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即便是关系很要好的朋友,邵青也不会留人在自己家里过夜。

因为程阮筝给了她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所以她对程阮筝才偏爱。

二楼有收拾出来的客房,她将程阮筝带了过去,“毛巾和洗漱用品在浴室的柜子里,都是新的,你放心用,还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程阮筝看了眼客房布置,“给您添麻烦了。”

“今天的午饭和晚饭都是你做,要说添麻烦也该是我麻烦了你。”

“您这么大的领导,能给您做饭是我的荣幸呀。”

她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半分谄媚的意思,纯粹就是熟人之间开玩笑的。

她这样不显生疏,倒是让邵青很开心,要是她一板一眼的,要郁闷的反倒是邵青了。

“那……你早点洗漱休息。”时间都不早了,邵青也没有理由再留在客房。

她回到自己房间,躺在下午程阮筝睡过的躺椅上,转头想从这上面嗅到那股熟悉的淡香。

可什么都没有,香味那么淡,即使有残留,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也散没了。

可她就像得了饥渴症一样,将自己蜷缩起来,仿佛怀里抱着的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真的好想啊,想到她的心、她身体的每一寸都在疼,这么多年了,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能让她减轻这种疼,唯独程阮筝的出现给她带来了希望。

阿竹牺牲了,除了那枚带血的徽章,除了那个不能被公开的代号,阿竹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她只能靠着回忆熬过这十几年。

想的太难受,邵青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将布料抓成一团,心口的抽疼却还是得不到缓解,她不得不用这十几年来的笨办法,一下又一下的捶着心口。

拳头抵在心脏的位置,她趴在椅子边干呕,这是她得知阿竹死讯时留下的后遗症,一想起来就会心口疼,干呕,紧接着就是失眠,整夜都睡不着。

她有过一段依赖酒精的日子,那时她的精神状态很差,难以接受阿竹的死讯,经常出现幻觉,总觉得阿竹还在。

“阿竹……”

邵青的眼角沁出泪滴,痛苦的思念逝去的爱人。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身份,如果不是因为肩负重任,她真的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可这些话她不能对任何人说。

.

留下过夜是临时决定,程阮筝连身换洗的内衣裤都没带,洗漱出来就只能先裹着浴巾站在洗手台前搓洗内裤。

晾到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干了,但就是今晚得一/丝/不/挂的睡,她还真有点不习惯,以前一/丝/不/挂的时候都是窝在邵青怀里。

灼热的气息、滑腻的肌肤……

那时候在基地,能独处的时间很少,每一次逮住机会她跟邵青都是抵死缠绵,又疯狂又热烈,恨不得将对方都吞了。

洗完内裤,她拿了手机躺在床上翻看邵青的朋友圈。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里面什么都没有,邵青一条都没有发过,连背景图都是系统默认的。

她没事了就会盯着这些空白在想邵青这些年有没有想过自己。

几次听到邵青在喊她以前的名字,是放不下,还是因为别的?

盯着屏幕看太久,眼睛有些酸涩,她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笃笃——

邵青在外面敲门。

程阮筝低头看了眼自己光溜溜的身体,难道今晚就要跟邵青坦诚相见?

邵青站在门外边等了会儿还没有见程阮筝来开门,她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落。

她毫无睡意,也不想独自待在房间,忍不住抽了两根烟之后猛然想起程阮筝应该没有换洗衣物,她就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全新的睡衣和内裤,以此为借口过来敲客房的门。

程阮筝大约是睡了。

邵青在门口磨蹭了半分钟,才转身打算回自己房间。

“司令您还没睡?”程阮筝将门打开一条缝,脑袋探出来,身体藏在门后边。

泄出来的灯光驱散了走廊的昏暗,邵青抱着衣物微微侧着身体,神色平静。

“给你拿了套睡衣。”

程阮筝的视线落在她捧着的衣物上,将门打开了点儿,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您想的太周到了,我现在就没穿衣服,裹着浴巾呢。您要是不介意的话,进来坐一会儿?我第一次在您家留宿,说实话也有点紧张的睡不着。”

听到她现在没穿衣服,邵青犹豫了下,还是迈开腿侧过身走了进去。

程阮筝将房门关上,又紧了紧身上的浴巾。

邵青全程都不敢将视线放到她身上,脸侧转到窗户那边,把衣物递过去。

“换上吧。”

灯光下邵青的耳朵泛起了红,程阮筝紧抿着自己的嘴唇才不至于笑出声,从她手中接过衣物,也没有进浴室,就在她身后解开了浴巾,弯腰将干净的内裤套上。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邵青不敢回头。

窗帘没有完全拉上,她能从玻璃里面看到程阮筝模糊的裸/体,双腿又长又直,腰很细,弯腰时聚拢垂下的两枚水滴状物就在她眼前晃了过去,很快就被长发遮挡住。

程阮筝站起来,三角布料很快裹住了她形状姣好的臀。

玻璃里面的身影变得越发清晰,邵青赶紧闭上了眼睛,胸骨下的心跳又快又乱。

她紧张又渴望的咽了咽口水,在复杂的思念**之下再次睁开眼。

程阮筝已经把睡衣套上了,正在低头整理裤腰。

看不见了,邵青失望的想,眼底沉着难以花开的落寞。

“我换好了,”程阮筝坐在床边,比狗班长都灵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眉头就皱起来了,有些不高兴的看着邵青,语气严肃,“司令,您是不是又抽烟了?”

邵青心虚的抬起胳膊闻了闻,过来之前她明明喷过清新剂了,嘴巴里也用了口喷,不应该有烟味残留才对,程阮筝是怎么发现的。

很快程阮筝就告诉了她答案:“这么晚了,您又没洗漱,衣服还是白天穿的那身,却有一股香味,难不成您这么晚了要出门?既然不出门那干嘛要往身上喷东西,这不是欲盖弥彰引人怀疑了么,所以你是抽烟了,又怕我闻出烟味才遮掩的,对不对?”

邵青笑着摇头,承认了,“什么都瞒不过你。”

程阮筝哼了一声:“我要是连这点都发现不了,不是白在部队训练这么多年了么。”

要是换个人来劝自己戒烟,邵青肯定就是不耐烦听,要么就是左耳进右耳出,不会听的。

程阮筝这么说她,她竟然还很高兴,心都跟着暖起来。

客房没有多余的椅子,她也只能跟程阮筝一起坐在床边,“在想事情才抽了两根,没多。”

两人中间隔了半手臂的距离,她能闻到程阮筝身上的沐浴露香。

家里的这些生活用品都是陈秘书负责采购的,都有什么味儿邵青压根不关心,也没有在意过好不好闻,但现在她就觉得这个香味好闻极了。

脑海里全是刚才在玻璃里看到的模糊裸/体,程阮筝现在在她面前就好像没穿衣服。

邵青在心里唾弃自己思想不纯,为了驱赶这些邪恶的想法,她默默背起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

“有心事?”程阮筝双手往后撑,整个人都很放松。

给她拿的这身睡衣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一直放在衣柜最底下的抽屉,款式有些过时了,不是现在年轻人的审美,但穿在她身上倒是没什么违和感。

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

训练留下的晒痕并没有影响她皮肤的整体和谐,反而增添了韵味,就好像一块璞玉,落在上面的刀痕对别人来说或许是瑕疵,但对邵青来说这些都是璞玉历经千帆留下的勋功章,是能够深深吸引她并甘愿为之沉沦的魅力所在。

“嗯,睡不着。”

她的视线总是不经意就溜到程阮筝身上,盯着裸露在外的肌肤,觉得这身睡衣很碍眼。

程阮筝像是没注意到她的目光,试探性询问:“我给您按按头?”

“你还会这个?”邵青没有拒绝。

程阮筝就站起身来到她跟前,双手放在她太阳穴的位置,拿捏好力道缓缓揉按着。

“我原来部队有个战友家里是开中医馆的,她从小就会,我也跟她学了两手。”

沐浴露香更浓了,邵青盯着她睡衣上的纽扣,难以避免的会留意衣料下的凸起,并且随着程阮筝轻柔的动作,水滴状的脂肪也会跟着轻晃。

邵青呼吸渐重,撑在床上的手紧张的揪住床单。

按的很舒服,她选择闭上眼睛享受,又忍不住幻想如果现在给她按摩的人是阿竹,自己是不是就能肆无忌惮的伸手搂住她的腰,脸能紧贴她的小腹,能嘟嘟囔囔的跟她抱怨自己为什么会睡不着,能要求她晚上陪自己睡。

“力道可以吗?”程阮筝轻声询问。

“嗯……”她已经舒服到有点想躺下了,身体摇摆着慢慢地放松下来。

程阮筝盯着她头顶的白头发出神,十几年的光阴,邵青都长白头发了。

平时梳上去了看不见,现在就很明显,她心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扶住邵青,自己又坐了下来,让邵青枕着自己的大腿。

邵青惊醒,眼底闪过挣扎,又很快顺从的配合着躺下,全身心放松享受这番待遇。

松开她绑头发的发绳,程阮筝的手指插/进她的发间轻轻抓挠头皮,为她梳理黑白掺杂的发丝,这样可以有助于头皮的放松,也有助眠的作用。

大腿上的温度通过后颈传递上来,邵青只觉得舒服,呼吸轻缓,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子全清空了,眼皮越来越重,困意席卷。

还没有跟程阮筝多聊几句话。

意识完全坠入黑暗之前她还这样想。

程阮筝等她睡熟了才停下,低头看了半天她的睡颜。

她瘦了,眼角都有了岁月的痕迹。

程阮筝用手指轻碰了碰她的唇。

首都的气候本来就干燥,入秋了更干,邵青也不知道涂点润唇膏,嘴唇都干起皮了。

想想她又觉得无奈,邵青以前就不爱抹这些东西,嫌麻烦,嫌唇膏黏糊糊的沾在嘴上还不舒服。

她动作轻柔的将邵青移到枕头上去睡,就起身进了浴室。

很快她又出来,手上多了支润唇膏。

这一觉邵青睡的特别香甜,睁眼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她睡在客房的床上,盖着被子,旁边没有程阮筝的身影,但枕头凹陷,还粘了根掉发在上面,凑过去也能闻到沐浴露香,昨晚上程阮筝是睡在她旁边的。

觉察到唇上的异样,她碰了下自己的嘴唇。

涂过润唇膏的嘴唇到了早上也还是润的,有一股清甜的橘子味。

[墨镜]差点忘了还有这篇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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