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受伤昏迷

“快快快,快拦住侯爷!”

敬茶礼之后,老祖母牵着严肃清师父,也就是九石的手,说笑着先走。

众人随后离开,白芷等小辈留到最后。

白芷见严肃清面色越来越差,忍不住起身,站在严肃清面前伸出手说:“人都走了,我扶你回房。”

“不准!白芷你凭什么碰肃清哥哥,我送肃清哥哥回房。”奚瑶的位子离他们远,等她瞧见的时候,白芷的手已经扶上严肃清的胳膊。

“嗯?好,那你来吧。”

“可以。”

“不行!”

“嗯?”

白芷感觉自己手上的重量一下子变重,她疑惑着抬头看向严肃清:“你怎么了?”

严肃清皱着眉头,小声说:“伤口疼,很疼。”

可是,刚才……

白芷终究没有把疑问说出口,不管那边奚瑶愤恨的眼神,自己身边这人再不回去感觉确实要昏过去了。

严肃清把身体的重心靠在白芷身上,白芷扶着人往前走。

“肃清哥哥,她!”

白芷心无旁骛,就想着把人先夫扶回去找个大夫过来瞧瞧,而且昨夜大夫人说了,这会儿不知道侯爷是不是已经知道祠堂被烧,要知道了,怕是严肃清旧伤未愈,又要添新伤。

“奚瑶,你其实应该叫白芷嫂子。”

身后传来奚瑶不服的声音:“可是,她凭什么让我叫嫂子。”

二人走到转角处,再走便听不见奚瑶的声音,白芷冷静地回奚瑶一句:“其实我也只比你大两岁而已,这称呼你不喜欢不叫也行,我倒是并不在乎。“

“你!“奚瑶气呼呼地,声音消失在两人耳边。

一路走着,白芷只感觉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直到最后白芷已经有点扶不住他,这是白芷才意识到严肃清一开始不过是轻轻靠着自己,并没有分多少重量在自己身上。

床上严肃清闭着眼睛,额头上满是汗珠。

葫芦去请大夫,要些时间,白芷担心人烧起来,找来干净的手帕用水打湿。

秋天水有些凉,白芷冬天经常生冻疮,天一凉手碰凉水就会红肿刺痛,待到手帕被水浸湿之时,再拿出来,白芷修长的双手渐渐发红。

她也顾不上手上不停传来的痛感,一手搬来椅子放到床边,白芷俯身,双手撑开被折得整齐方正的手帕,轻轻放在严肃清额头。

严肃清很安静,呼吸又缓又轻,白芷看着人,想试一试有没有发热,心下一恼:刚才忘了先试试温度。

额头被湿帕子盖住,怕是测不准确。

看着人的脸,白芷抬手,轻轻碰了床上的侧脸,贴了好一会儿,随即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脸侧。

在严肃清手上的那只手背感受到的比自己脸上这只热上不少。

确实是发热了。

白芷长叹一口气,忍不住摇头。

这严肃清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昨夜不知所踪,今日带伤归来。

就刚刚一会儿,严肃清脸上与脖颈处的汗珠从细汗变成汗珠,不停滚落床边,头上的手帕换了一次又一次,并不见成效。

葫芦去叫大夫,不知怎么的这会儿也不见来,白芷有些急了,掀开被子粗鲁地把人胸口衣领掀开,右肩胛骨的地方被白色纱布缠绕,许是之前严肃清动作太大,这会儿前面的纱布基本上都是一片红色,她身边也没有干净纱布,不好拆开,不过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利器伤。

白芷快步走出房门,见院中有两个洒扫丫鬟,招手示意她过来。

两个小丫鬟立刻放下手中的扫帚,小跑着过来白芷跟前,行礼问道:“世子妃有何吩咐?”

“你去叫大夫过来,就说小侯爷被利器所伤发了高热,一定要快。”

“你去叫老祖母过来,就说有要事。”

小丫鬟听言,行了礼便快速跑走,往院外去了。

想起刚才此人在堂中的样子,白芷不禁有些佩服,他也确实能忍,刚开始严肃清和白芷说伤口疼的时候白芷还以为只是个小伤口,只因看他行动自如,没有露出半分痛苦之色,要不是额角的细汗和苍白的脸色,白芷还以为严肃清在撒谎。

大夫没来,白芷不好离开,就坐在凳子上不停给人用手帕擦汗,时不时换换额头上的帕子。

白芷坐在凳子上,时时刻刻关注着床上人的状态。

刚才有些着急,这会儿才有时间静坐下来。

屋子里还未来得及熏香,除了一股子树木本来的香气,还有一股血腥。

床上严肃清似乎有些不舒服,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白芷见状,上前抓起人的手重新塞进被子里,不想,鼻尖竟然有一丝不属于这个房间的味道。

白芷停下手上的动作,就靠着刚才那一点点气息,很快便联想到徐州城最大的青楼揽月楼。

揽月阁有一种独有的调香,是属于上房中独有的味道。

每个上房都有名字,每个名字所对应的有一种特质的调香,这香味,严肃清昨夜去了四上房之一的花月阁。

所以,这人在新婚之夜去了青楼?

难道,传闻皆是真的,严肃清果真如传闻中所说放荡不羁,风流成性。

白芷给他擦拭汗珠的手帕还拿在手中,虽说白芷不在意严肃清喜不喜欢自己,可若他真的是那样一个人,便是一晚上也忍不住,新婚当夜也要另寻他欢?

可刀伤又作何解释?

想来想去,这些皇亲国戚,国家重臣,他们之间的事情可谓是扑朔迷离,盘根错节,白芷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又怎么搞得清楚其中关窍。

这件事情太过反常,自己不信任严肃清,严肃清也没有任何理由相信自己,不如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葫芦被白芷差去请大夫,原本在房中等着白芷的葫芦一开门就被门口两人吓了一大跳,事情都没弄清楚就被白芷派去叫大夫。

她见严肃清情况不对,也不敢耽误,立马叫了一个侯府的丫鬟陪自己一同前去。

走到半路,却被人拦下。

被迫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再一次进入轻竹小院。

听为首之人的话,前面两人分别是侯爷与二夫人,两人气势汹汹,特别是那侯爷,语气凶狠,谈起小侯爷与自家小姐,像是要杀人似的。

葫芦被那二夫人提到她身后,是无论如何也溜不走,原本想着与侯爷说明情况,一听侯爷语气,怕是说了也无济于事。

葫芦只盼着自家小姐少受点罚,她也没想到白芷第一天嫁入侯府居然侯府就出现祠堂被烧的状况,而且祠堂被烧的时候小姐还在场。

葫芦跟着一行人,心中担忧。

一进到院子里,就有人上前迎接。

严威道:“严肃清在哪儿?可在房中?叫他来见我。还有白芷,一同带过来见我。”

“可是,侯爷,小侯爷他”

严威只以为严肃清又去那烟花柳巷之地快活,面色一沉,大怒道:“那就让他滚回来见我,两刻钟滚不回来,迟一刻钟便多二十道家法。严肃清不在,白芷总在吧?你白芷刚加入侯府就架子大了?还不出来见我?“

这后一句话,明显是对着房中的白芷说的,就连声音都故意高了不少。

门外一时之间吵闹起来,房内十分安静,外面的动静白芷在房中听的清清楚楚,严肃清高烧未退,白芷不可能把人叫醒。

门外来人气势汹汹,八成是祠堂之事已经被发现,来兴师问罪的。

白芷知道肯定会来这么一出,无非早晚,只是不巧,严肃清此刻躺在床上,火气得她一人承担,看在这人还伤着,白芷也不便与他计较。

白芷平复好心情,长抒一口气,打开房门。

严威领着一行人站在院中,身边是二夫人秦蔷薇。

她一眼看过去,第一眼自然看到的是站在最前面,且最为高大的严威,严威此刻换了一身黑色常服,双脚岔开,见白芷出来,挥手叫身边人带白芷到自己面前。

白芷缓缓走至众人面前,身边空无一人。

葫芦见状,赶忙从一行人中退出,跑到白芷身边。

白芷在几步外停下,后背挺直,微微侧身:“父亲,二夫人。”

严威原本就对这门赐婚颇有意见,如今看来,严威愈发觉看不上白芷,觉得他们这些女子手不能扛,肩不能抬,不会用兵打仗,成日只会涂脂抹粉勾心斗角,若再不知礼数,不会管家,还有何用处。

如今一来就烧了祠堂,此时不罚更待何时,那可是诸位列祖列宗的排位,传出去他侯府还有和脸面。

面前白芷似乎毫无悔意,面对自己不卑不亢,除了在刚才的敬茶礼上规规矩矩,此刻面对自己却一点不愿落下风。

“可知我来所为何事?”严威发话。

“祠堂之事。”

“那你可认罪?”

“父亲来不正是觉得我有罪,若我辩驳,父亲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你不辩就对了,不辨从轻处罚,若辩了,鞭刑便少不了,既然你还知道收敛,那就在祠堂跪上一天一夜,我是看在你是女子的身份上减轻处罚,如若按照家法,三十鞭想你们这些女子也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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