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沉睡了很久。
有一瞬间的死寂。
更多是来自手腕上紧迫的压力,想办法解开后。他回忆起此前的记忆,琴酒喂他吃了药。
张了张嘴,勉强发出一个单音节:“啊。”
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撕扯感从喉咙处传来,他抬手捂住了脖颈。
也对,被玻璃碎渣划破后,还被琴酒那样掐住,没有彻底坏掉都算是走运,想着这样都还能勉强发出声音,他这个身体也算是硬。
神谷栗无暇顾及其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去找苏格兰。
真不愧是他,这种时候还能想着利用这副样子去获取对方更多的在意。
请对我再温柔一些吧。抱着这样的想法轻车熟路的摸过去。
结果得到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明明他为了显得凄惨,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呢,路过的行人看到后还提出是否要帮忙这样的热心询问,当然是全部无视了。
可现在只能可怜兮兮的窝在门口,因为摸来的钥匙还在他面前的房屋里。
因为太开心了,钥匙忘在苏格兰家里,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开不了门宛如被抛弃的“毛团”也是正常的。
对于监护的对象又一次逃跑,安室透冒出的念头是,又去找hiro了。
可对方出去做任务了,还是为期两天的外出任务。
抱着试试看的念头,安室透在hiro门前获得一只缩起来恹恹的“仓鼠”。
“你这副样子是要干什么。”安室透扯住对方的手臂,往上拉,“跟我回去。”
怎么还往这跑,真不怕出事。
这不扯不知道,人一拉起来倒是看了个全貌。衣服破损不说,露出的那身伤口....还有那张脸,活脱脱一副备受欺负的样子,这还是保守说法。
“....”神谷栗没说话。
安室透也权当他默认,强制想把人带到楼下。
结果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反抗,包括抓着栏杆,但不单单只是这样,还会用脚踢过去,总之就是非常不配合。
不愿走的理由安室透也清楚,只好转头紧盯着他,一字一句生怕对方听不清,“苏格兰,外出做任务了,两天。”
言下之意就是你给我回去。
一听见“两天”两字,神谷栗身上的抗拒模样颓然瓦解,但是抓住栏杆的手松了下来。
见状,安室透直接把人拖到楼下,车就停在楼下不远处。
“....”神谷栗皱着眉头盯着自己被抓的紧紧的手腕,伸脚踩了对方一脚,想把脱离这个挤压。
被绑了很久的手腕,又被抓着这么紧,会痛。
“嘶”被踩了一脚后,顺势放开对方的安室透才发觉有什么不对,从见面到现在对方一句话都没说过,“你怎么不说话。”
摸着下巴凑到面前,仔细端详神谷栗的样子,不会是听到苏格兰不在后,就生气了吧。伸出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白痴。”神谷栗拍开他的手,做了口型,就像买一送一,还附带了一个白眼。
最后安室透还是知道了原因,不过不是从本人知道的。
主要感谢来自附近的热心群众手机点点,一个报警电话,把他们两个一起拉走了。
社会一定会越变越好吧。
对于这些热心群众以及警方出警速度,安室透还是很欣慰的,不过要是被带走的人里没有他的话,那一定更欣慰。
不过现在不是他不把人带回去,而是回不去。来自朗姆的电话赶巧一样响起。
“为什么还没回来?”
听到这句质问的安室透,有些无奈,“现在人在警局。”
对面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没想到接个人都能接进警局,然后“啪”的一下把电话挂掉。
“....”安室透看着没声的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继续接受盘问。
和接受盘问的安室透不同,神谷栗享受着亲切问候。
他看起来就像是遭遇了不好事情的小可怜,医生的初步判断,喉咙是坏掉了,至于身体状况,更建议是去医院。
因喉咙坏掉而说不出话就显得更可怜了。
在女警伸手摸着他的头,询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只会看着对方,缓缓露出一个笑,摇头。
十分乖巧。
洗脱胁迫的安室透出询问室才知道,刚才的神谷栗不是不说话,而是根本说不出。
离开警局,还被其他人交代一定要去医院好好治疗。
可是去不了,换作谁都可以去,只有神谷栗他不行。
真实且悲伤的事情,两人都知道,所以绝口不提去医院这件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安室透下意识思考,昨天他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就算问出来,当事人也没办法解答。
“你为什么想找苏格兰?”
坐在驾驶位的安室透还是问出来了。他还是不明白明明都这副惨样了,还想着…
“…”神谷栗坐在后座,抵着窗户闭起眼,虽然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十分自信,但是还是有一点…不安的感觉。
这种感觉已经是很久不曾有过的东西了。
是为什么呢。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想见到苏格兰。
正如不清楚这个不安是出在谁身上。
繁华景物随着车窗过去,得到的是最后的寂静。
透着车窗都能看到门口站着是琴酒,一头银发过于显眼,此时目光和喂药时候别无二致。
叼着根烟,冷漠的决定他下一站路程,“没想到你还能跑,那就老老实实的进入实验室吧。”
这也是和他料想的一样。只是脑中顿然浮现那个温柔的欣长身影,没能见到有点可惜。
神谷栗踏出车外前,似是想到什么,对着安室透露出一个微笑,“再见,谢谢你,你已经很努力了。”
没有声音,只有口型。
安室透看着对方的背影,忍不住握紧方向盘,这时候他才能感受到当初苏格兰那天的心情。
就是无力,面对应该被自己拯救的公民,却毫无办法。
就算是优秀的警察也会面临这么一个问题,究竟是牺牲一个救一群好,还是救一个牺牲一群好的千古难题。
这种不能靠孰轻孰重做选择的题目,也无法放在天平上做衡量的。
生命这种东西本就沉重的可怕。
为什么不求救。安室透不理解,明明只要求救的话……
求救的话……
求谁救呢。
扪心自问,要是真的求救了,他们就会立马救吗?
求救这个问题,神谷栗自己也想知道。
谁能救他呢。
在这个寒风刺骨的瑟瑟秋天,一个向里一个在外,共处一条线却各自向外延伸。
踏入有些昏暗的大楼,放在往常他一定会出声讽刺琴酒。
可现在他说不出,一切话语都停在缠绕脖子的纱布上。
琴酒似笑非笑摩擦着手中的打火机,“花了这么多时间,该有效一点了。”这火苗该不该燃起,还是他决定比较稳妥。
这个熟悉的实验室,神谷栗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实验,但也丝毫不在意,就像是随波逐流的水草,没有扎根,没有缠绕,只有无终的命运。
我确信我卡文!!(更的有点晚。)
呜呜我明天明天明天一定会更长一点点的。(确信)
栗子只是想被男妈妈拥抱啊!(当然我也想。)
是不是有点惨了。(莫非我是后妈!?不是吧,应该没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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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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