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德睁开眼，发现他正躺在水泥地上，慌忙起身发现其他人也在，顿时松了一口气。
“凡哥凡哥，醒醒醒醒，”王尔德晃了晃罗凡歌，看到他动了几下又去晃刘羽愿：“刘姐醒醒！我们出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别晃了我头晕！”
刘羽愿头晕眼花，赶紧制止王尔德的动作，这小孩子怎么那么精神？我头快晕死了。
罗凡歌默默捂住脑袋，坍塌空间威力太大，他脑浆要被摇匀了。
羡慕地看着现在已经生龙活虎的王尔德，单细胞生物没有大脑所以不会头疼吗？
“小段！段段！泽安！泽泽！安安！”
王尔德一连喊了不少称呼，段泽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怎么一个人都不在？”
“……”
王尔德把脸凑上去，掰开段泽安眼皮看看他有没有事。
刘羽愿拍开王尔德作乱的手，尝试唤醒段泽安。
“小段！小段快醒醒！”
好像是刘姐的声音……好远的声音，好不真切……
“怎么还没醒，难道是身体太弱了？”
模模糊糊的声音忽远忽近，这个声音好像是王尔德……
“应该比你强点，毕竟人家还年轻……”
“你的意思是我老了？”
“你要是那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
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近，段泽安的意识渐渐回笼。
段泽安头痛欲裂，刚刚在快要坍塌的空间耽搁的有点久，都是听穆青讲废话的报应。
段泽安拼命睁开眼，正对上王尔德凑近过来的大脸，他们四目相对，看着有些尴尬。
“终于醒了睡美男，”王尔德调侃道：“还是年轻好，倒头就能睡。”
“担心死我们了，”刘羽愿担心地看着他：“没受伤吧？”
“你看这个是几？”罗凡歌伸出两根手指在段泽安前面晃了晃。
“我没事，是我错了。”
段泽安有点内疚，在空间耽误太久让他们担心了，他检讨，真不应该听穆青废话。
“你没事就好，我们都醒了发现就你还在昏迷简直吓死了，还以为你被大少爷强行带走当童养媳了。”
王尔德把段泽安拉起来拍了拍胸口，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应该不会吧。”
段泽安汗颜，大少爷应该不会那么变态……吧？
随及他有些迟疑，想起在空间内穆青不要脸的表现，非常怀疑之前他把自己塑造成出“淤泥而不染小白莲”的真实性。
“那这个是几？”罗凡歌手指没有收回去继续问道。
“2。”段泽安乖乖回答。
“好了王二别开小段玩笑了，”刘羽愿提醒他们该干正事了：“我们现在正好在小区楼下，该上去做小学生作业了。”
“好噢，”王尔德无精打采的：“希望老太太别疯了，我害怕。”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罗凡歌说道。
“走吧。”
天刚刚破晓，段泽安抬头看，太阳还没出来，天气却不阴沉，五颜六色的朝霞像彩色的鱼鳞，杂乱绚丽地堆在眼前，看着很不真切。
刘羽愿走在最前面，第一个踏进阴暗狭窄的楼道，迎接未知的老太太……
“还有多久能到？”
甘风萤沉默地飘了半天实在是憋不住了，她已经来来回回跟着穆青在这个地方绕半天了，到底什么时候能到！
“到哪？”穆青声音有些困惑。
“不是你说要带我找主系统吗？我们在这个地方来来回回走八遍了，到底什么时候到？”
“哦我忘记说了，在这里就能联系上主系统，但是这里信号不好找，我在找信号。”
穆青有些抱歉地笑了笑，他是真忘了，真不是故意的。
“……”
那你走那么远干嘛！我还以为……
算了算了，以后都是同事要和平相处。
“这里就差不多了……喂喂，主系统听到了没？”
穆青终于找到一个有微弱信号的地方，赶紧给主系统发信息。
那变态来这个副本的时候顺手把通信渠道捣毁了，所以现在的主系统并不是无处不在，还需要穆青专门去找信去联络他。
“什么事？”
一道机械音从远处传来，模模糊糊，但是勉强能听见。
“到现在了还装傻呢？”
穆青完全不相信主系统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感觉主系统把他送进这个副本都是早有预谋。
“……”
主系统没说话，穆青当他默认了。
“这个副本诞生了个半神，现在已经是副本boss了，你看着安排一下。”
穆青指了指一头雾水的甘风萤对着空气说。
甘风萤没听到主系统的声音，忧心忡忡怀疑自己的新同事脑子有毛病。
“你是玩家？”
主系统的声音忽然在甘风萤耳边响起，吓了她一跳。
“没错，生前是玩家。”
甘风萤有些感慨，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能用“生前”这个词，她还以为她能脱颖而出成为通过游戏活下去的幸运儿呢。
“这个给你，有不了解的问它。”
一个光团忽然出现，随机没入甘风萤身体里。
“这个是？”
甘风萤找一圈也没找到身上有上面变化，有点好奇地问。
“帮助新boss适应环境的助手，一会儿就知道有什么用了。”
“好。”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主系统想要离开，被甘风萤制止。
“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事！”
“你说。”
主系统无机质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甘风萤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问。
“我第一天上任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想问一下，当boss有没有绩效？绩效好能不能让我回去啊？”
甘风萤大胆提问，她才不甘心一直留在游戏中跟玩家过家家。
游戏外有她的父母、亲人、朋友，还有刘羽愿。
“不行，”主系统态度坚决：“每个人进游戏的目的是为了获得一次重生的机会，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才能更加珍惜，这是规则。”
“就不能通融一下吗？”甘风萤不死心：“我不要那个什么副本的控制权，也不想当副本boss，我只想回家。”
“不行，通融是钻规则的漏洞。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的道理，人类应该比我更懂。”
主系统拒绝的话很无情，甘风萤虽然失落但是没有强求。
与其他当做养料的玩家来比，她能活在副本里已经足够幸运，至少活了下来。
人活着不能太贪心……
“行吧，当这个副本boss要干什么？天天呆在石像里边听走火入魔的教众心里话？”
甘风萤打起精神，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能活下来，总要付点代价。来吧甘风萤！成为游戏打工人吧！
不知道以后权限足够大能不能把刘羽愿拉过来聊聊天，就像之前那个变态跨副本那样。
“刚刚给你的助手会提醒你。”
“那我能给看得顺眼的玩家放水吗？”
刘羽愿她们还在这个副本没离开，我都成副本boss了还能让她们轻松些。
主系统还没回答，穆青先开口说话了。
“既然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穆青挥手向甘风萤和看不见的主系统告别：“主系统你没事儿也别为难人家，不然副本boss撂挑子不干够你再喝一壶的。”
“……”
穆青这狗嘴里什么时候才能吐出象牙？还专门提醒副本boss能撂挑子不干！
他是故意的吧？他绝对是故意的！
“随你。”
主系统说完最后两个字再也没了声音，任凭甘风萤怎么说都不回应。
玩家这边，刘羽愿她们回到“家”，正撞上守在门口的老太太。
“刘姐，我感觉这老太太又疯了。”王尔德颤颤巍巍地拉住罗凡歌的胳膊：“她的态度比之前还让我害怕。”
老太太一直耷拉着的脸像是菊花一样展开，每道皱纹都变得柔和起来，而且笑得很灿烂、很开心，甚至还有些谄媚。
她声音也不哑了，不刺耳了，也会好声好气说话了。
“你们这几个孩子跑哪去了？我正在找你们呢，今天的功课就在这，写完给我看看就好。”
老太太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慈祥，轻轻地将他们的作业本递给他们，也没有追问他们到底去哪了，更没有追问穆青到底去哪。
隔壁“落榜美术生”的房门紧闭，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好的，我们知道了。”
刘羽愿接过作业本，薄薄的，还贴心的给了一支铅笔和橡皮可以修改答案。
这老太太转性了？
“她吃错药了？”
王尔德一脸牙疼，这老太太慈祥的让他害怕。
“不知道，难道是跟大少爷有关？大少爷先回来把她收拾了一顿，所以对我们现在客客气气的。”
罗凡歌脑洞大开，立刻想到了隔壁的落榜美术生。
之前老太太对大少爷恭恭敬敬的甚至还有点害怕 ，就算被洗脑也不敢上手，难道是清醒过来之后后悔了，害怕被大少爷报复？
“行了别猜了，”刘羽愿制止了他们的发散思维：“今天是第四天了，还有三天我们就能出这个副本，看看今天的题目是什么，早点做完能早点找线索出去。”
刘羽愿带着其他三个人走到他们之前睡觉的卧室，将之前找到的线索放在书包里，把书桌腾出地方。
她郑重地打开作业本，不知道这次NPC又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题目。
白纸黑字上赫然写着一道简单的、一目了然的、做不对就是白痴的幼儿运算。
“1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