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太阳晒厉害时,去厨房把早上带的大饼几口吃完,李长远带上大黑就去附近陷阱看看有些什么。
查看了几处都没有,最后到是有两只瘦小野兔,一只活着,一只咽气,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原本要弄死的那只,好好提在手上,提起看了看,兔子瑟瑟发抖,啧,跟肖怀安有得一拼,白白的,只会用一双眼巴巴的大眼睛看着你。
草草收拾了下,重新掩盖,带上大黑往回走。
没一会到了木屋,把厨房剩的半只熏鸡放在一边一会带回去,平时李长远自己随便就能对付几口,如今家里多个肖怀安看他就不是一个能吃苦的,吃食上也要优待些。
轻轻推开门,大黑挤进去,摇着尾巴向前冲,也不知道是谁的狗。
跨步走去弯腰从床底下掏出个小篮子,往里翻出了套衣服,拿在手里李长远推了推肖怀安“起了,把这身穿上”
肖怀安缓缓坐起,揉了下眼睛,睡眼惺忪伸手接过,脱下睡衣一瞬,李长远眼睛像烫到了一般忙把头转到一旁,肖怀安肤色白,像上好的羊脂玉,让人不敢多看。
李长远静静站了一会,肖怀安才道“好了”。
衣服有些过大,李长远刚刚好,肖怀安穿着有些松松垮垮,扯了扯衣服,暗道,长远哥衣服好大,他人又高大目测一米八几,骨健筋强,比现代健身房的肌肉男帅多了,他现在一米七十八岁可以长的。
李长远心里想着,明天去县城扯些棉布,肖怀安皮肤嫩,短褐刚穿在身上没一会脖子上印了些红痕。
转身把外面背篼熏鸡野兔拿进屋,背篼放床上,抬眼看向肖怀安“进来”
肖怀安不可置信的看向李长远,“我很重的,我可以自己走”
李长远:“你没有鞋,山路很难走”
肖怀安想了下,沉默的抬腿跨进背篼里蜷缩着,仰头注视着李长远把熏鸡野兔装进小篮子里,放在肖怀安左前方,把活的那只野兔放肖怀安怀里。一大一小睁着不安的大眼睛看向他。
李长远心里不由软了下,俯身摸了摸肖怀安头顶,轻声说“你睡一觉就到了,别怕”
肖怀安垂下眼睛,鼻尖酸涩,轻声“嗯”
好久好久没有人对他这么好了,会对他说别怕。
李长远蹲在地上,伸手穿过背带,深吸一口气,慢慢起身。
肖怀安感到一阵晃动,不安的双手抓紧篼沿,视野开阔。
脚步向弯腰走出小木屋,拿起放到门口一边的木棍,大黑兴奋的跑在前面,李长远迈开步伐走动。
肖怀安看向林间的树木,那么密实中午太阳大时才能照进来,要是没遇到长远哥,他是走不出去的。
肖怀安看着李长远宽厚的肩背,让人心安
李长远走了会就听见肖怀安低声询问“长远哥,我重吗?”
李长远嘴角轻扬“你比我之前打的猎物都要轻”
肖怀安腼腆一笑,歪了歪头,见山林重重,不由紧张咽了下口水“长远哥,你不害怕吗?”
李长远道“打猎多了自然就不怕”
肖怀安“你好厉害”
又过会肖怀安在摇晃中,眨了眨眼轻声说“长远哥,我好困我睡了”
李长远“嗯”
申时,李长远顺着小路回去,一路没遇上人,到了家打开院子,走进慢慢放下背篼,拿掉小篮子又把肖怀安怀里抱着的野兔轻轻拿走,全部放进厨房,回来盯着睡着的肖怀安瞧,少年苍白的面颊泛红,呼吸平稳,睫毛长而卷翘,柔软。
李长远说不清当时捡肖怀安是出于什么心理,至少现在心里微微有些满足,胸腔里胀胀的。
回过神往平时睡觉那间房里走,从柜子里翻出新的了床垫被子,把旧的垫底新的铺上面,铺好后走过去弯下腰小心把肖怀安抱起放榻上,盖好被子。
李长远出去关好门,往灶房准备晚饭,先从米缸要一碗米,用清水淘洗干净放到釜里,加上柴火。
坐矮凳上,时不时用勺子搅拌下,大黑安静趴在脚边。
屋外
陈大娘见灶房上空有炊烟,李长远还没进山,拿了5个鸡蛋就匆忙赶来,扯着嗓门站院外开口喊到“长远,长远在家吗?”
没等李长远应声推开院门走进。
李长远听见喊声,眉心微皱,放下勺子转身出去。
陈大娘原名李春花,逃荒时一家老小遇上李长远和他娘,
见李长远高高大大,虽瘦成竹竿但面无表情脸上,凶狠眼神能唬住抢食,李春花当机立断与李长远一家相互照应,分些吃食给李长远她娘。
十六岁还是能吃的年纪,恰巧遇上灾荒,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李长远她娘见李春花并无恶意,无非是希望她儿护着她们些。
一路逃到李大村附近,待建好房,李长远她娘再也坚持不住倒下。
李长远身无分文,陈大娘借的二两银子,才让李长远她娘风光入殓。
这么多年一直记得陈大娘她们一家恩情。
陈大娘见李长远从灶房出来,就道:“你今年是不种地了是不,那租给大娘,来年付个租子粮食就行,你看成不”
李长远:“可以”
陈大娘一听,脸上一喜把鸡蛋递给李长远,“煮饭呢!吃个鸡蛋补补”
李长远原本不接,想到肖怀安身体弱便接下:“大娘进来坐”
陈大娘“哎”
自顾自往堂屋一坐,待李长远进来,抬眼看了下李长远呐呐道:“你陈至弟弟下月初娶亲,长远啊!你看你能不能猎几只野兔和野鸡”
李长远“可以,这个月末送去”
陈大娘心里那点别扭顿时消散,她就说李长远会答应,老头子说她抠搜,有钱当然自家赚,都是邻里帮帮怎么了。
抬眼打量了下李长远,询问道“长远,这附近十里八村,有无相到小娘子啊!”
李长远今年二十五,别人这个年纪儿子快说亲了,要不是怕李长远那天打猎死在山里守活寡,他家门槛怕早踩烂了,哎!没个亲人帮衬这可怜见的陈大娘想着,看李长远眼里带上些怜悯。
李长远冷硬道“大娘,长远不打算娶亲”
李长远这么说陈大娘知道是真不打算娶,也不劝站起身抬步往外走“好,赶明上门坐坐长远”
李长远站起身“嗯”
陈大娘摆手“不用送了”
李长远站了会转身去灶房。
肖怀安听到陈大娘喊时醒来,盯着屋子看了会,比山里小木屋要大些,家具少两个柜子一张床,起身往床底看,有双草鞋是李长远的,抬脚穿了下勉强拖着往外面走。
隔壁说话声断断续续传来,这大娘租长远哥家地不给钱,只拿些要上交官府粮税,其他的没了。还要长远哥打猎给她家,看这情况大概率不会给长远哥钱,凭什么,难道是亲戚。
真坑,长远哥好笨。
不过现在他也坑长远哥,他跟那大娘有啥区别。
拍了拍脸,肖怀安神情认真,他不一样他会报答长远哥,才不会像蚂蝗一样吸血。
打开门走出去,左右一间湘房中间堂屋,右边一点塔上个灶房,不大的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李长远从灶房出来见肖怀安眼睛四处打量,下意识看了看院子太破,以前没觉得破旧。
肖怀安凑过去,吸吸鼻子浓浓的米香“长远哥,你在做饭嘛”
“嗯,我只会煮粥”李长远暗自补充还会烙大饼。
肖怀安道“长远哥很棒”
李长远被夸得面色一红,“吃饭吧!”
肖怀安“嗯嗯”
李长远把粥盛到碗里,端进堂屋,肖怀安上前帮忙,进到灶房发现还有一些大饼摸着还温热,拿小盆装进,拿上碗筷。
坐到凳子上等着开饭,大黑蹲守桌下像忠实侍卫,见肖怀安看它,立马吐出舌头想舔肖怀安。“别大黑,别舔要吃饭”
肖怀安一边退后,伸手推大黑。
李长远喝道“坐下”
大黑蹲坐在地不动。
“吃”
肖怀安看了看碗里的粥,李长远桌前没有粥只有大饼。
见肖怀安面色有异,问“不合胃口”
刚才肖怀安还说粥很香。
肖怀安“长远哥你不喝粥吗?是不是我把你那份吃了”
李长远诧异“你现在生病吃白粥,我吃饼就行”
肖怀安听完转身往灶房拿出碗,李长远还来不及阻止,肖怀安手快把粥分一半出来推给李长远。
肖怀安盯着李长远认真道“长远哥,我吃的很少你不用将就我,我什么都可以吃”
说完拿起饼咬了口,咀嚼片刻有些涩口,长远哥把家里米饭给自己,他吃涩口难咽大饼,长远哥家里这么穷,要想办法改变生活。
肖怀安下定决心改善生活,李长远不知道,但肖怀安刚刚分粥行为让他有些触动,完全忘记是他给肖怀安吃的。
两人安静吃着晚饭。
吃完肖怀安抢过碗筷要去清洗,李长远见肖怀安紧张的眼神同意下,带肖怀安进灶房。
灶房两个人有些拥挤,李长远点好火退出,站在门口看肖怀安清洗。
肖怀安一会洗完出去,仰头看向李长远“长远哥,我想洗澡”
李长远低头见肖怀安期待的眼神,沉稳道“你现在还没好完,可以先擦洗,一会还要喝药”
肖怀安失落垂下眼“好”
这个也不错,现在身体还没有好全,好了后再洗也行,古代风寒可是要命的。
李长远提着捅出门打水,肖怀安刚想跟上脚下踉跄,差点碎倒。
李长远伸手扶住“我一会就来,你先进屋大黑陪着你”
大黑机灵嗷呜一声。
去打水路上,李长远打算做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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