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名震天下得神兵利器

黄沙飞舞,马蹄嘶鸣声此起彼伏,被大皓数万军队围困好几天的猃狁铁骑没见丝毫紊乱,殊不知,围困他们大军的统帅心火如焚。猃狁五千铁骑包裹着皓朝的小股散兵,他们之间形成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状态,猃狁人的首领他没有立即吃了裹到嘴边的“虾米”,而是冷静的与外面的“大鱼”纠缠。若战局再僵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两鬓斑白的统帅骑着马注视着猃狁人动向,他饱经战霜的面庞看不出任何情绪,正在此时,骑马赶来的白衣少年对他行礼,统帅侧目道,“去,把人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来人手持长矛,吆喝一声“驾”,单枪匹马冲进猃狁队伍,长矛飞向猃狁首领,被首领接住了他的长矛。他随着长矛顺势滑进猃狁的队伍中,大杀四方,武功之高,力道之狠,鲜有人匹敌。

有他当前锋的开门杀,后方的军队开始了大规模的进攻,新轮围剿开始,漫天黄沙,血肉横飞,一将功成万骨枯,战场的血腥与厮杀从未分清过对错。

只见那浑身被猃狁鲜血染红衣服的白衣前锋杀进敌人的心脏腹地,搜寻陷入敌军的大皓散兵,几百人所剩无几,他敏锐的搜索着目标,被万箭穿心的小兵用身体堵着一块盾牌,他轻轻的揭开小兵用身体护着的盾牌,看到他要找的人。伸出手搂住那人的腰迅猛的抱上马背,转身杀了后面袭来的猃狁,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接着是无数的厮杀,天昏地暗,他身上的血和眼里的血似乎融为一体……

带着救回的那个人,他和活着的将士返回到阵营,迎接他们的是所有将士胜利的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身穿朱红色戎装的统帅坐在帐篷中央,默默的注视着他们到来,特别是马背上那娇小的身影越来越近,他散去眼中噙住的泪,放松已经紧紧拳了两天的手。

行至帐篷前,浑身是血的前锋先行下马,半膝跪地,救回的小人儿不急不缓的踏着他的肩膀落地。落地后小人儿风一般跑向帐篷,“皇爷爷,我们打赢啦,猃狁被彻底打散啦!皇爷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帐篷里的统帅再也坐不住,他站起来走向帐篷外,抱起孙子高高举起来……

皓朝乐永十五年,皇帝御驾亲征猃狁野人族,大获全胜而归。在耗时十二年建成的新皇城举行盛大的迎接庆典。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富商巨贾,平民百姓都云集在新皇城内外,期待着激动人心的时刻,此战能保苍华大地数十年的安宁。他们迫不及待的想瞻仰天子的容颜,他们敬爱着这个能力出众的天子。

长长的宫角吹响,先行进城的是皇家的亲卫队,天枢卫的护卫军。一身赤红色锦衣服,腰间配着弓弩,小巧而精致;马鞍上安置的是火铳。

这一组护卫军能在千军万马中护得天子平安,之前的突围战中就起到起死回生的作用,是皇帝最信赖的亲卫队。

随之帝王的轿撵缓缓进城,随着礼炮的鸣放,外城的百姓整齐的叩头,大声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轿撵里坐着闭门养神的天子,紧蹙眉头,身上的龙袍浮现杀气。

帝辇身后紧随的是出征的将军。行至皇宫正门,天枢门的护卫队下马交接,亲自守住宫门,余下的侍卫跪拜帝王的轿撵进宫。

当年棣株还是祁王的时候被太/祖璋元封在这北国边疆,镇守着皓朝的大门,天天跟猃狁打仗,猃狁狡诈多端,一打就跑,不打又过来抢,极为擅长游击战术。棣株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大都远离皇权中心,镇守这里就是给未来皓朝一代代君主守国门。太/祖防他的四儿子祁王跟防贼一样,结果还是没防住,棣株在侄子文允帝登基的第四年就打赢他,拿回了老爹的天下。并且登基后就要在北境大都建新皇城,从应天旧都迁到这里,以天子之身守国门,叫猃狁别再痴心妄想。

棣株抵住百官的压力迁都,那些在应天养尊处优的老臣子才不愿意,为这事杀了不少谏言的史官,挨了无数的骂,棣株不怕,他敢造反就天不怕地不怕。

来接驾的太子因先天身患腿疾,加之体弱多病后天用药,面部浮肿,看上去颇为老态,长子这样继承大统有点勉强,但长子无错,德行兼备,不能因为外貌违背□□定制的立长遗训,不然以后皇室相斗更甚。

他走过太子面前不咸不淡说句,“平生。”太子在旁边官员的扶持下才站起来。

棣株一步步走向大殿,走向他的皇权中心,为了今天,他付出了多少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

威严的大殿里早就有人站那里等候,白眉白须的光头老和尚,身穿黑色的纳衣双手合十,眯着眼问候道,“老僧恭迎陛下回宫。”

直到看见老和尚,棣株才露出云消雾散的意思,他快步的走过去,握住老翁的手,千言万语说不出口,老翁反握他的手,安慰道,“没事了。”

棣株便在众臣的拥簇下登上皇位,仿佛回到十五年前应天那个火光四射的夜晚,皇城失火,他没有皇位登基。仓促拜完祖庙后,就是没完没了的处理政务,直到现在,坐在这把龙椅上才感觉安稳些。

外面有内监太监通报,“启禀陛下,皇太孙即将回城。”

棣株满意的看着道焱这个亦师亦父的人物。道焱依旧慈眉善目站在他的下面,眼睛里面如一汪冷泉,虽灵动却冰冷,看不出悲欢离合阴晴圆缺,他就是辅助棣株夺得天下最大的功臣。

棣株下旨,“我们去城楼上迎接凯旋归来的将士。”

这是来自天子的荣耀。

众人簇拥着皇帝来到城楼上,大都正街看热闹的人们还在以各种活动庆贺这次亲征的胜利,酒馆茶楼热闹非凡,街上马蹄长鸣,“皇太孙殿下凯旋归来,皇太孙殿下凯旋归来”的捷报声震的周围人惊叹不已。

前行的步兵踏着整齐的步伐进城,随后进城的是骑着高头白马,身着戎装的少年前锋。此人应该不属于天枢卫,身边没有匹配先进的弓弩和火铳这等武器,他孑然坐在马上。后面押阵出来的是皇太孙的马车,随后紧跟的是余下的部队,虽然换上干净的军服,仍旧能看到他们脸上的疲惫。

路边的人们开始跪拜,“皇太孙千岁千岁千千岁。”

天子他们不能抬头瞻仰,可是皇太孙是可以的,磕完头后不少人都挤着想瞻仰太孙殿下的容颜。

一行人走进主街道,离皇城城楼越来越近。天上忽然多了几盏孔明灯,就环绕在主街附近,棣株心里暗沉下来,冷冷的盯着那几盏飘向殷和方向孔明灯。

城楼上其他看见的臣子手里都沁出汗,太子已经感觉头晕,道焱则一成不变的握着手里的佛珠,嘴里念着佛经。

“砰”的一声,一盏孔明灯在半空中炸开,像烟火一样璀璨。甚是美丽,下面的人群爆发潮水般的掌声。

步兵依旧前行,白马上的人稳稳的坐着,淡漠的眼神看着前方的道路。接着一盏又一盏的孔明灯炸开,却没有伤及任何人。

不知情的百姓以为是场烟花盛宴,都稀奇的看着热闹。

待快到宫门口,看热闹的百姓挤着跟着,护卫们只是稍加拦住不让他们进宫门三丈以内。

城楼上,棣株注视着白马上的少年前锋。只见他轻盈洒脱的跳下马,转身走向马车,半膝跪地,旁边的侍卫从容的拉开帘子。

殷和缓缓的从里面出来,踩在他的膝盖上,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灯光照在殷和的身上,看到他的百姓都惊异的捂着嘴巴。好神气的孩子,灵气逼人,气宇天成,像世间最珍贵的美玉。这便是只有七岁,敢深入敌军以己之身诱使敌军上钩后,让皇爷爷不费一兵一卒就全歼敌军主力的殷和殿下。

是啊,他是这个王朝的传奇,太子从来都不受皇帝的抬爱,甚至是遭受棣株的嫌弃。二皇子凌王善于征兵打仗,凌王的儿子殷岐郡王完美出众。这种尴尬的局面在太子妃于乐永八年生下皇太孙而结束。本来大家都不看好这个孩子,也许是天佑皇家,他不仅平安长大,还玲珑剔透,深得君心,是不可多得的天之骄子。

三岁能熟记四书五经,五岁对朝政指点出关键一二。在殷氏皇族里面算是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他的成长使得太子东宫得到了棣株前所未有的关爱。道焱是棣株亲自指派给殷和的授业恩师。这次北伐,殷和的能力再次得到肯定。他的出现,让臣民见识了未来君王的风采,臣民上下无不激动。

他们在城楼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人群中有很多双眼睛打量着殷和身边的少年前锋,殿下的光辉并没有掩盖他的出众,他应该属于天枢天璇天机三处的人物。在皓朝,这三处天子近臣被戏称为“朵颜三卫”,民间调侃这三处的男人长得跟花一般娇艳才行,谁要皇帝喜欢以貌取人。

半年前,棣株即将亲率五十万大军征讨频频来犯的猃狁族,他跟这帮蛮夷打了大半辈子仗,这些蛮夷跟地里的荒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鉴于之前派出的一仗输的惨不忍睹,他这次必须把根给拔了。

太傅道焱问他,“有没有想过这次亲征还带上谁?”他不假思索的报了一串将军的名,道焱都摇摇头。

做为帝王,他知道恩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不会平白无故的问这样的问题,必定是有推荐的人选。耐着性子问,“太傅觉得派谁跟着孤比较合适?”

“皇太孙。”

棣株反应半天,思虑良久道,“殷和只有七岁。”

“猃狁不会等他长大来历练。”道焱闭着眼道

棣株不舍得,猃狁的凶悍他是知道的,战场不是闹着玩,带着七岁的孙子上战场,是个极大的负担。可是不带,后患无穷,历史很有可能在殷和身上重演,毕竟凌王军功赫赫,皇孙殷岐郡王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他们都是战场上面厮杀过来的猛将,太子孱弱,没上过战场,要是皇太孙也没上过战场,以后军队的调遣就完全没有经验,任人摆布。

太傅的思虑从来不再正常人范畴,总是想常人不敢想,看来此行殷和是必须带着的。棣株苦笑,此刻他能真正体会老爹当初的心情,大哥早逝,留下文允独苗,□□宠爱至极,以至于文允帝打仗只会纸上谈兵,治国也是听信文人酸言,毫无主见。太/祖能驱除猃狁,推翻野政,打倒各路起兵的诸侯王,坐拥皓朝天下,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偏偏在教育孙子上面过于溺爱。如今也轮到自己。如果不狠心,殷和必将是下个文允。

行军打仗万里风沙,棣株能吃的苦,殷和砥砺前行。这让棣株欣慰不已。事情坏就坏在皇太孙身边有叛徒,发现蛮夷踪迹准备伏击的时候,皇太孙身边的太监刘永诱导殷和派兵追击。殷和不知是计,拿着皇爷爷给的兵符就带这三百人去追击猃狁。待棣株发现为时晚矣,猃狁那边也得到消息,派五千精兵围困皇太孙,幸亏大军赶来的及时,猃狁也不知道是个多重要的人物在这区区散兵里,暴露了自身主力军的位置,遭受毁灭性伏击。

现得胜归来论功行赏,棣株在大殿上召见前锋少年。太监宣“竹墨觐见”。满朝文物都齐刷刷的看着这位传奇的人物。

换上锦衣玉袍的少年更显的出尘脱俗,他一步步走向大殿,英气勃发,三军辟易。棣株很是满意太傅推荐的这个小徒弟,做为保护殷和的贴身侍卫,他尽忠尽职,还能充当厉害的前锋。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的身份,很有意思。

太监宣旨,“奉天承运,皇帝照曰,竹墨侍卫北伐之征英勇果敢,弛聘疆场,屡创奇功,深入敌穴,救太孙与危难,以已之身抗万敌而不负,乃武将之表率,现敕封为太孙近卫,天枢卫副总指挥使,赐亢龙锏,可上打犯罪权贵下杀贪官污吏。钦此!”

“臣竹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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