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架空.番

“皇上,就饮下这杯鹤顶红吧。”

御书房龙椅上那丰神俊朗的女子阖眸,无瑕般的素手一下一下地敲在桌上。

“原来是舞阳公主家的马夫。”柳如一轻轻抬眸,眸中冷光如剑般,似乎可以穿透来者的身体。

来者见眼前女子已被软禁,却还遮不住那般气度,遇事竟还不慌不乱,也难怪先帝在十子之中选了此人,他迎上柳如一那狭长的凤眸,心中不由地升起了几分畏惧来。

“容无夏还让你带了什么话。”

来者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容将军说,要怪就怪皇上您野心太大、心太狠,灭了西夏这一国。”

柳如一闻言也不恼,反而是不合时宜一笑,端起毒酒晃了晃:“无夏呐无夏,也就是你最看重规矩体统了吧。”

果然是迂腐思想,不让人搞断袖也就罢了,竟然连赐死的方式都这么无趣。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此生无愧天地山河,只是,苏......”

“皇上驾崩——”

阴沉色的天夹杂着闪电,宫门丧钟声如咽般地回响在京城之上。

这偌大的东秦国中,有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帝,名唤柳如一,世称元景帝。

柳如一是先建文帝十个子女之中唯一一个幸存者,自小被先帝与继后无视,一路靠着装傻充愣混过次次暗杀陷害,最终以异常狠辣的手段将先帝九子处死,其中原太子的死状最是惨不忍睹。

不过这元景帝似乎对皇位倒是没有什么兴趣。他登基后做过最牛逼的四件事就是:

先将她的各个兄弟处死,然后再将原太子五马分尸,将其四肢挂在皇城东南西北四门,还把头挂在正门,曝尸三日摘下来剁碎了做成人肉羹给继后灌下去。其他皇子皆是被凌迟处死。而先帝则是被他心腹礼部尚书苏郡望摁着头看完这九场惨剧,被撵去元后的未央宫度过余生。

第二件事呢,就是为先帝元后翻案。

元后柳氏原是镇国公府上的嫡长女,建文帝的原配妻子、第一任皇后,也还是元景帝柳如一的亲生母亲,立中宫之子为太子的规矩早有,正当建文帝欲立柳如一男扮女装为太子的时候,皇后却因涉巫蛊而被百官连议,重重压力之下,建文帝之得废后,立丞相次女为继后。

原本属于柳如一的太子之位也插翅而飞,落到继后之子柳惊鸿手上。于是柳如一就亲自前往大理寺翻案,这一翻倒是翻出了惊天大案——种种因素串联起来略加思考,就可以得知这这这这他妈的元后竟然是被继后陷害而死。

柳如一那可谓是气到爆炸,赶忙着从乱葬岗里头翻出继后几个儿子的尸体摆在太和殿上面,让人把在冷宫里头还清醒的继后叫到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她几个儿子的尸体鞭打三十鞭,然后再将他们车裂,剁了喂狗。

于是继后当众精神失常,在大殿中把自个儿的衣服全部扒光,还当众屙屎撒尿。怎么不堪入目的场景百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敢看。但——柳如一竟然让画师作画,还裱在了御书房里头!

要说起这第三件事,就是这元景帝带兵御驾亲征灭了西夏和南梁两国,一计定北洛的事儿。

他不禁手段残忍,长得好看,脑子还特别好使。俗话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西夏使者在宴上公然羞辱柳如一的胞妹墨阳长公主,大多帝王听到这种话的时候肯定会脸色爆红,大怒指着那使者道:“休得辱我朝长公主!”

而柳如一则不一样,她则是面色无悲无喜,走下台挑起那来者的下颔,如沐春风一笑,柔声道:“瞧瞧,这脸多好看啊,朕家的狗一定喜欢这脸做成的粥,向来朕家爱犬还未用过晚膳,来人,将这人拉下去剁了喂狗。”

于是西夏国君大怒,起兵攻打东秦,柳如一却说他喜欢看西夏的美景,所以去御驾亲征,将一堆国务交给礼部尚书苏郡望处理。敌军以为帝王是御驾出游,甚是轻敌,交战之时被引到山关之内,被东秦军坑杀,三十万兵全军覆没。

正想回京的时候看到南梁士兵强抢民女,顺手给南梁灭了,顺手以一计定了北洛之乱。

这第四件事,就是元景帝喜欢搞“断袖”的事。

他一直跟礼部尚书苏郡望交好。这件事若真要追溯起来则要到建文帝年间,他与燕国公府上三公子苏郡望在御花园里头偶遇,那时候他正好被几个皇子欺负,苏郡望见状立马给欺负他的皇子凶退了。坊间传闻,元景帝柳如一经此对容溱一见钟情。

且其登基后,不顾百官,坚决不立皇后。反而攻打西夏和南梁的时候,国事堆积,不交给丞相和其他位高权重的老官,反而是让当时为礼部尚书的苏郡望处理。

综合评定,他确实算一位明君,但也嚣张至极草菅人命,三分才情十分荒唐,还喜欢搞断袖。

直到苏无冬苏无夏起兵行谋逆之事,他才知道,无冬无夏二人是东魏衰帝遗脉,而跟他们同姓的苏郡望,则是东魏镇北王的世子......

柳如一死后,苏无冬进殿将他再砍了几刀,然后就变成了:将军苏无冬进殿当场斩杀元景帝。

“这小昏君终于死了!”

自昨夜清宁殿宫变后,东秦帝柳如一被镇国大将军苏无冬和他弟弟苏无夏当场斩杀于殿的消息迅速流传到了大街小巷。

“死得好,死得妙!这小昏君甭提有多么草菅人命了,此举实在是为民除害啊!”

“是啊,你是不知道,两位苏将军是怎样斩杀小昏君于殿上的,听说那小昏君的血都流到清宁殿外头去啦!”

“哎呀,苏将军没有给他的头挂在城上都算是给他面子了。你是不知道呀,这苏将军出生太傅府上,太傅大人乃是一代忠臣,小昏君却听信小人谗言直接将太傅府满门抄斩!”

说书人端坐正中,手拿一块醒木,描述的绘声绘色,讲的唾沫横飞。

“小昏君死后不下十八层地狱可真是可惜。”

“怎么说话的?十八层地狱哪够他受的,依我看呐,投个畜生胎还差不多,一辈子任人宰割!你是不知道呀,小昏君当年可是争不过他那八个哥哥,竟然弑父夺位!枉那先帝怜他自幼丧母,对他多加关爱,反而竟养出如此祸害,小昏君登基后不仅杀了他的几个兄弟,还将他的长兄原太子五马分尸处死......”

台下正在翘着腿嗑瓜子的男子斜睨一眼说书人,一根无瑕玉指轻轻敲击桌面,嗤笑一声,淡淡地对着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鼓掌称奇的身边人道:“你听他瞎比比,皇......柳家子也曾是灭西夏南梁两国、一计定北凉,并非如此不堪无用。”

“呸——弑父弑母弑兄弟的人,还能够有用,自古百善孝为先,他连这都做不到,还算个什么东西?!东宫那位待他如子,好的都给了他,什么都依着他,明德后亦是对他关爱有加,他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处死!他娘未央宫娘娘本就是涉嫌巫蛊而被废后,未央宫心思歹毒,手段狠厉,况且还诅咒亲夫,废后老死冷宫还算是轻的了,明德后贤良淑德,温柔淑慎,乃后宫之典范!果然有什么娘就有什么儿子!”

“哼,他便是如此目中无人、肆意妄为,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还说什么灭两国定北凉,我看分明就是东宫献计,他趁机居功!”

“砸他,砸他!”一群百姓狠狠地瞪着那嗑着瓜子的男子,愤怒地跑出去买了几个鸡蛋砸向那人。

“她那个字就晦气的很,人也跟名字一样讨人厌!”

“尚书大人,咱,咱走吧......”

“走个屁,不走,揍他们!”

“啊......啊?”一抹游魂飘荡在茶楼空中,听着百姓们的议论,不禁思索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哪儿晦气了?”

“东秦陛下,您该走了。”

“罢了,走罢。”

那是一个**艳阳天。

柳如一考上大学的那天早晨,是太阳刚刚出来,云气却十分异常,形状如同峰峦,升腾直上,而且在顷刻之间,居然能够变化万千。

“叮铃铃——”一阵奇怪的声音飘入了柳如一的耳中,她低头看了看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轻轻蹙眉:“砖......砖头?”

素手一划,触碰到了接听键。

“宝贝,有没有查录取学校啊?”

她静静地盯着那个“砖头”,眸中一片混沌。下一秒,后退数步,朝“砖头”的方向跪下来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朕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如今给齐天大圣您跪了,还望大圣莫要纳朕命去。”她曾在杂录中看过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叫做孙悟空,官居齐天大圣,不知这砖中的人,是否就是那位大圣。

“胡闹什么?!妈给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偷偷改志愿,别再做着什么演艺梦了!”那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如今还说起什么君君臣臣齐天大圣来了,快去给妈看看,你面前屏幕上的是什么学校?”

“安大。”柳如一蹑手蹑脚的走向那电脑,盯了一会儿,道。

忽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左手拿根甘蔗右手拿个“砖头”,扭着腰朝着他走了过来:“这就对了嘛,我的好儿子!”

柳如一见状,立马手捂胸口,秀眉一竖,狠狠地瞪着来人,眸中迸射出无数剑光,气势浑然天成:“大胆,没有朕的传召你还敢入内?!”

女子脚步一顿,脸上略显着急,三步并一步地走到他身前,碰了碰他的额头,问道:“儿啊,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柳如一沉吟道:“一介百姓。”

她不着痕迹打量着四周环境:看来,这应该就是无常冥王让他来的地方。

她略加思索,缓缓开口:“我家中是干什么的?”

每个世界关系至上,若她只是一介布衣黎民百姓,那是万万不能做出什么大事的。

“你爸爸是陵南省□□。”女子递给他一根甘蔗,“你妈我是Wiwi公司的总裁,兼任演员。”

□□?公司总裁?柳如一再次蹙眉,听起来像是一州州牧和一个商贾,前者官职中上,后者乃商贾百姓,在北凉似乎不大受欢迎。不过春秋吕不韦亦是一介商贾,但也能做到一国相位。演员,听起来好像是戏子......他知道有和尚当上一国之君,有商贾当上一国之相,但还是真没听过有戏子当过重臣之位,对她们的了解也仅限于她姐姐舞阳长公主府中的舞女歌女。

她这才拿正眼看向眼前女子,突然发现她的脸上蒙着一层面纱,简直让他误认为是杀手刺杀:“你能不能先摘下面纱再给我说话?”

女子摘下面纱的一瞬间却是是把他给惊到了:那张脸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正是他的母后。

“让妈看看。”女子将柳如一挤到一边,紧紧地盯着电脑上的字,甚是惊喜,“安大汉语言文学?!这是真的吗。”

安大?柳如一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几个字:这是要让他去当禁军还是更夫?汉语言文学?一边巡逻城中情况一边研究那些个甲骨文吗。

“宿主想错了,那是一所高档大学,正在为您传送原主记忆......”一声机械女声在他的脑海中回响着。记得以前在宫中没事干,苏郡望总是会带来那些狗血玛丽苏穿越言情小说给他看,其中女主脑子中就住着一个“声音如机械般的人”——系统。

“可我本来报的不是中大吗?”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也没有想什么嘴里就蹦出了这一句。

“一一,你听妈说。”女子长叹一声,“妈知道你对这方面感兴趣,但中大毕竟离家太远,所以妈......”

她垂眸,轻声道:“我能理解。”

女子撩了撩头发,素手抚上了柳如一的墨发,叮嘱道:“算了算了,对了,等会去见你爸,你得小心点说话,千万不要把容玉颜得罪了。”

容玉颜是江南娱乐的签约影星,当红小花,也是原主他爹陵南省长的姘头,在娱乐圈里行走比玉漱江里的螃蟹还要横。容这个姓,他也是厌恶的。

他好奇地拿起桌上的“砖头”,凭着原主记忆熟练的摆弄了起来。心道如今既然被安排在此,那还是得加个新生群熟悉熟悉一下这群布衣百姓,以免到念书时分出现尴尬景象。

2018届新生群。

“来来来,翠花小桃出来接客了!”头像上挂着一个“电商-萎萎”的人在群里说道。

“好像是一个小学妹!我好爱。”另外一个则是女孩头像,名字叫做“国贸-翠花”。

“翠花洧洧,别把小学妹吓得缩回去了!”女孩头像,名叫“日语-知秋”的人道。

“小学妹改一下群名片,专业 名字。”另外一个戴着高高的黄帽子蹦跶了出来。

看那人用了帝王之色,柳如一不禁眉头一蹙,不过竟然这标签是灿黄色的,那就表示了这人的地位崇高,毕竟现在不是在北凉,只好委屈一下听了那人的话改群名片了。

“有劳各位姐姐提醒了。”她似乎觉得不说话不妥,只好打了几个字作为打招呼发了出去。

“哎呀,小学妹说话都文绉绉的,一看就是学中文的料子!”萎萎似乎很是兴奋,在群里说道。

“话说新来的小学妹名字也好好听!我太爱了!”翠花道。

她就知道!想当年她母后还没有失宠的时候产下他......

“看皇儿和皇后如此伉俪情深,寡人倍感欣慰,七公主可还有名?”建文帝的父亲太上皇武帝笑看着皇后柳氏。

“儿臣还未给七公主赐名,还请父皇定夺。”建文帝微微颔首。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小七......小字便叫如晦吧。”

她就说,他祖父取的名字怎么可能会差!倒是那帮北燕余孽脑子不清楚,竟然说这名字晦气,还关乎国运?!

“一一,快快快,下楼了,你爹和容玉颜来了!”女子在楼下催促道。

待到她跟那些学长学姐告别后,就随着女子下了楼。停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豪华的汽车,车内的女子和他妈对比起来,一个浓妆艳抹一个淡妆素雅,这妆容,这骚狐狸气息,活脱脱就是一个青楼风尘女。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那个唱戏的容玉颜。他眸色淡淡地掠过那骚狐狸,却有一种迫人之势。自幼从深宫中打滚摸爬过来的谢如晦自然从骚狐狸的眼中看到了跟后妃一样的厌恶之情。

柳如一收回目光,淡淡地问着身旁人:“她要跟我们同乘一车去酒楼?”

“那是容玉颜呀......你父亲自然是带着她一起的。”女子的眼中难言落寞,哑着声音道。

“贱妾怎可跟正室共坐一车。”柳如一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却清晰地飘入了那妖艳女子和围着那女子四周记者的耳中,实着是让他们大跌眼镜。

“柳如一!”容玉颜怒气冲天的推开车门,气势汹汹地走到了谢如晦的面前,抬手想要予他一巴掌。

却没想她竟然敢直接捉住她举在半空中的手,嗤笑一声:“妾就是妾,心胸狭窄。”

“咔咔咔”几声响,他回眸,见是几个记者拍下刚刚的事情,在那里议论道。

“柳大小姐果然是有继承Wiwi集团的资本啊,看看,看看,连这话都说的如此霸气!”

“她可是第一个这么光明正大说容玉颜是小三的人啊!”

“你,你——”容玉颜甩掉手,左手伸出一根手指颤抖地指向面前人。

柳如一用衣服擦了擦方才捉住容玉颜的素手,笑着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瞧瞧这这位贱妾都快要中风了,你们都是这样草菅人命吗?!”

“玉颜,快去找大夫看看吧,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就不好了。”他那个州牧爹爹转眸朝容玉颜道。

柳如一见状如沐春风一笑,将从楼下下来的时候顺手拿的茶递给他:“爹一路奔波,还请饮一饮这上好的龙井御茶。”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位州牧爹爹虽然总是喜欢在外面隔三差五的惹风流桃花债,但是打心眼里头倒是十分喜欢柳如一这位嫡长子的。

下一秒,他最不希望的事发生了。

柳氏将他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那州牧爹爹,于是那州牧爹爹就急急忙忙地带他去了医馆里头看大夫。确诊失忆后,更是给他多多关照。原主的家住在二十楼,柳氏害怕他爬楼梯累的半死不活,就和那州牧爹爹一起教他怎么用电梯。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一更天了。

柳如一将柳氏的包放好,垂睫,朝着躺在沙发上的州牧爹爹微微颔首:“父亲,子不言父过,既然父亲让女儿报考安大,那女儿就不可以质疑父亲。”

这一番话下来,州牧爹爹蹙着眉看着他,随即轻轻一叹:“这失忆了一下,性子都转了许多,不过这样也好,现在是八月二十号,一一在家安安静静躺一个星期,就可以去安大报道了。”

七天内,柳如一一直宅在家里头跟群里的那些活宝们插科打诨,玩的不亦乐乎——没有奏折批的日子简直爽翻了天!

很快,分班结果就出来了。他被分到了二班。学长学姐们也很照顾柳如一,给她讲解了很多校园资料和专业设置,旅游景点、小吃一条街等。

柳如一凭着高智商很快就找到了班级群: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哟~我们班级一共二十五个人,这是寝室名单,大家去看看叭~”屏幕上一个头像很好看的教书女先生发言道。下一秒,他就被拉进了一个群。

待到她看清群名字后,轻轻蹙眉,低吟道:“猥琐大队?朕有那么猥琐吗......”

寝室是四人寝,但是加群的只有三个人,还有一个不叽道是谁,或许应该是个性情清冷的上林苑里的孤魂野鬼。

“我,江暮寒,叼!”那叫江暮寒的姐妹在群里头发了这么一句话后就匿了。

“我叫柳如一,还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柳如一打了几个字,觉得太过死板,又道,“以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了,不要偷看我洗澡哟~”

“你好骚啊!”另外一个叫楼尽月的发了一个笑的图片,打字说,“不过一一这么骚,我好想......”

“小楼别给一一吓到了,不然你的狗头不保。”匿了许久的江暮寒看到这一句话,颇为无奈地道,“对了,你们联系到隔壁男生宿舍最后一位了吗?”

“听说是个姓苏的,名字就三个字,可能是手机拿过去维修了吧。”楼尽月道。

姓苏,三个字......她剑眉轻蹙,立马起身朝书柜走去,翻箱倒柜一番才找到了一本已经蒙尘的“东秦史”,翻到中间,正有一行字记载:

东秦元景帝柳如一(611~635),谥号广桓明文皇帝,庙号世宗,世称秦文帝,西灭夏、南收梁、北定凉,下抚百姓,开创元景盛世,元景七年,因病驾崩,乱臣篡位,陶国公、燕国公、礼部尚书先后殉国,后武帝复辟,一一追封。

所以......苏郡望,挂了?

七天后,是她开学的日子。早些日子就被那州牧爹爹和商贾母亲给送到了长安,她理好宾馆里的东西瞥了一眼窗外景,笑道:“旧竹依矗新翠又发,江山仍在人已逝。”

他坐上车,很快就到了学校。

许是从这天开始,就该迎来了新的人生罢。

他没有让司机大哥送他,自己拎着行李爬到了宿舍。

“诶哟,一一,快来帮我整理整理!”江暮寒一手拿着一扫帚,另外一手抬到额上抹了一把汗,气喘吁吁地道。

柳如一一把将行李放下来,拿着另外一个扫帚挥舞着:“别急,别急,我这就来。”顿,一脸惊愕地看着江暮寒,洁白无瑕的手指了指阳台,“你看看这阳台上的灰......”

搞好卫生后,她就去学校小店买那些生活用品什么的。他以前在宫中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微服私访也是拉着苏郡望一起结伴出去,哪儿晓得这跟未央宫和长乐宫加起来差不多大的学校怎么走。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走到了一处公园。时值初秋,蚊子倒还是多得很,公园里头蚊子最多,所以没有什么人来喂蚊子。前面两个人吵架的声音也愈来愈明显。

“你没有女朋友,所以我还有一份机会!”女子的声音比在沙场那军鼓还要响,犹如河东狮吼一般。

那男子似乎很无奈,抬首扶额:“我......我没有说过,我其实有......”

“你别想敷衍我!我是有这个决心的!”女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

男子微抬头看向天边晚霞,眸中难掩失落,下一秒他很快将那神色藏了起来:“是,我是没有女朋友,但是我有老婆啊!”

“哟,未婚妻,娃娃亲?”女子白了她一眼,嗤笑一声。

那男子灵光一闪,编道:“本来就是!我自打出生来,我父母就给我订了娃娃亲!”

“那你说说,是哪家的啊?你们苏家财力地位样样不缺,你说说,陵南哪家女孩能跟你定娃娃亲?”女子眯了眯眼,紧紧地盯着男子的脸,质问道。

他扭头,轻轻蹙眉:“是......是柳家!你与我同乡,总不可能连柳州......那位都不认识吧?”

“柳家?柳家有几个女孩子啊?”女子呸了一声,嘲笑道,“柳家就一个大小姐,其他全都是小三生的,诶哟我的妈,我的大少爷,你不会跟那些小三生出来的女孩子定娃娃亲了吧,还是你跟柳家大小姐订了娃娃亲啊?!”

那男子眨了眨眼,似乎是因为心虚而抬眸望天:“我骗你干什么!我跟柳家第一个孩子玩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他蹲在草丛中观察者他们的表情和说的话,轻轻蹙眉:陵南那位,柳家,女孩都是小三生出来的......柳家爹爹不会小时候背着原主给订了个娃娃亲啊?这难道就是他们常常说的“卖女求荣”吗。

“懒得跟你废话这么多了,我回去了。”男子瞥了一眼那女的,随后转身决然离去。

柳如一因为路痴,不知道怎么走出去,只好一路跟着他,寻思着在途中遇到室友回到宿舍。然而不跟还好,一跟却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那男子不禁跟苏郡望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还姓苏,想到这他不禁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跟到一半就不敢再跟,问路好久才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刚跟江暮寒和楼尽月聊着娱乐八卦,下一秒门却“轰”的一声开了。

走进来的人,好巧不巧,正是那跟苏郡望长一模一样的男子。那是一张如孤月般清冷的脸,清傲如霜却遥不可及。

“好帅啊这位哥哥!”坐在柳如一身旁的楼尽月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他,小声道。

楼尽月话刚落下,那男子就如沐春风一笑:“我叫苏郡望,帮你们送个东西。”

我靠,他没有听错吧?这这这这......这人竟然叫苏郡望?!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想了半晌,柳如一还是决定试探道:“好名字啊,你居然跟东秦元景年间的礼部尚书撞名了,他可是一代贤臣啊,你的父母也肯定希望你跟他一样博览四书学富五车。”他特意咬重了“贤臣”两个字。

苏郡望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谢如晦,沉吟道:“彼此彼此,这位应该就是柳家大小姐了,柳大少爷的名字还跟秦文帝的一模一样呢,想必柳州......柳省长肯定希望你如秦文帝一样文韬武略,继承wiwi后又能开创一片盛世。”

柳如一唇角抽搐了一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咱既然这么有缘,不如我是爹你是子吧。”

“我是爹,你是子?”苏郡望半眯着凤眸,一股迫人之气泄出,紧紧地盯着柳如一。

“你是,你是!”柳如一被吓得浑身一抖,尬笑道,“我突然想起阳台上的灰还没有搞干净,我现在就去搞!”

苏郡望看着柳如一急急忙忙去拿扫帚的背影,不经意间牵起了唇角:“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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