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院事了,加茂昭笙彻底的失去踪影,无人得知下落。哪怕加茂棋出场调和,也依旧制不住这群人的固执。
他尤其恐惧的五条家主也是次次拿人,
加茂棋只好以小家主要事出门,不便多说。
哪成想,五条家主变得越发可怖。
他是笑着一言未发的就盯着人看,待人走后,加茂棋已经淌出了一身的汗。
心里不由祈求小家主尽快回归。
得知这事的羂索反倒不见轻松,只觉得此事利落的过分,当日碍于五条悟闯入,他才没能进入修道院探查真实情况。
按照本来的目的,被诅咒逼疯的榴月应该会为了自我控制,趋向于自毁进入轮回或者破戒受罚。
世间能伤害到榴月的,除了普通人,就剩下她自己以及世界规则。
世界规则仅限于有人探查未来、起死回生这些术式,榴月累积千年的业报,羂索想并不是消失与她天赋使然。
而是被她巧妙的隐瞒压下。
一旦真正的被察觉,那才是万劫不复。这是他与此人打交道多年得出的制衡法,没有人可以愚弄世界真正的规律。
她一定会有弱点。
天元的长生不老是建于每五百年的星浆体同化,榴月从一开始就拥有了超脱常人的能力,这一直是羂索不解的地方。
若能不费一点力气等她自己解决,倒是最好的算计。
就因为五条悟的打断…也是奇怪了,他明明已经算好了距离,五条悟还是赶回来这么快。以至于他还没用上这件武器,羂索转了转手间的匕首。
这已经是最后一把弑神了。
这武器就花了羂索不少心血,他一定要在最妥当的时机给以致命一击。男人躺在沙滩上思索间,眼前就出现了真人。
哦,差点忘了这人。
羂索心下一顿,碍于真人力量强悍他还需要他。
“人呢?”
“我也没消息”羂索耸耸肩,他确实不知道,但看到真人他又想起了一个念头,“我虽然不行,但你倒是可以试一试,帮忙找出她的位置啊” 。
“比如?”
“一件简单的咒具”羂索慢吞吞的说。
距离涩谷谋划第八天,今日是狗卷棘的生日,按理来说是个快乐的聚餐日子,但突发的许多诅咒事件,调走了学校大半的人。
晚间简单的举办生日宴后,狗卷一个人上了东京街头,他有些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还在想“出任务”的榴月。
但他特别清楚,加茂棋先生明明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在伪装,也就只有一年级那些会信。
他又一次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失去了榴月的联络。
暮秋的节气寒意逼人,他只穿着随意的运动服。
等回过神就已经站在了榴月家门口,此地他只来过一次,是大家都闲下来的时候一起来的,咒术师几乎都没什么能休息的时间,以至于聚餐能有全员到齐都是很难得的现状。
他站在外面看了许久,打算离开时,那种微妙的感应小小的刺激到了身体,他几乎是跟着直觉的往里走,轻而易举的开了门。
进了玄关,内里很安静,是没什么人的存在的气息。
但狗卷还是如有指引的往一间房间走去,他抬手摸上门板,发动了咒言,“开”。
无人踏足的禁区在此刻打开,这间房间一贯是昭笙不让进入的地方。
那种阵阵的心跳越发强烈,里面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铺着一张等大的地毯,除此外空空如也。
狗卷打量仔细了四周,随后揭开了地毯,看到了熟悉的符文阵法,他眼睫颤抖,回想起了过去的一点细节。
她教过的,在很久很久之前,带着他的手一起写过这个阵法。
他一刻都没有忘。
狗卷伸手压在法阵上,而后转动徒手画符,金光漫起,他动作越发快,即将解开这地方的封印。
光芒越盛,开始吞噬掉狗卷的身形。
障眼法被破开,他站立在水中,很浅的水滩仅仅没过脚脖。房间里亮了点光,是四周墙壁上的铭文在闪动。
还有很多很多诡异的画,都是用极端的颜色拼凑汇成的末日壮丽,没有生机全是落败,零零散散的用具撒了一地。
画卷很长,一张张一幅幅有散落在地上的,也有挂在墙壁上的,被地面上的水打湿,艳红荡漾在水面。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昭示着情况不妙。
狗卷跑进了突然出现的门内,内里更是黑暗,他好一阵适应。
看到了坐在水洼高台上的昭笙,缠在少女身上的一根锁链似乎是会呼吸的怪物般捆着人,发出叮铃当啷的响声。
后知后觉的狗卷意识到这些都不是水洼,而是她身上流出的血。
此刻她握着一柄匕首抵在自己颈边,刀锋下已经渗出了许多血,伤口扯的可怖。
他手止不住发抖,看着眼前这一幕而发冷。
榴月衣衫尽湿,深色看不出血的颜色,房间又深暗,可即使是大致的状况她也不太理智。
榴月就像是下一秒堪堪碎掉,拿匕首的手极为不稳当,已经无意识滑在脖子上好几处。狗卷一步步上前,行至眼神涣散开的昭笙面前。
握住她自残的手,可她始终空白、如行尸腐肉。
“…月月”他唤得很轻,低低的声音里透着不可置信的打击。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狗卷棘不知道,但是他在这一幕的刺激下连带着心口翻腾。
困在于过去所有记忆里的榴月离结束只差一步了,她被无边的折磨捆住,承载世人所有负面情绪的身体开始分崩离析。
她甚至看到了最终的最后,无人生还的世界末日。
她只能通过制造伤痛来得到一刻的清醒,可随着阈值越高,这一点点的疼痛早就引不起身体的反应了。
她迷失在了横亘过去未来的人间悲喜中,只有手还保持着下意识的自残行为。身体与精神无时无刻不再被折磨里锤炼,她完全丧失理智了。
少年不死心的一遍遍唤着她,试图引起她的反应与生机。
他压着榴月出血的伤口,血打湿了他的手心,漫长残忍的无力感席上,她流了好多好多血,为什么止不住…
“回来、回来”,狗卷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平生所有的绝望都与榴月的一切挂钩,他感受到怀里人的气息微弱,她好像真的要离开了。
“月月…”
那便用咒言,再次尝试,先解开她身上的链子。
混沌在期间的榴月感受到了脸上点点冰凉,下雨了?她有点茫然,但是没力气挣扎了,是谁的声音这么耳熟呢。
一遍又一遍,不胜其烦的呼喊。
她忽得想起了灼烧的暖阳里,藏在柜子里的那个小小少年了。
好像是阿棘....是他在哭吗?
浓重的黑暗驱散开,她眯了眯眼,试图看清眼前人。
他该拿什么救她…
榴月颤了颤眼睫,抬头看到少年沾泪的脸。而其实狗卷棘很少流眼泪,哪怕是少时遭遇也都不曾哭过的。
她想说的话在又一波记忆清洗里压下。
他为什么哭呢?不对…他是?
好熟悉又好陌生。超载的情绪崩塌后,满满的都是空洞。
"别哭....别哭了"
她声音很轻,竭力的动了动手指,带了点力气触碰到了他的脸,铁链瞬时哐当的落在地下。狗卷瞬间点燃起了希冀,按着她的手压在自己脸侧。
"月月"
她点点头,眼睛放在了自己被少年手掌包裹的手上,奇妙的,她有那么一点离开苦痛的舒服。这让她动了动手,手心里的温度是真是假?
“…阿棘?”
“嗯”
她被少年抱在怀里,他的手扣在她的后脑上,额头抵着狗卷的肩胛,一个很安全的姿势。
榴月闭上眼睛,难得在此刻宁静,她想就休息一会,喘口气。
狗卷感受到她的平静,悬吊的心才落了下去,手还在余韵的发抖。
几乎是想也没想,他低下头吻了上去。带着温柔怜惜的吻,映在榴月的发上。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也有一刻红了耳朵,心里斥责起了自己的趁人之危。
两人安静的依偎了似乎很久又似乎只有一刻。四周开始稍稍亮堂起来,他先确保周身环境安全才敢低头,怀里人不知何时醒过来了。
身体反反复复的重组,少年的触碰似乎就成了一点喘息的余地,榴月垂眸,忽得笑了,带着点往日没有的恶感。
这是剥离理智与极善后的榴月一点意识空间,大半的折磨已经结束。
她伸手将他轻轻拽在自己眼前,狗卷忽觉得她有些许不一样,带着丝丝透透的艳色与冷漠。
“怎…么了?”他有点磕巴,在她的眼神里莫名有了别的紧张。
榴月点点自己的唇,而后继续盯着狗卷唇边的咒言铭文看了起来,两个很小的符号,却很显眼,看得心痒间伸手摸了摸。
但少年扣住了她的手背,他摇摇头带着婉拒,他实在是觉得再下去好像要出什么事情…
尤其是她状态太不对了。
“我…是谁?”
她轻松的说“阿棘?”。
但其实脑海中关于此人都是白茫茫的,记忆什么的都乱成了一顿。
只知道此人能带走自己的痛,应该…就不会错吧。
她实在难以忍受,任由这点恶催促着自己亲上去,少年呼吸一滞,动都不敢动。
她的小小试探果然猜对了,啊…
那么,她是需要一个吻?还是更深入的解脱呢?于是带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盯着他看。“你亲我,好像不疼了”。
狗卷蹭的红了脸,别回头。
而他还没坚持多会,余光注意到她蹙眉,想来是又在受疼的表现。狗卷只是学着她的试探,用唇压了压她的额头。
也发现了亲昵的接触能稍稍缓和榴月的意识。
再后面是实在禁不住她的诱惑,迷糊间又复吻了下去,压上了她的唇齿,近乎生涩的吻着她,满心眼里只有让她醒过来的念头。
却莫名的勾起了他自己阴暗的心思,少年努力压了点,竭力理智的哄着榴月。
她抓着他衣领的拉链,意识到他要退开。
“怎么了?”他语气里还有未退的**。
“我还想要”
她近乎是勾人诱惑至极的天真,完全不知道对一个男性说这种话的危险,眼里全是狗卷棘的模样。
“不能…再继续了”他还是咬咬牙,温柔的说。
“可是,我好疼”榴月满眼伤心,她只知道讨要亲昵,便就这么做了。
少年动了动喉结,感觉整个人都燥热不堪,像是瞬间被点燃。
“你会不喜欢的”
“我喜欢的”
狗卷一滞,眼睫跟着颤、问“喜欢什么?”。
“喜欢你”…这样做。
看着他眼里亮起的光,榴月一时没有说出口后面的话,他这副样子实在让她难以继续,很奇怪的心里。
这人是自己很重要的人啊?
“清醒后记得讨厌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恳求着最后扯下安全锁。
只要能缓解她的痛苦,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已删减)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