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22日星期二种地的第3天
天气:小雨转阴
气温:14°~19°
相对湿度:61%
宜:努力种地
忌:偷懒玩乐
2号田和5号田继续由何浩楠和赵小童机器收割。
李昊:“收割。来你给我。”
(5号田赵小童进行边缘收割工作)
高处看,稻田中间已经收割完毕,剩下边缘的一点待收割。
赵小童正开着收割机在边上行驶,收割机机身和田垄不平衡,机头冲着田边,而机器比较高,他在驾驶室内视线不是很好,因此他需要不时探头去看路。
陈少熙:“哇他这个边收得好干净。”
王一珩:“是的。”
陈少熙:“一丝\不挂,不,用词奇怪了,用词离谱了,哈哈。”
王一珩:“一棵不留,一棵不留。”
赵小童确实开得不错,虽然开得惊险,但收割机基本在边上走,把田边的水稻也收割了,这样就省去了人工收割。
他似乎收到了兄弟们的赞扬,对着外面竖起大拇指比了个赞。
但开心没多久,马上出问题了。
“吱”的一声,机器碰撞边上水泥水渠的声音!
收割机的收割台碰到了水渠,他迅速操作后退,机器还在继续转动,似乎脱离了困境,他谨慎地停下,下田去观察机器,并用手去清理卡在机器上的泥巴和水稻。
远处的赵一博留意到了,“小童怎么了?”他走过去问,“怎么了?”
赵小童:“没事,我就清点土。没事,一点事没有。”他跟赵一博解释,“我刚刚就收边,然后卡了点土,但没事,一点事没有。”
赵一博动手一起清理,“就卡(到)那边了是吧?”
赵小童:“对,因为收边必须得弄点土,要不然收不干净。”他的声音很坚定。
赵一博:“好,行。”
两人很快把机器清理干净了。
赵小童拍了拍手上的泥,“没坏,我就是清清土觉得。”
赵一博:“行,那我在那边等你。”
赵小童:“好。”
赵小童很快启动收割机继续,赵一博旁边帮忙看着,“慢点,慢点。”
边上的水稻确实不好收,处在赵小童的盲区,他试图把水稻收干净,但把控不好田边的位置。
机器又“吱”的一声。
钱师傅闻声过来对赵小童挥手示意,“停一下,停一下。”又对旁边说,“让他停一下。”
赵小童虽然听不清钱师傅说了什么,但看到了就暂停了下来,“怎么了?”
(示意停车)
钱师傅再次挥手示意。
赵小童以为是让他继续,“哦没事,好。”
(理解错意思)
又继续启动机器。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哎!”
钱师傅急忙叫停:“不要割了,那个不要割了。”
机器的声音太大,赵小童听不清外面说了什么,“啊?”他看了一眼,暂停机器,“怎么了?”
钱师傅:“别收边了。”
赵一博:“不要割这了,师傅说。”
赵小童:“为啥不割?”
钱师傅:“再割等一下泥巴都割进去了。”
赵小童:“没事,割不着,我刚才那边割没问题,我能控制,能控制,我试试。”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那边都割完了,没问题。”
钱师傅:“那你割到那个头上不要进去了。”师傅还是答应了让他去试试。
赵小童:“对,一点事没有。”
钱师傅:“慢一点。”
赵小童:“能控制,能控制。”
机器“嘀”的一声再次启动。
赵一博:“慢一点哦。”
赵小童拉起手刹,机器缓缓前行。
钱师傅:“勾子放下去——”他话音刚落就出问题了,“哎!哎!”
赵小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放慢动作向外看。
钱师傅指挥,“勾子放下去。”指着机器,“不要关,不要关。”
站在一旁的赵一博也异常紧张。
赵小童听不见,“怎么了?”
钱师傅:“不要总是熄火。”
赵小童:“我听不清说话。”
钱师傅一边比划一边说:“把这个放下去。”
赵小童:“我知道,我慢慢往前开。”他笑了笑,“你让我先试试。”
钱师傅:“不是,你不要老是熄火。”
赵小童:“我听不清。”
钱师傅:“它那个马达要烧掉的。”
(频繁熄火会造成马达损坏)
赵小童有些急了,“你让我试试,有问题再说,就不要老跟我说话,我听不清因为,我只能熄火听。”
机器重新启动。
钱师傅:“油门现在不要打到底。”
突然又不知道怎么了,钱师傅急喊:“关掉,关掉!关掉,关掉,我跟你说。”
赵小童有些无奈,但只能停下机器。
钱师傅:“跟你说了这么多次了,还是记不住的了。”
赵小童看着他,“我打到两千,我没打到底。”
钱师傅走到机器旁,“打到一千五就够了,你每次砸下去这个,都会烧皮带。”
气氛有点紧张,赵一博抓了抓头发,不知如何插话。
赵小童:“我知道卡中间,我先试试,你别老打断我。”他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又叹了一口气。
赵小童坚持试一试,钱师傅却很担忧,一边看机器一边看田,一看不对劲了,忙喊:“加到底,加到底。”
赵小童看了一眼,听不清他说什么,继续自己的操作。
高处往下看,就剩边上的一点了,但车轮印显得有些乱了,田里还有不少积水,这可能会使收割机行走困难。
(缓慢收边中)
赵一博:“慢一点哦。”他紧张看着机器运作,想过去帮忙。
钱师傅已经脱下帽子,取下口罩,双手抱胸看着前方,神情有些严肃,粮车也在后面等候。
好不容易收割机终于提示粮仓已满,赵小童开着收割机小心靠近粮车,赵一博也留意着。把稻谷输送到粮车时,才有一点休息的空隙,蓝天白云格外清新。
趁着赵小童下车,赵一博过去跟他说:“好危险,刚才真的好危险。”他抓了抓头发试图缓解紧张。
李昊也走了过来。
赵小童问:“哪个?”
赵一博:“真的很危险。”
赵小童又问:“哪个危险?”
赵一博:“刚刚师傅都有点急了。”
赵小童:“咋了?”
赵一博:“我是觉得不管有没有什么事,师傅既然要停,我们就立刻停下来,因为他肯定比我们有经验。”
说着他们往旁边走了走,让粮车退过来。
赵小童:“关键他停下来老是骂我,你知道吗?”
他们退到一间用秸秆建起的简陋茅屋旁继续说话,李昊蹲在地上用手机拍摄前面的画面。
赵小童:“他不是说干嘛你知道吗?我就很生气。”他叉腰解释道。
赵一博:“那确实是肯定是因为他看到问题所以才会教我们。”他一手叉腰,一手捋了捋头发。
风有点大,两人继续讨论。
赵小童:“不是,”他比划了一下,“你看一开始他就不让我说,说我割不了,我说我没问题,他一直在打断我,我真的很生气。”他直接表达了当时的情绪,“因为我那排已经割完了,我大概知道怎么割了,你看我还留了一小片,我就怕碰到土。”
他们在认真讨论,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不然一旁的李昊不会看着自己的手机呲牙笑,坐在水渠口的蒋敦豪也不会安定地捧着保温杯了。
田边上确实还有留有一小片未割的,证明收割机没有开到尽头,但田里的积水很多,轮子压过的地方成了一条条水沟。
赵小童:“你们在旁边看那个机器,是把土扬起来了。”他解释不是碰到边上的土。
赵一博:“那这你一会咋上来?”
赵小童跟他比划,“还是直着往前,然后再倒过来。”
赵一博:“行,行。”他指着前面,“然后前面就中间那块地比较硬,这块都不能倒(车)。”
水较多,泥里容易陷。
赵小童:“对。”
粮已经卸完,赵小童继续去开收割机了。
赵一博、钱师傅等人表情有些严肃,生怕再出问题。
过了一会,陈少熙和王一珩开着蓝色小三轮从远处驶来,陈少熙喊:“吃饭了!”
王一珩:“吃饭了!”
李耕耘:“OK,OK。”
王一珩:“吃完饭接着干,吃完饭接着干。”
鹭卓:“来吧。”
十位少年坐在水渠上,两排对坐,脚正好垂在沟里,这样舒服些。
李昊:“今天菜感觉挺香的。”
鹭卓:“有猪蹄。”
陈少熙:“硬菜。”
何浩楠:“够硬。”
经过一上午劳作后,饭菜吃起来格外香,这不仅仅是简单的盒饭,而是丰收的奖励。
赵小童看了远处一眼,打开盒饭开始吃,手臂上和脸上都沾了些泥。他穿的是红蓝格子劳保服,他旁边的鹭卓穿的是红色格子劳保服一样,再过去是绿衣服的卓沅。
李耕耘还是那件黑红格子劳保服,一头齐刘海短发显得格外憨厚,他含着一大口饭,“为什么这个米很香?”
卓沅:“不知道。”
李耕耘:“你看我这,这样我都吃了好几口。”边吃边点头。
卓沅问:“可以再吃一份吗?”
李耕耘:“真的,我感觉可以给我们每人都两盒,一盒根本不够吃。”他旁边的王一珩跟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赵小童吃得很快,一直没说话,估计再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收割,也真的饿坏了。
李耕耘:“我再来碗汤应该就饱了。”
卓沅:“哥,帮我拿一个。”他对李耕耘说。
李耕耘:“OK。”他对对面的人说,“我怕我技术不好会踢到你,昊昊,”他对李昊说,“昊哥,你把它稍微拿起来一丢丢。”
李昊:“如果走这边,好像也能走过去的嚯?”他说话常常有粤语常用的尾音,他指了指旁边。
李耕耘:“‘死’昊子你看。”
众人笑了。
鹭卓:“李昊总是这样说话。”
大家都深以为是,觉得有点搞笑。
王一珩:“‘死’昊子哈哈。”
这顿午饭真是百感交集,大家还不太熟,有些客气,但又一同经历了几天艰辛劳作,遇到了很多问题,也一起想办法解决,这时坐在田埂安静吃饭,拖着疲惫的身心短暂休息和放松片刻,是很难忘的瞬间吧。
在短暂的午饭时间后,还有大片水稻待收割,稻谷已经成熟,不能再耽误了。
赵一博:“吃完了吗各位?”
李耕耘:“我吃饱了。”
李昊:“开工,开工!”
何浩楠:“走走走,赶快。”
李昊:“走。”
(14:00)
机械组和镰刀组分头行动。
赵一博还是在田边帮忙留意情况,“小童,你要接着干这块地,还是去那边?”
赵小童指着前面,“把这个移一移,咱们换个地,收割机。”
赵一博:“这一块?”
赵小童:“对。”
赵一博:“行。那我去给你看路。”
(主力收割机,继续投入工作)
赵小童启动机器,一秒进入工作状态。
赵一博紧张观察着,但稻田似乎不太乐观,一道道水沟混着泥浆,几乎成泥潭了。
赵一博两手挥动示意,“方向!”
收割机在泥地里晃了几下,赵小童咬牙操作,很快再次陷入了困境。
(陷入泥潭)
赵一博喊:“小童!”把手放在嘴边扩音,“小童!”
远处的李耕耘抱头观看,也紧张起来。
(机器噪音过大,听不清外部声音)
赵小童显然没听见,继续开着摇晃的收割机,想往前面去。
赵一博继续喊:“小童!别往前开了!越陷越深!”
赵小童还是没听见,继续操作机器,履带压过泥潭,机身摇晃得厉害。
赵一博对李耕耘说:“你看,前前后后肯定又陷了,”他“哎呀”了一声,“我去跟他说吧。”
赵一博尽量靠近收割机,赵小童还在努力尝试,机身倾斜,机头几乎埋到土里了。
赵一博指挥,“走,”他示意往后退,“走!走!”
他的意思是往后退,不要再往前了,但赵小童没理解他的意思,机器往后退了一下又往前开。
赵一博直抱脑袋,“哎呀别往前开了。”
钱师傅看着前面,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说。
赵一博继续喊:“别往前开了!别往前开了!越陷越深。”
收割机从泥潭退上水泥做的马路口,两条履带攀到路边上了一半,但机头还在田里,此时机身已经非常倾斜。
蒋敦豪:“可以,让开。”他叫旁边人的走开。
赵一博起身,“不行,那个坑现在已经很大了。”
果然,收割机冲不上来,又溜进了泥潭。
李耕耘和王一珩坐在水渠上看,其他人也不会开收割机,只能旁观。
蒋敦豪和赵一博在商量如何解决。
蒋敦豪:“是不正吗?你把它,让它再回正一下。”
赵一博:“是因为刚刚其实第一把,一把倒就倒出来了,”他跟蒋敦豪解释,“但是你这样前前后后那个泥坑就越来越深,那样子的话,”他指着路口,“那个台子就越来越高,根本就上不来,我就说就一把就出来了,就别一直这样(前后),就没办法的。”
他们在说话时,赵小童还在一直尝试,往田里开了一些,然后再退到路口,来回尝试了几次,还是上不去。
一旁几位司机师傅看着。钱师傅旁边的是柯师傅。
钱师傅:“真的,不动脑子的。”
钱师傅有经验有技术,但毕竟赵小童是新手,而且遇到这种水田,确实有点难度。
赵小童停下机器下来说:“冲不上去,”他寻求帮助,“师傅,我这个是,我这个是原路上好,还是再换个口上?”
(请教钱师傅)
钱师傅:“刚才不是给你打手势了吗?那你要这样搞,我也没主意。”
机器已经陷在泥里,陷得很深,钱师傅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赵小童:“我没看到主要是。”
钱师傅:“那你自己想办法怎么上来。”
这句话激了一下赵小童,但他还保持着冷静,转头跟会开收割机的赵一博商量:“我刚才,我觉得两种(办法),一个是在前面掉个头从正面上。”
正在想办法的赵一博一时没听清,“啊?”
赵小童:“从正面,因为正面前面这个斗重,所以我刚才在倒的时候,它斗往前沉,所以其实不是后轮陷泥,是前轮陷泥,它重量在前轮。”
(车头过重选择正面上台)
赵一博也拿不准主意,“你问问师傅有没有可行性,我觉得。”
两位师傅就在后面,陈少熙和蒋敦豪一人一边站在师傅旁。
赵小童没看,“他已经不想告诉我了,没事,我自己来吧。”边说边走。
赵一博:“但你得自己问,你是因为不听他,他才不想告诉你。”
赵小童憋着一股气,耳朵都红了,他决定自己试一试。
(决定用自己的办法)
钱师傅和其他人担忧看着他。
赵小童很快启动了机器,在田里掉了个头,从正面开上台子,但由于刚才轮子把泥坑压得很深了,履带努力攀爬,还是上不去,而且机身倾斜更厉害了,开动时前后不停晃动,他在驾驶室内也晃动严重。
“咣当”一下从车上掉下一条黑色条状物。
(零件掉落)
接着“咔”的一声,机头磕在水泥台子上,众人心都揪了起来。
赵一博连忙过去,“不行!撞到了,不行!”
(掉头后仍无法上坡)
赵小童操控机器杆,升起收割台,想再次尝试一下。
钱师傅看不下去了,双手抱胸走过去,“你开飞机啊?”
赵小童表情更严肃了,抿着嘴,似乎脸都憋红了,但他还是冷静把机器停下,跳下车,“我看一下。”
走在泥潭里,深一脚浅一脚。
他看了一下路台,问赵一博,“刚才是压到了吗前面?”
赵一博捡起一块东西,“这撞到了。”
钱师傅看着,但没说话。
(→车身的碎片)
赵小童:“蹭到旁边了?”
赵一博:“对对。”
赵小童走到另一边去看机头。
赵一博:“有点磕坏了,磕弯了。”
钱师傅也过去看,还是没说话。
赵一博:“这撞坏了。”
赵小童:“我一会拿着铁给(修修)。”
钱师傅终于说了一句:“这不是坦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些年轻人,估计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问题,不知道怎么应对。会开收割机的不知怎么办,不会开的更加无法提议。
赵一博和赵小童看着机器,一时沉默。
赵一博:“这撞坏了有点。”
钱师傅:“没事,撞坏了花钱嘛。”
赵小童:“行,我一会修一下。”
赵一博回到路边,“怎么修呀这个?”
赵小童:“我先把这块给填一填。”他一边说一边把路口磕碎的水泥尽量弄平。
(试图修补斜坡)
钱师傅:“这个、这个不是坦克。”说着捡起地上一个黑色物件。
赵一博:“这个是啥?上面的皮条吗?”
赵小童弯着腰继续补路。
(埋头修理)
钱师傅:“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开车的,你们开小车,四个轱辘的都是这样子开的?”他摇了摇头。
他说话时没有很大起伏,是很平稳的语气,但在赵小童听来可能不是很好受,一直没跟师傅对话。
赵小童检查了一下台子,拿脚用力踩实,“一会我拿个铁锹把这路填一下。”他的冷静让人紧张。
赵一博:“铺平不管用,就是人的力气很小的,那个挖机(收割机)一上来,劲非常大,你知道吗?”
道理赵小童都懂,但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眼神透露焦急,“那我再掉个头试一下吧。”
钱师傅:“就这一条捷径是吧?这里上来快一点?”意思是可以找找其他路。
赵小童未回应,坚定走下田,在泥水里洗了洗手。
(不作回应)
赵一博建议:“要不从那边走吧?小童。因为这已经烂了,”赵小童没应答,他又继续说,“因为第一次没上来,第二次就肯定上不来了。”
赵小童洗完手就踏着泥泞的路上车去了,他还是憋着一股气,咬牙启动机器。
钱师傅看着机器退后,探身去看了一下轮子。
赵小童听了建议,决定从另一个口上。他吸取经验,猛踩了一下油门,想一次冲上去!收割机非常严重地晃了一下,他在座位也前后晃了晃,看着惊心动魄的。
众人翘首望去。
赵一博:“那是个口吗?”
蒋敦豪:“那是个梗。”
赵一博:“那是个梗吧。”
赵小童熄火下了车。
蒋敦豪走过去,“咋样,小童?”
赵小童:“没有,这边,压得太,高低差太高了,我把它填一填,没事。”他一边说一边搬泥。
蒋敦豪撸起袖子,“那你那个稀的(泥)也不行呀。”
赵小童:“所以我慢慢弄。”
蒋敦豪:“不急,不急,”他放轻声音,“而且你之后有啥不懂的,你多跟那师傅问一下。”
说到这个,赵小童站直面向他说:“不是,”他顿了一下,“今天我还没开始收,他说你别别别,你收不了,就是,连尝试都不让尝试,直接开始(打击)你知道吗?所以我就很生气。”
蒋敦豪试图缓解他的情绪,“没有,其实他老说你,然后你自己也慌了。”
赵小童:“我确实,我没跟他吵,是因为我尊敬他是个老师。”他的确一直忍着。
蒋敦豪:“对。”
赵小童叹了一口气,“所以我真不理他了,我一会我把路拿水泥填填,就是我做的决定,我自己承担,对吧?”
蒋敦豪:“对对对,别急,小童。”
赵小童:“我没急,真没急,主要我怕耽误咱收割,你知道吗?”
蒋敦豪安慰他,“不会,已经停了。”
赵小童:“所以我就慢慢来,没事。”
赵一博也走了过来,赵小童继续铺地。
蒋敦豪离开去找人,“任总,那个师傅呢?”
农机合作社老板任国飞抬了抬下巴,“在那里嘛。”
蒋敦豪:“好。”
钱师傅站在粮车旁边,蒋敦豪走过去抱着他的肩膀,“我替他给您道歉,”他笑了笑,“没有,就是他第一次上手都比较着急,也紧张,后面有啥您觉得他做得不对的地方,您跟我说,我后面悄悄说他。”他放轻声音。
看出来蒋敦豪有些拘谨,毕竟钱师傅看起来确实有些严肃。
钱师傅表情缓和了些,“慢就是快,要安全注意,慢一点开没事的。”
蒋敦豪:“好嘞。”他搓着手中的泥,穿着白色卫衣,带着卫衣帽,看起来十分乖巧。
钱师傅:“是不是啊?一天收不完两天,反正明天也晴的。慢慢收,就这么几块田,会收不掉吗?是不是?你不要把东西这里也撞坏了,那里也撞坏了,一天到晚就换东西停起来,是不是麻烦了?”
钱师傅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百多亩地对他来说不算大。
蒋敦豪听了,神情也比刚才稍微轻松了一些。
蒋敦豪:“对。”
他想继续说什么,被钱师傅打断了,“你安全注意到了,车子也保护好了,是不是?自己也保护好了,不要把自己弄伤。”
远处的赵小童还在继续铺路。
钱师傅:“老板都在滴血心里。”
蒋敦豪“哈哈”笑了一下,一旁的任总没说话。
钱师傅:“一个发动机报废的话几万块,是不是?”
蒋敦豪尴尬地笑了笑,“好。对不起,对不起。”
赵小童双手伸进泥里挖起一块泥,把它填到路坎上,那泥非常稀烂,他小声说了句:“我天啊。”
(坚持自己解决问题。)
鹭卓、王一珩、李耕耘手里拿着镰刀走过去,站在田边。
鹭卓:“你手怎么了?流血了?”
赵小童:“没事,划了一下,没事。”
鹭卓:“我天。”
赵小童:“刚才被那个割草机划了一下,没事。”
鹭卓:“我天,你回去一会弄一下。”
赵小童:“没事没事没事。”
王一珩:“割得深吗?”
赵小童:“不深,就划了一下,没事,不差这点,我挖了就行,你们回去吃饭去吧,没事。”
这时何浩楠、李昊、卓沅手里也拿着镰刀过来了,大家一起围着赵小童。
何浩楠:“别,你就别开了,”他抬起手,“这个车就别动了,就停在这了,你要挖,那挖了也是师傅开,也不是你开了。”
鹭卓:“小童,小童,这么的,你先处理伤口,然后我们再想之后这事怎么弄,行吧?好不好?”
赵小童“嗯”了一声,“OK。”
鹭卓:“你只要想弄,我们十个人一起,咱们一起,对吧?”
赵小童:“辛苦大家了。”他明显松了一下。
鹭卓:“这都是小事,咱自己人,懂吧?”
赵一博在远处喊了一声:“小童!”
赵小童应了一下。
赵一博:“你手上破了吗?”
赵小童:“没事,已经凝固了,回去处理行了。”
赵一博:“不行,这个要处理一下。来,先冲冲,先冲一下。”他拧开一瓶水。
赵小童还是听话弯下腰,伸出左手小拇指,“没啥事,就划了一下,”清水在伤口上淋浇,他没喊一声疼,“就当时在地里太脏了,我没处理。”
他的手上全是泥,伤口都看不出来在哪里。
赵一博:“就是因为太脏了,所以才很那个。”
赵小童:“OK,没事,它已经凝固了。”
赵一博:“我觉得最好是再洗洗。”
赵小童:“就是一个小口子,没啥事,没事。”
赵一博:“只有我们三个人会开收割机,如果你的手受伤不能开了,我们整个效率会减少三分之一。”他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说服他。
卓沅看着,也有点担忧。
草垛旁的李耕耘和李昊一直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赵小童:“其实真的就划了,就是那个稻草划了小口子。”
赵一博:“对,所以那也得处理。”
赵小童:“我知道,回去我抹一下碘酒,没事。”
卓沅:“火速搞那个碘酒处理。”
赵小童:“没问题没问题。”
(18:10 11月22日晴转多云)
天色已经变暗,只剩下一些光从厚厚的云层透了过来。
粮车开往粮食站。
(抵达粮食站)
运粮车驾驶员刘耀达:“好,到了,你去看那个磅单,地磅。”
这次跟车的是何浩楠,他看着粮车上了地磅,然后去称重室那看重量,电子屏显示7750KG。
何浩楠:“这个车有多重?”
刘师傅:“车4.6吨。”
何浩楠:“3080(千克)。”
种粮大户:“割了3080(千克)。”
(7.7吨-4.6吨毛重(车 粮)空车重 )
(粮重仅3吨)
种粮大户:“你这个,这样割你要割多少天?哪里有这么多时间陪你呀?割了3吨稻子,割了一天。”
何浩楠有些不好意思。
种粮大户:“这么多人收割割起来。”
运粮车把稻谷卸到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但对粮食站来说,远远不够。
种粮大户指着烘干机说:“我们这么大两车才烘一箱,两车都放不满一箱,这一点东西怎么烘?”
何浩楠把手缩进卫衣袖子里面,正好穿着背带裤和水鞋,看起来像个无辜的孩子。
(今日收成不够起烘量(13吨))
种粮大户:“每天我弄了这么一点点,烘不来,那放在这里面的(稻谷)坏掉的算你的还是算我的?对不对?”
何浩楠点了点头。
种粮大户:“我实话跟你说的,对不对?”
何浩楠:“我知道,我知道。”他拘谨握住自己的手,“明天保证完成13吨任务。”
种粮大户:“那明天你要装快一点。”
何浩楠:“肯定肯定。”
种粮大户:“今天没办法了,明天来过来的。”
(3吨水稻暂存粮站)
夜幕降临,何浩楠一边离开一边弯了弯腰说:“辛苦李总,辛苦李总,辛苦辛苦。”
他有些低落,却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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