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正轨

被自己喜欢的人利用,是件好事,一件自欺欺人的好事。

许言手指敲着桌面,自他和孟轻吃完饭回来,人就这样了,不说话,也不玩手机,上床睡觉也行啊,坐在对面,发着呆,干敲桌子。陈瑾泡面都吃不下去了。

“哥们儿你咋了?”

许言视线没动,还是落在桌子上那堆杂物里,“我的直觉告诉我,孟轻没喜欢过我。”

声音很是飘渺。

应该是被利用了,应该也不是从今天开始的,很难复盘,他很喜欢孟轻,孟轻给点儿好,他根本没有资格去怀疑。

齐愿在洗漱间,声音瓮声瓮气,“不会,我听文涛说他跟他爸妈说了一晚上他喜欢你。”

许言眼睛提上来,看到陈瑾用眼镜框当发箍框着头发,“你露额头好看。”

陈瑾咧嘴笑一下,“哥们儿都快被你吓死了,听见人家喜欢你,回魂啦?”

许言勾唇,“跟家里人说了那么久,应该是真的。”

“德行。”陈瑾不管他了,吸溜一口面,“谈恋爱就这样,疑神疑鬼的。”

许言:“不是我疑神疑鬼,今儿他非拉着我去职工食堂吃饭,遇到个看出来我们是一对的老师,磨破嘴皮子加了人家微信。我觉得很怪,我感觉他知道那个老师。”

齐愿拿着毛巾出来,“现在支持自由恋爱的议题换了,长辈们有符合潮流的那么少,他应该是单纯地寻求支持感。”

许言挑眉,“也许吧。”

陈瑾:“许言你说话一套一套的,语文肯定很好,你大学毕业考公去吧。”

齐愿要去洗澡,丢给他们一句话,“我就想开小卖部。”

陈瑾说了声志向宏大,楼道里没有回应,他扭头问许言,“那老师叫啥?”

许言都没想到他还要问,“陶化。”

“没印象。”陈瑾问,“他怎么看出来你们是一对的?”

“孟轻看出来的,陶化不肯加他,孟轻问他是不是嫌弃我们。然后那老师就加了。”

“你没看出来?你之前不是说谁是同你一眼就看得出来吗?”

许言摇头,“没说陶化是同,我跟孟轻闹了点矛盾,也许心思重的就能看出来。况且陶化是个老师,他真是同我也看不出来。同学间的很好看,举个例子,你不会拿看你对象的眼神看我们,所以你是直男。老师一般都不会对学生起心思,怎么看?”

陈瑾耸耸肩,“反正听你描述,我觉得有点怪,他非拉着你去职工食堂就很怪。”

许言:“他只是听说那边有个食堂,我们被拦下来,才知道是老师专用的。”

陈瑾知道许言是怀疑的,说的话只不过是模拟孟轻的解释,“这我反驳不了,你还是查陶化吧,看看能不能扯上点关系。”

许言又开始敲桌子了,陈瑾把泡面桶放进垃圾袋里,去洗漱间洗手,“万一孟轻喜欢年纪大的,你就惨咯。”

许言千想万想,没想到这一层。他对自己太自信,根本没想过要把一个中年人放在竞争对手的位置上。他都怀疑过孟轻的性取向,也没有想到是孟轻喜欢年纪大的,“不会吧?”

陶化看着还挺他妈儒雅!

再想想孟轻非要加他那个劲儿,说话那步步紧逼的样子,跟校花和孟轻说话的时候有啥区别?

不是笃定是那个人,而是那个人外形对了他的胃口?

许言气得头有点痛,早知道就他去加陶化了。

陈瑾还在添油加醋,“怎么不会?他身体不好,就喜欢有安全感的,年纪大的看着总比我们经历得多。”

许言把杯子砸了。陈瑾在余光里没动,许言感觉对外人发脾气很不好,自我厌恶地上床躲着去了。

陈瑾在被子外边,很近的位置念叨,“哎哟,我开玩笑说的,你别往心里去……他就在隔壁呢,你都可以自己去问问。”

许言跟自己赌气,“是真的!我去问,不是真的也变成真的了。”

“那……就别问了。”陈瑾干脆上手扯被子,还要一起过四年呢,上来闹掰了可不是他的做事风格,“你对自己有点自信吧你,喜欢个人,把自己往土里踩,可不是个正经道理,我损你,那是逗你玩的。”

许言挥了被子坐起来,眼眶里红红的。

陈瑾看他跟熬了几宿似的,怕了,“我真再不敢开玩笑了,你别被我气死吧。”

是了,人家是个孤儿,根本没个亲人,好不容易摸到爱情的边儿,小火苗底下没有油,还让他掐了掐。

许言叹口气,“我没气你,我气我自己,不该对你发脾气。”

陈瑾笑了,“都是兄弟,别说这些。”

许言想了想也是,朝他伸手。陈瑾心里慌了一下,表面无异地握上去:真不是个正常人!谁和解握手啊?幼儿园小朋友?照以往经验来看,不得提一提一起出去撸串的事儿嘛!

诡异,也真诚。

凌晨,许言听到窗边有声音。紧接着上铺就动了一下,齐愿一步下梯子,光脚到窗口,他们窗帘是拉着的,朝外,不拉外头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白天可以,晚上遮羞。齐愿看了看外边,打开窗户气声喊,“文涛!”

接着外头的路灯,能看清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被齐愿捞进屋子,酒气熏天。

“文涛……文涛!”

“嘘!”文涛的声音又懒又凶,“我听得见,别叫了,头晕得很。”

齐愿:“怎么醉成这样?你怎么这时候回来?”最后几个字听不太清。

许言也不装睡了,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没有直直照过去,看到两个人坐在地上,齐愿抱着文涛,文涛伸手反捂着齐愿的嘴。怀里那个根本不理人,齐愿倒是有一丝紧张。许言语气轻佻,“瞧瞧我捉到了什么?”

齐愿没好气地眨眨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他睡我床吧。”许言穿拖鞋,站去一边。

齐愿翻个白眼,自己把文涛抱到许言床上,文涛摸到被子,就往被子里盖,头一歪,粗重的呼吸瞬间消失了。齐愿吓了一跳,轻轻去探鼻息,许言:“要是孟轻被别人碰,我是会生气的。”

齐愿把垃圾桶找过来,“我求求你,真别太爱。”至于吗?搭把手的事,也扯上贞节牌坊了。

许言:“我感觉你误会了,我是怕你以后想起来会报复我。”

齐愿这下听懂了,回头,见许言还是抱胸倚靠在梯子处,一脸的早该如此。

齐愿牙酸,腐眼看人基!是你自己误会了吧?他想坦诚自己的性取向,又怕文涛听见,不痛不痒地解释,“我没有,你别瞎想了。”

许言笑着挑挑眉,“随便你,我上去了,底下给你们,随便折腾,别想着去嚯嚯隔壁就行。”

齐愿说不清了,“我真把他当弟弟。”

“嗯嗯嗯,弟弟。”许言敷衍着蹬梯子上去,关灯前,看到墙上半跪的影子,忍不住开口,“他弄成这个样子,你心里在想什么?不是分手也是吵架,难道你没有一丝窃喜?希望他分手?”

齐愿拿湿巾轻轻擦了擦文涛的嘴角,“我什么都没想,我就想他起来漱漱口再睡。”他感觉文涛是真的睡了,又说,“我喜欢女的,一直都是,我对他好,是我欠他的。”

许言记起来两个人若即若离的关系,不排除是真有事缠在里面,“好吧。”

宿舍的床真的太小了,齐愿根本没动过上去和少爷挤一挤的心思,熬了一两个小时,看文涛也没有要醒的样子,就去空床上躺着去了,纯床板根本睡不了人,硌的他脊骨疼。

就那样难受地睡过去了,结果被一声呕,给整醒了,隔壁地许言也炸着头发往下看,齐愿翻身看到文涛弯着腰埋在垃圾桶里,他心里庆幸,昨天还好把垃圾桶放在那了,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应该是不早了。

他深呼吸一口,立刻下床,拿了杯子去洗漱间洗。

陈瑾被他下床晃醒,艰难眯着眼,把人认出来,迷迷瞪瞪下床去拍文涛的背,“没事哦,虫子都死了。”

遭罪!好好一个周末,连着两天没睡成懒觉。

齐愿往热水里兑了点儿矿泉水,摸了摸文涛颤个不停的胳膊,“祖宗,漱口。”

没成想文涛半个身子都压过来,齐愿半梦不醒,没撑住,多亏旁边的陈瑾手快地把杯子接过去,还拉了他一把,两个人才保住小命。齐愿简直是被吓清醒,跪在地上,死死搂着人,文涛完全没醒,反倒推了他一把,想回床上。齐愿借着力把他放回去,从陈瑾手上接过水,“再不漱口,你会后悔的。”

湿巾就放在旁边,他拿了搓文涛的脸,文涛才很不耐烦地睁眼,很怨恨的眼神,水蒙蒙的,像是要哭了,齐愿看了心里五味杂陈,一声不吭地把文涛拉起来点儿,又把水递到人嘴边。文涛两只手拿着,也不会抬,看样子是想埋脸进去。齐愿给他举了举杯底,好消息是小祖宗碰到水了,坏消息是当喝水呢一口咽了。

一心想给人漱口的齐愿:“……”

一心想帮人给人漱口陈瑾:“……”

很明显,文涛会喝水了,抱着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在上铺看戏的许言:“真不错,照顾得真好。”

人这一生,事与愿违的情况多了去了。两个心态哥很快就从石化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少爷睡到快下午一点也没有要醒的迹象。齐愿查过度娘,都选好外卖加购物车了,人还是安稳睡着,“是不是睡得太久了?”

屋里没别人,两个舍友都出去了,为了各自的人生幸福。

齐愿过去,隔着被子碰了碰睡梦里的人的胳膊,“文涛……文涛……”

被窝里的人纹丝不动。

齐愿动作很轻,也没敢大点声,蚊子叫似的,能醒就怪了。他把自己批评一顿,再喊还是那个音量,他很快妥协:……算了,算了……

望着文涛的睡脸,他想和饭后愣神根本不一样,这会儿笨多了,还不抵齐遇的好看,齐遇一张娃娃脸,从小讨巧,性格也可爱,哪像这个人呢?闭了眼,就跟生气一样,冷着脸。齐愿记起来少爷那会的怨恨眼神,那才是文涛该看他的眼神,平常笑嘻嘻的,里头几分真,根本弄不清楚。他尝试着在心里勾勒那双怨恨眼里没有泪水的样子,很愁苦了,手碰了碰少爷的脸,他俯身想用脸蹭一蹭,刚碰上,寝室的门从外打开,他回头看,给了个眼神,许言含笑地静声把门关上,“齐愿,你干什么呢?”

齐愿后知后觉地脸一热,“我……”

他刚在干嘛?

许言走近,“你亲他了。”

齐愿推他,“能不能别胡说八道?”他急了半天,唯独不想文涛这会儿醒了。

许言被他推小腿,踉跄了一下,扶住床架,“我说你别恼羞成怒啊!”

齐愿心很乱,那会儿的举动只有四个字可以解释,鬼使神差。脸上的热气一圈一圈地持续性折磨,他几乎是坐在地上,手肘抵在床边,看着文涛的脸不讲话了。

许言屈着腿,心想齐愿劲是真大。他靠着床,哑声说,“我还在呢。”

齐愿没看许言,很气,“我不知道我怎么想的,也许就是看看他发烧没有。”

许言也不跟他扯,“亲没亲?”

“就贴了下脸!”齐愿不自觉握了拳,眼睛盯着床上的人,但凡是有一点儿不对,他都能确保立刻闭嘴。

许言脸上的笑一停,若有所思地问,“那你慌什么?”

齐愿咬牙道,“你老胡说八道,我怕你更误会。”

许言咳一声,“之前是我不对。现在全然了解了,我以后看你俩就是亲兄弟。”

齐愿无声点点头。

许言拍了拍他的肩,坐在一边去了,“孟轻不喜欢老头。他亲口说的。我也没问,他就自己说了。”

不知道开心什么!齐愿:“等他什么时候亲口说他喜欢你了,你再乐。”

许言声音里多了些寒意:“你说他说过。”

齐愿哼一声,“他当你面说了?”

许言忍气忍得头突突疼,想跑过去找孟轻,又怕人家是被他逼的才说出口,到头来靠山没找到,给别人当笑料不说,爱情也要到此为止了。他可以水里捞月,但不需要有人告诉他,月亮在天上。齐愿平常不声不响的,一开口就专往心窝子里戳!“你还不是怂货,说什么亏欠,偷着喜欢还不肯认!”

齐愿发现世界上总有人说话当放屁。

“我最后说一次,我不喜欢他。你不仅怂,还可悲,想别人陪你,可惜了,我不是同。你看清楚过自己的**吗?你有问过孟轻他家里怎么样了吗?还说什么爱,你也配。满脑子只有自己的人根本不是人,我不想跟傻逼说话。”

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

齐愿不后悔,有些人不骂是不知道错的,他坦坦荡荡,凭什么受一个近乎陌生人的污蔑,何况他早就看不上许言,骂人都是当人生导师了。

他蹲累了,也不顾忌什么,还是到许言身边坐下,两个人的床铺上下,桌子也紧挨着。

许言盯着熄了的手机屏幕,那上面映出他自己的脸。他给孟轻发了消息,孟轻回了句,家里都说通了。他什么也没有回,孟轻那边的回应,总是顺利得像有诈。

他一早就知道孟轻是他抓不住的人。

许言有些烦躁,不清楚问题是出在孟轻不该破例回了这条消息,还是他不该追这个人。

孟轻不是月亮,脆弱得多。

心里一抽抽的疼,许言喜欢这个感觉。“你说得对,我应该和他分手。”

齐愿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嗓子里一哽,“我是叫你对人家好一点儿。”

从已知信息来看,这两人还是相爱的。

“他需要一个男人,我正好赶上去而已,本来想弄清楚原因,正好接近接近他,现在想通了,强扭的瓜不甜,我用不着骗自己,我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许言看他,“我是当事人,我清楚。”他朝齐愿伸手,“和好吧,这个时代没有人愿意当镜子了。”

齐愿是个感性的人,眨了两下眼,眼前就有些朦胧,和齐愿握了手,有些瘪嘴,“你打算怎么办?”

许言摆了下头,脖子里发出一个声音,“分手,然后在旁边守着,等我够资格爱人了,就迎上去,哪怕他对我没有爱。”他笑,“其实最好的结果就是现在了,确实太贪心了,慢慢来吧。”

刚开学三周,有的人还没有加上心仪对象的联系方式,有的人已经快刀斩乱麻地分手了。

陈瑾回来说他和对象去看电影,那边招兼职,全是附近的大学生,可以按照课表排班,一个小时二十,兼职薪水绝对顶尖。许言靠在床上,“听起来不错。明天我过去看看,成了请你吃饭。”

文涛边喝粥边插话,“明天满课。”

“下课去。”

陈瑾过去拍许言,“你小子,又想和孟轻放学后约会!”

齐愿担心地瞥一眼许言,对方还是噙着笑,“我跟他分手了,一个小时前。”

文涛回头看他,齐愿只能点点头。孟轻就跟许言说的那样平静,回了个行,就没有了。文涛:“为什么?”

许言:“不让睡没意思。”

文涛呆了一秒,起身拽着人的衣领,冲脸给了许言一拳。

发生的太快,另外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齐愿站了起来,陈瑾拦架,“别动手吧……”

许言偏着头忍痛,“你不会跟他说吧?万一他想用身体留住下一个喜欢的人可就麻烦了。”

文涛哼地把他当个垃圾扔了,摔门出去了。

陈瑾看看齐愿,齐愿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更别说帮别人解惑了。陈瑾只好抓抓头,“言哥,咱什么时候这么克制了?”

他不是向来是“想追”“想亲”的么?

许言险些没被打出鼻血,“啧,没说好,想睡人太恶心了。我就应该说不爱了,妈的,好后悔。”

他后悔地直掉眼泪。

齐愿把文涛的手机墨镜一把抓了,102还是开着门的,没听清在说什么,于高在给他们分AD钙,文涛把吸管扎进去,一副要喝的样子,齐愿额上跳了跳,径直进去,把东西一放,在文涛仇恨的眼神里把饮料抢过来,于高立刻说,“不要抢嘛。”

他没看其他人,“不准给他喝这些玩意儿!”

文涛只是抬了下眉,语气像看见了小丑般奚落,“你发什么神经?”

齐愿:“你跟我出来。”

文涛甚至还笑了一下。

齐愿撇嘴,“你没有怪我的理由。”

文涛逐渐敛了笑,点了下头,“走吧。”

两个人走到贩卖机那个大堂,占据了最里边的墙角,齐愿说,“每个人都有秘密。他要是真的坏,睡不到的人也应该想办法睡到了再分手,是不是?我不知道许言怎么想的,我劝他多想想未来,他就忍痛和孟轻分手了。”

说到第二句,文涛就听不下去了,齐愿早有防备地抓着他胳膊,“他开黄腔,你打他是他活该。别的你不该生气。”

文涛冷眼看他,从鼻子里蹦出个“嗯”。

齐愿问,“你跟孟轻说了?”

文涛:“放你的心,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你该防的是你们宿舍那两个,到时候孟轻知道了,记得别来找我的麻烦。”

陈瑾嘴碎,齐愿还是有些放不下,许言肯定不会说了……赌气说也说不准。“我回去再和他们说一说。现在说你的事。”

文涛都准备走了,“你不信我?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哦,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

齐愿真是怕他笑了,赶紧解释,“我说你喝酒的事儿。”他极其诚恳地说,“别的我信,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别打岔。”

文涛呼了口气出去,“随便喝两口。”

“不是两口。”齐愿看他不说话,搬靠山,“你爸管你很严。”

文涛瞪他一眼。齐愿假装没看到,“你要是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还和以前一样,我也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文涛切一声,“我算是知道他们为啥非叫你看着我了,齐愿啊齐愿,你就跟我家客厅的监控似的,你做个人好吗?”

齐愿还是当没听到,“明天有课,回去不想睡也别熬夜,逼着睡。别跟孟轻谈心,他没动过心,你以后看着就知道了。”

文涛把他上上下下一打量,笑着拧眉,齐愿表面坦荡,实则心里已经慌了,把自己说过的话想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过分的。

文涛像是专门让他煎熬,看了会儿才说,“管的没边了,机器人是赶不上人工。”

齐愿推他一下,“行不行呢?”

文涛推回来,“行!我看着,孟轻那人确实看不懂。”

他还用上哄人的语气了。齐愿感觉少爷比齐遇难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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