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

远处袅袅炊烟升起,那是大部分刘家村村民聚集的地方。草哥儿家坐落在村子外围靠近山脚的地方,这边十分偏僻,离最近的人家有些距离。

因分家太过突然,蒙大壮在里正的帮助下寻了这片地修了草屋带着家人搬过来。

蒙溪翻了下记忆,循着踩踏出来的小路往山上走。

高达挺拔的树冠遮蔽了日光,一进山,蒙溪感到光线都昏暗了,没有山下亮堂。

“啧,这树可真高真大啊”蒙溪摸着一手抱不过来的树干“这得多长时间才能这么粗壮啊。”

恋恋不舍的放过大树,蒙溪新奇的看着山里的花花草草,深吸一口“不愧是山里,空气真好”感觉肺部都舒畅了几分。

一小片熟悉的绿色映入眼帘“哇,这是蒿菜吧?”蒙溪想起昨晚餐桌上的蔬菜,高兴的蹲下来采摘。

摘了一小把蒿菜,蒙溪继续往前走“啊,荠菜”想到荠菜饺子,荠菜炒鸡蛋,蒙溪馋的口水直流。

一路往上走,蒙溪摘了好几种自己认识的野菜,不愧是古代啊,野菜含量那么高。想起现代爸妈开车跑到乡下山里摘野菜的日子,蒙溪瞬间低落下来。

不知不觉,蒙溪越走越远,等他从对家人的思念中回过神来,发现周围的光线更暗,树木更加高大。

“这是哪儿?”蒙溪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

树木交错,高高低低的树枝挡住了远处的景象,落叶掩盖了来时的痕迹,蒙溪头大的发现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了。偏偏他途中走神,也没留下记号。

蒙溪找不到路,有些心慌“有人吗?”想着柳荷花可能带着蒙大花和弟妹上山摘野菜“娘?大花?小花?牛牛?你们在吗?”

蒙溪呼喊的声音在树林间回荡,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这个方向也不是离刘家村村民最近的进山的路,所以来这边摘野菜,砍柴的人很少。

想到这儿,蒙溪更加慌乱,他强自冷静下来,脱了外套将手里抱着的野菜放进衣服里拎着,找了根较粗的树枝,寻了个他觉得正确的方位走去。

“娘?大花?有人吗”一边拨开挡路的树枝,一边呼喊。

汗水顺着脸颊留下,蒙溪抹了把汗,欲哭无泪“我这到底是跑哪儿去了啊?”

“汪汪汪”一连串的狗叫伴着树枝折断的喀嚓声,蒙溪惊喜的赶紧跑向声源地。

一只黑色的大狗停在蒙溪身前“汪汪汪”,冲着他低吼,看起来凶猛极了。

蒙溪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啊!”

这狗身材非常高大,魁梧,全身漆黑,没有一丝杂色,一双锐利的黑亮眼眸紧紧的锁定着蒙溪。

蒙溪看着大狗那躁动不安,不断刨地的利爪,吓得不敢动弹。他小时候被狗追过,即使那只是一只小小的泰迪宠物狗,他也十分害怕。更别说这么凶这么大的狗了。

蒙溪一动也不敢动,和大狗互相对峙着,生怕动一下就被大狗扑倒撕碎。

“大黑,回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喝到,惊得蒙溪一个机灵,他小心的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从大树身后走出来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背着光,蒙溪看不清他的脸。

直到大狗回到高大男人的身边坐下,蒙溪才放松身体“谢谢你。”

“嗯”男子低声应了一声,打算带着大狗转身离开。

“等等”蒙溪有些着急“你好,我叫蒙溪,迷路了,你可以带我离开这儿吗?”蒙溪赶紧跟在男人身后。

男人停下步伐,看着蒙溪“你迷路了?”

蒙溪点头“真的,我上山时走神,也没有记路,等我发现就回不去了”有些尴尬的挠头。

男人点点头,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蒙溪看着这个问了话直接离开的男人,以为他要丢下自己“大哥,求求你了,我真的迷路了,不是骗你的,你别丢下我啊。”

男人听罢,转身看蒙溪“你家在哪儿?”

蒙溪听男人问自己家地址,就知道是自己误会啊,赶紧说“刘家村小青山山脚。”

男人点头,示意他跟上,一旁蹲着的大狗看了眼蒙溪,才跟在主人身后。

蒙溪心里一喜,急忙跟上“恩人,谢谢你。我叫蒙溪,我怎么称呼你啊?”

男人看了他一眼答“武昭”

武昭?蒙溪仔细在心里记下恩人的名字“恩人,你也是刘家村的吗?”问完,蒙溪搜索了草哥儿的记忆,村里好像没有这个人。

“不是。”

“那武大哥你是牛家村的吗?”蒙溪好奇,挨着小青山的有两个村落,刘家村和牛家村。

“不是”依旧是简短至极的回答。

蒙溪后知后觉的发现恩人好像有点高冷,小心的抬头瞅了眼男人高大的身影,想了想,没在继续搭话。

一路沉默,蒙溪只能听到两人一狗在林中穿梭发出的声音,太过寂寥,忍不住开口问“武大哥,我们还有多久到啊?”

武昭没接话,又走了一会儿,伸手指向前方“你顺着这个方向大概一刻钟就能下山。”

蒙溪听了,急忙从他身后走出,看向那个方向。

蒙溪看出武昭不打算下山“谢谢武大哥。”只能遗憾道别“武大哥这是我摘的野菜,谢谢你送我到儿。”

武昭抬手拒绝递过来的野菜“回去吧,路上小心。”便转身向着刚才两人行来的方向离去。

蒙溪忘着那一人一狗的背影,武大哥人虽然很冷淡,但是人挺好的嘛。

没走一会儿“草哥儿?草哥儿你去哪儿了?”是娘亲的声音。

蒙溪小步疾跑“娘,我在这儿,在这儿。”

柳荷花看到草哥儿身影,忙喊道“你这孩子,跑哪儿去了,我和大花找了你许久。”

蒙溪讪笑“娘,我想出门找你们,结果挖野菜入了迷,不小心迷路了”说着献宝的把手里的野菜递给柳荷花。

柳荷花一边接过,奇道“咋会迷路嘞,你们姐弟打小就漫山跑。”

蒙溪心虚,转移话题“娘,我也不知道,在山上那么久,我都快饿死了”

一听孩子饿了,柳荷花立即转移了注意力“午饭我已经做好了,找到大花,我们就回去。”

“大花,草哥儿找到了”柳荷花一边往回赶,一边大声喊。

不一会,大花就找了过来“草哥儿,你去哪儿了?”说着忍不住拉着草哥儿打量。

“嗯,我去山上逛逛,不小心忘了时间”蒙溪不想再说迷路的事,拖着大花往山下跑“姐,我饿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回到家,蒙大壮坐在院子里编者竹具。

蒙溪把摘来的野菜放在灶屋,顺便看看中午的伙食。

水煮菜汤,几个野菜饼子。

蒙溪摸着饿的火烧火燎的肚子,长叹一口气,得想办法改善生活了。

*

接下来的日子,蒙溪跟着家里人忙碌着,两亩水田在他穿过来之前刚插秧结束,每日除了查看田里秧苗的情况,就是除除草。

家里没有余粮,从前日起,蒙大壮便跟着村里走得较近的叔伯们去镇上找零工去了。

柳荷花和蒙溪则每日上山找口粮、砍柴“娘,姐,我带小花,牛牛去摘菜了啊”蒙溪背着蒙大壮最近新编出来的背篓,牵着小花、牛牛出了门。

正和大花在后院种菜的里的柳荷花应道“好嘞,小心点,快去快回。”手上不停,一人埋种,一人埋土。

蒙溪现在已经对山上的路十分熟悉了“小花、牛牛,我们去挖竹笋,找找野鸡蛋好不好”

“好”小花的小奶音和着牛牛兴奋的声音,两人想着几天前哥哥找到的野鸡蛋,柳荷花拿来做了野菜蛋汤,美味无比。

蒙牛牛畅享道“草哥哥,今天要是找到野鸡蛋,我们拿来蒸野菜蛋羹好不好”

小花听了忍不住希翼的看向蒙溪,她也馋鸡蛋了。

蒙溪看着馋坏的两小,“肯定能找到”要是找不到,他就去抓鱼。他来这里还没吃过鱼呢。

从来没抓过鱼的蒙溪就没想过自己会抓不到鱼,他太馋荤腥了。来这里半个多月,除了那侥幸摸到的野鸡蛋,他还没有吃过什么荤食。

一路走到竹林,看到错落冒出小小笋尖的嫩笋,嘱咐道“小花,牛牛,我挖出来,你们慢慢剥皮,不用着急”

“好”小花和牛牛乖声应答。

挖了大概一背篓的竹笋,蒙溪坐下跟着剥皮“竹笋挖好了,我们在去摘点蕨菜,晚餐吃凉拌蕨菜?”

“好”小花高兴的举起双手,她喜欢吃溪哥哥做的凉拌蕨菜。

想起小花馋的凉拌蕨菜,家里没有什么调料,除了盐,只有一点香醋,平时柳荷花做菜都只放少许盐调个味道。蒙溪实在受不了没有荤腥,只有少许咸味的饭菜。

前日蒙溪挖到一些小野葱、薄荷叶,便想着自己做饭,换个味道,野葱、薄荷切碎,和着少许食盐、香醋一起凉拌蕨菜,这样再简陋不过的凉菜,家里人都吃得一脸满足。

背好背篓,牵着弟妹“走吧,摘蕨菜去。”

路上,蒙溪不断扫视着,希望在落叶堆里、矮树枝上找到野鸡蛋。

很可惜,直到摘完蕨菜,蒙溪也没有看到野鸡蛋的半分踪影。

小花、牛牛也一路仔细查找着,看到没有野鸡蛋也十分气馁。

蒙溪蹲下摸摸他两的头,安慰,“没有野鸡蛋,哥哥我带你们去抓鱼,鱼也好吃”。

蒙小花、蒙牛牛才5岁,记忆里并没有吃鱼的记忆,但是他们相信草哥哥,草哥哥说好吃,一定好吃“好,鱼鱼,小花/牛牛想吃鱼。”

蒙溪看着打起精神的两人,松了口气,带着他们向着山里的小溪走去。

他一周前跟着蒙大壮砍柴时知道的这条小溪,只是当时身上的柴火太重,没来得及思考其他,后面也忙着,再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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