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在二楼领完奖,谢茶就打算往三楼走去,刚没走几步就被一个路过的工作人员拉住胳膊:

“可不能去三楼哦!”

工作人员手指一抬,指了指上面,压低声音道:“苗王来了……”

“就在三楼!”

“寨老说了谁都不能去打扰的!”

说到这,工作人员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我听说苗王去哪都有蝎子跟着,你要是误闯会被咬的……”

谢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等那个工作人员一走,谢茶晃着手中的那枚奖牌往三楼走去了。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入口在走廊尽头,谢茶走到楼梯口一看:

就像那个工作人员说的那样,木质楼梯的每一个台阶上都趴着几只蝎子。

蝎子们瞪着芝麻大小的黑眼睛,小脑袋全部整齐地望着楼梯入口的方向,像是忠诚的士兵在防守似的。

谢茶:“……”

下意识一摸口袋。

哦豁!

没带杀虫剂。

正犹豫是一口气闯上去,还是另想办法时,那些蝎子的小脑袋动了!

似乎在空气中嗅着什么。

仿佛是嗅出了谢茶的气味,然后遵照事先的某种指令,那些蝎子们一溜烟地往上爬。

爬到最后一个台阶,还扭头回看了一眼,像在确认谢茶有没有跟上来一样。

谢茶:“?”

既然蝎子们都这么懂事地让路了,谢茶也没有不上去的道理。

他踩着一格一格台阶上了三楼,推开木门一看,里面是一间休息室。

装修得古色古香。

不愧是寨子里的地标建筑!

休息室外面还有一个超大阳台。

倚在阳台栏杆前的那人似乎察觉到谢茶进来了,他转过身来。

谢茶定睛一看,果然是春夜!

漂亮的眉毛顿时舒展了。

算这小子还懂点人情世故!

既然愿意下山来看他比赛,谢茶觉得这小子还是有点够朋友的。

于是心情甚好地走过去:

“苗王大人下山来看比赛啊?”

“比赛?”

春夜双手搭在栏杆上,指尖随意地敲着,声音散漫中带着一丝笑意:

“本来是想下山来看笑话的……”

谢茶:“?”

这小子!

又听见春夜慢悠悠地补充道:

“没想到大少爷还有点实力……”

谢茶:“……”

谢茶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行吧。

算这小子还有点识相!

谢茶走进休息室,忘记自己划龙舟时水花四溅,把衣服溅湿了不少。

长裤是黑色的,且波及得少。

但衬衣却是白色的,还是那种丝绸质地的高档料子,轻盈得很。

尤其是衬衣中下摆位置,被水打湿后黏在谢茶的腰间,隐隐能看到那截腰透出来的冷白肤色。

惹人遐想。

春夜不自觉地被吸引了,幽幽盯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栏杆。

直到谢茶穿过休息室,走到阳台时,衬衣被阳台上的风吹得微微晃动,无形之中显出了那截腰的轮廓。

清瘦。

柔韧。

冷白得朦朦胧胧,富有美感。

春夜心念一动,手指敲击栏杆的动作随即顿住了。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黑睫微颤,目光难得的、略带些慌乱地从谢茶的那截腰上移开。

刚一移开,谢茶就走过来了。

他扬了扬那枚金牌:“看到没?”

春夜的目光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落在了谢茶的脸上。

谢茶脸上洋溢着刚赢的喜悦。

瞳仁本来就带着点茶色,此时因为赢了比赛,眸子里泛起笑意,像发着暖光的茶色琉璃珠。

眉目间更是染着意气风发。

春夜静静地盯着。

那双浓密纤长的睫毛,颤得更明显了,像被无数雨点击中的黑蝶翅羽,保持不住平稳了,轻轻颤颤地,流露出一丝脆弱的美感。

谢茶奇怪他怎么不说话,瞟了一眼春夜的脸色,很好,神色平静。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谢茶刚要松口气,又瞟了一眼,发现春夜的睫毛在轻轻颤着。

谢茶:“?”

不会吧不会吧?

谢茶刚一腹诽完就脸色变了。

因为熟悉的、该死的、那股气血上涌的感觉又来了!

这次的情蛊发作得突然且迅速。

谢茶:“……”

麻了。

鼓楼是整个寨子最高的建筑物,依山而建,前面是蜿蜒而过的大河,左右两边是稻田。

也就是说,在鼓楼的三楼阳台,做什么也没人看得见。

然而底下的他们看不见,但阳台上的谢茶却能听见。

苗寨的端午习俗是面对河流过节。坐在自己的吊脚楼上,望着河水,与亲友一起吃粽粑。

远离河流的人家,便会带着粽粑,来到河边席地而坐,边聊天边吃粽子。

龙舟比赛结束了,但村民们还未散去,谢茶能听见底下隐约传来的呼朋唤友声、大人的闲谈声、小孩的嬉笑声。

而他则被抵在落地窗前,里面是休息室,外面是阳台,光天化日之下,按着被……摸。

谢茶:“……”

谢茶用残存的一点理智努力回忆,上上次是变态一样亲他眼睛,上次是小狗似地在他脖子边闻来嗅去,这次又双叒叕变花样了?

谢茶被紧紧压在落地窗前,耳边传来喘息声,春夜仍旧埋在他脖颈边用鼻尖蹭着、嗅着。

和上次一样丝丝缕缕的香气。

春夜闭眼闻着,眉目舒展,透着一丝愉悦,与此同时,双手紧紧圈着谢茶的那截腰。

和方才看到的一样,但比看到的感觉要好,既不粗壮,也不纤弱,而是清瘦得恰倒好处。

环着那截腰,春夜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享受感,环了会儿,如墨般的眉毛微微蹙起,流露出一股焦躁。

他不满足。

于是环着的双手动了!

修长的五指张开,一点点地、缓慢地、隔着衬衣摩挲着那截腰。

上下抚摸了会儿,腰部曲线和弧度明显,甚至还有两个浅浅的腰窝。

接着,开始左右来回流连,薄薄的一层肌肉覆盖在腰间,柔韧,又带着一丝软,像无数柳枝轻拂掌心。

揉搓了会儿,似乎犹不满足,挑起衣摆伸进去的瞬间,春夜埋进谢茶颈窝里,发出一声愉悦的叹息声。

双手触摸到的是一片光滑,还带着微凉的水意,细腻,又富有弹性,是常年运动,且少年才有的皮肤质感,像摸一块初雪打磨成的凉玉。

春夜忍不住圈紧那截腰,让它紧紧贴向自己,与此同时,像是得到了什么心爱的宝物似的,爱不释手地摩挲着。

力道时轻时重,埋在谢茶颈窝里的喘息声也逐渐凌乱了起来。

在情蛊的催动下,谢茶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脑子早就热晕了头。

腰也被摸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像是有了默契般,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寻找着彼此的嘴唇。

双唇贴在一起的瞬间,像是两条被甩在岸上,干涸得即将渴死的鱼,终于发现了水源,迅速游进彼此的嘴巴里汲取,有种迫切想要得到解救的急迫感。

舌尖卷在一起,吮吸,轻舔。

唇舌交缠滋生的颤栗感如微小的电流,一点点地传导至身体各个部位,心脏酥酥麻麻的。

像泛舟在湖面上,躺在小船上,沐浴着暖洋洋的太阳。

小船轻轻荡着。

荡出心醉神迷的舒爽感。

“抢鸭子喽!”

底下不知谁吼了一声,紧接着,二楼传出主持人用喇叭喊出来的声音:

“各位寨民们,赛完龙舟,吃完粽粑,接下来,咱们抢鸭子活动马上开始啦!”

一楼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然而阳台上的两人已全然听不见了。

早已沉沦在了汹涌的情潮里,靠在落地窗前紧紧贴在一起,吻得沉迷而忘我。

夏日午后,纵使凉风拂过,都拂不去两人身上散发的浓浓热气。

“本次活动,咱们准备了足足一百只活鸭子,咱们马上就把鸭子放进河里,大家都可以去抓,谁逮着就归谁!哨声一响,咱们就开始哈!”

随着一声清亮的哨声响起,底下开始热闹地抢鸭子了。

“这只肥这只肥!阿妈快抢!”

“啊啊啊那有两只!速速去抢!”

“哈哈哈我抢到鸭子喽!”

河边聚着数百来人,期间夹杂着鸭子们的嘎嘎逃窜声,翅膀扑腾声,闹哄哄的,嘈杂得连河边树上的麻雀都惊得展翅飞走了。

两人仍置若罔闻。

从阳台的落地窗一路吻进休息室,吻到谢茶连连后退至沙发边缘,最后被绊倒在了沙发上。

唇舌交缠的滋味太美妙了。

春夜像是舍不得分开哪怕一秒,没有丝毫犹豫地跟着倒了下去,继续压着他缠吻。

休息室里,紊乱沉重的喘息声,啧啧作响的吮舌声、黏糊糊的水声交织响起,又被底下抢鸭子的嘈杂声音盖过。

“好了!经过半小时激烈的抢夺战,咱们的鸭子都被抢走了啊,本次抢鸭子活动圆满结束!最后……”

“让我们一起为寨子祈福!”

主持人用喇叭虔诚地喊道:

“愿苗王保佑……”

底下随即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

“苗王保佑……”

“苗王保佑……”

休息室里,半小时过去了,情蛊已平息。

谢茶摊在沙发上,头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他听着底下参差不齐的祈福声,轻笑一声,略带点嘲讽:

“他们知道苗王大人大白天地突然发.情么?”

哈哈哈想再跟宝们解释一下啊~

因为春夜从小爸妈就死了,他一个人独居长大,平时一门心思养蛊,鲜少和人打交道,所以某种程度来说心思是很纯粹的。

在他的概念里没有“喜欢”、“情爱”之类的字眼,所以目前还没开窍。

他压根就没有往这些方面想过,除非以后有某种刺激或者谁点醒他,他才能觉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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