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也就逗逗他无知的弟弟，毕竟五条悟和夏油瑾已经算是背着夏油杰有秘密的小团体了。

三个人三个群。

但这不妨碍脑回路不正常的五条悟说出真相，来显示自己的聪明才智。

在几片废墟的衬托下，这里显得那么和平，安详，最重要的是正常。

夏油杰一把捂住即将吐出真知的五条悟的嘴，“这是我们的小组作业，调查死去之人周围亲人入教的可能性，看到这么漂亮的姐姐就打听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夏油瑾尴尬的笑了笑。

听着像邪/教，夏油瑾微微一笑，“大雨天从学校跑到这不容易吧，都淋湿了。”眼神飘向五条悟。

你怎么就那么干净。

开着无下限的五条悟看天看地，苍蓝色的眸子透过墨镜散发着纯真的光芒。

实际上是赶过来时被幼稚五条泼了一身水的夏油杰：……

好在夏油瑾没有抓着不放的意思，“你们打算回学校了吗？我送你们一程吧。”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添了一句，“车上还有些吃的，希望你们能喜欢。”

很显然夏油杰已经忘了他哥之前说的话，毫无戒备的上了车后座。

车门锁死，断了他最后的生路。

先上车的五条悟新奇的看着那个豪华四层保温饭盒。

他从副驾提了过来，正要打开一点看看就被手疾眼快的夏油杰摁住了。

夏油杰很严肃的看着他，眼神坚毅的像是要上战场，但是什么话都没说。

五条悟疑惑，视线飘向了内后视镜，与带着笑意的视线对上。夏油瑾笑着，就像是那天对着家入硝子笑的那般温和。

“可以打开尝尝，虽然是母亲特意为杰做的，但你毕竟是杰的好友。”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好友。

抱着豪华饭盒，犹豫的五条悟突然听到了一声很清脆的拍打声，不同于雨砸在车窗上的声响，更像是什么东西由于狭小的空间而伸展着躯体，身体撞击到边缘的声音。

伴随而来的还有轻微的震感。

五条悟竟诡异的从一个饭盒里感受到生命鲜活而蓬勃的气息。

尽管有雨声的遮掩，但是那拍打声还是被车里耳力都不俗的人听到了，一时间车内诡异的安静了一瞬。

“咳，车里吃饭不太合适，我们带回学校吃。”还是经验丰富的夏油杰先移开视线，开口，“把哥你的车弄脏了就不好了。”

回学校就把这道菜放生了。

夏油瑾没再说什么，安静的开着车，五条悟抱着饭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夏油杰倒是松了口气然后看向车窗外。

雨势小了一些，至少让雨刷器的工作量减轻了很多，不再是一个没多大用的装饰品。

也让夏油杰清楚的看到了下一个路口的惨状，“出车祸了？”

车子拐了个弯绕开了前面的连环车祸现场，夏油瑾语气淡淡，“雨下的太大，这种意外很容易发生。”

“说起来，那个殡仪馆里很忙呢。”五条悟终于放开了那个饭盒。

形形色色的人走在馆里，都要比商场要热闹了。

…………

车开到筵山山脚便开不进去了，蜿蜒而上的长阶梯，鸟居矗立其上，像是一条死去的蛇僵硬的趴在山脉上。

对拐了自己弟弟的咒术高专尤为不喜的夏油瑾如此点评。

夏油杰不知道自己哥哥在想什么，期盼他哥快点回去，好让他早点把那饭盒处理了。

五条悟不知道他挚友心情之迫切，很热情的揽着夏油瑾的肩膀就带着他上去了，一副热心向导的样子。

“哥哥好不容易来一趟，总要去参观一下的。”一声哥哥叫的无比顺溜，含糖度也高。

夏油杰在后面看的直冒酸水。

可恶，他都没揽过。

大雨过后的森林还泛着潮气，扫去下雨前的闷热，带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凉爽。风中混着泥土特有的腥气，气味并不怎么好，但是夏油瑾喜欢。

他喜欢潮湿的天气，喜欢因为下雨慌不择路闯入网中的猎物。好心情的他也没有拒绝五条悟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五条悟的手臂感受到了比平常人更低的温度。

温凉，像是死去不久的尸体还带着活着时的温度。

他面不改色的继续揽着，甚至还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炽热的体温传递过来，将那一片遮掩在衣服下的肌肤捂得发红，夏油瑾还没说什么，后面看两人越靠越近的夏油杰已经忍不住上来拉开了那条手臂。

“行了，你这样我哥都走不了路了。”夏油杰提着饭盒站在两人中间，像是一个守卫自家白菜的农场主。

五条悟抱臂傲娇冷哼。

庄严肃穆的建筑坐落在人造地表上，铃铎摇曳，钟晨暮鼓，从外表来看这里更像是寺庙神社，用来包装成宗教性学院确实合适。

五条悟拉开教室的门，“我们回来了。”

家入硝子拿着一张报告，头都没回，“原野千代小姐当初的尸检我找到了，和我的有些差距。”

“原野千代？”没记错的是那份无人认领的骨灰上贴的名字吧。

熟悉的声音让家入硝子猛的回头，看到了男装的夏油瑾，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夏油杰则在心里自欺欺人的希望他哥当时没看的那么仔细，为他拙劣的谎言保住最后的遮羞布。

夏油瑾靠着娴熟的社交技巧和对女性的了解缓解了家入硝子的尴尬，又一次和她聊了起来。

因着Spring内部人员的身份，家入硝子立刻进入状态，放下了那根本不存在的芥蒂。

夏油杰和五条悟作为实际意义上的物理生看着两张从化学生手里出来的单子陷入了沉思。

“杰，你看出什么了。”五条悟发问。

也没学过医的夏油杰摇了摇头，在他眼里这两张单子是一模一样的。

一时间两人身后吹起了阴郁的小风。

在不知不觉间聊天声停住了，夏油瑾站在他俩身后，看到了那张单子，确定那就是同一个人。

“有些家族会收养一些孩子。”夏油瑾越过两人拿起一张单子。

“经过严苛的选拔，留下来的孩子都有着不俗的天赋，在一两年的培训后，他们会被送进送进一个圈子。”

“他们可以是宴会上长袖善舞的交际花，可以是某个富豪的情妇，甚至可以是政坛上冉冉升起的新星。”

虽是说着这些，夏油瑾的语气却带着淡淡的遗憾，“他们不会与培养他们的家族有任何明面上的联系，他们只是棋子，是搅动局面的工具，是随时可以被放弃的存在。”

真是浪费的用法，夏油瑾辣评。

夏油杰皱了皱眉，像是在表达对这种事情的厌恶。

“他们没想过逃走吗？”

“这是一笔交易，那些常人无法获得的资源是投资，发挥他们身上的价值是回报。”这从一开始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规则。

聪明的孩子都知道如何选择，是选择继续烂在泥里还是拼一把爬进更上层的社会，反正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成功的人成为规则的上位者，失败的人成为上位者的养料。

一切都是在规则内运行。

看到自己弟弟的脸色不太好，夏油瑾还是补了一句，“不过还是有人逃脱成功的不是吗？”

原野千代，一个聪明，果决，有手段的女人，她可不是一个相信巧合与命中注定的姑娘。

可惜……

“看来是我们之前查错方向了。”家入硝子在旁边念叨。

他们一直在查由女性掌权的没落的家族，是否有收养养女的记录，现在看来那所谓的“母亲”也可能只是一个大家族的一员。

被用来培养工具的下线罢了，就像是饲养场的雇佣员工，一样可以被随意舍弃。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直想把这件事查下去，但无论是诡异的什么信息都查不到的那位丈夫，还是妻子那份伪造的身份证明和并不明晰的死亡时间，这些都让进度无法前进。

禅院家那边也没好的进展，禅院笠再打也说不出什么了。

按理来说这件事查起来并不会那么困难，但就像是有人将关键性线索都抹了去，让人无从下手。

五条悟和夏油杰尚在思考，他们的手机先一步响了起来。

有任务来了。

夏油杰有些为难，夏油瑾倒是很理解的说，“要去做小组作业了吗？”

夏油杰对上了夏油瑾温和的视线，孩子在家长面前总是没有秘密，他也清楚哥哥肯定明白了什么。

“快去吧，照顾好自己，母亲很想你。”夏油瑾叹口气，抱了抱已经比自己高很多的弟弟。

然后在他耳边发出恶魔低语，“你要是再不回家，我每天提着饭盒来找你。”

听的夏油杰心底冷冷的。

五条悟在夏油瑾放开弟弟后也来了个熊抱，在蹭了蹭后拉着夏油杰火速飞离。

突然被炽热的温度包围，夏油瑾先是瑟缩了一下。

就像是每一个习惯于蜷缩在黑暗里的生物第一次碰到比自己体温高的生物，先是逃离，再是来回的试探。

但谁又能说清那是不是一种贪恋。

少年人有着银白的发丝和苍蓝色的眼瞳，像是一场冬日里的雪，却没想到是冬日里的暖阳初现。

夏油瑾失笑转身，却看到旁边渴望的眼神。

家入硝子：我也想要漂亮哥哥的抱抱。

…………

每次完成任务后都会有一段贤者时间。

因为忘记升“账”而开始喋喋不休的辅助监督绝望的发现没有一个人在听他的话。

夏油杰做着身体拉伸，“你喜欢我哥？”很平淡的语气，就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是，我想追他。”五条悟单手插兜拿着手机操作着。

最开始只是有点好奇，后来为了试探身份的接近，现在他发现自己实在有点喜欢。

喜欢就去追，不在乎结果与顺利与否，这也是独属于少年人的热烈大胆。

但这种喜欢就像是空中楼阁，没有坚实的地基，谁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坍塌。

夏油杰看了自信的五条悟一眼，“行，祝你成功。”

呵，我哥才不会和一个幼稚的未成年谈恋爱。

他凑过去看五条悟手机里的内容。

#如何成为一名做饭好吃的男人#

#好吃的180道菜#

#料理的1000个魔法#

夏油杰：一言难尽。

每天只推一点主线，我何时能推完主线呐（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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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