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盘星教召唤了一群黑衣保镖!
肌肉虬结的黑西装大汉一个个气势汹汹,他们拿着用身体素质换来的高薪水,丝毫不把面前这两个挑事者放在眼里。
保镖不屑地无视了瘦小身板的栗本望,向禅院甚尔挥出一个干净利落的直拳!
栗本望:有被冒犯到。
身经百战的禅院甚尔可不是拔了牙的狮子,他发达的运动神经唤醒了条件反射,疾速侧身闪过保镖的拳头,同时蓄力出一个刚劲的上勾拳直接砸中保镖的下颌骨。
这一记拳头把保镖打飞出四五米的高度!
他像那热血漫画里的炮灰一样,先在空中自由转体三圈,随即坠下撞倒了一片保镖。
其他保镖们的气势颓了,止步不前,他们才发现碰上了硬茬。
“好漂亮的升龙拳!”栗本望热烈鼓掌,禅院甚尔过于给力。
真的动手打了人,禅院甚尔略带一丝愁容,他在心里默默计算赔偿费的问题。
不不不,我这是正当防卫,法律上可以酌情处理。
可我们私闯他人建筑寻衅滋事,不不不,是他们非法拘禁在先。
他看着自己打人的右手,心生疑窦。这具身体拥有优异的战斗本能,脑子没有转过来,身体倒先做出反应。
他确实有在锻炼身体,可是,健身房也能锻炼出刃牙般高强度的人体吗?!
人体还真是奇妙啊。
欺软怕硬的保镖们调整思路,向栗本望这边围来,自以为这是个可以拿捏的对象。
“我劝你们不要狗眼看人低。”栗本望认真起来。
那只奇怪的虫子被他缠在胳膊上,栗本望戳戳虫子的身体,让它随机呕吐出来一把称手的咒具。
啊,又是三节棍。
栗本望拿在手里,沉默了。
他想了想,在手心聚集起咒力附加在三节棍上,鼓起小臂肌肉,身体微微后斜,摆出来掷铁饼的姿势:“我丢!”
“啊!”
两声不约而同的惨叫。
三节棍成功命中两个保镖的额头,被砸晕了过去。
也许我扔东西挺有准头的,栗本望的骄傲感油然而生。禅院甚尔不赞同地拉住他,唠叨起“犯罪可耻”、“少年院”之类的话题。
于是剩下的保镖都被禅院甚尔撸起袖子解决了。
栗本望欲言又止。
你为什么那么熟练?
禅院甚尔把最后一个保镖撂倒,竖起大拇指:“不用担心,我可是很厉害的律师,对这类暴力案子最拿手。”
空寂的大厅里,响着清脆的鼓掌声。
盘星教的普通信徒们都跑出去了,他们不是因为害怕才逃的,而是听命于站在高台上的男人的吩咐。
这个男人在盘星教的地位非同一般。
男人见禅院甚尔身手不凡,毫不吝啬地鼓掌赞叹,介绍起自己的身份:“我是盘星教的法人代表,园田茂。”
“想必二位对这个状况有很多想问的吧,那么我也不多废话。现在,敬请观赏一场祭祀的盛宴!”
他摁下讲桌上安置的一枚红色按钮,地板裂开一个大洞,四谷连同铁笼子一起掉入下方的黑暗里。
四谷见子在笼中左右磕碰,她竭力抓住铁栏稳住身体。大约三十秒后,铁笼哐当一声砸到坑底。
“好痛好痛!”四谷见子捂住头顶,刚才落地晃荡的那一下,差点要把她的头骨给撞碎了。
黑暗中有数双闪闪发亮的红眼、蓝眼、绿眼,它们紧盯着从天而降的“猎物”,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呼噜声。
这些怪异的生物手脚着地爬行,有野兽般的竖瞳。它们尖锐的爪子隔着栏杆去抓四谷见子,龇牙咧嘴,早就脱离了正常的范畴。
这下,四谷见子没法装成看不到了!
她半睁开眼睛,与一个狗头人身的咒灵对上视线。咒灵的脖子上有一道缝合线,像是人类的无头身体被拼接了狗头的部分。
这个咒灵是那些实验改造后的产物。意识到这个真相,四谷见子哽住,口中苦涩。
那天,她同七海建人一起被拽入法阵中,转移到另外的空间。
这处像是什么地下实验室的场景,泡着福尔马林的玻璃罐,生锈的大型仪器,一旁的桌子上摆满落灰的书本。
是一只善于穿梭的人形咒灵将他们拽进来的,它发出无意义的喊叫,外罩的白大褂破破烂烂。
咒灵被四谷见子砸断了一只手,用另外一只手攥住七海建人的脚脖,往手术台上拖。它虽然失去了生命、记忆与思考能力,行为上却还保留着生前的机械反应。
四谷见子可不能让它把七海建人带走,她拎起实验桌前的椅子,用了十足的力气向咒灵的头顶砸去。
咒灵无惧物理攻击。
她的攻击如同不痛不痒的毛毛雨,对咒灵没有造成实际性伤害,还把它惹怒了。
咒灵一头撞向实验台,把各种瓶瓶罐罐撞落在地,颜色不妙的液体迅速挥发。
“诶额?”四谷见子扶起七海建人,紫色的药水溅到她的外套上,瞬间烧出一个洞。
七海建人努力睁开眼皮,他的脑子乱如麻。那个咒灵散发着一股麻痹神经的毒气,看样子只针对咒术师有效。
“见子小姐,快,快点……”七海建人指向东侧,“我看到那个箱子里有石头,那种带花纹的石头,对咒灵有效。”
石头的花纹是被刻印的驱邪咒文。
四谷见子按照他的吩咐照做了,她把石头倒出来,双手举起一块石头砸向咒灵。
她的力气不大,石头砸在咒灵的腿上,滋滋冒烟。
有效果就好!四谷见子放下心。
场面一度变成了“愤怒的小鸟”游戏,四谷见子投石砸咒灵来通关。
单凭她的勇敢消灭了咒灵,这还是人生中的头一回。四谷见子露出笑容,无力地跌坐到地上,后背泌出冰凉的汗水。
等七海建人的体力恢复了大半,他们在这个实验室探索出路。
实验室里的各种纸质数据与报告触目惊心,四谷见子翻开扫视了几眼,一大堆可怕的字眼跃然纸上。
人体解剖。融合实验。缝合。
咒力研究。基因分析。遗传。
天元大人。不死术式。进化。
在这个秘密实验室里待过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七海建人心情沉重,合上本子,本子的背皮赫然有一个手画的盘星教图案。
这个人是盘星教的上一任教主,常年在盘星山村中驻留做实验。
他对天元大人痴迷到可怕的地步,搞出许多连羂索也评价为疯狂的研究。
“普通人与咒术师的界限在哪里?”
“咒灵能不能通过仪器检测出来?”
“支撑天元大人的术式,本质上是如何延续下去的?”
他的脑子天马行空。
如果拿咒术师的身体器官移植到普通人身上,逐步换血换骨髓,达到复制人体信息的效果,是否可以将普通人培育成咒术师?
那么普通人与咒灵的组合,咒术师与动物的组合,这些又会产生怎样奇妙的碰撞?
想要保持咒术师能力的稳定遗传,咒术师家系的遗传图谱能被解析出来吗?
与天元大人同化的星浆体又是如何产生的?能不能人为制造出星浆体的存在?
这些数不清的问题令他烦恼。
男人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在实验室里来回踱步。突然,他拿起一块用咒符包住的红肉,塞入一个被绑住的女人口中。
女人在地上翻滚挣扎,身体膨胀,四肢变形,男人冷漠地记录下临界点的数据。
“哼,那个家伙非得要咒物容器的实验报告,恐怕是搞到了什么稀奇玩意吧。”
他与永户健(羂索化名)合不来。
对方要破坏星浆体的同化,喊着维护天元大人纯净的口号,拒绝咒术界掺入杂物。其他信徒纷纷同意,一呼百应。
这条规矩莫名其妙被写入教典里。
男人另有想法,他要将全世界的普通人与咒术师都转化为咒灵,借此来目睹天元大人展现伟大神性的场面。
这个实验的原理讲起来也不难,他要解封盘星山的疫病咒灵,借此传播一种由他特制的僵尸病毒,将所有人感染为咒灵。
两个人的分歧愈来愈大,在星浆体诞生的那一年,无法化解的矛盾终于爆发了。
动乱的信徒们聚集在一栋百货大楼里,他们利用普通人来祭祀天元大人。这引起了咒术界的注意,羂索破口大骂这群人是蠢货。
总而言之,两个天元大人的扭曲厨,闹得轰轰烈烈,沸沸扬扬。
原先羂索还怜惜对方是个搞科研的天才,能以普通人的资质做到与咒术师比肩的程度,单看每年被猎杀的咒术师数量就知道了。
到了最后,羂索与男人彻底决裂,盘星教内部也因此分为了两派,各自追随一方。
谈不上谁的想法更好,毕竟两条路的结局都是“与星同坠”的死路。
上千年的老狐狸与几十年的普通人,羂索技高一筹。男人极不甘心,他多年的成果就要付诸东流吗?
男人利用最后的手段,对盘星山施加了庞大的封印,倾注了多年心血,那是仅仅针对羂索的障眼法。
此后,这段记忆对于羂索来说就是雾里看花,朦胧不清。他回想起盘星教教主的存在,也成了一个模糊的记忆符号。
“你距离成功永远都会差一点,这就是我对你最大的诅咒了,哈哈哈!”
男人发出狂妄的笑声,在居住的木屋里自裁,用鲜血染红了最后一个法阵。
这个法阵一旦被激活,会传送向他的实验室。
它的意义是什么呢?
男人还是想在世上留下一点痕迹。
历史如雪,岁月覆旧,有谁记得这片土地上曾经诞生的故事呢?
被遗忘得干干净净,那才是一个人真正的死亡。
PS:现在阿望的发型跟《海边的异邦人》里面的知花实央很像的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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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前教主与脑花の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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