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发疯有益健康

“绥哥!你昨天怎么和迟阙双排啊!”

周一惟冲刚落座的云绥发出尖锐的爆鸣。

云绥死鸭子嘴硬:“双排怎么了?迟阙打的不好吗?你昨晚冲进去送人头,谁捞了你的狗命?”

周一惟安静了。

几秒后,他重新凑上来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昨天论坛疯成什么样了!”

云绥心里一梗。

知道啊,怎么能不知道!

他目睹了那个帖子从出现到一百多层高,亲眼见证了人民大众的脑补能力。

从他们下路双排到他们下路情侣再到他们暗度陈仓,私相授受……整个过程花了连一个小时都没有。

最让云绥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居然认为迟阙打辅助是因为做错事了要哄人!

这个高热度猜测让他在小凉亭如坐针毡。

因为迟阙就坐在他对面和他看一样的帖子……

帖子的另一位当事人按着太阳穴揉了一阵,缓缓吐出一句:“开学事少,后面忙起来就不会有了。”

云绥san值狂掉好半天才长长地“嗯——”了一声。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给你打辅助啊!”周一惟锲而不舍地追问,“我看他打野玩的多啊!”

云绥瘫着脸:“谁知道呢?可能是因为一起打下路方便坑我把。”

“啊!”周一惟发出尖叫,“都坑你了你还和他玩啊!绥哥你被下降头了吗!”

一时间,周围投了数道鬼鬼祟祟但八卦的目光。

云绥:……

周一惟还在不知死活:“所以他昨天坑你了吗?你们打起来了?你……嗷!”

宋栀年若无其事地放下手里卷成筒的英语书,语气平淡:“收拾一下你的桌子,东西水漫金山了。”

“这不好好的吗?你砸我干嘛?”

“要倒了,快扶。”

“扶就扶!你别砸我!”

……

“那俩每天都这么吵吵闹闹吗?”

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云绥回头,只见迟阙不知何时已经坐下了。

“算是吧,周一惟缺根弦,宋栀年能压住。”

云绥还尴尬着,低头错开迟阙的眼睛,从包里翻出一个袋子放在迟阙的书包上:“你林阿姨让我带给你的爱心早餐。”

迟阙愣了一下,把袋子移到桌面低声道:“谢谢。”

“没事。”云绥看着他就想起刚才背后说人坏话的不齿行径,心虚地嘱咐,“生煎凉了口感不好,你趁热吃。”

迟阙惊讶的挑眉,似乎是没想到这人嘴里也能有中听话。

“那这个分你一半。”他拉开出包拉链,翻出一个切开的抹茶巧克力毛巾卷,把其中一半递给云绥,“早上刚买的,太多了吃不完。”

云绥眼前一亮,欣慰地赞赏:“你的甜食品味终于有所提高了。”

巧克力和抹茶都是他爱的口味,迟阙倒是对这两种没有特别钟爱。

迟阙呵了一声:“那还真是客观的标准。”

俩人的口味活像上辈子有仇,从菜肴到饮品到甜食,都挑不出任何相似的地方。

迟阙还好伺候一点,只是“偏爱”和“还不错”云绥却是个金舌头,除了“很喜欢”都是“特讨厌”

他小学时候还曾因为麻薯和巧克力那个好吃和迟阙打了一架,最后还是迟阙说了一串“行行行,巧克力巧克力”才肯收手。

然后第二天迟阙在他面前吃完了整整三个麻薯。

云绥当场破防,发誓从此再也不和迟阙一起买甜点。

没想到时过境迁,他居然等到了迟阙承认巧克力和抹茶的地位。

“说实话是因为我没得选了。”迟阙心平气和地道出实情,“我到得太早,麻薯还没做出来。”

“好呗。”云绥假笑一声,咬了一大口毛巾卷下来,“我尊重每一种口味偏好,再见,没品的东西。”

迟阙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伸手就要抢云绥手里的毛巾卷。

“你干嘛!”

“我都没品了,你干什么吃没品人的东西。”

“行啊,你拿,我咬过的东西你下得了嘴你就拿!”

迟阙沉默了。

整个班里一大半的目击学生也沉默了。

几秒后,女孩子们神同步的发出尖叫:“啊啊啊啊啊!”

“我去!吃同一块蛋糕,那不就是……”

“阿伟反复去世!”

“我圆满了姐妹们,我满足地似了!”

云绥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

“干什么呢!大清早上鬼叫什么呢!”班门口一声河东狮吼。

教导主任杨帆夹着个文件夹瞪眼怒目而视:“整个楼道就属你们高二一班最吵!这就是尖子班给年级组起得带头作用!开学第一天你们就要翻天了是吧!书呢!拿出来早读!”

杨帆是靠着一副好嗓子闻名三朵金花的“绝世雄狮”,他站在本门口训话时,第一排的学生都得捂着点耳朵,否则鼓膜会当即跳起踢踏舞。

“老杨你别喊了,让你嗓子缓缓。”

聂华拿着本练习册压着七点十五的早自习时间准时站在班门口,拍了拍杨帆的肩膀:“这一层楼刚才尽是你的声音,我上个楼梯差点摔一跤。”

杨帆清清嗓子,眼一瞪:“你……”

“行了行了。”老聂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胖大海塞到他手里打断施法,“赶紧去泡上,瞅你那破锣嗓子,我盯早读去了。”

聂华把杨帆推到一边,冲讲台下的鹌鹑们使了个眼色。

学委宋栀年心神领会,连忙掏出语文课本领读。

哇啦哇啦的诵读声响起来,渐渐的,刚才被吓得安静如鸡的整个楼层都开始各自诵读。杨帆在一班门口又当了几分钟的门神,走了。

聂华目送着他下了楼,“啪”得关上班门。

“来来来,安静安静!”

他用黑板擦敲了敲讲桌,嗡嗡的朗诵声立刻停止。

“你们刚才叫什么呢,把把杨主任招来?”聂华指了指班门,没好气地拍拍讲台,“我在三楼回个消息都听见你们鬼叫了,也来给我说说呗。”

学生们面面相觑片刻,视线自以为不明显的飘在中间的某两人身上。

云绥尬点长脚底,恨不得把头埋桌洞里。

“云绥,你俩又打架了?”老聂心里一跳,快步走下来敲了敲云绥的桌角。

“没有!”云绥一迭声叫屈,“我什么都没干啊!”

“真的?”聂华半信半疑,目光越过他看向一脸淡定的迟阙,“迟阙?”

迟阙已经麻了:“嗯。”

“那其他同学干嘛看你们?”

真是个好问题。

刚才的口不择言狠狠攻击云绥,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云绥死死捂着嘴,挡住自己憋的通红的脸。

迟阙的目光在他身上蜻蜓点水似的停了一下就立刻收回,像是生怕扎了眼。

“可能因为班里其他人都爱吃巧克力吧。”

迟阙木着一张俊脸:“我想抢云绥的巧克力蛋糕,其他同学都觉得我很过分,叫我自己去买。”

云绥:……

聂华:……

其他同学:……

即便说出了这么震撼人心的瞎话,迟阙的表情管理依然十分兜得住,那张波澜不惊的脸让人怀疑疯了的其实是自己。

“咳咳,行,那你们以后注意点,早读时间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聂华咳嗽两声,淡定地把这篇揭过去,“你们继续念,好好多背点。”

整整一节早读过去,他再也没提一句早上的事。

“卧槽我服了。”午休时候,周一惟蹭到云绥桌边感慨,“迟哥真尼玛随地大小编啊!打死我都不敢那么和老聂说话。”

“那是你高一没跟他待在一起。”云绥前桌的白寒转过来插话,“你们知道高一那会儿迟哥一打五然后在国旗底下念检讨吧。”

“知道。”周一惟忙不迭点头。

“但你们不知道,他原本是不用检讨的。”白寒故弄玄虚地抛钩子。

午休时候班里人也不少,一听有大佬的瓜,都一股脑往上冲。

“怎么说怎么说?”

“不会是迟阙自己要求的吧?”

“你没事吧,他又不是疯了。”

白寒吊足了一群人的胃口才继续:“那时候我去教导处找老杨送文件,正好碰上我们班主任和老杨训话。”

“那五个男的脸上都挂的彩,姹紫嫣红的,迟哥嘴角有点肿,但伤势比他们轻多了。”

“老杨其实是想按那五个故意挑事来走程序的,但是其中一个家里有点背景,就上来闹。”

云绥忍不住乐了一声。

这事他有印象,最初迟阙把事捂得严严实实是,后来对面吵着闹着要见家长,实在没办法才去求了林女士,没像到还有这么一出。

“我去送文件的时候正好赶上那家人抓着迟哥威胁他,要他道歉赔偿。”

“啊?”

吃瓜群众纷纷皱眉。

“堵人群殴被反杀还倒打一耙,也太不要脸了吧!”

“就是,这都不嫌丢人!”

“等等,不是说迟哥家里也很有背景吗?”

“是啊,就是那件事以后才被发现的嘛,不过这不重要。”

白寒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他们不依不饶,迟哥说,他道歉,赔偿也可以。”

“啊——”

这下不止别人,连云绥也愣住了。

“不能吧?迟哥怂了?”

“啊——爷青结”

“怎么可能!”白寒猛拍桌子,双眼放光,“迟哥直接把那个男生拽过来一脚踹在腿上,他们爸妈扑过来,迟哥连大人一起打。”

吃瓜群众战术性沉默了。

几秒后——

“卧槽!爽——”

“太爽了尼玛的,他做了我做梦都不敢的事!”

“好好好,从此以后我就是迟哥的狗!”

白寒继续加料:“当时他还说了一句我现在想起来就爽的要命的话。”

“什么什么?”

“快说快说!话放一半遭雷劈啊!”

白寒钓够了胃口,终于缓缓道出下句:“既然要赔偿,那我就得保证物有所值。”

所有围观的学生全都安静了。

“卧槽……”

不知是谁先感慨了一声,班里瞬间炸了锅。

“爽!爽死了卧槽!太帅了!”

“我光是想想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卧槽迟哥这个逼能不能撤回一下让我来装!”

“腾”一声,云绥突然站起来。

他手旁的周一惟吓了一跳,连忙拽住他:“绥哥?你干嘛去?”

云绥尴尬的头皮发麻,转身就往班外走:“去找你们迟哥要个说法。”

怎么能连吃带拿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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