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特里的能力在这里派不上任何用处,于是我像大海捞针一样寻找了她很久,久到我几乎快以为亚西诺多拉只是我幻想中的女人,久到我都快放弃寻找认为女巫会涅槃重生是一个笑话,然后带着对亚西诺多拉无尽的思念离开这个充满蠢货的世界。
所以当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狂喜,甚至久违地听见我的心跳。我从一个即将行将就木的老人重新变得年轻、活跃。生命的气息在眷顾我,我的身体甚至都在颤抖————我不愿意承认我的软弱,但我确实为你臣服,我的亚西诺多拉,我的生命之源。
我几乎要落泪,我几乎要对着她跪下。我是个虔诚的信徒对着他的女神祈祷,祈祷她的回应,祈祷她的恩泽。我轻轻亲吻她的手背诉说我的思念,我轻轻呢喃她的名字诉说我的梦境。
她看起来还和当年一样迷人,很完美,生来就属于沃尔图里的气质让我第一眼就能看见她————除了她那身令人作呕的廉价打扮,我几乎要控制不住我自己要把她强行带到沃尔图里。
阿罗看到她的第一眼就露出了那副惺惺作态让我恨不得杀了他的笑容,我当然知道他是真心喜悦,但不是为了亚西诺多拉的回归,而是为我有了根。当亚西诺多拉在沃尔图里,我就绝对不会叛离沃尔图里或者自愿放弃生命————蠢货,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真想把他的四肢扯下扔进火里。质疑我对沃尔图里的忠心,他在开什么玩笑。我有理由认为阿罗将自己当成了沃尔图里唯一的主人,真是有够可笑的。
阿罗开始说他的废话,而我的眼睛不愿意离开亚西诺多拉。她也看向了我,我心里泛起不断的涟漪。我的瞳孔因为她的注视而变得紧缩。我坐立不安,害怕她将给我判刑。我在等待法官的审判,祈求着她宣告我的无罪。
“我要带走她。”我尽量不那么多话,我害怕别人发现我声音的颤抖。
“不,你不能!”一个聒噪的蠢货开始了她自以为是的表演。
一股憎恨从我胸口喷薄而出,怒火几乎要将我杀死。我露出锋利的獠牙喘着粗气。她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这种作呕的老鼠就应该长眠在地狱里。愤怒的风暴席卷我全身,将理智粉碎。
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死那个蠢货。
我轻而易举地捏住了这个女孩的脖子。我饱含恶意的眼睛看着她,看着这个蠢而不自知的女孩。她的脖子纤细脆弱,我只需要轻轻一拧————
“放开她!”我听见亚西诺多拉在喊叫,我转过头看去,顺便躲开几道不痛不痒的小骚扰————真是有够烦的,苍蝇一样。世界上的杂种太多,我只想杀了他们所有人。
当我看到亚西诺多拉眼里浓厚的仇恨时,我的心突然猛地一颤,尖锐的痛苦冲涌过来,我只能死死咬住嘴巴才能不让哀号脱口而出。
她背叛了我!她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仇恨我!
我控制不住地收紧手,我愤怒地想杀掉他们所有人。但每当我手收紧一寸,我就好像被火焰燎烧一般,疼痛席卷全身。我几乎快以为是不是有某只老鼠在偷袭我————但显然不可能。我的痛苦源头是亚西诺多拉————我早就该明白的,我根本无法违背她的指令。她胜过我的生命,胜过我的一切。
她扑向我,我没有躲开。她的气息包围着我,慢慢抚平我的狂躁,窒息的感觉慢慢消散,我就像即将要被执行死刑的犯人突然得到赦免一样,我控制不住地露出一个笑容,“亚西诺多拉,你逃不掉的。”
“你放开她!”亚西诺多拉倔强地看着我,我恨死她现在的模样。瞧瞧,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一个不重要的配角,她————好极了,我非得杀了这个混蛋不可。
也许是看见我不断发紧的手,亚西诺多拉突然流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泪。它浇灭了我重燃的怒火,让我变得不知所措。
哭泣————泪水————以往我只想把那个流着无所谓液体的白痴杀掉,不用那恶心的水珠污染了我的双眼。但亚西诺多拉,她是不一样的。
紧接着她一口咬上了我的胳膊,我不痛不痒,这点力度无法伤到我半分。但她是以人类的躯体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地挑战我。
我只能甩开那只老鼠,然后掰开亚西诺多拉的嘴巴看她有没有伤到自己————愚蠢的行为,蠢货,真是蠢货。于是我亲吻了她,就像以往那样。
但现在的她在我的怀里僵硬和拘谨,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我没由来地感到愤怒,对她愤怒,对自己愤怒。我恨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手段不够干脆,思维不够谨慎。我没有保护好她,而让她被罗马尼亚那群余孽杀害。
但幸运的是我找到了她,我应该歌颂命运女神,歌颂光辉女神。我重新找到了她。而且一切时间还很长,我将再次见到曾经的笑容,沃尔图里终将迎来它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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