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脖颈处的压力,喻礼睁开了因难受而闭着的眼眸,泪水**地沾在浓而卷翘的长睫上,他眼尾红得惊人,比起平时的脆弱乖巧多了几分清媚。
“咳咳咳。”他还在最难受的发热期,根本意识不到现在的危机,用几乎没有什么力气的手指握住江时壬的手腕。
江时壬表情很冷,审视着喻礼这副勾人而不自知的模样。
喻礼手指用力到发白,都无法撼动对方一丝一毫,他像被抛在岸上的柔弱人鱼,微张着唇,小口地呼吸着。生死都掌握在那双扼住自己脖颈的青年的手上。
一串透明泪珠顺着小巧的面颊流了下来,温热地滴在江时壬的手背上,他像被烫到了一样,猛地缩回了手。
直播间的观众和系统都松了一口气。
再看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柔软的黑色发丝披散在白色枕头上,那张色如春晓之花的面庞陷在软绵绵的布料中,几缕被汗水和泪水打湿的发丝委委屈屈地粘在鬓角边,更像女孩子了。
江时壬呼吸粗重,轻而又轻地将发丝往他耳后理,指腹自柔软的耳垂划向略带婴儿肥的下巴,明明这么瘦,脸颊肉还保留着温软的手感。
他力道温柔,却忍不住想,喻礼浑身上下都充满着纯而欲的矛盾感,让人像是被甜蜜陷阱引诱的昆虫,心甘情愿为他沦陷。
真是……天生适合被男人掌握……
弹幕此时正在欣赏喻礼的高清版美貌,满屏的舔屏和爱心,打赏跟雪花似的堆了起来。
看着直播间的火热景象,系统开始盘算任务结束后,他能提成多少了。
[主播虽然又傻又笨又呆,但实在美貌。]
[长成这样已经很辛苦了,夸夸我们的脸蛋天才宝宝。]
喻礼不记得发热期那天后面发生了什么,感觉江时壬自那天之后对自己疏离了很多,一定要说有哪里能体现,他也找不出来,只是直觉告诉他,江时壬现在对他的情感很复杂。
摸不着头脑的他去问系统。
【我发热的那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系统心知肚明,江时壬现在是不敢面对自己内心对喻礼的好感,想要拉开距离。
看来这个主角受很快就能被攻略成功了。
但他并没有告诉自己的宿主他的看法,冰冷道:【没什么事,可能是觉得你太粘人了。不要老是窝在宿舍,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攻略任务?】
喻礼心虚地摸摸鼻子,把江时壬的异常抛在脑后了。
很快,接触那个帝国大皇子主角攻的机会就来了。
喻礼本来没资格参加他们私下的聚会的,奈何江时壬跟抽风似的,一定要带喻礼去,其他人都摸不着头脑,暗自揣测是不是江时壬想看喻礼出丑。
因为大皇子是出了名的厌恶喻礼。
喻礼也挺忐忑,他怕自己出去一趟攻略度不升反降。
社恐深深地苦恼了。
系统奇怪地问他:【你以前没参加过聚会吗?】不可能吧,长着这么漂亮的脸,谁会不喜欢?
喻礼正在镜子前检查自己今天去聚会的打扮,抚平衣角的手一顿,有些出神:【没。我挺不受欢迎的,可能太笨了吧。】
系统没再问下去。
众人的聚会意外的很接地气,可能最近流行这种复古风,组织聚会的人预订了一个巨大的KTV包厢。
喻礼到了的时候,偷偷躲在江时壬背后观察这个包厢。
厚实干净的地毯上随意放着几盒飞行棋和大富翁等棋类游戏,供人坐的蒲团散乱绕着几个懒人沙发。茶几上的盛着果切的琉璃果盘和酒瓶在彩灯的照耀下折射出迷离的光。
喻礼一进去,所有正在嬉闹的人们便停了下来,似有似无地打量着他。
好奇怪的氛围。
喻礼用汗湿的手心去捉走在前面江时壬的手腕,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他心一跳。
这个小动作自然没逃过看戏的众人眼中,坐在懒人沙发的两人对视一眼。
本来江时壬突然让喻礼转学和他住在一起,还让人摸不准他是什么态度。可一看这个表现……
果然是为了让这个卑劣恶毒的omega出丑吧。
喻礼不明白江时壬怎么突然这么冷漠,伤心之余又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再伸手试探,找了个边缘的蒲团随便坐了下来,老老实实地看人群中心的几个人K歌玩聚会游戏。
江时壬已经坐在别人给他留着的中心位置上,身旁正在托腮打盹的大皇子倦怠地抬眼看向一旁,发现是江时壬,略打起了精神:“有一阵子没看到你了。”
江时壬挂上营业笑容,俊美秀致的面容十分动人,他略前倾身体,往玻璃杯里倒了点低度数的鸡尾酒,抿了抿,没人看清他眼底的燥郁。
“最近忙的事有点多。”他没说在忙什么。
大皇子也不追问,修长的手指懒倦地搭在交叠的腿上,又像是要睡着了。
人群突然一阵骚动,他好奇地掀起眼睫看去。
“喂,你不是很喜欢大皇子,巴不得贴在他裤腿上给他舔的吗?坐在这是为了装可怜?还是欲擒故纵?”一个略有些高昂的男声响起,话音一落就引来众人的哄笑。
被质问的人窘迫地向后仰,支撑着平衡的手按在地毯上,手心被蹭得通红:“没、没有,请不要这样说。”
喻礼被这下流话说得无地自容,鼻子和眼睛红得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咦?这是在装可怜吗?”提问的男人笑容扩大,很感兴趣地伸出手想要摸他的脸,“这个招数很好,很可爱嘛。”
大皇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变样的喻礼,期待喻礼会带来怎么样的戏码,这次又想用什么吸引他的注意?
有人偷偷观察江时壬的反应,看他无动于衷,就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推测,放肆对待喻礼。
江时壬握着酒杯的手指忍耐到青筋突出,骨节发白。
这算什么,谁会在意小老鼠有没有被欺负,不关他的事。
一个清朗的男声开口:“好啦好啦,你们都快把他欺负哭了。”
“辰拾你倒是做了一回好人。”
辰拾双手合十:“满足一下我难得的英雄情结吧。”
喻礼的瘦弱的肩膀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搭上,怕烫似的抖了几下。将要掉出眼眶的眼泪拼命眨了回去,用湿润发红的眼尾瞅身边那个叫辰时的人。
他轻声道了句谢。
辰拾看到他漂亮的脸,目光怔忪了片刻,原本要说的讨巧话忘得一干二净,跟愣头青一样,脖颈很快就通红一片,小心翼翼地问:“方便交换一下通讯号吗?”
真的好可爱。
直播间的观众早就嚎起来了。
[江时壬!!!必须追妻火葬场!!!!(捶桌)]
[新的舔狗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被观众定义成新舔狗的辰拾还无知无觉,一心只想要这个漂亮得跟女孩子一样的喻礼给他通讯号,好让他有机会成为喻礼的男朋友。
成年没多久的纯情男大已经连什么时候求婚,婚礼要在哪里办,请谁参加,去哪度蜜月,要生几个孩子跟谁姓都想好了。
喻礼生疏地伸出手上的终端,慢吞吞地加了好友,偷偷抬眼看了看辰拾。
没想到直接和他亮晶晶的狗狗眼对上视线了。
辰拾急色地想要用鼻尖嗅闻他淡淡的西瓜香,和他鲁莽行径割裂的是他忽闪忽闪的狗狗眼和红透了的耳根和脖子。
“我是刚升进来的新生,没想到学长是这么可爱的omega。”
喻礼又后仰了一点,腰被人碰了一下,直接软倒在地,发出轻轻软软的痛呼。
辰拾的目光更灼热了,像是能立马将他吞吃入腹:“学长连摔跤都这么可爱。”
“什、什么……”喻礼没遇到过这么直球的人,虽然辰拾长得很帅,浑身充满了青春洋溢的少年感,但是……
系统替他说了:【痴汉。】
喻礼沉默了。
众人将他们俩的互动尽收眼底,兴味十足地看着眼前的偶像剧情节。
江时壬在和大皇子谈论虫族前线那边的战况,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不值得让他分出一点精力去注意。
而他自然垂在没人看见的阴影里的手已经握紧了拳头,手心被指甲刺出深红的伤痕。
草。
谈话告一段落,他十分得体地以抽烟为借口,假装漫不经心地路过门口,用余光看着还在和学弟纠缠的喻礼。
当着我的面和人不清不楚……喻礼……很好。
江时壬又自嘲地扯起嘴角。
他算什么?我是他的谁?还摆起正宫的架子了?
真是疯了。
“学弟,那个,你能离我稍微远点吗?”喻礼谨慎地伸出手指按在辰拾的锁骨上,想要他后退点。
辰拾眼珠钉在他碰触自己的那根手上。
喻礼碰了自己,这意味着什么?四舍五入就等于他答应了自己的求婚,这意味着他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这意味着他从今以后必须为喻礼守身如玉否则天打雷劈!
辰拾烧得要冒烟了。
喻礼被吓到了,急忙站起身,借口去洗手间了。
【系统,你说辰拾不会有心理疾病吧?我感觉他表现得不太正常。】
看穿了一切的系统甚至想点根烟:【没病,好得很。】
[以我阅文无数的经验来看,辰拾一定连他俩孩子姓什么都想好了,要是主播再给他点好脸色看,他能立马求婚。]
[看看看看他那表情,是不是觉得自己被老婆玷污了清白,以后非他不可啦?]
喻礼看了眼弹幕,没眼看地移开了目光。
他打算去找洗手间,却在左手边的观景台上看到江时壬孤寂的身影,喻礼一咬牙,走到他身边。
江时壬捏着点燃却没有吸的烟,侧头看他,烟雾模糊了他的微表情,喻礼盯着半明半灭的烟头,不好意思开口。
江时壬没忍住心里的刻薄,像个嫉妒成魔的妒夫,满嘴酸味:“玩得很开心吧,鲜嫩的学弟被你迷得七荤八素,很有成就感?”
喻礼拧着眉头,看着他拿烟的手手心的伤痕。
“这是你的新人设吗?确实比以前讨人喜欢了不少。”连我都快要被你迷疯了,跟个傻逼一样。
喻礼扇了扇鼻尖的烟味,还没说什么,就被面前人又逼近半步。
“用完我就扔,我是你的踏板吗?”江时壬的眼白染上几根血丝,有点癫。
喻礼鼓起勇气抓住他的手腕,把烟扯到一边,清凌凌的眼珠映着灯光,像阳光下漂亮的琉璃珠。
“你说这些话会高兴吗?”
江时壬哼笑:“我高不高兴你关心?”
喻礼咬唇,觉得很不舒服。
“喂。”江时壬向前靠近,按住想要逃离的喻礼,在清醒的状态下,用鼻尖抵着他的腺体,哑着嗓子,“你应该不会想知道,我在给你检查的时候,想的是我会怎么样进入你,再用液体毫无保留地填满你狭小、劣质的人造生殖腔,让单薄的肚皮被迫撑起弧度的。”
“啪!”
喻礼被他那番下流话气得手指发抖,“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江时壬愣愣地摸着半边被扇巴掌而烫红的脸:我在干嘛?为了一个卑劣的人造omega,我在吃醋?
根本不值得。我现在就应该转身回包厢,给自己留个体面,然后拉开距离,看着他在各种男人的怀抱里肆意妄为。
喻礼眼泪跟开了闸的自来水一样,沿着线条精致的面庞边沿落下:“请不要这样。”
江时壬目光呆滞,半弯下腰平视他,心想:我完了,这个时候我居然想舔舔看眼泪是不是甜的。
他看了眼四周,没有任何人。
任由自己刚才的想法发酵,他掐住喻礼的下巴,用粗粝舌苔舔喻礼发红的眼尾,将原本柔嫩的肌肤刺激得更红。
喻礼想说的话全忘光了,只知道闭上眼躲避,却无处可躲。
他推开江时壬的脸:“你冷静一下。”
江时壬:“我很冷静。”
冷静地接受了对你的恶劣**,想用自己的东西冒犯你,让你哭出更甜美的眼泪。
他盯着喻礼红润的嘴唇,想要更进一步。
“你们在做什么?”大皇子过来找江时壬,震惊又嫌恶地看着两人交叠的身影。
江时壬用大拇指慢条斯理地揩掉唇上的泪水,因隐忍而泛红的眼角瞥向大皇子,漫不经心地解释:“互帮互助,你不是看到了吗?O和O之间能做什么。”
大皇子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劲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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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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