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静夜沉沉,浮光霭霭。
“主人,办妥了。”
月色下清隽身影卓然而立,撇眼见其手上沾了些火油。随即,从袖中取出丝绸手帕,递上:“阿冷,做事最忌讳的——便是留痕迹。”
“是,主人,没有下次了。”冷接过手帕道。
离鸢从后而来,掀开帷帽前的白纱,眼中火光渐渐冒起,心中震惊逐渐转为担忧。“为何要做这种事?”
见平安客栈的后院逐渐火光冲天,他面容冷淡,整个人自若的仿佛置身世外,寻不见半分慌乱之色。
“据我所知,玄天派志在‘不问世事’,这家客栈所欲之深,唯利是图,离鸢姑娘——自是不会阻我。”
“那无辜之人呢?”离鸢轻轻侧头,质问道。
一双剪水秋瞳对上那人漆黑的深眸,这才让慕容安看清了这玄天派大师姐的容貌:
弯月眉微微皱起,眉下那双凤眼抬起,满脸透露着不可置信。月如舜华般的容貌上,不同师弟的随性,独属于师姐的稳重。
“走水啦!走水啦!快来人啊!”
“掌柜!掌柜!”
“快救火啊……”
慕容安听见后院传来的呼喊声,满意道:“看吧,那些人不是傻子。离鸢姑娘,可以走了吗?日曦城。”
离鸢抬头,看着楼上一间一间亮起的烛光,火势逐渐蔓延至二楼,黑烟冲天,熏的人眼睛有些睁不开。
二楼一间房的花窗被打开,慕容逸探出头,立刻大口吸着空气。垂眼与离鸢视线相撞,见她仰视片刻,目光如黑夜中的猫眼,闪烁着不可捉摸的微光。转眼见侧身站着的慕容安,顾不上多想,转身又回去。
此时,慕容安朝着离鸢目光所向之处望去,并未看见慕容逸。离鸢一声:“知道了。”引起慕容安注意。回过头来,见离鸢上马,漠然视之,打算离去。
“阿冷,去将他带回来。”
冷听令:“是。”
客栈中:
“涵涵!涵涵!”宁蕴浅慌忙摇醒虞涵涵,又立刻起身去拿衣架上的外衣穿上。
“……浅浅,什么味啊?”
“是火油,阿兄给我闻过,快走!”说着,将衣架上的另一件外衣拿下,丢给虞涵涵。
涵涵迷糊的穿上外衣,赫然怒斥:“哪个小贱人?居然敢放火扰本姑娘美梦!真是讨厌!”
宁蕴浅又去寻梳妆台上的白玉玉佩与异能录,刚要开门,恰逢洛亦泽急忙推开门,顿时愣住。他抓住她的手腕,慌忙逃离,回头喊道:“涵涵!跟上!”
“来啦!”虞涵涵立即追上。
廊上,空中处处弥漫着呛人的浓烟,洛亦泽探头看去,火焰肆虐,见楼梯被火烧已不成形状。不是很懂宁蕴浅的异能。“你能……嗖的一下……下去吗?”
宁蕴浅点点头,转手拉住洛亦泽的手腕,再回头牵住后来的涵涵。使用异能:薇花漫步
三人穿梭在了一楼大堂,空中留下些薇花灵痕,渐渐消散。黑烟缭绕,几人都难受的捂住嘴鼻。眼见大门被烈火烧的一塌糊涂,洛亦泽憋着一口气,取出九霄剑挥下。
堂内,总算有了出口,虞涵涵拉着宁蕴浅急说:“浅浅,我们快走。”
宁蕴浅甩开她的手,解释道:“我要去找慕容逸,你们先走。”
洛亦泽拉住宁蕴浅:“有陆思奇呢。”
话落,陆思奇抱着元枫站在二楼廊上。“亦泽!”
宁蕴浅只得再次使用异能:薇花漫步
将二人送出客栈之外,着急问道:“慕容逸呢?”
二人见状,也立即跑出客栈。陆思奇愣住,缓过神来道:“……没见着他……小鬼都是晕倒的。”
宁蕴浅听得便慌了神,转身就要去寻人,目光黯淡下来,玲珑眼底浮出泪珠,心中一滞,尽是担心。
洛亦泽怕她有危险:“我跟你一起去找他。”
“……诶……”眨眼间,人已消失不见,洛亦泽只得自己跑进客栈中……
客栈二楼:
火势蔓延的越来越快,所行之处,处处可见的一片灰烬。“小结巴!小结巴!你在哪?”
她发丝凌乱,脸颊上已沾了些尘烟。一身薄衣,孤身一人,穿梭在火海中,寻觅着那个极为重要的人。双眼被黑烟熏的更加酸涩,红血丝渐渐从眼底蔓延开来,直至实在是睁不开,上天才终于给了她一丝希望。
脚底下的异物令她蹲下来,视线模糊不清,只能用双手去碰触,只摸了摸轮廓,便悟出这熟悉的金乌图案。“是官牌……慕容逸!”
她起身又向前走去,可二楼的木板被烧的,已承不住一人的重量。刚迈出一步,木板坍塌。“啊——”
掉下二楼的一瞬,白驹过隙。洛亦泽从火光中冲出,稳稳接住宁蕴浅,白色的飘带抚过他的脸庞脖颈。
他低头,见她努力睁开,泛红的双眼,担忧不再掩饰于内心。心中一颤,双眉紧蹙,慌乱不安,尽展现在神情上。接住她后,心中的担惊受怕,如释重负般的殆尽。
“别找了!他难道比你自己还要重要吗?”
视线逐渐清晰,睁开双眼的那一刻,高处的房梁掉落。宁蕴浅及时抛出白玉玉佩,玉佩发出强大异能,白色灵力下光芒万丈。
霎那间,琼瑶王后留存在玉佩中的存灵之力,使出异能:幻影实境
及时护住两人,挡下这根梁木。
此时,王宫之内,雅庭轩中,宁祈安枕边的白玉玉佩,受催动而飞至空中,散发出白色光芒。熟睡中的宁祈安貌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微蹙眉头,但依旧未醒。
玉佩不得回应,直至掉落下来,落在床边……
虞涵涵看着晕过去的宁蕴浅,手中还紧紧攥着玉佩与官牌,忧心不已。“浅浅?”
陆思奇从后院大门牵回马来:“找不到掌柜,估计早跑路了。涵涵,你试试能不能把小野人弄醒。”
虞涵涵变着法的摇元枫,可毫无作用,摇摇头:“不行,摇不醒……”
洛亦泽看着靠在怀中的宁蕴浅,不禁叹息:“让小野人去马车上歇着吧,这一路也没有客栈了,就在此处将就一夜吧。”说罢,脱下外衣,披在宁蕴浅身上。
虞涵涵见此情景,转头就走,见陆思奇将元枫抱上马车。双手垂下摩擦,有些不好意思:“奇哥~我衣裳没来得及拿……夜间风凉,有些冷~”
陆思奇撇眼看向洛亦泽,随即,脱下外衣递上,涵涵接过外衣,欣喜谢道:“多谢奇哥!”
“我去捡些能烧的东西。”
星倒弯月,落月屋梁,夜晚的寂寥感愈发浓重。
篝火弥漫的烟雾和火光交织在一起,映照在四人灰尘的脸上,凌乱的发丝随风飘动,勾勒出一幅朦胧而神秘的画面……
怀中人犹如在梦中寻觅:
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秘密。“祈安,以后母后若是不在了,可不能再由着浅浅胡来了。做兄长的……”
“做兄长的要保护好妹妹,母后您说不厌,我都听厌了。”小祈安抢着说。
宁蕴浅从梦中苏醒,还未熟悉环境,心里便黯淡下来:怎么又梦见了……
“浅浅!你醒啦!”虞涵涵在一旁欣喜不已。
宁蕴浅这才发现,自己在某人怀里。抬头看去,那人星眸剑眉,五官深峻,神色有些诧异错愕。察觉自己心跳有些乱,掀开不知哪来的“被子”,立刻坐好。
“咳……嗯——可有找到慕容逸?”
陆思奇在旁解释道:“没有,客栈中,除了我们,根本没有任何人。在此之前,我和亦泽有见到玄天派的一女子。”
虞涵涵灵机一动,急忙说:“等等,我们忽略了一个人——慕容安。小鬼见到慕容安与玄天派的人谈话,肯定是他干的!”
宁蕴浅有些疑惑:“他是慕容逸兄长,抓他做甚?”
洛亦泽想起前两日的纸条:
一万两银子,杀了严太执
暗暗指点:“他,心怀叵测……你从小就在宫中,备受宠爱,锦衣玉食的长大……别总把人想得太好。”
宁蕴浅渊思寂虑:“宫中传言,他舞象之年,令尊便去世了。一向身体康健的御史大人,却对外说——因病而亡。也是在这时,束发的慕容逸被送进宫。”
她心中惶惶不安,有些紧张接着说:“随后几年,在武将愈发盛行,他被称之为神童。一路以文臣之势,权倾朝野,凭一己之力受我父王提拔,接替他父亲御史的位置,直至阿兄继位。”
陆思奇一听便知:“看来,每个家族都有秘密。”
虞涵涵轻轻撞了下陆思奇,满心疑惑:“世子爷~你的家族,也有秘密啊?”
“世子?南阳世子?”宁蕴浅被他的身份惊愕住。
陆思奇抬眼看了眼宁蕴浅,嗤之以鼻:“不过是个鸷狠狼戾的家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值一提。”
而洛亦泽,还沉浸在慕容安的传奇中。“御史爹死了,他从何而来的势力,能一路推波助澜至此?若真是他抓了慕容逸,又是为何?”
不知不觉间,元枫已从马车上爬下,悄声而来。“就是他抓了慕容哥哥!还把我打晕了!他身边的随从腕上有个字,我绝不会看错!”
“……”四人猝不及防,都被吓得不轻。
“什么字?”宁蕴浅问。
“他没上过学堂,不识字的。”涵涵解释道。
元枫听见说自己不识字,便有些自卑的低下头。
“不识字?难怪让我教你。你可……画的出来?”宁蕴浅伸出手掌,急切问道。
元枫立即点头:“能!”
宁蕴浅看着手中青涩的手法。“貌似是“水”字。”
“我还知道那个姐姐叫离鸢!”
“离鸢?有点耳熟……在……在……”洛亦泽一时想不起在谁口中听过。
“江诗墨口中。”陆思奇接着说。
“对!”
宁蕴浅唏嘘道:“赘言,知道她是玄天派的人了,那必然与江诗墨有关。”
“也对……”洛亦泽摸了摸马尾,掩饰着什么。
元枫躲在宁蕴浅身后,探出头,有恃不恐道:“对!那什么言!笨蛋!”
此话一出,洛亦泽死死盯住元枫。“啧!”
眼看形势不对,元枫又缩回头躲着。
“那既然是被慕容安所抓,毕竟是亲弟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浅浅,你就放心吧。”虞涵涵说。
宁蕴浅点了点头。“嗯……”
洛亦泽见大伙都没了困意:“经此路,他也要去日曦?那我们就去日曦寻他,不就能寻到慕容逸咯?”
“那我们现在启程?”陆思奇应下。
“行吧,少一夜驻颜觉罢了。”虞涵涵嘟着小嘴,娇声道。
元枫弓着腰,跑去洛亦泽身后,趴着笑道:“又可以去涵涵姐家喽!”
“行,小野人,马车交给你了。陆思奇,走!”洛亦泽捡起一根挺直的木棍,丢给元枫。
宁蕴浅回头望向那一片废墟,与晚间来时景象,截然不同。
途中:
依旧是洛亦泽与陆思奇驭马在前,双马当头。元枫赶着马车,还啃着不知何处来的果子。
车中,一群人掰扯是非道:
虞涵涵:“呀!我的衣箱子没啦!”
“去了日曦城,不就什么都有了?”
“浅浅,你不知道,日曦城没那么风光……”
洛亦泽:“公主驾到,倒也该日曦风光一回了。”
陆思奇:“抄了萧景良的老巢去!”
“好!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元枫狂妄地喊着,将手里的果子啃完,随意扔了出去。
只有宁蕴浅一人,不明所以:“萧景良是……”
……
日曦城:
简陋房中,他端庄坐着,从内到外的儒雅斯文,风度翩翩。水钟的声音清晰明亮:
嗒——嗒——
“主人,可要去找萧镇将?”冷进房问道。
他抬眼看去,水钟呈卯时一刻。
又不经意地瞥向床上人,眸光如同深夜的星河,带着遥远而寂静的冷清,难以触及却深邃迷人。
“待他醒了再说。”
“是。”冷退下,站在门外,看着灰蒙的日曦城。
床上人,头略微摇动,半梦半醒。引起兄长的注意,驻足凝视一会,便再次查看水钟。他抬手倒了两盏茶,静候佳音。
卯时三刻,也该醒了。
床上人缓缓惺忪,吐故纳新,撑着床坐起。
转头看去,见慕容安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时间愣住了神。向附近查看,屋中唯有一盏蜡烛,映照出二人轮廓分明。
“公主呢?”微弱的声音,却担忧着心中,最重要的人。
回想客栈中,二人在廊上拥抱,眼底无端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妒意。“看来你在宫中,待的还不错。”
“你放,我走。”他面色憔悴,气若游丝。强撑着下了床,朝慕容安走来。
“我可以将她留在你身边,只要你……”慕容安起身道。
话未落,便被慕容逸打断:“不需要!我不会……答应你……更不会,留住她。”
他一手拿起茶杯,一手在杯下端着,递向弟弟:“与我同谋,共掌玥凌,至于她……”
话未落,慕容逸便打翻了茶杯。随着杯中水撒在地上,蜡烛也悄然熄灭,慕容安的耐心,也就此磨灭。
“我说了!我不会,帮你。放我走!”
水中影照映出,温润如玉翩翩公子下真正面目。
他眼神黯淡下去,阴鸷而割裂,如同深洲般,黑沉沉地凝视着弟弟。轻蔑的笑了笑:“当初,封印你的灵识,将你变得与蠢货无差,竟还能生出爱慕之意。”
“什么……意思?我对她,没有……”
“那我便解开你的灵识好了,让你能有点脑子。”说罢,袖中滑落出一把折扇来:银色铃兰样式的扇骨,扇面是一幅府邸景色的水墨画,排口处尖锐的银刃。
说时迟,那时快。他娴熟摊开扇面,刺向弟弟的左臂。慕容逸双剑不在,只能在黯淡无光下尽力躲着,撞到木桌,崴脚向下倒去,扇刃划破蜡烛,摔在地面。
禁不住层层突袭,耳下的脖颈被划出一道不重的伤痕来。见刃处沾血,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随后便使用异能:灵识桎梏(灵识桎梏:以受桎梏之人的血为引,封印其灵识。所属禁忌异能,若阻碍天命,将反噬自身)
手心中再次出现那个封印,枷锁解开,一丝灵识从中浮出,钻进慕容逸额间。
他躺在地上,仿佛冰河解冻后的第一道裂缝,寒冷中透出一丝,即将爆发的力量。眼中渐渐沁出泪意,嘴唇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进发出强烈的恨意和鄙夷。
双手抱头蜷缩在地,就连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痛感,额头上渐渐渗出层层密汗。
“或许现在,你能知道自己心中,是真的喜欢她。可是——万丈深渊,你定然不想将她卷进来。小逸,幼时,我便是如此唤你。你说,雾霾之中,会有光吗?”慕容安面色阴沉得可怕,眸底是错杂的枕干之雠。
那种疼痛无法言喻,无处宣泄,他终是忍不住的嘶声力竭起来。仰起脸庞的那刻,眼中是万千波涛在翻涌,参杂着撕心裂肺的绝望,却被硬生生压制在眼底的深处。
“达官知命莫若我,如愿以偿只有你。我也想让你尝尝,避之若浼,趋之若鹜的滋味。她是高不可攀的瑾瑶长公主,而你只是个受人唾弃的孤儿。你应该恨她,她将你置之度外,到现在为止,都不来救你。”
慕容安口中说着,紧握扇骨的手越攥越紧,浑然天成的优雅气度虽是不改,可眸中的恨意和怨毒,早己无可掩饰。
“不——她不是你说的这样!”
“会好好说话了?既然她不是,那你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我发觉不出不羁苑的那些人?偷听?监视?呵,我一直都知道。她身边那么多伪君子,你不将她留在身边,她会被人伤害的……”
慕容逸躺在地上,眼泪横流,似是已与灵识相融。泛红的双眼,血丝疯长,死死盯住兄长:“伤害?伪君子——洛亦泽……”
“你居然见过洛亦泽?呵——对啊,他是伪君子,那就杀了他。天亮了,他和你的公主,就要莅临日曦城了。好好休息,我期待你在武学堂所学的东西。”慕容安收回折扇,整理好锦绣衣衫,离去。
轻轻颤抖的抽泣声,和滴答作响的水钟声,环绕在房中。这水声,应是上天赐予的最后的温柔,引导着慕容逸,如何让心,如往常一般,平心静气的跳动。
他看着看着房梁处的云迷雾锁,仿佛是兄长口中的万丈深渊:
弟弟还在武学堂,却被告知父亲已故。一个劲赶回御史府,见到的,却只有一身素净的兄长。
“兄长……父亲……父亲呢?”
“小逸,把手给我。”兄长托起自己的手,捏住食指,右手却从背后拿出一把匕首来。
“兄……兄长,你要干什么……”弟弟有些害怕。
兄长划破弟弟指尖,将血引在匕首上。
“嘶……”弟弟看着血染指尖,不明白兄长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兄长手中慢慢形成一个金色圆环,自己就不知不觉间,倒在了地上……
云开见日,黑暗中又透出一缕曙光来,那是他的黎明:
慕容逸被送进宫中所学习的第一次堂课,便是和丫鬟们一起。
教习姑姑在书案前念着:“慕容逸,我现下念的,你听好了。一,不得欺负大公主……二十四,不得随意进出公主闺房……三十二,不得引诱公主……四十八,习武不得伤害公主一分一毫……”
下了堂课,慕容逸呆呆坐着,两个小丫头走来:“你就是王上挑选的,给大公主的贴身暗卫?”
另一个文静些的丫头道:“我是青黛,她是秋桑,你叫什么?”
慕容逸顿了许久,秋桑问:“青黛,他是傻子吗?不说话……”
“我叫……慕容逸……”磕磕巴巴才道出。
话落,一男童(宁子濡)跑来,穿着华丽的另一男童(宁祈安)在其后追着。
宁子濡迎面碰上一可爱小巧的女童(宁蕴浅):“喂!干什么!欺负人是吧!”
“小浅你让开。”宁祈安死死盯着宁子濡说。
“阿兄——你能不能不要总欺负他?”
“阿兄也颇讨厌了——”站在宁蕴浅身后的女童(宁初昙)说道。
“切!”宁祈安不服气,甩袖离去。
慕容逸呆呆看着正气凛然的女童,一边的秋桑说:“慕容逸,你快看那个人,她就是你以后要守护大公主。”
返璞归真,南柯一梦,回到现实:
寂然无声的房中,现只剩下水滴声,一串串清脆响亮。他静静躺在地上,已不再抽泣,却满眼落寞。他的心,也平静下来,跟随着水滴的节奏,安之若固……
他们幼时相濡以沫,如今却又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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