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飞过几架飞机,萧眠一抬头就能看见,附近临近机场。
刚下课,萧眠独自从培训班走出,坐在了门外的长廊椅上,培训班的人陆陆续续离开,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
手机突然响起,他接到了江科的电话:“眠眠,今天张姨不能来接你了,你爸又喝醉了,我现在去接他,你在培训班里好好呆着,妈妈等会去接你。”
一道伴随着孩童清丽的嗓音传来:“妈妈,你开慢点,我在长廊座椅上等你们。”
“眠眠真乖,妈妈亲一个。”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距离培训班十米远处,有一个大伯在卖烤肠,香气四溢,萧眠左顾右盼地慢慢走了过去,香味越来越近,她打算偷偷的买一根吃,家里妈妈管的太严,从不允许她吃,自从上次和班里的同学吃了一口后就没有忘记。
她掏出钱,买了一根香肠,大伯很和蔼。
她回到长椅上坐着,手里的香肠太烫,她只咬了一小口,想等它冷却再吃。
街上车来车往,时不时有三两人从斑马线上走过,她眼睛一瞟被眼前困在马路上的小猫总吸引,她打算过去把它抱过来。
妈妈以前请教过我,红灯停,绿灯行,她心里想着。
等到绿灯时,她跟随人群走到了马路中央,抱住了小猫,身上的橘黄色超可爱,她忍不住摸了摸。
突然一辆小汽车向她飞奔而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在她被撞飞前一刻,手里的小猫还紧紧抱在怀里。
眼前瞬间黑暗,疼痛使她记不清她要干什么,街上安静一片,红灯重新出现,她还没有吃完的烤肠被无情的滚到了马路边。
收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江科整个人都吓傻了,连萧文语酒都醒了。
两人赶到医院,站在手术室外,江科一边拍打萧文语一边流泪,“都怪你,干什么叫我去接你,早不叫晚不叫偏偏眠眠要放学的时候才叫。”江科泪如雨下,萧文语懊恼不已,任由江科拍打自己。
最后江科哭晕后被医务人员带去了休息室,只剩下萧文语一人默默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的门终于打开,萧文语赶紧走了,看见满身是血的萧眠是吓了一跳,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江科在病房伺候者萧眠,萧眠呼吸有点微弱,氧气罩下的小脸更显苍白,衣服已经褪去,江科给她换了一身病号服。
萧文语站在一旁心疼不已,江科对他视而不见,一位男医生走进来叫家属出去一个,萧文语看了看江科示意自己出去。
医生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资料,年纪看上去40多岁的样子。
“萧先生,你的孩子撞到了肺腑体内出血,不过我们已经清理完了,后期好好调养,不过这腿……”
还没说完,这时再要坚强的男人,怎么也流下了眼泪。
“医生还有别的办法吗?无论多少我都希望她能够重新站起来,更何况她才十岁。”萧文语急得不行。
“萧先生,你别急,后期慢慢康复一定能能够重新站起来的。”
夜晚的钟声,再次响起,一个夜晚的时间,两人仿佛老了十岁。
萧眠是在第二天中午时醒的,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消退,脚上,手臂上都有。
经过几天的照料,萧眠的精神状态总算好了起来。
门外的萧文语和江科正在跟警察谈话。
警察:“肇事司机已经抓到,叫王金,女,31岁,当事人当天酒驾,没那么清醒,撞人后冲进了小河沟里,第二天才被人救起送往医院,从她体中不但检测到了酒精含量严重超标,还检测出了有毒物质。”
江科冷笑道:“如果进监狱能减轻我女儿的疼痛,那么我愿意,但是,可以吗?我凭着自己良心说可以吗?”
警察:“这种人可罪,她家里就只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年幼的孩子,赌博,吸毒还家暴丈夫,最后丈夫忍受不了逃走了。”
“难道还要让我大发圣母心,让她减轻罪刑,这是不可能的,我不会涉及她的家人,连她的赔偿我都不想要,我嫌脏,我只想她把牢底坐穿。”说完直接进了病房。
警察询问萧文井的看法,“我同意我妻子的想法,别的,我无话可说。”
儿童病房内一片安静,单人的空间足够三人住下。
“妈妈。”这是萧眠这几天来第一次说话,听到自己宝贝女儿的声音,江科的眼泪还是不自觉的往下掉。
“眠眠,别怕,你的腿一定能好起来的。”萧眠点头。
萧文语也开门跟了进来,萧眠也叫了他一声:“爸爸。”萧文语点头,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
萧眠拉住江科的衣角,“妈妈,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但是你别生眠眠的气,好嘛?”女孩用她那双葡萄般的眼睛看着她,没有往日的欢快,她太虚弱了。
“你说。”江科的语气一改往日的强势。
萧眠又看了一眼萧文语才开口:“妈妈,爸爸,我当时在马路中央看到了一只小猫很可爱,妈妈教过我,红灯的时候不能过斑马线,绿灯的时候才可以,我是在绿灯亮的时候过去的,我没有回反交通规则,那只小猫……。”说到这,萧眠不敢再说下去了。
“没事,你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骄傲。”说完萧眠眼眶瞬间红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靠在江科的怀里睡着了。
中午天气很好,萧眠被困在病房里已经好多天了,她住在七楼,窗子虽然时常开着,但是没有一楼的空气好,江科打算推她出去医院的小花园里逛一逛。
下了电梯,一阵微风袭来,果然还是楼下的空气好。
柏一穿着休闲装与林心来到了医院。
敲门没人应,就按动门把手进来了。
沙发上正靠着萧文语,他睡眼惺忪,听到脚步声,以为是江科回来了。
看见来人,萧文语连忙招呼:“过来坐。”
林心:“好。”
萧文语看着柏一说:“眠眠被她妈妈推下去一楼透透气,应该要回来了。”
柏一点头。
林心问萧眠的状况,柏一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病房的门打开,轮椅的声音与江科说话声传来,林心看到江科最近的样子和坐在轮椅上脸上是伤疤的萧眠难以道说。
柏一跑过去站在萧眠面前哭了起来,萧眠有点儿不好意思,任由柏一抱着她哭,江科看到倒是笑了笑。
一个月后,萧眠终于出院。
柏一天天来找她,给她制造了许多快乐。
一路上,都是柏一推着她,认真又仔细。
回到家,萧眠一眼就看见了趴在沙发上睡着的橘黄色小猫。
是那天她就的那一只。
小猫也看见了,喵的叫了一声,从沙发上下来走到她身旁蹭了蹭她的腿。
她抱起它,放在双腿中间,旁边的大金毛也冲过来,在她身旁晃了晃尾巴。
萧眠发现旁边的书房和她钢琴房连接在一起,并且扩大,变成成了她的康复室,家里还按上了电梯。
萧眠回到学校后很不方便,江科打算让她直接在家里学习,另请老师上课。
在学校没有了萧眠,柏一一放学回家就来找她学习,监督她。
有一天,萧眠在和大金毛和小橘猫路路玩耍时,路路闯进了江科与萧文语的房间,一个匣子,突然从衣柜正上方掉了下来,幸好她去的慢,没有砸到她。
“哐”的一声,匣子里的东西掉了出来,一本红色的本本格外明显。
她心里想:糟了,得赶紧捡起来,但是大大的“离婚证”三个字映入萧眠眼前,她打开看,日期是九月六号离的,也就是说还在她住愿期间。
她怎么也没想到,为什么这几天爸爸妈妈总是不能同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手里紧紧拽住,路路已经出去,金毛还围在她面前,摇着尾巴,想拂拭她的难过。
如果不是因为路路,以爸爸妈妈的性格,她可能都不会知道。
她眼眶湿润,一下子就哭出了声,声音引来了正在厨房里的江科,“眠眠怎么了?”
小女孩坐在轮椅上,身上还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可是眼泪却的往下掉。
江科看见了萧眠手上紧握着的离婚证,她顿然醒悟。
萧文语接到江科的电话时,很惊讶,他坐在办公椅上,双手抖个不停。
他接通,江科的声音传来:“眠眠知道了我俩的事,你现在可以回来一趟吗?”
萧文语:“好。”
家里一片安静,只有萧眠与江科两人。
萧文语走过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婚他是不想离的,他叫了一声:“眠眠。”
宝贝女儿这么一哭,他的心都要碎完了,他最见不得的就是两人哭。
江科:“眠眠,爸爸妈妈对不起,没有给你一个完整到家,但是你一定要相信爸爸妈妈是真的很爱你。”
时间仿佛暂停了,萧眠堵在嘴里的话难以开口,她只想问,为什么要离婚?明明以前是这么要好。
她不想让他们分开,但是……
“我选爸爸。”沉默几时,萧眠才开口。
“好,妈妈支持你。”
11月份是柏一的生日,他只比萧眠大一个月。
他许愿:希望萧眠,永远健康快乐!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