(种地实用好物)
然后又到了三号房,木门打开,又是一间简陋的房子。
张绍刚:“这个味就是我小时候,农村的味,因为太潮了。”
麦家:“对,明显的味道有点酸浊气。”
张绍刚:“是的。”出了屋子问杨导,“他们有抽湿机吗?没有吧?抽湿机。”
杨导:“哦这个没有。”
张绍刚:“他们也没有冰箱?”
杨导:“没有。”
张绍刚:“他们还没有锅碗瓢盆。”
杨导:“没有,这个没有。”
张绍刚:“也没有洗衣机是吧?”
杨导:“没有,天天洗衣服。”
(抽湿机×
冰箱×
锅碗瓢盆×
洗衣机×)
张绍刚走到少年们晾晒在外面的衣服旁,“你说这衣服,这裤子,他们能洗?”他拿起一条灰色裤子,上面泥渍明显,土黄土黄的,好像刚从地里回来那样,“不就是意思意思吗?这就是他们洗完的在这晾着的?”
(微效去污残留)
(约等于没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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