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传球！”一激动桃崎说。

“真的吗！”日向翔阳简直不敢相信，连忙自我介绍道：“我叫日向翔阳，是雪之丘中学三年级生，排球部部长，主攻！”

少年睁着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桃崎，咧开的大笑容充满活力也带着一丝紧张。生怕桃崎拒绝，他说完就马不停蹄地朝体育馆跑去。

现在体育馆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日向和负责锁门的同学交涉一番后成功拿到了体育馆的钥匙。

桃崎扫了眼周遭，这应该是多个社团共用的，如果他今年才凑齐排球部的成员，恐怕没多少时间能用体育馆吧。

拉好球网，日向总算冷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没有问过前辈的名字，前辈是高中生吗？”

“桃崎青实，我就比你大一年，不用敬语也没关系。”桃崎笑着弯起眉眼。

“伊地知先生，可以麻烦你站在球框边把球扔给我吗？”桃崎对伊地知说。

只是无意识地跟过来的伊地知愣了一下，说：“啊好。”

“谢谢！”日向非常郑重地朝伊地知鞠了一躬。

“不、不用这么客气。”伊地知赶忙摆手。

伊地知将球抛向空中，日向开始助跑，桃崎举起双手抬头看着从空中向下落的排球，轻轻一跳将排球传给日向。指尖轻微的刺痛感让桃崎蹙了下眉头，糟糕，托得有些高了。

桃崎回身刚想说抱歉就看见日向高高地跳起，挥手扣下球。排球在球网的另一侧应声落地，日向眼睛震颤、嘴巴大张激动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他扣到了二传托来的球！！

“你摸高多少？”桃崎有些意外，虽然知道他能跳的比常人高但没想到这么高。

“什么？”日向疑惑地眨眨眼。

没有部员也就是说也没有教练吗……桃崎沉沉吟片刻，教他怎么测量摸高。

“3米27,果然你的弹跳力很好。”桃崎说，“为什么想打排球？”

“因为小巨人！”日向说，“我看见了乌野在春高比赛的转播，小巨人的表现非常非常精彩。我高中也想去乌野当王牌！”

乌野高中？桃崎想起来黑尾前辈们有提过这个名字，两边以前经常打练习赛关系很好，但两边的联系在乌野的乌养教练退役后就断掉了，之后乌野也就没落了。而排球是一项很需要身高的运动，小巨人通常用来形容那些身高不够但表现卓越的选手。

“想当王牌只有跳得高可不行，王牌必须有证明击败拦网的能力，此外接球、发球等基础也不能掉队。”桃崎说。

“我、我该怎么练？”日向瞬间变成星星眼，凑到桃崎跟前问。

“就算问我……我也……”桃崎摸摸后脑勺有些为难，他又不是教练不会教基础啊。

“先接我的发球试试？”桃崎提议道。

日向赶忙点头，他现在什么都可以。

预估了一下日向的水平，桃崎没有跳发或是跳飘，只是简单地发了个球。球是顺利接起来了，毕竟他是正对着日向发的，但是日向僵硬得不得了的姿势说明这个球能接到完全是巧合。

下一球，朝着他的脚边打去，日向手忙脚乱地弯下腰却还是漏接了球。

只试了两球，桃崎就明白日向的水平了，叹了口气走上前说：“你的基础太差了。”

“扣球得分是很出彩，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排球被接起来的基础上的。”桃崎说，“只会扣球是无法成为王牌的。”

接球是最基础也是最需要不断练习的技能，连接球都不行，桃崎不觉得他有正面击溃拦网的能力。

日向低着脑袋，宛如被老师训斥的学生。桃崎一时觉得自己说话太重了，掀起球网弯腰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桃崎前辈？”日向抬起头，眼神充满了迷茫。

“这些都是可以练习的，而你拥有别人没有的天赋，与生俱来的跳跃力。”桃崎说。

他不可能在这教他怎么打排球，桃崎思索半晌说：“提前去看看乌野的比赛怎么样？我记得宫城的IH预选赛是六月份，应该跟国中联赛不冲突吧。去看看你憧憬的前辈们是怎么打比赛的？”

“好！”日向当即上下摇晃了下脑袋，他怎么就没想到要去看比赛呢！

“然后加入个队伍吧，不管是女排还是兴趣爱好队，排球是没办法一个人练习的。”桃崎笑眯眯地说。

日向赶忙又点了点脑袋。

桃崎走到网边看见日向还愣在那里说：“不需要我传球了吗？”

“来了！”日向赶忙跑动起来。

虽然基础不行但态度挺好，桃崎无奈地笑笑，侧身看向伊地知：“伊地知先生？”在一旁看了整出戏的伊地知前所未有的感觉到放松，这就是少年，这就是阳光啊，他已经多久没有接触过正常人了？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的伊地知陡然回过神，赶忙拿起排球车里的排球。

抛球，传球，扣球。一个个排球被打过网，落在地板上。

体育馆里已经没有人了，一车框的排球都被打了出去，桃崎低头看了眼缠着绷带的指尖，悄悄将手别在身后说。

“今天麻烦桃崎学长和伊地知先生陪我打排球！”日向弯腰鞠躬说。

桃崎笑笑忍不住又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日向突然伸手指着桃崎别在身后地右手说：“为什么要在指尖缠上绷带？”

“有些排球选手会在手指上缠绷带保护手。”桃崎解释道，“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干，你不如每天都带着排球，熟悉一下手感。”

不是这个原因吧？日向疑惑地眨了下眼，应该是受伤了，犹豫片刻他最终没有说出口。日向说：“可以加个好友吗？”

“好啊。”

和日向互换了联系方式，桃崎刚想弯腰捡球就被日向推着背推到了边上。“我捡球很快的！”日向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弯腰捡球。三下五除二将所有的球扔进车里，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场地，他锁上体育馆的门，转身对桃崎露出大大的笑容。

“厉害。”桃崎忍不住鼓了鼓掌，这速度一看就没少收拾。

三人一起走出学校，伊地知的车就停在学校门口，顺便开车把日向送回了家。日向邀请两人进屋坐坐，请他们吃了顿晚饭，日向可爱的妹妹让桃崎想起了千鹤，不禁揉了揉她的脑袋。

“伊地知先生，抱歉让你陪我到现在。”桃崎说。

“难得的休息我也很开心。”伊地知提着一堆临走前日向妈妈硬塞的土特产笑笑，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能把我送到白鸟泽吗？我想在仙台住一晚再回去，您不用等我。”桃崎说，本来只打算见一面就走的，因为日向的关系天色已经暗了。没想多久，桃崎很干脆地决定明天翘课算了。

伊地知将桃崎送到白鸟泽门口，确认真的不需要他等之后才驱车离开。到了门口才给牛岛打了个电话，等了半晌就看见一个穿着短袖的人跑了出来。

“好久不见啊！”桃崎笑眯眯地抱了上去。

牛岛下意识伸手揽住桃崎的腰，然后说：“外人不能进学校。”

“阿姨应该不会介意我去你家睡吧。”桃崎说，“要不然我得露宿街头了。”

桃崎想松开手，牛岛陡然抓住他收回去的手，看着缠着绷带的指尖说：“你受伤了？”

“一些小伤。”桃崎想抽回手。

牛岛没有松手，抬头看了看桃崎说：“你还去打球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桃崎心虚地低下脑袋嘀咕道。

“医生怎么说？”牛岛问。

“一周不能碰水不能用力。”桃崎说，“没事啦，我之后会找医生治疗的，之前断了肋骨不是也一下子治好了吗？”

牛岛盯着桃崎看了半晌，忽然抓着他的手腕往前走。桃崎回头看了眼愈来愈远的校门充满疑惑，他不能进去，阿若就能随便出来吗？他们晚上不查寝吗？

一个人挨骂比两个人挨骂好，这是牛岛的想法。

“你生气了吗？”桃崎忍不住问。

“不知道。”牛岛若利说，他应该没有生气但是胸口闷闷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他说不知道那是真的不知道了，桃崎疑惑地歪了下脑袋，也没想明白自己那句话让他不对劲了。

桃崎低头看了眼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现在可以松开了吗？他是不是忘记了？

“手。”桃崎说。

“忘记了。”牛岛低头看了眼面色平静地松开手。

牛岛注意到桃崎的视线往一个方向看了半晌才收回来，他说：“咒灵？”

“是啊。”桃崎说，“一只小小的也没干什么，就这样消失了反而感觉它有些可怜。”

“现在还会害怕吗？”

“怎么会，我都见了多少遍了。”桃崎面色轻松地耸耸肩，“这次也是来仙台除灵，就顺便来找你了。”

什么计划都没有就跑来找他了，牛岛侧头看了看桃崎低声应了一声。

“不过你看起来像是训练中跑出来的，没关系吗？”桃崎问。

“只是自主训练没事。”牛岛若利突然想起来，“忘记跟天童说了。”

牛岛拿出手机给天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今晚不会回去，让他不用等自己。

“白鸟泽今年怎么样？”桃崎问。

“来了一个不错的二传，是考进来的。”牛岛说。

“那不错啊，我的愧疚感也减轻一点了。”桃崎说。

“不如你。”牛岛说。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桃崎哼声道。

桃崎详细问了那名二传的情况，跟他讲起今天遇到的有趣主攻。牛岛家离白鸟泽并不算远，坐两站公交车再转一趟车就到了。牛岛妈妈打开门看见牛岛惊讶了一下，将两人迎进门，趁桃崎去洗澡责怪地说：“跟老师说了吗？怎么能不说一声就离开。”

牛岛若利乖乖道歉，打完电话后找出家里的医药箱。

桃崎艰难地举着一只手洗完澡，看着缠着绷带的指尖皱了皱眉头。大概是因为他违规运动的关系，现在指腹又开始疼了。

他不喜欢痛，不过没有后悔和日向打球，只是忧心晚上能不能睡得着。一走进房间就看见牛岛若利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里。

他说：“换个绷带。”

“这是烧伤，等我回去换吧。”

“……”牛岛若利从医药箱里拿出了烧伤膏。

拗不过他，桃崎只好在对面坐了下来伸出手。因为触球的关系，白色的绷带染上了一层脏脏的灰色。拆掉绷带的时候，桃崎的手指一颤忍不住想收回来，牛岛若利看着黏在肉上的绷带脸都黑了。

这排球一定得打吗？

跟他一起打排球的人是叫日向翔阳是吧，他记住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0章 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