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愈发得冷，教室里开了暖气。禾知然的位置离暖气近，苗江玉在一旁只着一件米白色高领毛衣，头埋在手臂处睡了过去。

上课铃响了，禾知然握着的笔一转，在他课桌上敲了敲。

苗江玉无意思“哼”了声，从睡梦中醒来，眼睛还稍稍眯着，撑着脑袋缓过神来。

搬来和禾知然做同桌后这两个月，他都习惯了不少某人的上课叫醒服务，一开始会不满反抗。

但是反抗没用，禾知然依旧是雷打不动地叫醒自己，搞得他作息都健康了，现在是白天学习，晚上休息。

“你是猪吗？怎么也睡不够。”禾知然见他又要睡着了，头都要磕到桌上，伸手接了一下，让他的头磕在他手上。

苗江玉翻了个白眼，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狗嘴吐不出象牙。

禾知然眉毛上挑，说：“行吧，那我不说话了。”

苗江玉有些惊讶于他这次这么好说话，还想张嘴说些什么，背后传来一道严厉的女声：“苗江玉，干嘛呢？都打上课铃了还不开始读书，人家都要读完了。”

苗江玉这时在注意到教室里的读书声，听着声音，连忙找出课本翻到要读的课文。

“……”

他余光瞥见目光停在课本的禾知然，在心里骂了句：“狗贼！”

语文老师在教室里走了一圈，正巧读书声停了。

“苗江玉，你来背《陈情表》。”

苗江玉刚松的气又回收了，好在这篇古文之前就背了下来，不然就得被语文老师用三百六十种不重样的方法骂他。

语文老师见他背了下来便没再说什么，又抽了一个人起来背，才开始上课。

禾知然在底下做着做着题，右边丢来个纸团。他愣了几秒，放下笔，摊开那团纸，看清纸上画的东西后，嘴角上扬。

苗江玉见他低头在那张纸上写写画画。

“？”

片刻，纸被搓成团，以同样的方式丢了回来。

禾知然在狗的旁边画了只小猫。

一猫一狗，让他生出岁月静好的感觉。

神经。

苗江玉瞪了禾知然一眼。

禾知然回之微笑。

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下课，苗江玉经过自己原来的位置，拍了拍自己怀里的球，给秦允川使了个眼色。

秦允川立刻领会。

下节体育课，他们现在过去占球场刚刚好。

“江玉，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要跟你说，跨年那天你有空吗？”秦允川突然开口道。

“啊？”

苗江玉道：“恐怕不行，跨年那天我要和家人一起。”

“可以现在说吗？”他问。

秦允川摇头，恳求道：“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就一小会儿，可以吗？”

应该确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苗江玉犹豫片刻，点头。

秦允川见他答应，笑了。

苗江玉见两人还没去到操场，磨磨蹭蹭了一路，捶了下他的肩膀，说：“快走了！待会没场地了。”

秦允川揉着肩，说：“那我们快点。”

去到操场果然没位置了，好在齐蔚他们先一步赶到，勉强有一个位置。

齐蔚看见他俩，脸上大写着“服”，说：“雨停了才知道收衣服。”

秦允川勾住他的肩，拍了一个他的胸膛：“这不是有你在嘛。”

齐蔚睨了他一眼，道：“好险有我，你们靠不住。”

一旁的盛言听不下去了，“听他吹，他也就比你们早赶来一秒。”

“诶！”

“你可别小看这一秒。”齐蔚说：“一秒能超上千人，这不就超了两人？”

“……”

熟悉的话语。

套了无数个老师的公式，秒了。

苗江玉把球抛了过去，微笑：“得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