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六章 鸣诛的遗嘱

“谁敢伤夫诸,便是同魔族,同本尊为敌。所有魔族军队,速速撤离,返回魔族。”沉亭魔尊紧随真武大帝,凌空而立在天际,哄声说道。

“是,属下遵命。”

一名魔族首领朝沉亭魔尊凌空跪拜,带着几千名魔族士兵,消失离开了。

妖皇东皇穹怡见状,娇媚的声音哈哈笑了两声,便是道:“看在玉皇天帝的面子上,妖族便放夫诸一马,若他真痛哭不停,水漫三界的后果则由仙神两族及魔族承担好了。”

妖族的几千名士兵撤离了去。

东皇穹怡落下身来在敖岸山巅,立在了蒋子文的身侧。

东皇穹怡眼见蒋子文拼尽全力将一女子护在怀中,不让这女子沾染雨水分毫,这让得她很是惊讶。

“千年不见,没想到秦广王竟成了如此怜香惜玉之人,这九幽地府十殿之首王,阴冷之气倒是消失了大半,本皇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得咱们的秦广王拜倒在其石榴裙下?”东皇穹怡说着,便想要看清楚这躲在蒋子文怀中的女子的面容。

秦善见东皇穹怡仔细的望了过来,便是娇躯一缩,往蒋子文的怀中藏的更深了些。

“善儿,别怕,这位是妖族的妖皇,东皇陛下。”蒋子文抚慰秦善道。

“嗯。”秦善乖巧的点了点头,将秀丽的脑袋从蒋子文的怀中探了出来。

东皇穹怡向秦善看去,待看清了秦善的面容,顿时僵在了原地,一双眉目瞪得滚圆,脱口而出道:“究极......”

蒋子文一惊,妖皇竟识得秦善,他连忙将秦善藏进了怀中,厉声疾言道:“东皇陛下认错人了。”

东皇穹怡依旧震惊,陷入了回忆。十万年前,她还是妖族的公主时,爱上了冥族一位位高权重的冥神,他二人两情相悦,打算共结连理,但却遭到她父帝,也就是当时的妖皇的强烈反对,她被父帝囚禁在寝宫里,不得与这位冥神相见。

东皇穹怡以死相逼,意外之下竟是元神出窍,飘离了九幽地都,虽然是元神出窍,但难得自由,她对天界好奇,便是来到了天界,天界最下端的一到六重天,是魔族的地域,东皇穹怡驾云没有目的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火红的花海边缘,花海艳丽夺目,东皇穹怡惊呆了,就欲行进花海。

忽然,花海之间掀起一道壮观的花瓣漩涡,漩涡的最上方,一道大红盛装,娇艳无比的美丽女子伫立,宛若那无上尊神。盛装女子凌空至了花海边缘里侧,看着东皇穹怡。

东皇穹怡也痴痴的望着盛装女子,这是她见过的,气场最是强大的女子。

“你的修为虽已至中神境,但却是元神形态,安全起见,究极花海,莫要进来了。”盛装女子淡淡道,语气虽平淡,但神态却很是温和。

东皇穹怡还未开口说话,只觉身体一轻,瞬间倒飞了出去。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东方穹怡的耳边传来女子淡淡的声音。

身体不受控制的倒飞,仅一刻的时间,东皇穹怡发现自己回到了妖族的寝宫,元神早已归位,她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虽然过了十万年之久,但这一遭,东皇穹怡记到了现在。

东皇穹怡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见蒋子文不悦起来,她疑惑道:“真的是本皇认错了?长得也太像了......”

东皇穹怡如此说着,转移了目光,看向了依旧在情绪失控中的夫诸。

魔族魔兵撤离了,妖族妖兵也撤走了,而仙神两族的天兵,没有玉皇天帝的撤退旨意,他们依旧列阵于空,但没有接到命令,他们也绝不会伤害夫诸丝毫。

人族军队本就是元神出窍,才能凌空列阵,为首的人族将军一见魔族与妖族都撤走了,他也便是下令,带着军队离开了,此番围攻夫诸,这人族将军知晓人族大明王朝的皇帝本就不情不愿,眼下还是赶紧撤离的好,等到将士们元神回归了肉身,在这敖岸山发生的一切,他们都只会以为是做了一场梦,如此甚好。

本是乌泱泱占满天际的各族士兵,此时便只剩下冥族气焰嚣张了。

冥族的军队是转轮王薛礼所派,没有薛礼的命令,他们誓死围攻夫诸到底。

沉亭魔尊与真武大帝见这天际千军万马的威胁仅剩冥族,双双松了口气,单凭冥族这点兵力,他二人还不放在眼里,二人身形便是回落到了敖岸山巅。

敖岸山巅上,夫诸瘫坐,手中攥紧着鸣诛留下的烛光葫,任凭冷冷的雨水在他脸上胡乱的拍打。

鹿冰蕊终是无法劝住夫诸节哀控泪。

东皇穹怡张望了望四周恶劣的天气,那因暴雨形成的浓厚雨雾已使半丈之内不可视物,不仅敖岸山如此,整个三界此时皆被浓厚雨雾笼罩,尤其凡界人间,已有多地洪水迸发。

“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人间危矣,三界危矣!这等关键时候,天帝也不现身来想想办法,难道真想让仙神两族来承担夫诸水漫三界的后果吗?如此生灵涂炭,仙神两族承担的起吗,夫诸乃是天泪,杀也杀不得,这般结果,坐鹿尊者以圆寂的代价用福田第一的功德为夫诸赎的罪孽,还有何意义。”东皇穹怡焦虑说道。

此时此刻,身处敖岸山巅的众人,哪一个不是焦虑万分。

在众人都无措之时,孟仲姿莲步轻移,行至了夫诸的身旁,她娇躯蹲下,看着夫诸哽咽着。

“孟姐姐......”陪着夫诸一同痛哭的鹿冰蕊泣声唤道。

“仲姿......”沉亭魔尊担忧的唤道,脚下不由的前移了一步。

东皇穹怡见魔尊沉亭如此神态,惊讶,青眉一簇,这都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六道紊乱的原因,让得魔冥至尊们都转性子,开始萌生凡心了?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孟仲姿的身上。

“大家不是一直好奇,我与坐鹿尊者之间究竟有着什么独一无二的计划吗?我现在便来道明,这个秘密,甪端也是清楚。”孟仲姿说道。

孟仲姿看向甪端。

见孟仲姿望来,立在夫诸身后,一直隐忍着悲痛的甪端终是情绪爆发,嚎啕大哭起来:“主人,主人,你不要走,你不要留下端儿一个人!”

沉亭魔尊着急:“仲姿,到底是什么秘密?”

“变数,是变数,也...是赌博!”

沉亭魔尊惊讶:“变数?赌博?”

孟仲姿看着夫诸,轻声叹息道:“是鸣诛与鹿冰花之间的情谊,此情谊,也是坐鹿尊者对夫诸上神的赌博。鸣诛与鹿冰花之间的情谊有多铭心,变数便有多大,情谊有多坚固,变数便有多仁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东皇穹怡瞪着桃花眼眸,自语道:“泰媪神在说什么?难道坐鹿尊者和夫诸上神之间,他们的关系,他们是......”

孟仲姿回头看了一眼东皇穹怡,道:“没错,他们之间不仅仅只是推心置腹的知己,更是生死不弃的挚爱。坐鹿尊者说,佛陀的职责本是普渡众生,若是能让夫诸劫尽,能让三界劫尽,能让心怀叵测之人伏法归案,世间再无坐鹿又如何。坐鹿尊者他便恒心一赌,决意以圆寂来换取夫诸上神归善,化三界水劫。尊者叮嘱小神与甪端,决不能将他的决意告诉任何人。之所以不告诉大家,也是为着大局着想,虽然鸣诛与鹿冰花之间的情谊天地可鉴,但毕竟,谁也无法琢磨人与人之间、心与心之间的无私究竟是否无敌,尤其是在鹿冰花归位夫诸上神之后。所幸,坐鹿尊者他赌赢了,情之一字,果真是世间最厉害的武器,尊者用他的死,果真换得了夫诸上神的清醒,夫诸上记起了身为凡人鹿冰花时的记忆,魔性也便消散了大半,这才能有大家眼下看到的夫诸上神。”

真武大帝惋惜叹道:“坐鹿尊者圆寂前,所说‘纵然情深,奈何缘浅,六出已逝,夫诸不类......’,这些话本帝当时不知其所以然,此刻,算是恍然了!”

夫诸麻木的情绪因孟仲姿的话而有了波动,他看向了孟仲姿。

孟仲姿见夫诸面庞上有了表情,心中一喜,连忙道:“上神,你知道吗,坐鹿尊者他抱了必死之心,只为求你周全,只为求三界无恙,坐鹿尊者的圆寂是意义重大的,小神盼望上神能珍惜坐鹿尊者的一片赤城之心,盼望上神能让自己好好的,让三界好好的,上神,您莫要辜负了坐鹿尊者生前所托啊!”

“生前所托?”夫诸终是开口说话了,他身子颤道。

孟仲姿欣喜于夫诸开口,道:“不错,上神,且看看您手中的烛光葫,这是尊者留给您的唯一遗物,您打开看一看。”

夫诸那木纳的神情灵活了一些,连忙打开了手中烛光葫的塞盖。只见烛光葫中藏有一卷金纸,夫诸将金纸取了出来,展了开,金纸表面显出了几行极小的字迹,是鸣诛的遗笔。

“六出,八年情分,永不敢忘,我暂离去,万勿惦念,熏池神尊陨落的真相以及鹿家满门被屠的真相,秦广王早已暗中查明,泰媪神也知晓,若有疑惑,望能主动询之。望君辅助玉皇天帝,肃清孽障,除三界后顾之忧,盼君安好!”

夫诸颤抖着双手,口中不住念叨着:“我暂离去.....”

夫诸心头阴云瞬散,将金纸卷好,放回了烛光葫中,将烛光葫小心翼翼的收起,挂在了腰间。他起身,心中豁然开朗,所有魔性均已被他控下,他抬起袖袍,拭去了两颊的泪。

“诛儿,你还会回来的。”

三界风雨褪去,天空清明,晴空万里,敖岸山恢复了平静。

“甚好,甚好,如此,夫诸便也不再想着放弃生命,吾也不用担心尔会自戕了。时机已到,夫诸,随吾走吧!”敖岸山颠响起了黑袍人沙哑的声音。

众人望去。

黑袍人身形如闪电一般,出现在了夫诸的面前,一抓夫诸的手臂,便要离开。

夫诸警惕性之高,非常人所能及,他岂能任人拿捏,便是运转法力,尽力闪躲,奈何他竟是丝毫躲不掉黑袍人向他抓来的那只手。

黑纱蒙面的后土与另外三名蒙面黑衣人快速上前,与黑袍人抱成了一团。

敖岸山天际,一团七彩祥云飘来,耀眼尊贵。

“是玉皇天帝,他终于来了。”东皇穹怡说道。

七彩祥云飘至了敖岸山颠,祥云散去,玉皇天帝的身形落显了出来,他身披九龙暗袍,头戴紫晶冠,俾倪天下。

玉皇天帝一挥龙袍之袖,天际那仙神两族的天兵便消失不见了。

敖岸山的天际,便只剩下冥族的冥兵们招摇显眼。

“参见玉皇天帝。”

敖岸山巅,除了夫诸、沉亭魔尊与那黑袍人几人,众人皆是行起了叩拜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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