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你不是喜欢这家的菜吗,坐。”君岛拉开椅子邀请远野坐下。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
“随便找个人问一下就知道。”
他们这些做艺人的跑通告遇上管饭的,爱吃什么有什么忌口都会提前说清楚,所以并不难打听。
“我擅自点了菜,你不介意吧?”君岛温柔望着他道。
“你决定就好。”
看得出来远野很满意,他很享受这样全权由君岛安排的感觉。
菜端上来,都是远野爱吃的。
“我听他们说你经常点这几个菜,希望你还满意。”
“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挺心细。”
他俩的交往远野一开始没当回事,以为是君岛这大少爷想出来的捉弄他的点子,没想到君岛对此很上心,不仅在众人面前承认了他的身份,平常约会更是面面俱到,体贴入微。
远野想如果君岛当真为了捉弄他做到这种程度,那他也不吃亏,因此对君岛的安排他都十分乐意配合。
“你尝尝这个,看有没有什么不同。”君岛示意他尝尝荷兰松饼。
“哦?”
远野切了块放入嘴里,刚咀嚼了下就发现不对,这松饼看着是甜味实际却是咸口。
“我让他们在咸口的松饼上放了水果撒了糖粉。”君岛笑吟吟看着他道。
“为什么?”远野不解,如果是捉弄则太温柔,如果是惊喜又有点无聊。
君岛:“像你,漂亮可口的外表下是出乎意料矛盾的内里,层次更为丰富。”
“这算是情话?”
“你觉得是就是。”
“那我觉得是。”
远野一口气将松饼全部吃光,擦了擦嘴巴道:“下次别放樱桃,还得吐核。”
“好。”君岛低笑出声。
吃过饭君岛邀请远野上车,说是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这是?”望着眼前的建筑远野有个猜测,但他很快否认了,这不可能。
“这是我家,下车吧。”君岛给了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答案。
远野将手搭在君岛掌心上由他扶自己下车。
君岛父母比远野更意外,这是君岛第一次带人来家里,不,准确的说,这是君岛第一次将身边人介绍给自己的父母。
“这是我的男朋友,远野笃京。”君岛就这么自然、随意又正式地将远野介绍给了自己父母。
远野瞳孔微睁。
“远野君你好,请坐。”君岛母亲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抱歉,育斗第一次带人回家,我们没有准备。”
没有心理准备,也没有礼节准备,对于他们这样讲究的人家来说有点失礼了。
“都怪你,吃完饭才回家,也不提前说一声。”君岛母亲责备君岛道。
君岛父亲道:“他也没经验,下次就会了。”
君岛没反驳。
他说要去打个电话,便将远野扔给自己爸妈。这正合二老的心意,趁他不在将远野的情况都问了个一清二楚。
夫妻俩交换了个眼神,这孩子不太一样,难怪君岛会往家里带。
远野虽然长得好,但似乎并不擅长将这作为自己的优势谋得好处,或者说他完全忽略了自己长相优越这一点。
这孩子有股横冲直撞无所畏惧的虎劲,他不仅不屑利用自己长相上的优势,他甚至不屑使用自己的脑子。
对于君岛的态度也不像其他人阿谀奉承,面露崇拜,仿佛只是一个尚可沟通的同事。
这是一个脑回路简单且不对君岛有所图的人,甚至他是否喜欢君岛夫妻俩都得打个问号。
“远野君今晚就在家里先住下吧,等明天我们逛街去。”君岛母亲热情邀请道。
远野不喜欢逛街,但他不擅长拒绝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女人。
“好吧。”他回道。
君岛母亲笑了,果然是个心软简单的孩子。
君岛对自己母亲的安排并没有异议,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我先带他上去。”君岛将远野带回了自己房间,二老看这情形笑得合不拢嘴。
远野犹豫了几秒才迈脚踏进去。
房间里贴了很多张君岛自己的海报,远野心道这人真自恋。这一刻他反倒不拘束了,像是抓到君岛的把柄般,大咧咧往床上一坐,翘着二郎腿认真打量起君岛的房间。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床。”
“我不仅碰,我还打滚。”说着远野在君岛的大床上翻滚蛄蛹,将整齐的大床弄成皱巴巴的样子,停下后扯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揉搓,得意地冲着君岛扬眉。
君岛没理会他的胡闹,指了指浴室道:“我要去洗澡,一起吗?”
“我喜欢一个人洗。”
“害怕了吗?”
“什么意思?”
“怕我……”君岛打趣的目光在远野身上游移,远野立刻炸毛,这小子竟然敢小看他。
“一起就一起!”
两个小时后,远野脚步虚浮地从浴室出来,表情懊悔。在他身后,君岛嘴角噙着愉悦餍足的笑。
“混蛋,每次都用这一招套路我。”
“还不是要怪你每次都上当。”
“哼这次让你。”
远野将自己摔在床上,眼一闭就要睡去。君岛将他拽起来,“吹完头发再睡。”“我不吹,累。”“不行。”
热风吹拂而来,远野意识到君岛正在帮自己吹头发,不再挣扎,一动不动任由君岛鼓捣自己的头发。
他很宝贝自己的长发,谁动谁挨揍,但今天,他顺从这个男人的做法。
当君岛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长发,他似乎懂了心动的感觉。
“可以了。”
这句话仿佛一个指令,远野有了动作,抬起头,盯着君岛的脸出神。
“怎么,被我英俊的外表迷住了?”
“你的卧室只有我一个人来过?”远野突兀地问了毫不相干的问题。
君岛放下吹风机,手拍在远野额头上将他推倒到床上,“你不是困了吗,早点睡吧,明天还要陪我妈逛街,不要小看她,她可以穿着八厘米高跟鞋逛一天。”
“回答我的问题。”远野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是,我回答你。”
“为什么?”
“你不喜欢?”君岛将问题又抛了回去。
“我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奇怪那不是我?你是我的男朋友,你当然有资格踏入这间卧室。”
“其他人呢?”
“她们不是。”
远野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对于君岛的回答没有给出或开心或质疑的反应。突然,他坐起来,一手扯过君岛的手将人拽到床上,然后坐到君岛腰腹上。
“君岛,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我是不是你第一个男朋友?”
“是。”
“我们做吧。”
“刚才你不是——”
君岛话还没说完就被远野拽掉了浴袍,在他惊讶的注视下,远野扶着他的cuying对准自己的houxue坐了下去。
“愣着干什么,干我!”命令中带着一丝羞恼。
“遵命,我的夫人。”
“滚谁是你夫人!”
“谁搭话谁就是。”
“闭嘴!”
远野弯下腰堵住那双让自己生气的唇,这人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火气,但又让他、让他……欲罢不能。
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
……
这件事对于远野来说始终是甜蜜的回忆,每当他忍不住怨恨君岛的时候,他总能想起当时君岛的回答,他记得君岛当时的表情,那是他沉沦的开始。
可今晚其他人的一句话让他突然从美丽的梦境中惊醒,原来他的美梦并不动人,而是充满了不真实。
“两位的感情进展真快呐。”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戳破了他一直以来沉溺着不愿也不敢去推敲的自以为的“爱”。
太快了,太不正常了。
君岛当时是怀抱着怎样的目的,又是否在中途改变了主意,或者计划赶不上变化,阴差阳错,天意如此,他不敢去细想,也没有勇气去追究。
因为不敢直面,他便只能通过发泄自己的怒火来让自己好受一些。
但君岛就好像没事人一样,仿佛问心无愧,又好像全然忘记了当初自己别有目的。
“有电话。”
君岛无视远野的低气压平静开口道。
是家里保镖来的电话,远野只能接通电话。对方跟他们汇报了森斗的情况,说姜算给森斗找了木手当老师,森斗现在白天练武晚上学习。
“学习?是我知道的那个意思吗?”远野忍不住阴阳怪气道。
“是的,姜先生说知识是武器,文字是弹药,如果你武器差劲,弹药匮乏,如何凭恶语伤人。”
“有意思,看住他,这样的老师我们不拿下别人也休想得到。”
“是少夫人!”
挂掉电话,远野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睡觉睡觉。”
君岛如往常一般躺到远野身旁,没一会儿,手摸索到远野腰上,顺手就将人捞到自己怀里。
远野转过身,将脸埋进君岛颈窝。
“睡吧。”君岛轻拍他的腰肢。
手冢家。
森斗对着一行片假名冥思苦想,抓耳挠腮,然后持续性发呆,间歇性冷笑。
国助:“这行文字会让你发疯吗?”
森斗摇头,他只是有点气笑了。
姜算:“这很正常,你们就是爹太多自己又没有本事,所以弄出片假名这种害人害己又让人发笑的东西。”
“姜老师慎言。”国助严肃道。
“慎言这个词在我的字典里被划去了,你要知道,在我们国家,只有初学者和学渣才会在英文下面备注拼音。”
“我们还是孩子。”
“他是你不是,小子,你手上可是有人命的。”
“哦。”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不二跌跌撞撞出现在门口,慌乱地喊着:“光助,我的小熊,你在哪里……”
“在这呢!”
光助一骨碌爬起来朝不二跑去。
“是我的小熊吗?”不二颤抖的双手抚上光助嘟嘟的脸蛋,不敢相认,“我的小熊是苹果味的。”
“我就是苹果味的。”光助将脸蛋凑过去让不二闻。
“我的小熊是实心的。”
“我就是实心的。”
光助献上自己的胳膊让不二捏。
“你真是我的小熊,太好了,请不要离开我,我会承受不住的。”不二双手环住光助的小身体低声抽泣起来。
“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您的,别害怕。”
光助抚着不二的栗发小声哄着,就如同一个可靠的大人一般。
国助早已习惯,对这种场面内心毫无波澜,森斗则盯着瞧了个全程,然后他得出了自己的感悟。
“国助哥哥,我也要像你们一样,爹爹做什么我都要捧场,弦吉郞哥哥说什么爱有回答,我也要学你们。”
“爱有回应。”
“哦哦!”
“这个就不必了。”要是对远野事事有回应,这个世界只会多一个法外狂徒。
森斗想了想又道:“我觉得要,龙隼哥哥说如果连我都不向着爹爹,别人就更会欺负爹爹,我要成为爹爹最强大的后盾。”
“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听爹爹的话,为爹爹遮风挡雨,把那些欺负他的人统统赶跑。”
“你聪明些就是对他最好的帮助。”
“国助哥哥你说话总是让人听不明白,不像龙隼哥哥,他说的我都明白,而且他能理解我的心情,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
国助严肃的表情龟裂了,他劳心劳力竟然比不上龙隼那个狗头军师动一动嘴皮子?
“因为国助哥哥你太幸福了,所以你不理解我,弦吉郞哥哥也不理解,你们都是幸福的孩子。”森斗补充道。
不二从小就是众星捧月地活着,即便碰上坏人,也能笑眯眯就将对方杀个片甲不留。而国助一生下来就是太子爷,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巴结着,他不懂这种委屈。
幸村强势不吃亏,真田爱之护之忠诚负责,弦吉郞就在这样的家庭里被真田如珠如宝地捧着长大,他也不明白。
更别说粗神经的信介、天真的千夏还有泼辣的小蘑菇,没有哪个家庭像他家这样。
只有龙隼他们能懂他的委屈。
姜算道:“可是龙马君很专一啊,人家对待狂蜂浪蝶可是非常冷淡的,你确定他们兄弟俩能理解你?”
这句话把森斗问住了。
森斗挠了挠脸,好像也有点道理?
一夜好觉,远野的心情也恢复了七七八八。其他人瞧他不像之前脸色阴沉都松了口气,虽然在这个节目远野一反常态没有刻薄他们,但保不齐人就突然发病了。
今日自由活动,远野计划去游乐园玩,他对这些没兴趣,但他就是想为难君岛。
“你想玩什么?”君岛问道。
“旋转木马吧,你陪我。”
“好吧。”
对于两人在旋转木马上的表现,众人评价为四个字:重温经典。
下一个远野点名要坐摩天轮。
“你今天很有少女心。”君岛道。
远野目光望向摩天轮,目光中带了一丝怀念,“我们当初刚交往的时候你带我坐过摩天轮,你还记得吗?”
“记得,在最高点的时候你强吻了我。”
“呵记忆力真好。”
“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怎么可能会忘记。”
“花言巧语。”
远野心情大好,牵起君岛的手将人拽进摩天轮。
下来的时候两人十指紧扣,甜蜜一如当年,看得众人发愣,这两人还真适合他们节目,感情动态跌宕起伏的。
“等等,有电话。”君岛掏出手机,是保镖打来的,这个点……“喂?”
“少爷出事了!”
今天斋藤家的大少爷过生日,去了很多上流社会的少爷小姐,森斗也去了,然后就遇上了日韩特色之一霸凌。
“竟然有人敢欺负森斗?”君岛皱起眉头,他家这条小疯狗可是人怕鬼愁的,到底谁这么不怕死。
保镖:“带头的是松下家的少爷,他倒是没欺负我们家小少爷,但他欺负不二家的少爷。”
这些纨绔子弟也不是傻子,都是挑软柿子捏,在场最软的柿子就是优介,优介又长得漂亮像个女娃娃,这帮人羞辱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保镖:“小少爷那身手,上去就把松下家的少爷揍得鬼哭狼嚎的,那肥肉都差点让我们家小少爷捶出油来。”
“你还挺骄傲。”
“绝对没有!噗——”
“……”
君岛扶额,自家的保镖跟森斗待久了是越来越傻了。
远野没顾忌,猖狂大笑起来,看起来十分得意。他们家森斗果然像他,这种傻逼此时不揍更待何时。
保镖:“那松下家的少爷被我们家小少爷揍完气急败坏,抓了块蛋糕扔我们家少爷,但他准头不行,把蛋糕扔迹部家的蘑菇大小姐脸上,气得蘑菇大小姐朝他□□狠狠踹了一脚,当场就把他疼得死去活来哭爹喊娘。”
远野点评道:“废物。”
保镖:“松下夫人很生气,姜先生出来打圆场,给大家讲了个笑话。”
“说来听听。”远野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他说在非洲的大草原,一只母猩猩和一只公河马相爱了。”
“噗——”松下两口子可不就是一个像猩猩一个像河马。
“因为它们存在生殖隔离所以迟迟生不出孩子,后来母猩猩偷了隔壁野狗家的孩子来养。”
“科学严谨。”
“小野狗逐渐长大,但因为爱吃屎爱咬人还一身肥膘导致大草原的母狗没有一条喜欢它。”
“吃屎能长那么肥我不信,怕不是偷偷吃了别的。”
“少夫人您要是在场就好了,姜先生也不至于没有捧场的人。”
“然后呢?”
“母猩猩和公河马很着急,要是再没有人喜欢狗儿子它们家就要断子绝孙了。”
“有点意思。”
“这时路过的好心人说‘你们不是已经断子绝孙了吗?’”
“哈哈哈哈这家伙真有趣,我一定要跟他见一面。”
君岛:“不对。”
“什么意思?”远野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他这个故事的重点没那么简单。”君岛看了眼远处的摄像,低声道:“松下家那小少爷恐怕不是松下昌彦的孩子。”
保镖:“少爷您真聪明!那松下夫人听完这个故事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脸都白了,然后才破口大骂。”
君岛:“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保镖:“姜先生说看面相,然后什么显性基因隐性基因的,不过这都不重要,松下家让老爷夫人给个说法,老爷让我问问您的意见。”
君岛:“我们俩正在挽救我们的婚姻,这种事就不要打扰我们了。”
“明白!”
远野盯着君岛的脸瞧了会儿,说道:“你生气了?”君岛不喜欢森斗爱动手的毛病。
“没有,他算是见义勇为。”君岛摇头,他只是不喜欢森斗靠拳头解决问题而不是靠脑子解决问题。
“那我们去玩过山车吧。”远野高兴道。
“稍等。”
君岛决定先喷一下发胶,以免乱了发型。
两人玩了一天,刚坐下打算吃个晚饭,保镖又来电话了,说姜算被绑架了。
手冢家。
“你这是低血糖,给你开点蜂蜜补补。”
光助从一只手工编织的围了一圈绢花的竹篮里取出一罐蜂蜜递给不不熊。
“你这是营养不良,要多吃肉。”
光助从篮子里拿出一碟牛肉干摆在小狐狸面前。
手冢道:“他这只篮子很别致。”
不二:“是姜先生给他做的。”
手冢:“挺好,看来他掌握多种生存技能。”
光助小医生下班,拎着小篮子来到手冢面前,手冢将他抱到大腿上。
“爸爸,姜老师今天不来吗?森斗哥哥也不来呢。”
“他们有事。”
“好吧。”
他们刚得知姜算被松下家绑架了,这种事不宜告诉光助。
方才手冢拿这件事问国助,国助却反问他道:“爸爸难道会见死不救吗?”
“不会。”
然后得到国助一个那你还问我的小眼神。
“姜老师有自保的本事,您又不会见死不救,又何需我多言。”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大哥,你要为我们做主啊!”观月抱着优介进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他将优介放下,优介泪眼涟涟来到不二身旁,不二将他抱到怀里,用手绢轻柔地给他擦泪。
“不哭,我都知道了。”
“嗯!”
这孩子虽然长得像观月,但在不二这里却是天差地别的待遇。
观月竖眉道:“大哥这些人欺人太甚,裕太不在,你可要为我们讨回公道!”
“听说你在筹备新一季的《爸爸去哪儿》?”手冢提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观月了然,说道:“真田君也问了我,你们俩还真是一个团出来的毒唯,脑回路都一样,S Princes有你们三个‘嫂子’真是不得安宁。”
“中国有句话叫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道理是相通的,我有这样的福气,自然得让大家都知道。”
“知道了,那姐夫你可得为我们做主,那帮人是什么东西,真以为我观月好欺负呢,这次叫他们看清楚什么叫背后有人。”
“嗯。”
不用观月说他也会给那几家一个教训,不二最是护短,他作为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自然得为不二消一消怒火。
迹部办公室。
“爷爷!”
迹部一听这清脆响亮的声音就脑仁疼。
一个顶着蘑菇头的小女孩气冲冲走进迹部办公室。
“爷爷,有人要骑在我们迹部家头上拉屎,必须得给一个教训!”
“谁又得罪你了我的大小姐。”迹部弯下腰将她抱到怀里。
“松下家那个死胖子,他自己欺负人被揍还找大人帮忙,他们家竟然还敢把姜哥哥绑走了,什么东西,没把我们迹部家放在眼里,爷爷这你能忍吗?”
迹部看她小嘴叭叭输出脑仁更疼了。
这孩子继承了日吉的倔、轴,还继承了岳人的暴脾气和虎,真真是大小姐驾到通通闪开。
“如果爷爷不愿意你要去找谁?”
“我要去找忍足伯伯!”
“我说很多遍了,叫他爷爷。”无缘无故自己就比忍足老一辈,忍足这人简直是无耻。
小蘑菇转了转大眼珠子,没吭声。
“行了,我带你去找忍足爷爷。”迹部起身,就如同小蘑菇说的,松下家太放肆了,是该敲打一番。
……
君岛听完保镖汇报的各家情况,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森斗呢?”
“小少爷他、他带着其他保镖去救姜老师了。”
“他还真是讲义气。”
保镖冷汗直流,仿佛已经看见了职业终结的画面。
远野不以为意道:“这孩子像我,说干就干,跟他们磨叽什么,把人抢回来再给他们几巴掌,想威胁我们下辈子吧。”
“就是因为你这样所以森斗永远没法长大。”君岛脸色一沉,压抑着火气道。
保镖听他语气重立刻挂断电话不敢再听。
远野脸上的笑冷了下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怪我不行,生不了让你满意的儿子?你也讨厌森斗吗,像讨厌我那样,我们一模一样的令你不喜惹你烦厌?”
“我没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远野重重摔了餐巾起身离去。
导演组吓了一跳,这两人怎么又吵起来了。
远野一个人独自走在江边,三月的冷风吹拂在他脸上,让他难看的脸色显出几分脆弱来。
花了二十分钟消化完情绪,远野转身打算回去,却被节目组告知君岛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远野想到了什么,说道:“我也先离开几个小时。”说着就招呼了辆出租车走了。
根据保镖的指路他追着君岛来到一家医院。
“你确定君岛进了医院?”
“是少夫人,小少爷好像把松下家那小胖子揍进医院了。”
“他不是去救姜老师了吗?”
“不清楚。”
“不清楚不会去问吗。”
“马上!”
远野进了医院,一路找过去,在vip病房长廊找到了君岛。
“出什么事了?”远野走过去,将森斗抱起,大力揉搓了下自家儿子脑袋,越看越喜欢,吧唧再亲几口。
“爹爹~”森斗抱着远野脖子也亲了回来。
“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可厉害呢。”
“没有就好,你真棒。”
“嘻嘻。”
父子俩乐得没边,全然将其他事抛在脑后。
过了会儿,远野才想起问道:“你不是去救姜老师了吗?”
森斗生气道:“姜老师他不见了,我就去找小胖子问,他说姜老师死了,他还骂姜老师,我一生气就把他给揍了。”
“哼还真敢说,姜老师是忍足家的客人,就算他不看我们君岛家的面子,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一次性得罪两家财团。”
“那就是他骗我咯,活该挨揍。”
“下次别信这种人的话,心黑的东西说话就跟放屁一样。”
“嗯嗯!”
君岛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松下夫妻俩估计要到了,今晚是无法消停了。
不过,事情有点出乎他意料。远野前脚到松下昌彦后脚就来了,不同的是远野是走进来他是被人抬进来。
“啧真惨。”远野一脸嫌弃道。
松下昌彦此刻浑身血污,一张脸肿成猪头,两条胳膊似乎被人硬生生打脱臼了。
不到十分钟,君岛便从其他人那里得知松下昌彦是被姜算揍的,连带保镖一共十三人,全被姜算打了个半死。
“难怪他们都说姜算是藤堂最昂贵的嫁妆。”君岛道,这家伙是个狠人。
“人家那么嚣张说明人家有真本事,现在你放心了,姜算这么一弄忍足家和迹部家必定要下场保他,你也就不用为森斗操心了。”
远野话里有话有点刺耳,君岛权当听不见。森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小心道:“爸爸爹爹,你们两个不要吵架好不好?”
君岛将他接到怀里,抚着他长发哄道:“爸爸不生气,倒是你,手疼不疼?”
“不、有点~”森斗刚想说不疼,记起弦吉郞让他卖惨的话立刻伸出爪子让君岛看,都红了。
君岛对保镖道:“去拿点药过来。”
“爸爸,对不起,我又动手打人了。”森斗小心翼翼看君岛脸色。
君岛抚发的手一顿,扯出一个笑道:“没事,慢慢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操之过急等于拔苗助长,他不是急躁的人。
松下夫人在医院大闹了一顿,远野没去理会,抱着森斗先回了家,剩下的交给君岛自己去解决。
第二日便听说事情解决了,除了忍足家和迹部家,手冢那边也有了动作,松下家只能暂且将这口气忍下去。
远野嘲讽道:“就几个孩子打架的事能闹成这样,还有脸要说法,我要是他们我自己跳河去,省得活在这个世上丢人现眼。”
从昨晚回来君岛便一句话不说,此刻听了远野的话也没有开口,远野觉得无趣,冷笑了声推门出去。
两人已回到节目组安排的酒店,导演组等在外边,见人出来连忙过去。
“远野君,接下来还拍不拍?”
“拍!怎么不拍,现在不是正合适吗。”
“是是是。”
工作人员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话只能尴尬赔笑,他们倒是不介意嘉宾闹矛盾,只是这对是祖宗他们惹不起,流量密码反倒烫手了,真让人发愁啊。
每当他们以为触到夫夫俩痛点这两人又神奇和好了,每当他们以为要甜蜜一下这两人又立刻翻脸,搔不到痒处,爽不到顶点,难受。
节目都快拍完,其他两对基本已经敞开心扉正视彼此的问题并努力去解决,只有这两人始终云里雾里,也不知后面怎么收场。
对于森斗和松下家小少爷闹的事他们也听到了些风声,谁都知道森斗是条小疯狗,看君岛的眼神不免带了点同情,这也让他们更好奇君岛究竟是怎么被远野拿下。
无法想象。
鬼迷心窍?也许只有这一个解释。
“君岛君,我们明天要办一场聚会热闹一下,到时候每个嘉宾都要上台唱首歌,您看可以吗?”工作人员跟君岛确认接下来的流程,君岛表示没意见。
“那您打算唱什么歌?”
“还没想好。”
“行,那您先准备。”
唱歌吗?其实君岛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喂需要我给你指导一下吗?”远野找到君岛语气有点硬问道。
“不用了。”
“哼随你。”远野又开始生气。
君岛独自跑到没人的地方练歌,搞得有些神秘,节目组暗暗祈祷千万别是什么刺激远野的歌,到时远野大开杀戒他们可承受不住。
其他人看远野脸色差排练时都提心吊胆,好不容易熬到表演,都在心里默默祈祷君岛别玩心跳,此时他们比两人的cp粉更虔诚。
“我要演唱的歌曲是《你第一次带我回家》。”
君岛上台,歌名一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是远野作曲作词的歌,他们节目有救了。
远野抱胸站在台下,眼中情绪难明。
“你第一次带我回家,把我介绍给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他和她。”
“我算是重要吗?啊,无法回答。”
“你第一次带我回家,因为我是你的恋人啊~为什么偏偏是我呢,无法回答。”
“你第一次带我回家,我好像有了一个家,心里还是不安啊,这是我的吗,无法回答。”
“你第一次带我回家,把我见不得人的一颗心晾晒在太阳下,是你吗?请快快给我回答……”
……
众人脸上的笑容收去,鼓掌的手放下,朝远野看了过去。
远野仰着脸眼神复杂望着台上,似乎在盯着君岛,又好像陷入了无法排解的回忆中。
原来君岛有听他的歌,却一直没给他回答。
悲伤一点点从心底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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