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八点半。

我带着英理来到约定的地点，一方通行和御坂10032号已经到了。

我和所有人说的都是明天晚上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见，但是我和一方通行还有御坂妹妹们心里都清楚，计划中下一次的作战时间并不是明晚，而是今晚的八点半。

——所以今晚才是我真正和一方通行约战的时间。

御坂妹妹们的网络是连通的，以防10031号御坂妹妹泄密，所以我在揉她头发的时候，已经将从太宰那没收来的小东西放在了她的衣领处，窃听她是否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好及时更换地方。

巧就巧在她伤的太重，我走后她一直在昏睡，至今未醒。

一方通行双手插着兜，没有按照计划对御坂10032号进行攻击，而是等到我来后，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你不是帮那个小子约战约的明晚，怎么今晚自己一个人来了。”

“我以为你更想和我打，顺便一提，我不是学园都市的人，没有测过能力等级。”

我将外套扔给御坂10032号，她下意识抱住了我的外套呆站在一旁。

我又将袖子挽了挽，毕竟是个近战，样子得做到位。

“开什么玩笑，连能力都没有测过，就敢和学园都市里最强的LV5约战？”

一方通行短促地笑了一声，“本大爷该说你蠢，还是说你找死？”

“所以我带了辅助。”我示意了英理所在的位置，以防万一，我带了英理给我加层保险。

“而且，在我的世界里，异能并不分等级大小。有些看起来弱小的能力运用得当就会很强，有些看起来强大的能力实际上很容易就会被打败。”

“哈？运算能力差的人，能力看起来再怎么好用，也不可能会真的强大吧——？”

“能力体系从根本上就不一样罢了。”我顿了顿，“更何况，其实你我都清楚，这个进阶计划的失败是早就注定的，它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你今天过来，也只是为了和我打一架。”

我语调没有任何变化，“我预感到空间很快就会发生大的波动，我在这里停留不了太久。”

“啧，你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为了速战速决，我也会使用我的异能。”

一方通行稍稍认真了一点：“你之前没有使用能力？”

我肯定了他的话，“我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我的能力了。之前那个只是单纯的肉搏，能打中你只是取了巧。”

“有点意思。”他笑了两声。

我示意10032号御坂妹妹站到安全区域。

一方通行随意踢了踢一旁的集装箱，令其升到空中，飞速向我砸来。

“这么敷衍可不行。”

我轻而易举躲开了集装箱，任其砸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灰尘，右手紧握成拳：

“该我了。”

“不死的英雄主义——！”

英雄，就是能一拳打倒任何敌人的人！

与此同时，英理和我几乎同时使用了异能。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一拳。

仅此一拳。

仅是拳风便破开了一方通行的反射层，将他狠狠砸到集装箱上，又摔到地上，连带着一旁的空石子路也被轰出一个大坑。

“轰——”

动静好像太大了。

发、发生了什么？

一方通行迷茫地躺在地上，看着月亮久久不能回神。

匆匆忙忙赶到的御坂美琴和上条当麻也愣住了——是上条当麻在翻看这个计划相关资料时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才拉着御坂美琴狂奔过来。

上条当麻夸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御坂美琴呆愣愣地看着曾经将她打到绝望的可怕对手，如今躺在地上懵掉的样子竟显得有些可怜无助。

我站在远处平静地收回了拳头。

我的异能『不死的英雄主义』，是我生来便拥有的异能，即便是在最初的那个——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是普通人的世界。

它和所有人的异能都不一样，它的名字是生来就有的，这也就预示着，我对异能也同样只有一半的控制权。

它是一个半主动半被动的能力，被动就被动在：只要是英雄会去做的事情，我就必须得去做；只要是英雄能做到的事情，我就一定也能做到。

说他是个主动技能，因为我可以主动对英雄的内涵、特质进行定义，从而来控制自己的行动。

——前提是，我必须能够坚信英雄就是这样的。

但这个异能无法关闭，至少得为英雄下一个定义。所以在日常状态下，我给自己的默认定义就是：

英雄是不会对被自己看见的自杀者见死不救的人。

本来是为了减轻麻烦，毕竟刚好撞见自杀现场的情况还是少的，所以我用这个定义安稳了很多年，直到碰上了太宰治……真不知道我和他谁是谁的克星。

我和英理的异能，一个可以重新定义外界的存在，一个可以重新定义自己的能力。

所以我说过，我于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她。

绝非戏言。

我从御坂妹妹怀里拿回自己的外套，披在身上，侧头用余光瞥了一眼英理。

她脸无血色，额角挂着几滴冷汗，全身透着一种大病初愈的虚弱无力。

——异能使用过度。

我原本要她和我同时使用异能，只是为了上个保险，以防一方通行的实力强到超乎我的预估，但英理太努力，做的太多了，她几乎是以一人之力抹消了一方通行身上环绕的大半AIM粒子——这也是我将对准一方通行的拳头偏了个方向，换成拳风袭向他的原因。

如果不收手，他可能真的会死。

“变强的秘诀在于修心。英理，你的心已经很坚定了。”我毫不吝啬对她的夸耀。

英理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还可以更强，我的目标可是保护阿泠。”

太好了。

就要这样一直强大下去啊，我的小英理。

“一方通行，你输了。”

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输掉，快到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输得一塌糊涂，输到连挣扎一下的希望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啊？！本大爷可是学院都市最强的人……怎么可以就这样输给一个无名之辈——！”

一方通行死死咬着牙，猩红的瞳孔里充斥着浓郁的疯狂，狰狞的神态出现在那张苍白脸庞上时，甚至让我觉得有种奇异的美感。

……等等！我怎么会这样想！

我悚然一惊，被自己刚刚出现的想法惊吓到。我表情严肃起来，凝视着一方通行，开始反省一下自己的审美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一次次地努力抬起手，试着使用自己的超能力，每一次都失败了。他身周的AIM力场被打得太碎，一时间无法聚集起来。

以往即使不想使用，也会在无意识间伤害他人，造成巨大破坏的超能力，此刻竟然弱到连颗小石头都无法操控。

一方通行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现实，他不怒反笑，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张狂，整个人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怎么说疯就疯？不会是被我逼疯的吧？

我忧心匆匆，站到一方通行身旁，对他伸出手，想要拉他起来。

“啪——”

他一巴掌拍开，动作又狠又快，我的手背一下子通红。

“给本大爷滚开！”

我任由他发泄，等他情绪缓和了一些，才慢吞吞地说道：“因为你只是学园都市最强罢了。”

不，其实连学园都市最强都不是，还有一个幻想杀手稳稳压在你头上。

他没有说话，但视线终于从月亮转移到我的身上。

“学园都市，比起整个世界来说，还是太小了。”

“而你一方通行，也远远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那样具有破坏力。所以，别担心了，天塌了有高个子抗，轮不到你们这些小鬼忧国忧民。”

“你说谁是小鬼？”

“当然是你和美琴啊，不然是上条当麻和御坂妹妹吗？”我吐槽道，“上条当麻虽然年纪也不大，但人家至少也是个拯救过世界的大英雄。而御坂妹妹……只能算是个婴幼儿吧？”

御坂美琴忍不住插话：“……我已经是个国中生了。等等，你说这个家伙拯救过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条当麻露出尴尬的笑容：“其实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拯救过世界……”

“毕竟你失忆了嘛。”

“……？”御坂美琴猝然被“上条当麻失忆了”这件事震住，回过神后暴怒，追着上条当麻要打，“所以你前两天根本不认识我是谁？你怎么不早说，居然就那样看着我丢脸！”

啊，对不起噢黑子，我就站一秒上琴，就一秒！

他们两个闹远了，我再度对一方通行伸出了手，而这次，他搭上了我的手指，一用力，这个白毛少年就被我拉了起来。

“真轻。你也太瘦了，还是得多锻炼啊，不然以后真的只能和萝莉相依为伴了。”

一方通行“啧”了一声，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不耐烦地对我说：“你之前说，你在这个世界呆不了多久，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借助空间波动产生的特异点而来到这个世界的，而且我感觉到空间的波动越来越剧烈，快要到达峰值了。要不了几分钟特异点应该就会消失，然后我和英理就会被遣返原世界。”

一方通行微仰着头看着远方，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反正整个人表现出的是气人的毫无反应。

“我之前就说过了吧，我们的能量体系完全不同，所以你无法解析我的能力。”

“你的能力——那个什么可笑的英雄主义？”

他嗤笑一声，刚说完，就立刻察觉到身旁这个人扣纽扣的手指顿住了，整个人忽地冷淡下来，之前身上那种强大但内敛的无害气息一瞬间变得格外凛冽危险。

一方通行呼吸都下意识放慢了两拍，心中有种不知由来的紧张感，那绝非因为恐惧和害怕，反而更像是一种患得患失的奇特感受。

“可笑的不是‘英雄主义不死’。”

我若无其事地笑笑，看着他的神色变得认真：

“对了，我之前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但是感觉不熟不太好意思问。”

“我们现在也不熟吧。”一方通行嘴上这样说着，却认真地在听我说话。

“——你身上的T恤是毒液的周边吗？”

鸣瓢泠：我的爸爸可是某著名“话疗”高手！［拇指

4.7晚上十一点：未修。

我朋友问我这篇是不是主攻文……我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抖着手给泠妹点了根烟。

4.9下午三点二十：微修病句和错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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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