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黎早就感觉不到烛北原本的草木灵根,他猜到应该是出了事。
只能给崇天宗再记一笔。
本想用医术反将烛北一军,现在却是一字都不敢提起。
他只能再次喝茶。避过这个话题。
“你的组织规模如何。”
数字总不在预言师的忌祎了。
烛北轻描淡写:“加上我,四个人?”
晏黎:“……”不难猜。
外援不是人。
提起这个话题他突然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对了。
祁无惑。
趁晏黎现在还看不见。
他提笔画符,写字。
“现如何?”
祁无惑回得也很快。
“二人开播,跃金城外。”
意思是我们想管也管不到。
他马上又来了一句:“汝以吾名为何事?”
烛北顿了一下:“小事。”
晏黎听不见烛北说话,冷不了道。
“子荠,那你现在想干什么。”
烛北又收到了一条符文传语。
漫不经心道:“你不能听的。”
祁无惑这厮闲着太无聊了,竟然想和他飞花令。
但烛北可以理解他的无聊,正在楼中,就飞“楼”字吧。
“那你呢?”他主动对晏黎道。
“西北有高楼。”
晏黎有些犹豫,他还没彻底下定决心。
“我想做点和以前不一样的事。”
“危楼高百尺。”
烛北等着他说下去。
“我最近在想,我到底算什么呢?”
“无言独上高楼。”
剪不断,理还乱。晏黎是上一任圣女的独子。
烛北之前也知道,上任圣女晏采薇应天之召,独自前往刺杀上任魔尊。
成功了,她也怀上了晏黎,因为她不得不以身饲魔接近魔尊。
她生下一子,后因不堪受辱而自尽,留下晏黎一人。
晏黎身份一直争议很大。
崇天宗保下晏黎,是为了保下与天道关联最近的圣人血脉。
但是,不代表现在的烛北还记得!
烛北只能带着满腹疑问,“所以呢?”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祁无惑接道。
晏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所以。我准备——”
烛北分心在符文传语:“愿将腰下剑。”
“夺权崇天宗。”他有意压声音。
烛北被惊了一下,直接断了符文传语。
祁无惑补上了下一句:“直为斩楼兰。”
“你那边怎么突然断了。”
烛北随意以“有事”结束。
其实这也很正常。
烛北勉强记得自己也和晏黎一起体验过预言师的生活。
不是人过的,而好像他们就是与天道通讯的工具。
晏黎早就不该忍了。
“加油。”烛北想不到其他的话,只能鼓励道。
等等,那他是不是不该下药的。
晏黎自然不知道烛北所想。
他温柔道:“所以,今天是我与你的告别。下次,要么就没有再见的机会,要么就不是预言师晏黎了。”
烛北不知为何被晏黎的“道别”二字触动到了。
他坦言:“我刚刚给你下了药。可以让你恢复光明。”
晏黎从小就学不会装瞎,崇天宗只能人为让他瞎。
晏黎讶然:“你还记得?”
“写在日记上了。”
“时效多久?”
烛北有点捉摸不清晏黎的心思。如实答道:“三个月。”
“好”,晏黎笑道:“谢谢子荠。”
“我也很想看看崇天宗外的世界。”
哪怕有暴露的风险。
烛北放心地留下充满期待的晏黎,去圆自己编的谎。
小光明寺。
禅月法师似是不知烛北是谁,他正在金光会上讲佛法,颇有故弄玄虚之态,听得人仿若大悟。
讲完佛法后,烛北才看似不经心问道:“讲问法师,化玄峰上,不是人间何解?”
人间之中。
夏墨栖帮完两个老人开店后就回到了家里。
两个老人送了他点小礼物,也交给了他给那个青衣人的那一份。
夏墨栖本想说不认识那人,但转念一想,平常人更没机会接触到修士。
一进门,他就看见了母亲。
母亲打扮雍荣华贵,但夏墨栖注意到的却是她眼角的细纹。他猛然想起母亲的修为已经许久没有精进了。
换句话说,她的寿命可能快到尽头了。
夏墨栖眼框一热。
在往日,他也许会向母亲请安问好后,默默给母亲采购补药。
但现在,他一冲动,直接抱住了比自己还小一圈的她:“妈妈。”
夏夫人有些不知所措。想了半天都没想到儿子受了什么委屈。难道是泠玉寒?
她只能安慰道:“没事,实在不喜欢,这门亲事咱就作罢。”
世上万千女子,她是觉得泠玉寒不错。但如果儿子不愿,也没有非高攀一个冷玉寒的必要。
原来母亲是理解自己的。
夏墨栖感动地流下了眼泪:“好。”
自然,这样的情形与纸材店里的完全相反。
曾如许和鸦五已经吵了第三架。
李橙子被关到游戏时长满了,才成功下线。
一下线她就投诉。
被告知这是一个还没开启的副本,而且因为有两个意外闯入的NPC不能放她出去。
他们只能等所谓平凉尊上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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