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搭戏台

天色渐暗,在肖崇仔细交待完各种事项后两人回到了朝花楼。准备早点休息,为今后的跟踪做准备。

路上自然是睡不安稳的,陈羽打着哈欠进房时看到景琛从房间走了出来。

“景琛,你要去哪?”陈羽好奇的问道。

景琛指了指前面的青楼,此时朝花楼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他又拿出邵鸿忆寄给他的那张一百两银票钱,问道:“此时正是好玩的时候,要一起去吗?”

陈羽想都没想拒绝了:“不去,早点休息。”说完后便进房睡觉去了。此时他困到不行,哪有多余的精力去玩。

景琛点点头独自一人朝前走去。

第二天天一亮陈羽就醒了,他收拾好东西后就去敲景琛的门,奇怪的是敲了半天也不见他开门,一问之下才知道昨晚上景琛压根就没回来。

陈羽担心出事,急忙赶去前面的朝花楼找人。打听下才知道昨晚景琛玩到半夜,直接睡在这里了。陈羽松了口气,转而去景琛的房间找他。

景琛出来时显然还没睡醒,一脸疲态。见陈羽来找他,问道:“什么时候了?”

此时隔壁房间的门也打开了,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极瘦,面容猥琐,眯着眼,挂着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

“哟,景公子也醒了?昨晚玩的可真是尽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幸能和您再堵上一把。”那男子讨好的凑过来,阿谀谄媚的笑着。

景琛苦笑着敷衍道:“下次,下次。”

那男子见到陈羽,上下打量一番,煞有介事的问道:“这位是?”

“我一个朋友,无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景琛似乎并不愿和那人多说什么,说上两句就要走。

他要走,那位却不想他走,又追问道:“我昨日怎么没见着这位。”

景琛带着陈羽走的飞快,但也没忘了回他:“他睡在后面。”

听到这话那人才停下脚步。看着陈羽背上蒙了一层布的剑,那人下了一个定论:此人是景琛的侍卫。

等到把那人甩开陈羽才好奇道:“他是谁?”

“李二八,赌桌上认识的。”景琛不待见那人,说话的语气不仅嫌弃还带着些悔恨,恨不得这辈子没见过他就好。

“韩凌好赌你还记得吗?”景琛突然说道。

没等陈羽回答景琛又接着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想着或许能在赌桌上打探到一点关于韩凌的消息。”

“那结果如何?”陈羽兴奋道。确实,对韩凌了解的越多才越好跟踪他,说不定还能从打探到的线索中找到傅昭昭的下落。

“唉。”景琛叹了口气。“老本都快输没了。”

看来是没打探到消息了,陈羽也跟着失落起来。

要是没打探到一点消息还算好,景琛又叹了口气。其实昨晚他收获了不少关于傅昭昭的情报,现在傅昭昭失踪的事情人尽皆知,来乐安城的人大多也是奔着找人来的。

至于韩凌,这就不得不提到之前那个李二八了。他口口声声说不认识韩凌,却总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别人不知道的情报,而且这个不经意只存在赢钱之后。没办法,景琛就只好陪他玩到了后半夜,不但钱快输光了,更惨的是似乎被那人认定是有钱的大冤种,大有不摊上什么关系,不搭上他这条船就决不罢休的架势。

看来画本上说的也不全是好方法,景琛感慨道。

感慨完了就该分享情报了。

“韩凌是莫寒的贴身侍卫,除了出来赌钱其他时候都是守在莫寒身边,可最近却有些反常,他频繁在城中出现,形色匆匆,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景琛说道。

“找东西?”陈羽有些摸不着头脑。作为最大的嫌疑对象,不待在家想着怎么洗脱嫌疑,却天天在街上晃悠。看来这要找的东西十分重要。

景琛接着拿出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写了几个地方。“这是他最近去过的地方。”纸上写的地方分布在城中各处,这几处没什么关联,既有商铺,也有宅子,甚至连郊外的破庙也去过。

“这要找的物品,是人?”陈羽惊道。如果丟了什么东西,是不会去商铺,更不会去破庙的。很显然,要找的这个是人,是个活人,而且还是个藏起来的人。

现在最有可能藏起来而且跟韩凌有关系的只有失踪的傅昭昭。

“很有可能是伪装。他再怎么可疑也不会比莫家更可疑,我们还是要找机会去莫家一趟。”景琛说道。

陈羽点头表示赞同。

在确定了最终目的后两人决定还是从跟踪韩凌开始,毕竟打探来的消息并不一定可靠。

跟踪韩凌并不是一件好差事,他警惕性很高,两人几次差点被发现,幸好有肖崇的人帮着掩护。

折腾一天下来除了验证消息的真伪外没有其他收获。而且这个韩凌不知是哪根神经错乱了,眼看着天黑,依然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仍旧在街头游走,刚从这家探查完出来,转头又翻进了另一家。

两人商量着这也不是个事,于是决定兵分两路:陈羽继续跟踪韩凌,景琛则想办法混进莫家。

景琛先是去莫家附近转悠了一圈。莫家很大,兼具食宿和做生意两种功能,反正是镖局,也用不着多大的门面,有押运的实力就足够了。

经过现场观察,景琛发现以他的实力是不可能翻墙进去的。因为莫家不仅大,而且戒备森严,时有巡逻的人。这也正常,镖局不可能一拿到东西就马上出发,既然放在家中自然要严加看管。

既然翻墙无望就只能从正门进了。景琛看着大门口站岗的人,心想道:别人进不去,我不信财神爷还进不去。

景琛想的方法很简单,既然是镖局,那就和他做生意,虽然可以去的地方有限,但好歹也能进大门。而且若是能见到莫寒,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景琛真到实施的时候才发现,别说做生意,他连守门人都接触不到。

原来这威远镖局名声不大,胃口却不小。若非远近闻名的富户,他是不会理会的。景琛家虽然也有钱,但也够不到他的门槛。

景琛这边不顺利,陈羽那边却有突破。景琛不会轻功,两人追踪也只能跟在韩凌屁股后面跑,景琛一走陈羽就没了束缚,反客为主,改跟踪为监视了。他无孔不入,倒挂在房梁上偷听这种事都只能算小儿科,颇有特务的风范。

他这一听就听到了一个消息:韩凌没日没夜找的人确实是傅昭昭,指使他找人的也正是傅昭昭的情郎莫寒。而且奇怪的是明明满天下的人都在找傅昭昭,他却偏要私下找,隐秘的不得了,生怕别人知道。

这就奇了怪了,傅昭昭了无音讯,就连唯一的嫌疑人都在找她,她难道凭空消失了不成。

事情看似有了进展,实则毫无进展。

苦于没有对策,肖崇那边也没有消息,两人便回到朝花楼。自第一天后景琛就一直睡在前楼,进了后院便和陈羽分道扬镳。

一进门就遇上了碧水。她见景琛一脸郁闷,便好心的请他上楼喝酒。

在了解了景琛遇到的难题后碧水先是给他倒一杯酒,才说出自己的见解:“这威远镖局并不是只接待远近闻名的富户,而是只接待富户。”

景琛听的一头雾水,这两者有何区别?不一会儿景琛就反应过来了,不管自己有没有钱,也不管是不是出了名的有钱,只要让对方认为自己有钱就行了。可是唱戏的还需要搭腔的,他一个人又如何能唱完这场戏?

见碧水笑的一脸高深莫测,景琛就知道她有方法把这戏台子搭起来。

“景公子初来时一个晚上就输了一百两银子,据说眼睛都没眨两下就去睡觉了,不比土豪还土豪?”

见碧水说这件事,景琛尴尬的笑了笑,输钱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我可没多的钱去输了。”

这钱到他手里也就热乎了十多天,他不好再向邵鸿忆开口要,要不是可以白吃白住,他连饭钱都拿不出。

“好说。”碧水嫣然一笑,叫来两个美艳女子。

“公子看这两位如何?”碧水问道。

景琛看着那两位女子,迟疑道:“好看?”

“她们可不仅好看,手上功夫也十分了得。”说着向那两名女子示意。

那两名女子得到指示后立马展示了她们的绝学——出老千。

“此处你已经威风过了,这次就去左俞赌坊吧。”

左俞赌坊为乐安城最大的赌坊,里面的人比朝花楼更多、更复杂,作为戏台子,最合适不过。

说干就干,景琛先叫上陈羽,然后带着碧水给的本钱出发了。

左俞赌坊不愧是最大的赌坊,比起朝花楼赌桌上的小打小闹,这里堪称刀来剑往,电光火石间就完成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既然是唱戏那自然是要选最好的舞台。景琛径直走到最里面,他要豪赌一把。

一上赌桌也不废话,叫陈羽打开他手里拿着的匣子,里面是满满一箱的百两银票,看的赌桌上的人眼睛都直了。当然,只有景琛知道下面到底垫了多少白纸。

众人见景琛气度不凡、富贵逼人都纷纷朝他看去。开始的时候景琛运气很好,连着赢了数十辆银子,后面就慢慢走下坡路了,不仅把赢来的十几两全输光了,还倒欠了别人二十两。

景琛略微蹙眉,嘴角却带着不经意的笑。他从匣子里拿出一张银票,甩到那人面前,说道:“没带碎银子。”

那人又惊又喜,拿起那张银票左看右看是怎么也看不够,平常老百姓家哪见过这个。不过看着看着就犯愁了,这也找不开啊。

景琛看出了他的为难,好心道:“我不过是无聊出来找找乐子,既然你找不开,那钱不如当做筹码,输完为止。”

说完还贴心的补充了一句:“我赢了你也不必给我钱。”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输了不用给钱,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约而同的,大家的目光都凝聚到那人身上,即羡慕又嫉妒,还有些看稀奇的纷纷围了过来,当做见世面。

两人继续赌着,期间景琛也赢了不少,不过正如他所说,赢了也不用给钱,于是众人就替那人数着,从二十两到二十五两,到四十,到五十!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一脚把那人踢下赌桌,甩给他一袋子钱,怒道:“老子找的开,你给我滾。”嫉妒把那人的眼睛烧的通红,他极其愤怒的盯着眼前人,活像一尊恶煞。

众人对这一行为毫无防备,只能转头去看景琛。

景琛熟视无睹,只顾着看眼前的牌。而他身边那位一看就不简单的剑客也毫无动作,就这么陷入沉寂。

忽然有人开口说话:“这不是景公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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