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又是这该死的声音！

我醒了，但没有立刻醒。

感受到脸上滑落的液体，顺着额头流过眼窝再流进我的唇角，我抿了口。

有点咸，但幸好不是血。

我刚想舒口气，又想起来自己刚刚杀了人，颤栗立时传遍全身。

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我......不是故意的。

泪水混着雨滴模糊了我的视线。

但万没想到，迷迷蒙蒙睁开眼的面前，竟没有尸体，甚至连滴血珠也不见。

梦？做噩梦了吗？

我赶紧抹了把鼻涕眼泪，想起了什么，又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疼！幸好刚刚只是做梦！

我高兴之余，右手顺手抓了什么借力站起。

岂料这时，雨中什么声音炸响，一道鬼魅黑影已然临近逼向了我。

他是谁？

我努力想看清楚。

然而，那披散乱发、染血黑衣、腥红双眼、滴血利刃......无一不让我发抖。

我下意识闭眼，右手举起哆嗦着挡住额头，一通乱舞。

没挥几下，我的手便顿住了。

刚刚的梦里，我似乎也这样做了。

如果那是梦的话！

我不敢抬头，乞求这又是一场噩梦。

乞求自己右手拿的，是把伞，或是旁的什么树枝，只要不是那把剑。

然而，即便我没有抬头，血滴依旧落了下来，顺着柄长剑，爬上了我的手腕。

咚，我松了剑，那人也应声跌倒在地。

与此同时，我瞧清了他的那张脸。

一双瞳孔涣散、面色惨白的脸，也明白了我浓烈悲伤的来源。

“俞叔，怎么会？！”

“醒醒！你醒醒！”

“俞叔，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

然而回应我的只有漫天的大雨连绵，滚滚的血水蔓延。

我再次晕厥在血水里。

晕倒前，我瞧见了头顶倒挂在枝头的那条蛇，一条花斑蛇，吐着信子的身体似乎瑟缩了下。

咦？上次那蛇动了没？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有心思看条蛇？

对了，上次？

我蹙了蹙眉，我为什么会说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