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挑好衣服之后, 在主持人的引导下, 发现隐藏在储物柜后面的一道暗门, 打开暗门,里面是分格的更衣室。zhongqiuzuowen
换好衣服出来一看,果然其他四个人穿的都是看起来就属于小孩子的装束,圆领衫, 短裤, 卫衣……阿盾甚至穿的是一套蓝白条的校服。
李鸣的西装自不必说, 陆璟的女装肯定是最吸引眼球的, 黑色修身款上衣,下穿黑色过膝裙, 不过应该是考虑到跑动问题,这裙子并不是真的裙子, 而是裙摆式的阔腿裤, 有点儿苏格兰大老爷们的感觉。
“我竟然觉得璟子哥穿的挺好看。”阿龙打量陆璟许久,得出结论。
“确实。”阿塔拿出手机, “来,合张影。”
虽然更衣室里没有监控,但更衣室外的场所出于安全考虑都是全程监控。阿塔拍完照片后,广播再次响起,由主持人宣布规则。
主要内容包括最好不要携带手机,如果携带务必静音,不要暴力攻击NPC等等。
另外主持人特意提示说,每个人的配饰里都有一个可以挂在腰上的小机器, 这个是手动报警器。如果觉得气氛过于恐怖自己承受不了的话,可以按动报警器中止这部分剧情,当然,这种行为会受到惩罚。
一切准备工作交代完毕,再度确认全员进场后,“诡境”游戏正式开始。
一阵音乐响起,不是传统恐怖片里那种透着阴森诡秘的调调,反而带着压抑和迷茫。考虑到这间别墅显示的年代感,以及服装上,父亲母亲和一大群孩子的设定,李鸣估计这可能是一个披着鬼外皮讲述家庭悲剧的故事。
“请上二楼。”音乐暂歇后,主持人说。她的声音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甜美,呈现出一种了无生气的空灵。
“卧槽。”张潇念叨了一句,“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李鸣跟着他的话,悄悄抹了把自己胳膊。
踩在楼梯上,楼梯发出年久失修般咯吱咯吱的声音。
第一脚踩上去,李鸣心里慌了一下,这声音太像恐怖片了。但紧接着他就想,营业场所不可能真的搞个危楼出来,这一定是音效。这样想着,他没有那么紧张了。
二楼是一个温馨的家庭餐厅,至少从布置上来说,是非常温馨的。
典雅的木质长方桌,奶油绿色的桌布,上面垫着洁白的镂花餐垫,摆着西餐的餐盘和餐垫,餐具有刀叉和筷子。
“父亲请坐在主位,母亲坐在父亲右手,其他人请按照自己的衣领颜色与筷架的颜色一一对应入座。”主持人说。
“妈呀。”阿龙低头去看筷架,“合着咱们选衣服的时候,剧本就已经定下来了呗。”
“人家刚才广播就说过了,根据服装决定角色,宝贝你的耳朵是长来当装饰品的么。”陆璟叹了口气,“没事儿,我事先查过,剧本自由度挺高的,运气好的话可以全员存活。”
李鸣没细听他们的斗嘴,打心底里他是懒得听这些话的,正如他也根本看不起这群可能连高中都没读完就来混社会的小孩。
他在主位上坐下,正对面是一台电视机,很老旧的那种方盒子,头上甚至还长着一对儿天线。
所有人就坐以后,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开始游戏,而是先上了晚餐,分餐制的便当盒,看起来简单但味道还不错。
他们有说有笑地吃完饭,立刻有工作人员上来收走盒子。
工作人员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的一瞬间,头顶原本的白炽灯“啪”地一声熄灭了。
替代白炽灯亮起的,又是一盏惨黄色的小灯。
而且灯光是从电视机那个方向照过来,众人后背的方向完全处在一片黑暗中。
正高谈阔论到一半的张潇瞬间像被踩住脖子一样陷入沉默,阿塔“卧槽”了一声。
李鸣觉得自己是不怕的,但唯独他坐的这个主位,在风口,左右也没人,丝丝的风一阵一阵往他背上刮,像有人在轻抚他背脊,搞得他浑身发冷。
伴随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呲啦”声,李鸣正对面的电视机忽然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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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诡异的音乐瞬间响起,画面是黑白屏,右下角有极醒目的白色日期,时间很久远,距离现在大概有五六十年。画面充分地展现出老录像机的画质,时不时扭曲出一片雪花点。
恐怖片中最常见的诡异录像带。
这似乎是一段记叙幸福美满家庭的录像,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孩子们,但本来气氛祥和的场景在黑白画面和BGM的加持下变得格外阴森,所有人都只有背影,这大概是为了给玩家代入感,但更增加了些难言的诡异。
通过镜头变换所有人了解到,这段录像的拍摄者,似乎是个少年。
少年的脸没有出现在画面中,只有镜头偶尔晃动时,露出他清瘦秀气的手。偶尔少年会对镜站着,可以看出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衣,黑色长裤,身量比其他兄弟略高一些。
“应该是长兄。”阿塔说着,看向陆璟对面,“所以这个地方没人坐。”
刚才入座时众人就发现,主位的李鸣右手边是陆璟,左手边那个位置却是空的,其他人左右对称地各坐了两人,唯独左手那个空位非常突兀。
“所以他不在?”阿脆说,“他死了?”
没人接话,这种比黑暗更恐怖的半明半暗中,“死”这个字眼可以最大限度刺激所有人的神经。
镜头忽然一转,画面转到了他们所在的房间里。传来碟子和碗被摔碎的声响,还有幽幽咽咽的哭泣声。
画面越来越模糊,接着开始晃动,在一阵令人心惊肉跳的响声之后,陡然归入一片黑暗。
画面的晃动非常诡异,会让人联想到各种不好的事情。李鸣发现自己手心汗津津的一片,赶紧开个玩笑想缓解下气氛:“什么情况,我大儿子录像机没电了吗?”
“不是。”陆璟盯着电视机,缓缓道,“他昏过去了。”
李鸣一怔,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画面突然又变。
顶楼,一条狭长的走廊,走廊上贴满奇异的符咒,镜头的角度很奇异,仿佛是贴着地面拍摄的。
这次的画面拍摄者不再是少年,因为少年出现在了镜头中。
先是一双很大的皮鞋出现在画面里,看得出是刻意穿了过大的鞋号为了掩饰自己,接着是一条因为拖着什么重物而被绷得很直的绳子。
再来,绳子尽头,拴着一只了无生气垂落着的手腕。
“我草。”阿盾喊了一声。
少年的身体出现在画面中,他被大皮鞋拖拽着,一动也不动背对镜头,像是一只人形的包袱。
白衬衣上星星点点,布满黑色的斑块,对这种黑白画面稍有了解就能看出,那是大片大片的血迹。
沉重的拖拽声轧过老旧的木地板,令人毛骨悚然。
少年被丢在走廊尽头,长而碎的黑发沿着他脸庞垂落,他整个脸都被隐匿在阴影中。接着加害人点起了火,黑色的火焰在屏幕中摇曳着,热浪让画面发生了奇异的扭曲。
穿着大皮鞋的加害人后退,火舌越发猛烈,昏迷中的少年似乎终于察觉了什么,挣扎着伸出手,想要逃离这无间地狱。
他看起来实在太无助也太痛苦,令观者都不禁屏住了呼吸,然而就在此时,更令人惊怒的情节发生了——
少年苍白的手死死扣着粗糙的地面,试图向前爬行时,大皮鞋忽然抬脚,缓慢地、恶狠狠地踩住了他的手腕。
鞋跟以腕骨为支点左右碾转,镜头特写中,那只手五指痛苦地绷紧,下一刻又猛地松弛。
画面黑了。
只剩下呲呲啦啦的电流声,和偶尔在黑屏上闪过的白色雪花点。
最后这一幕大概是因为效果太过惊悚,只做了动画效果没有真人出演,而且也没有声音。
可每个人都仿佛听到了腕骨碎裂的喀嚓声,还有少年痛苦绝望的惨叫。
李鸣正对着这台电视,不像其他人可以假装脖子疼了扭开视线。他下意识抓紧了扶手,掌心不知为什么全是汗。
怎么偏偏是左手腕,该死的。
李鸣不愿意回忆起唐栩这个名字,因为不管他赋予自己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我不应该把小小一支战队放在心上,我是要大展宏图的人——他都没办法忘记一些事情。
比如他走在唐栩身后,顺手把唐栩推倒时,掌心按在唐栩后背,感受到的属于一个活生生年轻人身体的热度。
还有在地上渐渐晕开的腥红的血,以及唐栩转过头看他时,满脸的茫然。
李鸣很确信至少那一瞬间唐栩是不知道自己推了他的,因为那会儿人潮太拥挤,他也只是临时起意,而且唐栩看向他时他也真的是在打急救电话。
因为他只是想让唐栩打不了比赛,唐栩要真出了什么事他或许要负刑责的。
但如果真像自己想的那样光明磊落,为什么三年来都如同芒刺在背呢。
为什么会越来越怕唐栩,怕到恨不得他能在国外死掉呢。
电视画面突然又亮了,光芒刺得李鸣眼睛一阵痛。
他下意识地捂了下脸,画面越来越高,黑发少年倒在走廊上席卷的火舌中,被踩碎的左手仍向前伸着。
少年忽然抬头,看向录像机的镜头。
那是一张和唐栩如出一辙的脸。
李鸣瞳孔骤然收缩,不敢相信梦境与现实的恐惧在这瞬间融为一体,他浑身冷汗唰地冒了出来,手僵硬地扣死了扶手动弹不得。
身后,幽暗的房间里传来轻飘飘似怨鬼的女声。
“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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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鸣“啊”的大叫一声,霍然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想跑,脚却绊在椅子腿上,一下失去重心,连人带椅子哐当一顿乱响翻倒在地。
他慌不择路,单手撑着站起身来还待继续跑路,屋里灯光却骤然暗了一下,接着电视画面暂停了,白炽灯亮起来,有工作人员从侧边门冲出来到他面前,关切地问:“没事吧?”
李鸣一阵恍惚,原本坐着的LSG众人也纷纷跑到他面前,左左右右地扶起他。
“老李你……”阿脆率先说话,却欲言又止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李哥没事吧?”张潇担忧地问,同时伸出手来拉李鸣。
“没事。”李鸣说话时,感觉自己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你们……没看到那个?”
他指的是摄像机画面里,长着唐栩容貌的少年。
“哪个?”阿盾疑惑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李鸣愣了下,觉得不太对。
阿盾虽然不认识唐栩但知道唐栩长什么样子,而且陆璟张潇阿脆三个脸上也没有任何异样。
正常来说如果看到认识的人出现在恐怖录像带里,绝对不可能是这种反应,至少也应该感到惊讶吧。
李鸣站起来,赶紧又看了一眼屏幕,画面正定格在他刚刚被吓到的那个瞬间。
现在再看,那少年完全就没有露出脸,只是个仰头的表情,五官完全隐没在阴影中。
居然是他被吓出了幻觉。
李鸣的紧张一下就变成了尴尬,还有一点儿气急败坏。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向队员解释自己如此大的反应……就是怂?心理阴影?
不,最好还是他们别问。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
李鸣正扶起椅子准备重新坐下,陆璟偏过头看着他,为了饰演女性身份,陆璟眼尾象征性扫了一抹微微上扬的红,此刻在灯光下看来,分外殊丽。
陆璟手里拿着根筷子,转笔似的转着,似笑非笑地说:“李哥,刚怎么吓成这样啊,别是真干过亏心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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