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晚赏只是想和余问强调一下，倒是没想到把余问给吓到了。
“不用那么伺候我，我不是皇帝，别把我当做稀罕物件。”靳晚赏说完以后，还算是温柔的说了几句软话。
“再不喝，就凉了。”他的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鸡汤。
余问经过这一趟，也算是知道靳晚赏确实不是事多的人，嗯了一声乖乖把汤给喝完了。
他知道靳晚赏虽然平易近人一点，但助理该做的事情还是在做，送水，吹风，拿纸，经过一天的熟悉，看上去更像是个熟手。
晚上余问把靳晚赏送到酒店的时候，还打了个哈欠，平常他都睡得很早，但现在要跟着靳晚赏，到了睡觉时间还没睡，不自觉的打起了哈欠。
精力有些疲乏，余问打还哈欠的时候，微眯了一下眼睛，一双眼睛都看不见，只剩下一条缝，看来真是困得久了。
“困了，在酒店给你开间房？”靳晚赏走着的时候，发现余问走路有些歪歪扭扭的。
“没，不用了，太麻烦了。”
“不麻烦，你从住的地方到这来多久，来回太折腾住酒店还近。”靳晚赏也是害怕余问折腾，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让小胡撒谎请假一周，让余问在自己身边当一周的助理，道理他自己都没想明白，但看着人在自己眼前晃悠，他整个人的心情都出奇的好。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反正时间还长，余问还能在自己眼前晃悠。
“半个小时，并不算太久。”
“半个小时还不久？”两个人一路聊一路走，到了靳晚赏的酒店门口，刷卡进门。
“还好，我顺便遛弯，还能看看早起的太阳。”
“你是，走着来的？”靳晚赏关门的手一顿，余问跟着进来了，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
靳晚赏在内心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他都不知道该说余问什么好，“打车过来，你每天的车费包括给我做饭的食材费，都可以报销，别亏待自己。”
“我没亏待，我是真觉得走路挺好的，我每天运动量不够，多走点路算是提高运动。”余问赶紧反驳了两句，此时话倒是也多了点，平时少言寡语，有点冷漠的余问，在靳晚赏面前还有些滔滔不绝，但也仅限几分钟。
“早上的阳光很好，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真不觉得有多累，要是累我肯定就自己打车了。”
余问说完以后，发现靳晚赏看着自己没说话，他后知后觉，才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助理，和靳晚赏算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也不是很亲近的朋友，刚才那番话是不是有些冒犯？
“我说错话了？”余问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平时没发现，你牙口这么伶俐，话还挺多，以后多说点话，年轻轻轻的整天板着脸，像个小古板。”
靳晚赏有些揶揄的说到。
余问小声的哦了一声，没觉得靳晚赏生气，也觉得他今天话也有点多，想着明天记着点，少说点话。
尽管靳晚赏再三说要在旁边给余问开一个房间，但余问仍然坚持要回去，靳晚赏劝说不动，便让余问回去了。
余问洗漱完躺在他的小床板上，十一点多了，菜市场早就关门了，要是想给靳晚赏做饭就要赶一早去，汤是炖不成了，但他还挺享受给靳晚赏做饭的感觉。
好在明天的戏份在九点，他还有时间去个早市，定了个闹钟，余问打算明天去赶个早市买菜。
靳晚赏洗漱完以后，坐在桌子上，手边放着一个平板。
连着赶了十多天的进度，接下来两周的拍摄都不用起个大早，也不用抢天光，倒是有时间稍微休息一下。
只是一个问题在靳晚赏的心里头，反复萦绕着挥散不去。
靳晚赏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出在备忘录已经落灰的联系人，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那边就接了过来，靳晚赏还没说话，那边先讥讽上了，“呦呦呦，这是谁打电话来了，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风光无限，人见人爱的靳晚赏，靳老师吗，怎么有时间给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医生打电话，您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是有事求到我头上了？”
“你正常点。”靳晚赏脾气不算好的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现在是你有事再找我，你还让我脾气好点，有没有天理啊。”
“你在嚷嚷下去。”靳晚赏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那头先妥协了。
“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我还指着你给我要女神的微信呢，什么事啊。”
和靳晚赏通电话的人，是小时候和他一起的混混，现在也是摇身一变，穿上了白大褂成了救死扶伤的医生，在早些年，他们这群一块玩的人，就是一起抱头蹲局子的人。
谁能想，当年街头的小混混，一个披上了白大褂成了一声，一个披上了西装拍戏去了，看着都是人模狗样的。
“你知不知道，情感障碍症是怎么回事。”
“知道啊，说好点是心理疾病，说难听点就是精神病。”贺宵笙坐在值班的办公室，敲着二郎腿，手里不停的玩着个金转轮，要不是穿这个白大褂，活脱脱的一个社会小混混。
“这种精神类型的疾病，只能控制，没有办法根治，要想根治还是要靠患者自己，不过既然能得病当初肯定是精神崩溃，到医院看看做个检测，看看是什么程度，然后吃药控制，不过我不是这块的医生，也只能一知半解，要真正了解还要去神经科那边，等明天那边的人上班，我给你打听打听？”
“不愿意去医院治疗怎么办？”
“不愿意去。”贺宵笙换了条腿翘着，穿着黑色西装裤，交叠的长腿一换，不看那姿势，光看那张脸，倒真不像是个正经的医生。
“不愿意去，那就没有办法吃药，就只能和患者多接触一下，最好能知道根源是什么，不过这种患者一般防备心都很重，很难让你知道是为什么得病，不过能跟你多交流就是好事，毕竟情感障碍很大的一点就是不愿意和人沟通，多沟通，逗他笑，或者都他哭，让他有情绪起伏，就是突破病症的关键，不过要注意一点哦，千万不能刺激到患者，否则可能会更加的严重。”
这边，贺宵笙又拿着电话和靳晚赏说了一通，靳晚赏是不是拿出平板打了几个关键词记录下来。
贺宵笙说的口干舌燥，嗓子眼都快干冒烟了，靳晚赏总算没有疑问了，但这下贺宵笙有了。
“咋，你得病了，你得病了可得告诉我，我第一个放鞭炮庆祝。”贺宵笙有点贱贱的说道。
“你女神微信，我找时间给你要。”靳晚赏没搭理贺宵笙，倒是允了贺宵笙一件事。
“得嘞。”听见这事，贺宵笙喜从心中来，立马变得慈眉善目，简直是把靳晚赏当成了好大哥的态度。
靳晚赏的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平板上面记录了很多的关键词，他拿起平板，看着几个关键词，明明平板上什么也没有，但是他却从这里面看见了余问的脸，抿着嘴，低着眉，一副冷酷，生人勿近的模样。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年纪轻轻就得了病。”他喃喃自语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第二天余问来找靳晚赏的时候，刚进门，就被靳晚赏按着坐在了椅子上。
余问人还没反应过来，想问问靳晚赏吃不吃早饭，就被靳晚赏扔过来一个剧本。
“陪我对对戏？”靳晚赏拉开椅子坐在了余问的旁边。
“啊？我，可我不会啊。”余问看了一眼递过来的剧本，上面密密麻麻的被标注了很多的东西，还有些做了颜色的区分。
“不用你会，你读这块的台词就行，读出来就行。”靳晚赏拿着剧本，凑近了余问，手指着上面女主的台词，示意余问读这块的台词。
"不行，我真不行。"余问是个群演，五年来都没说过几句词，帮靳晚赏对戏那不就是在帮倒忙，还是让他做顿饭更踏实，余问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行，还要站起来离开椅子，好像这样就能摆脱靳晚赏的压迫了。
余问刚站起来，就被靳晚赏拽着手，又拉了下来。
“只需要说词就可以，不需要你做什么，就像平时那样讲话，总可以吧，此时我要是去上哪里找个女明星来给我对戏，明天的头条就是我幽会女明星，只是把词读出来，你可以的吧，嗯？”
靳晚赏半是妥协半是哄的，让余问的内心松动了两分。
“只说词就行，没感情也行？”余问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当然。”
靳晚赏肯定的态度，余问到底还是松动了，和靳晚赏同看一个剧本，有些僵硬磕磕绊绊的把女主的词给读了出来，他嘴里说出来的词，和靳晚赏的词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干涩没有任何的感情，一个感情充沛有起有伏。
余问一开始还有心思想起他的，渐渐的就没了，因为他发现，靳晚赏离他越来越近了。
同一个剧本，两个人的脸快要凑到了一块了，余问一开始还能镇定自若，但从他的位置，都能感受到靳晚赏的气息。
脸有点热热的，余问抿了抿嘴唇，告诉自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认真工作！
结果一旦开始想，就会开始胡思乱想，其中还读错了几句台词，他根本没有办法做到心如止水。
“怎么，太热了？”靳晚赏发现余问的脸红红的，以为是天起太热了，还起身调低了几度空调。
余问本来就脸红，被靳晚赏一说，就更红了，不过他还是在狡辩。
“对，天太热了，快到时间了吧，我们出去发片场吧。”他赶紧找了个理由开溜，在这么下去，他不仅仅是脸红。
靳晚赏看了一眼时间，他没打算第一天就让余问怎么样，借着读剧本的事情，已经说了这么多话就足够了，总要慢慢来才是，循序渐进，便点了点头，和余问一起出了酒店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