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绥是被一阵闹铃声吵醒的。
他午休睡眠浅,又换了地方,几乎一有动静就睁了眼。
迟阙正蹲在床边系鞋带,听到他起床的窸窣声抬起头,轻声问:“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时间还早。”
他的语气十分柔和,低沉温柔的嗓音带着难以言喻的安抚,几乎要让人错觉是哄劝。
云绥还有点迷糊,鬼使神差地顺着他的话躺下了。
迟阙站起身正要出门,床上的人突然弹起来。
“你要去上家教课了?”云绥抓了抓睡乱的头发,直勾勾地盯着他,“就你中午那个德行,你去误人子弟?”
看来这是清醒了。
“那怎么办呢?”迟阙背靠着电视柜挑起眉,歪着头轻笑,尾音上扬,“你替我去吗?”
云绥哈气打到一半当场呆住,一双桃花眼差点瞪成杏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人:“你真的烧傻了?”
“开个玩笑。”迟阙一讪,捏着房卡在他眼前晃了晃,“休息好了直接去退房,我先走了。”
他弯腰把房卡放在云绥床尾,正要直起身,手腕忽然被人握住往下一拉。
迟阙连忙用另一只手撑着床稳住身体,拉他的人却凑过来用掌心盖住他的额头。
这个动作下云绥就像是主动钻过去被迟阙半压在床上,但两人一个毫无防备,一个另有主意,根本没有意识到过近的距离。
“不是,你的白细胞这么脆弱吗?这点烧现在还退不下去?”云绥一边试体温一边嘀咕,“你体质这么差了?”
“可能太久没生病了吧。”迟阙满不在乎地站起来,“久不生病的人生病确实会更难好一点。”
云绥跳下床瞥他一眼冷笑道:“活该。”
“也许是有点。”迟阙无可无不可地点头,“所以能不能请你替我上个班?工资都给你,我坐旁边陪着。”
云绥喝水的动作一滞,举着矿泉水瓶目光复杂地打量着他。
很难想像面前这个求代班的“社畜”跟餐桌上那位“五十万的表不贵”的少爷是一个人。
“你看我像傻子吗?”他把瓶盖拧好搁在一边,“我又不缺钱,你给我五百块钱就想让我受一下午气?”
谁不知道辅导功课废命啊。
他伸手拍了拍迟阙的胸口,把人轻轻推到一边:“身体不舒服就请假,相信我,对面小孩会欣喜若狂的。”
云绥正要进洗手间时,背后的人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点伤感:“那小孩的父母要求很严格的。”
云绥扶着门框停了一下,没说话。
他刚抬腿要往里走,某人又惋惜道:“这是我能找到工资最高的了。”
“这个家教的工作就非要不可吗?”云绥没好气地转身,“你还能缺钱?”
“未来可能会吧。”迟阙叹了口气,表情落寞,“我估摸着我一上大学就会因为选专业被停卡断生活费吧,现在攒点。”
云绥绷着脸瞪了他几秒,大步上前摊开掌心道:“三倍工资,我帮你把饭碗保住。”
“嗯?”迟阙一愣。
“怎么,不乐意?”云绥挑起眉,“现在是你在求我!迟少爷不至于连一千五百块钱都没有吧?”
迟阙又叹了一口气,为难地摇摇头:“说实话,我从小没有固定零花钱,基本每一笔走账都要跟迟为勉解释,你跟我多要一千我还真有点……”
云绥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望着他。
谁能想到,迟家长子表面风光,实际上从小就只是一具倍受控制的傀儡呢?
“算了算了!”他咬着唇瓣烦躁地摆摆手,“你工资给我,遇到教不会的你亲自上,剩下的我帮你。”
迟阙这回是实打实地怔住了
他本意只是想随便演一演逗逗云绥,没想到这人居然真会答应。
云绥自己说完以后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只好嘴硬给自己找面子:“你要是不乐意就自己烧着去,大不了我给洛予桐打电话去收尸。”
迟阙感觉自己的良心遭到了谴责,沉默了一下踌躇地问:“要不,那块表就当我给你的代班费?反正迟为勉也拉不下脸要回去,你就说我坚持要送你。”
这次换云绥震惊了。
“你真给我?”云绥指了指那个精致的手提袋,“五十万,你确定?”
转赠给他不是只是迟阙紧急救场的手段吗?
“这有什么。”迟阙微微一笑,调侃似的拖着调子低吟,“云少爷的时间千金难买啊。”
云绥被他说的耳热,一阵莫名的羞耻席卷心头。
那人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继续:“五十万买你一下午,云绥同学,赏个脸吗?”
“滚蛋!”云绥热着脸从他手里一把抢过房卡,踹了一脚这人的小腿,“你走不走?我反正不介意迟到扣你工资!”
回答他的是一声低笑和身后平稳的脚步声。
两人玩闹似的换了个班,开门的洛予桐当场楞成一根棒槌。
“学长,我记得我只有一位老师。”洛姓同学捏着笔冷静地问,“是我的记忆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云绥按着迟阙打印的教案和习题飞速圈好题目,头也不抬地回答,“你现在也仍然只有一位老师。”
洛予桐的目光在身后那位坐在椅子上监工的迟姓学长身上转了一圈,心说我瞎了吗?
“怎么了?有问题?”云绥合上笔,敲了敲他的书桌,“他第一我第二,他能教的我一样能,你担心什么?”
洛予桐默默转回头:“也没有担心。”
只是有点不习惯。
不过刚才那两声频率乎一模一样的敲桌声顿时让他习惯了。
云绥在家教这项活动里当了十几年的学生,一朝角色转变为老师,虽然嘴上嫌弃是替人上班,实际心里满是新奇。
趁洛予桐做题的功夫,他已经把迟阙给他打印的二十多页材料全翻了一遍。
“这有什么很难的吗?”新晋云老师如是感慨。
正在做题的洛予桐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认真点,你这道题已经错了。”云绥平静地提醒道。
“好的学长。”洛予桐对自己说了十遍要坚强,“我现在就改。”
虽然同样是顶级学霸,但云绥教课明显没有迟阙那么不顾人死活。
他不仅会提醒洛予桐哪一道题的答案有问题,还会盯着他的解题过程,发现思维误区和计算失误都会及时提醒。
比眼睁睁看着他往坑里跳还一声不吱的迟学长好多了!
洛予桐在心里疯狂呐喊。
最后一题还剩一半时,熟悉的闹钟声响起,洛予桐下意识看向身后。
迟阙无辜地摊了摊手。
他猛一转头,面前的卷子早到了云绥手里。
云学长提着红笔一边判一边津津有味地评价:“我在旁边提醒还做不到全部完成和百分百正确率,菜的有点超过了啊。”
洛予桐:“……”
习题纸被递回来,云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洛同学,要多练啊。”
小洛同学差点哭出来。
老师,我们家教界是禁止使用魔法攻击的!
这场一人看戏,一人新奇,一人遭罪的家教很快就过去,小洛同学不仅学到了满满的数理知识,还受到了一箩筐则来自学长的关怀,可谓是收获颇丰,感动的热泪盈眶。
十分想不走楼梯不走电梯地下去买包泡面。
当然,他最终还是被拽上了电梯。
理由是和他们一起去给迟熠过生日。
洛予桐之前和迟熠同班同学但不熟,自从救猫事件后建立了革命友谊,关系迅速升温。一听说可以敲诈学长……阿不,给好兄弟过生日,当即点头如捣蒜。
“你给小熠准备礼物了吗?”云绥望着洛予桐奔向文具店的背影,凑近迟阙低声问。
迟阙僵了一下,只得实话实说:“没有。”
“不过我可以现在去给他订个蛋糕。”他突然灵光一现,“我用会员卡加价让他们急做,应该赶得及。”
云绥被他一点,思路顿时打开:“那我要不,把你给我的这块表转赠给小熠?”
迟阙:“?”
好一出腕表的奇妙漂流记,兜兜转转主人还是没变。
“你的辛苦费不要了?”迟阙委婉地提醒,“三百块钱替我打了一下午工。”
“对哦。”云绥深以为然,“那礼物先欠着,回头我再给。”
迟阙赞同地点点头。
好险,差点他就成了唯一不带礼物的人了。
“哥哥!你们终于来了!”
几人一进包厢,迟熠就像一个小炮弹一样飞速发射到迟阙身边,围着他撒欢:“我等你们好久了!”
“迟熠,我和你云绥哥的礼物现在还没到,改天再给你行不行?”迟阙脸不红心不跳地糊弄小孩,“本来之前就找人订好了的,没想到流程出了问题。”
“没关系啊!”迟熠丝毫没意识到是两个哥哥自己的问题,十分善解人意地给他们开脱,“我就是想和哥哥们一起过生日,在我妈和我舅舅那里不开心,礼物什么的,无所谓啦。”
云绥心虚地移开眼不忍直视。
他正琢磨选个胸针还是一块手表来补偿这小傻子时,就听迟熠小心翼翼地问:“哥,你今天能不能还去云绥哥家里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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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竹马一拳干爆次元壁》
陆时彦掉进河里后穿书了,穿成了马上就要被真少爷赶出家门,众叛亲离,饿死在出租屋的假少爷。
但他一点也不急。
作为陆家培养出的十项全能前继承人,他可以在三百六十行闪瞎别人的眼睛。
他就是好奇,这位让所有人神魂颠倒的绿茶主角受究竟有多漂亮。
见面那天,陆时彦惊呆了。
主角受长相惊为天人,美貌令人心颤,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魂,笑起来……跟他的沙雕竹马一模一样。
“我跳了八百次河。”大美人激动地熊抱,“终于穿成了!”
话音一落,两人让电的一激灵。
陆时彦一把推开:“快走剧情!茶我!”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裴遇安狠掐了一把大腿肉,痛的呲牙咧嘴才挤出两滴眼泪,面目狰狞地嘤嘤:“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
“记住,你是绿茶,一定要温柔,体贴,要恰到好处的关心各路攻,要会哭,会撒娇,会卖惨发嗲,还要暗戳戳拉踩我。”
陆时彦一边翻着《如何养成绿茶》,一边指着黑板上的攻一照片:“能茶了他吗?”
裴遇安往眼睛里滴了两滴眼药水,点头如捣蒜。
攻一:“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家委曲求全,你跟我走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裴遇安垂眸,扫过他下方某处,眼泪汪汪:“你对我很好,我不能让一个比我短的人为难。”
陆时彦:“???”
攻一艰难反问:“……什么短?”
裴遇安打量他的海拔,为难求饶:“我可以不做这个选择吗?求你。”
陆时彦:“???”
培训出现大问题,他刚要冲上去,裴遇安突然拥住攻一。
陆时彦心一颤,强迫自己停下。
不远处,裴遇安动作温柔地扼住攻一的脖子,歪头微笑:“这位哥哥,还有你背后的东西,最好不要阻拦我带他回家。”
“我穿书时杀了你一次,就能杀第二回。”
双穿书,双向暗恋
攻为了把受带回家,杀了世界意识才成功穿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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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价替班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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