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怀安瞧着剥好的皮，在现代刷视频看过硝制皮毛的过程，不知道与长远哥一样不。

“长远哥一会是不是要硝制兔皮”肖怀安用手戳了戳兔皮。

“一般是凑得多，卖给镇上酒店管事，他收”李长远不会硝制，这些做法只有京城才会，管事收皮毛运送京城。

“长远哥我能试一下吗？”肖怀安暗想他要是硝制成功，那相当于给长远哥增加收入。

“都在厢房里”李长远没问肖怀安怎么会硝制，洗干净手往另一间房走，打开门肖怀安就见到大大小小几十张皮堆放整齐，味道有些大。

捂住鼻子，往里仔细一瞧居然有张大虎皮，肖怀安暗自心惊，长远哥能打大老虎。

“这些都是”李长远指了指。

肖怀安没想到有这么多，全部硝制好能卖大钱呀！发财了发财了。

“长远哥，我们全部都硝制行不”仰头看着李长远，双眼里满是兴奋，激动得脸色发红。

李长远看向那双星星眼，点头答应。

肖怀安往里扒拉出兔皮，见筋膜油脂刮得干干净净。

“长远哥，我们全部搬出去”话落，李长远抱起就往外走，肖怀安跟上。

全部搬在院子里，肖怀安开始一张张检查，每一张筋膜都很干净低头思量着，需要芒硝黄米面。

转身往茅房走，李长远以为他要上茅房没问。

肖怀安见到满满一层芒硝激动得声音破音“长远哥”

听见声响李长远放下虎皮，往后院跑去，就见肖怀安卷着屁股盯着茅房外墙体，走近还能听到碎碎念“好多，好多”

“长远哥，有了这个我们就能硝制”

拿篮子刮了些下来，肖怀安仰头有些不好意思，要让长远哥花钱了“长远哥这里有黄米面吗？”

“有，你等我”说罢揣上碎银带上装粮袋子往院外去找陈大娘买些。

陈大娘正在家里纳鞋垫，就听儿子陈至说李长远找她。

放下鞋垫往外迎去，大着嗓子笑问“长远来了，找婶啥事，快进来”

“买些黄米面”

陈大娘一听，心想瞌睡来了送枕头，正愁银子这边就送来，热情道“来，家里还剩些你看够不”

陈至提着大半袋出来，李长远点头“都要了”

陈大娘“半两银子”

李长远拿出钱递给陈大娘。

陈至把袋里黄米面全部倒进李长远袋子。

陈大娘收了钱，笑眯眯热情道“长远进屋坐”

“不了大娘”说完对陈至点点头就走。

陈至望向李长远走远的背影，又看向陈大娘“娘，你怎么能收半两呢！”

陈大娘一听，立马哼声，皱眉道“你这小子，我这是为了谁”

“可也不能要这么多，都可以买一整袋了”陈至有些良心不安，他娘经常坑长远哥。

“哎哟！你还遣责老娘我了，我这不是想着你结亲需要用钱嘛！”说完抬手就是一巴掌。

陈至捂着肩，看他娘满脸怒容，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又憋下，转身往外走。

陈大娘：“你去哪”

陈至：“我去地里帮爹”

陈大娘嘟囔，这个讨债的，回过头进屋继续纳鞋垫。

肖怀安把皮分成堆，屋子里有三个大缸，刚好可以。

在灶房里翻出所有皂荚，丢进锅里添水，加上柴往灶前蹲着，使劲一吹，火嗖的一下燃起，站起身用木棍搅拌，万事俱备只欠长远哥。

李长远回来与肖怀安把熬制成功的皂荚水倒进缸里丢入皮毛浸泡。

全部收拾完毕，肖怀安伸伸懒腰，估摸着明天再硝制，今天先浸泡。瞟了一眼长远哥，刚好撞上李长远眼睛。

“饿了不”李长远把中午买的包子从灶房拿出，被灶房烘了一下午还是热的，递给肖怀安。

肖怀安咬了口，皮薄肉多心道这古代真材实料“好吃，长远哥也吃”把手里另一边没咬过递给李长远。

李长远看着杵眼前的包子又看肖怀安期待的眼神，微微张口咬了小口，温和道“嗯，你吃”

“长远哥你才咬这么小口，肉都没吃到，你再咬”肖怀安看那一点点，着急垫脚，把包子塞进李长远嘴里。

李长远被迫塞了大口，启唇咬下肖怀安才罢休。

暗自想着长远哥买包子给自己吃，他不吃，这怎么能行。

等卖了皮就有钱，长远哥能宽裕点。

几下吃完，要准备晚饭见李长远拿着中午剥好的兔子，肖怀安主动请缨“长远哥我来，你就坐着吃”

李长远点头把大黑推开，进灶房烧柴。

肖怀安见此也不再多说，长远哥帮他。

两只兔子，肖怀安全部清洗干净放菜板上，用刀剁成枣子大小，放进铁锅，加入水，侧头问“长远哥有生姜料酒吗？”

李长远不知道料酒是什么但他知道酒“有”

转身往堆放皮子那间房里翻出一坛没开封的酒，角落里的生姜拿给肖怀安“你看行不”

肖怀安拿起打开，一股浓烈酒香扑面而来“好香”

倒入一些烈酒，洗净生姜，淘洗米全部放入锅，添上些盐调味，盖上盖，肖怀安心想可惜没有酱油。

李长远坐在凳子上添柴火，肖怀安出去拿上凳子坐在旁边，大黑守在门口。

林间沙沙声同外面冷风，在此刻离肖怀安很远。

他坐在温暖的灶房，身边坐着高大可靠的长远哥，心里满足日子过得充实，这就是安全感吗？肖怀安有些疑惑。

李长远许久不曾体会到久违的温暖，心里空的地方在肖怀安来到这里后一点一点开始填满。

肖怀安不由自主侧头看向李长远“长远哥，你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李长远沉默下，盯着火焰沉思才道“我娘带我逃荒没了，爹早亡”

肖怀安顿住，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急忙看李长远，见他脸上并无伤心，只有沉默。

指尖一动，拍了拍李长远，认真道“长远哥，生命无常不要有心理负担。”

李长远早过了情绪外露的年纪，这些年他学会生活还有大黑陪着，已经沉稳不少。

见少年眼底紧张，宽慰道“我知道”

肖怀安见李长远真的不伤心，便放下心来，又问“长远哥你会娶亲吗”

李长远眉毛一挑，诧异“不会”

肖怀安捏紧细白手指脱口而出“那我能一直待在这里吗？”

李长远低头看肖怀安手指搅成麻花，眼里满是不安，嘴唇紧抿，他是记得自己说过肖怀安好了后走，肖怀安待在这里李长远是愿意。

李长远眼神幽幽盯着肖怀安不放过一丝表情“你确定”

肖怀安咽了咽口水在脑袋里盘算，长远哥一个人住会打猎会给他买新衣，自己说啥他都无条件支持，简直就是好室友，重点他手无缚鸡之力对这个时代不了解，他想以后再回报长远哥。

于是紧张道“长远哥，我愿意的”

见肖怀安愿意留下，李长远心情不错的扬起嘴角“行”

肖怀安觉得李长远刚刚那眼神怪怪的，暗叹自己要负责长远哥的衣食住行。

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个说的不是同一件但又相同的事。

锅里香气四溢，大黑在门口馋的哈喇子流了一地，打开盖筷子夹了块吹吹气递给李长远“长远哥你尝尝”

李长远就着咬了一口，鲜味满口“不错”

肖怀安给大黑夹了个，自己尝了下记得还行。

李长远把柴火撤掉帮着把饭端进堂屋。

就着堂屋门口的兴两个人一狗解决掉满满一盆兔肉羹。

晚间

两人躺在床上，或许是说开了，肖怀安心情放松的往李长远身上凑，李长远就是个天然大暖炉，挤着暖和。

李长远低头见胸膛上乱动的脑袋，伸手一按低声道“睡觉”

肖怀安闷着头，脚踩在李长远腿间取暖，抱着李长远腰调整睡姿软声道“嗯，长远哥晚安”

李长远搂紧肖怀安，学着应声“晚安”

第二天肖怀安起床吃过朝食同李长远把昨天浸泡过的皮子全部重新换水，肖怀安按照比例分配芒硝黄米面放进缸里，李长远拿个长木棍搅拌。

“好了，长远哥两日后再翻一次”肖怀安看李长远全部翻完，不需要他再翻动。

“嗯”李长远停下搅动。

肖怀安看了看四周这里只有李长远一家，转身见李长远背上背篼提着刀，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肖怀安“长远哥你去哪”

李长远回道“去砍柴”

肖怀安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连忙起身“我想去”

李长远见状同意“走吧”

肖怀安跟在李长远身后，大黑在前面摇着尾巴。

顺着后院上山，肖怀安紧跟李长远，过了半小时肖怀安渐渐跟不上李长远，有些吃力。

李长远察觉，放慢脚步等肖怀安，一刻钟后听到李长远说“到了”

肖怀安顿时松口气，大黑跑过来蹲在肖怀安身边。

李长远提着柴刀砍下树枝，肖怀安捡地上细枝，拢好放背篼边堆好，大黑张嘴跟上捡。

肖怀安不由夸赞大黑“好狗”

大黑仿佛听懂了用脑袋蹭肖怀安。

砍得差不多李长远停手将柴全部装进背篼，背上见肖怀安一脸傻掉的样子不由出声“走了”

肖怀安知道李长远厉害但没想这么厉害，大筐里还往上磊，要是他背他得压趴下。

“嗯，长远哥”

大黑照旧往前，一路下山回去都不见李长远歇气，好生厉害。

放下柴堆放灶房做饭时火能烘干。

事情做完肖怀安烧热水放一旁放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