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芮立刻紧张地将谢天允浑身上下都细查了一番。
“不是我,是顾姨娘的孩子。”谢天允解释。
闻言,李柔芮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
谢天允行礼,“还请外祖母不要外传,否则伤及谢府的名声,连带着母亲的名声都会受损。”
李柔芮欣慰,“允哥儿长大了。”
芬菲院,沈自央提着大包小包无可奈何。
“央儿,你与玉林要好好的,早点生个孩子才是。”
一听到这个话题,沈自央整个人都不自在了,反观谢玉林勾起唇角,连连应下。
时辰不早,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魏芬吟满眼不舍,却也只能强颜欢笑将二人送了出去。
马车上,三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
沈府,李柔芮传了一个婆子,而后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回到谢府,墨禾早就等在了桐惜院门口。
这一天沈自央是真的累坏了,此刻她不想说话,只想好好泡个澡舒缓身子。
“夫人,今日还顺利吗?”墨禾边加热水边问。
“墨禾,今日留你在谢府,你会不会遗憾,都怪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如果你在,我恐怕要应对更多。”
“墨禾明白,墨禾只会为夫人感到开心,今日有主君陪着夫人回去。”
沈自央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谢玉林离开时的那个眼神,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快了一瞬,不过更多的是害怕。
桐惜院一夜寂静。
并且一连几日风平浪静。
看来谢玉林也只是口头敷衍,沈自央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这日,外头大雨滂沱,婢女婆子都躲在长廊下避着,这不就是大型吃瓜现场吗?
沈自央端了盘瓜子,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
可是她等来的不是劲爆八卦,而是一个不速之客。
“夫人,夫人......”,门口传来急切的声音,顿时吸引了婆子婢女的目光。
沈自央起身,大雨早已模糊了那人的身影,只听得那人越发急切的声音,“夫人,主君受伤了。”
沈自央心头一惊,手中的瓜子散落了一地,“什么?”
“主君在哪里?”
“在......在前院。”
沈自央脸色煞白,“墨禾,快......”。
而后三人脚步匆匆消失在雨中。
前院,谢玉林的手臂上缠着纱布,还隐隐透着血水,沈自央的心揪了一下。
老夫人也匆匆赶到,她狠狠剜了沈自央一眼,将她往边上一挤,快步越过了她。
“林哥儿,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轻轻触摸着谢玉林的伤口心疼不已。
“小伤而已,不碍事,母亲不必担心”,而后他意味不明地盯着她身后的沈自央,语气冷了下来,“母亲身子不好,先回去歇着吧,我同自央有话说。”
老夫人见他脸色阴沉,眼珠子一转,顺了他的意,“那母亲让人去厨房给你炖点补品。”
老夫人走后,谢玉林令墨禾也出去。
沈自央这才意识到谢玉林的异常,“主君......你怎么会受伤?”
谢玉林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将一块玉佩扔在了地上,冷冷道:“你自己看。”
沈自央不明就里,她捡起玉佩瞧了瞧,只见上头赫然一个姜字,她顿时明白了。
“这块玉佩与主君受伤有关?”沈自央直截了当,这倒令谢玉林有了几分意外。
“是姜家动的手?光天化日谋害朝廷命官,简直无法无天。”
谢玉林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你......”。
“主君你查过了,你在疑心我是吗?”
被沈自央戳中了心事,谢玉林一时语塞。
“我承认有过年少无知,可自从我嫁入谢府,前尘往事早已烟消云散,这些日子我从未有过出格之举。”
谢玉林低头,他想起那日在沈府她所说的话,心生愧疚。
细细想来,谁会在行刺之时将自己的目的和盘托出,又让他在现场捡到了那块玉佩,实在是巧。
“主君若是还有疑心,我愿与主君一起去姜府自证清白。”沈自央跪下,她可不能没了这个靠山。
谢玉林见状全然顾不得受伤的手臂将沈自央扶起,只是他用力过猛,片刻,纱布便被血水浸透。
他毕竟是一介书生,还是忍不住呻吟了一下。
沈自央赶紧将他扶着坐下,心疼道:“明知道自己有伤也不注意着点。”
“我不该疑心你”,谢玉林握住沈自央的手,诚心道歉。
“以后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不许猜,不许想太多,否则心生怨怼,夫妻离心,这才是有心之人想要看到的。”
二人四目相对,似乎有一种异样的情愫在二人心头绽放。
“这件事,主君打算怎么处理。”
“我会私下将东西还给姜南枫。”
“主君放了他?”
“这件事不宜张扬。”
沈自央心里触动,她虽然不知道原主与姜南枫之间到底有多少往事,只看这件事,姜南枫用她的名声来离间他们夫妻之情,而谢玉林为了她的名声将这口气咽下。
“谢主君。”
次日下朝,谢玉林暗暗叫住了姜南枫。
姜南枫有一丝惊讶,而后又瞬间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谢学士。”
谢玉林没有多说,直接将那块刻有姜字的玉佩示于姜南枫。
姜南枫不动声色,“不知这块玉佩,谢学士从何而来?”
“昨日我遭遇刺客,这块玉佩便是刺客遗留的。”
姜南枫的脸色终于变了,“谢学士以为刺客是我的人?”
“我只是一介书生,自然不是刺客的对手,所以没有人证只有物证”,而后谢玉林将玉佩完璧归赵,“姜大人,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姜大人又何必如此执着。”
“此事与我无关,我不明白为何我的玉佩会......”。
“姜大人”,谢玉林打断了他,“无论此事如何,我就当没有发生过,若是姜大人念及往昔,就将此事忘记,于人于己都好。”
说完,谢玉林行礼离去,只留下江南枫手握玉佩久久无法平静。
入夜,姜南枫回府,薛清泠一眼便瞧见了他腰间的那块玉佩,顿时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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