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下,灯会如白昼般明亮,五彩斑斓的灯笼摇曳生辉,照亮了每一个角落。然而,在这璀璨的光华中,凌恒王爷的出现,仿佛使所有的光芒都黯然失色。他就像是一朵高岭之花,清高孤傲,俯视着众生,引人侧目。
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中人。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一瞬间朱樱还以为又看到了傻皇帝凌远,不过眼神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那便是凌恒,樾国的十七王爷,以其出众的相貌和才华而备受瞩目。凌恒的长相与皇帝凌远十分相似,朱樱记得他在选夫帛书上的画像,一直没有亲眼见到,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凌恒王爷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他静静地走到朱樱面前,递上了一盏华丽的宫灯。那宫灯极尽奢华之能事,灯身上镶嵌着珍贵的宝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灯罩以薄如蝉翼的纱制成,上面绘着精美的图案,透出朦胧而神秘的光影。
在宫灯的底座上,刻着一行字:“愿君细思,共吾为眷,携手同行,共度此生。”这行字字迹工整,笔力遒劲,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情感。
简简单单几个字,朱樱读来却惊心动魄。
然而,尽管凌恒王爷递上了如此华贵的宫灯,又写了这么一句情话,他的态度却依然冷淡。他只是轻轻地看了朱樱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然后便转身离去,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背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越发孤傲。
朱樱拿着那盏宫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凌恒王爷并非轻易可以接近的人,他的高傲和冷淡都是他的保护色。
那盏宫灯虽然华贵无比,但却像是凌恒王爷的一颗心,虽然璀璨夺目,但却难以捉摸。
赏月灯会已经过去许久,朱樱继续过着锦衣玉食、自由自在的生活。
只是她并没有松懈下来。她还要在樾国,养精蓄锐,培植势力,等待有朝一日杀回虞国,从姐姐朱玫手中拿回那原本就属于自己的王位。
清晨,朱樱醒来于柔软的锦被之中,丝绸的触感如同云朵般轻盈。身边的丫鬟们轻声细语,为她梳洗打扮,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恭敬与细致。
她的衣橱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华丽衣裳,从艳丽的红色到清新的蓝色,每一件都是由顶级的工匠精心制作而成。她轻轻地挑选着,最终选择了一件绣有樱花图案的粉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春风中的花瓣。
餐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每一道菜都是由名厨亲手烹饪而成。朱樱细嚼慢咽地品尝着美食,虽然这些都是她平时经常享用的,但每一次品尝都能让她感受到其中的精致与美味。
众多世家贵族的女子都迫不及待的想和她结交。她的生活中充满了,赏花品茶,吟诗作画的各种聚会。
然而,朱樱却并不喜欢。她觉得华服、世家贵族女子的聚会、如影随形的丫鬟,都是枷锁,这种生活都让她无聊得快要发疯。
她实在想一个人,穿着宽松方便的衣服,在田野森林中自由漫步。
这一天,她终于下定决心,躲开了所有的聚会,独自漫步在杞京城的大街小巷。她穿着简单朴素的衣服,没有任何丫鬟侍从跟随,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孩一样自由自在地走在街上。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云旗的书斋前。然而,当她抬头望去,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书斋小院的大门紧闭着,仿佛也在告诉她,那个曾经让她心动的男子已经不在这里了。
朱樱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她想起与云旗在书斋中相处的那些日子,那些谈笑风生的时光仿佛就在昨日。然而现在,她却只能站在空荡荡的书斋前,回忆着那些美好的瞬间。
这时一位洒扫侍女拿着扫帚走了过来。她不是此前在云旗书斋服侍的那些下人,也没有见过朱樱。
这是一个身材稍显丰满的姑娘,她的容貌并不出众,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虽然她的脸上没有惊艳的五官,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侍女看朱樱容貌不凡、服饰华贵,主动上前行礼:“贵人万安!”
朱樱问:“你是谁?”
侍女回话说:“我是云旗公子的侍女,名叫阿柳。请问贵人有何事吩咐?”
朱樱说:“我是云旗的故人,特来拜谒,不知他现在何处?”
阿柳说:“回贵人,云旗公子如今已经是皇帝和太后娘娘面前的大红人了,一个月前就已经搬去皇帝御赐的府邸了”。
“哦?还有这等事?”朱樱饶有兴趣。
阿柳很骄傲地告诉朱樱:“我的主人云旗公子,为樾国皇帝立了大功一件。如今已经大大升迁了。”
原来在朱樱的提示下,云旗成功地修复了先圣文王的禅让诏书,并解读了其上所刻的古老文字。
如今,有了这份禅让诏书的佐证,樾国君主终于得以洗刷先祖“得国不正”的污名。这份诏书不仅证明了樾国君主的合法继承权,也确立了樾国作为一统国家的正统地位。因此,樾国君主对云旗的贡献极为赞赏,决定予以他丰厚的嘉奖。
云旗本来是一个寒门学子,背后没有任何世家的支持,虽然才华横溢,却不被重用。在樾国朝野举步维艰。如今云旗因这一伟大发现而重回朝廷的舞台中心,成为皇帝眼前的红人。他的地位得到提升,世家大族对他的尊重也得以恢复。
阿柳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云旗的丰功伟绩,忽然她看见朱樱的耳环。
她说:“啊!这是樱桃耳环,还有惊人的美貌——您可是公子所说的贵人朱樱殿下?”
朱樱说:“是我。”
洒扫下人马上进屋,取出一封蜡油封缄的信,她说:“公子有一封信留给您。”
朱樱拆开信一看:字很风雅端正,和它的主人一样。上面只有一句话:“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朱樱想起此前和云旗一起的种种,不由笑眼弯弯。
又想起他和梅染的事情,也不知他们进展如何。思及于此,笑容渐渐消失。
她轻叹一声收起了信。
朱樱离开了书斋,选择了一条不同于往常的道路,步行前往二里地之外的地方。
身为公主,她本可以乘坐轿子,带着一群随从出行,但她却偏偏喜欢独自漫步,享受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
随着太阳的缓缓升高,她来到了一个小溪旁。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水面上闪烁着阳光的光芒。朱樱脱下鞋子,赤脚走进溪水中,感受着溪水带来的清凉和舒适。
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儿时的玩伴,想起一些无忧无虑的抓鱼时光。
那时的她,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与她的好朋友一起在溪水中嬉戏玩耍。他们手牵手,小心翼翼地踩在滑溜溜的石头上,生怕一个不小心摔进水里。每当有小鱼从他们脚边游过时,他们就会兴奋地扑上去,试图抓住那些灵动的小生命。虽然往往都是空手而归,但那份纯真的快乐却让他们乐此不疲。
那个小男孩,总是喜欢假装老气横秋,贴着胡子装大人,其实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
她想起他一个屁股蹲儿摔倒在溪水里,水流冲走他的假胡子和用笔画上去的假皱纹,露出一角清秀的脸庞,让她看呆了。
回忆中的画面如此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朱樱不禁微微一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起了那个陪伴自己度过童年时光的玩伴,想起了那些简单而美好的日子。
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如今,她已经成为了一个肩负重任的公主。
就这样一路走到了梅月客栈所在的街道上。
白日里,街市热闹非凡。
梅月客栈的掌柜梅染一早得了信,知道朱樱要来。此时早已恭候门口。见朱樱前来,立刻来伴行。
朱樱没有和梅染此前的小小龃龉放在心上,反而对梅染的情报工作非常满意,也对她的坚强勇敢非常佩服。她郑重地嘉奖了梅染,赐给她上好珠宝一箱。如今梅染对朱樱可谓死心塌地,宛如一个黏人的闺蜜。
梅染说:“殿下,您看那边挤了好多人,好热闹。”
那是灶王庙前,一出新出的戏剧正在上演。
朱樱和梅染也前去观看,那戏里讲的正是一位文士云旗发现了古卷上的秘密,有关樾国的开国历史。
戏里演着先圣文王如何选择将王位禅让给一位出身卑微但才华横溢的将军,这位将军后来成为了樾国的开国君主。
戏里的先圣文王用高亢明亮的嗓音唱着先圣文王夸赞这位将军:勇敢、智慧、仁慈,具有成为一代明君的潜质。还表演了禅让的庄重仪式,先圣文王在禅让那出戏里,预言未来樾国将在这位将军的领导下繁荣昌盛。
梅染对朱樱感慨说:“用戏剧来传播舆论,樾国王室好手段。”
朱樱说:“没错,这幕戏里还着重说了云旗的功劳,看来也少不得有人在为云旗造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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