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
明熙：“......”
明姝：“.........”
明熙：“......…”
二人隔着屏幕面面相觑。
几分钟前，明熙带领的星盟护卫队到达目的地，却查探到星球上有另一艘星船。同时，“破晓”星船上的监控仪也滴滴滴的响了起来。
明熙看着影像中眼熟的星船，以为自己眼花了的时候，留在驾驶室的明姝已经申请连接护卫队的星船通讯了。
于是，毫不知情的明姝与原地懵逼的明熙就打了照面。明姝脸上从疑惑到愕然，神情变化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这谁能想到啊。星系那么大，星盟护卫队又有固定的巡逻路线，在无名星遇上掠夺者的概率都比遇到护卫队高。
但既然遇上了，明姝觉得自己该友好的打个招呼。
星盟每队护卫队的星船都是统一的，外表看不出是哪一队，所以当通讯接通、屏幕那头出现弟弟的脸时，明姝的表情比刷到写莫如星死亡阴谋的帖子时都震惊。
也许她该立刻上星网买个彩票试试？
而明熙则处于脑子宕机手比脑子快的状态。他本来想先打明姝的私人通讯，但明姝坚持把自己队伍的星船配置弄成了顶配。
星盟护卫队的星船配置各方面都是最好的，包括武器、通讯设施、监控装置等等。正常情况下，护卫队发现其他星船的距离，其他星船是监测不到的。
可谁叫明姝和几个队员都有钞能力呢。
大概现在这种寂静的场面，也算明姝自己背刺了自己吧。
待在一旁左看右看的厄里弗斯忍不住了，他一把推开明熙，带着两分不羁三分邪魅四分娟狂以及一分不明显的谄媚的脸怼在屏幕前，“姐姐好姐姐最近怎么样啊探索还顺利吗姐姐怎么会在无名星姐姐你——啊！！！”
明熙面色岿然不动，糊在厄里弗斯脑袋上的手臂却用了大力，紧绷的肌肉上青筋鼓起，被衣袖掩盖。
“容我提醒，你是个一百二十九岁的老男人。”
倒在地上的厄里弗斯睁大眼睛，心碎了。
“姐姐。”明熙对着屏幕开口，还斜着瞟了眼在地上装柔弱的某人。厄里弗斯愣是从他没有表情的脸上读出了“这是我姐姐不是你姐姐”的意味。
厄里弗斯：真小气！
“我收到消息，‘残锋’会在明天到达这颗无名星，具体时间未知。”明熙率先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发信人是，’一个热心的朝阳群众’。”
他不等明姝对这个称谓作出反应，接着道，“只有你在星船里吗？星船目标太大，最好尽快升空。”
明姝的神情严肃起来，“好，我会通知其他人。”
“你们小心。抓住‘残锋’后再聊。”
明姝干脆利落地挂断通讯，给其他队员发信息。
格洛丽娅、维尔斯和她负责探测记录离星船较近的周边地区的情况，每天留一位在星船里留守，顺便看好某个蠢货不要作妖。其他遥远区域的队友无法在一天内赶回来，她提醒他们躲好，心里对即将到来的掠夺者不是很担心。
一来明熙已经知晓了他们的行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二来掠夺者为了攫取资源，一般情况下会先降落，像雅伊尔案件那样直接从上空炮火覆盖的，少之又少。其他队友的安全几乎不会受到威胁。
等维尔斯和格洛丽娅相继回来，星船便直接起飞，停在与星盟护卫队位置相对的另一边。
维尔斯接替了她的位置，明姝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默认景象是以伊戈星为中心的一片星空。明姝每次躺在床上，就像躺在宇宙中。美丽绚烂的星云在她旁边缓缓旋转，抬眼处是显得渺小的伊戈星。
无论她在星系的哪一处，无论她走了多远，她的心中始终惦记着伊戈星，惦记着她的家乡。
可是现在，明姝望着看了千百遍的星空，把景象换回了初始配置。
她是直爽，但不是傻。身为明家的继承人，她从小就知道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事情不是本该如此就会如此的。所以，帖子里其他的指控是不是真的她不知道，但从家族的角度出发，莫如星被害的背后是五大家族大概率是真的。
她为什么以前没有想过呢…是了，《星际通史》修订过多版，讲述伊戈星历史的部分只是简略地提过一句“伊戈星委员会自十三人事件后由六家变为五家”，十三人事件也是简单写一句“由于莫如星操作失误导致测试的十三位志愿者大脑受创去世”。
一旦想通了这一点，以前那些不对劲的地方都明朗起来。比如小时候她与莫清一起玩之后，母亲和她说对莫家人好一点。
母亲绝对了解一些内情。
明姝挫败地捂住脸。她该怎么去面对莫榆和莫清。
而且除去即将面对的友情危机，明姝也在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她难道看错了唐老爷子？
知道她所在无名星的地点，能够将残锋引来，又能特地联系到弟弟带领的星盟护卫队的人，想来想去只有听了唐柯告状的唐老爷子啊。
如果唐楮是幕后之人，他对付克莱斯利家和菲兹图恩家顺便扯上明家都可以理解，可又突然提莫如星做什么？
明姝脑子里一团乱麻，总觉得缺少了一个理顺事情的关键。
***
明熙把聒噪的厄里弗斯赶去休息，巡视一圈星船，确保队员没有出纰漏。
他坐在敌情监控室，面前的屏幕里黑沉沉的，如同他现在的心情。
星盟护卫队每次行动都要写报告，消息来源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信息，他便说出来提醒明姝。
他又想到这次不同寻常的碰面，通讯可能被监控，但又必须告诉母亲。几次犹豫之下，还是把讯息发了出去。
他有些怀疑唐老爷子，毕竟有唐柯那个蠢货在。可是仔细想想，打破五大家族表面维持的和平对唐家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好处。
背后之人手段高超，监听了唐柯和唐老爷子的通讯也不无可能。
关键在于，那三个帖子，到底谁才是被针对的对象？克莱斯利？菲兹图恩？还是一起针对？
会是同一个势力在出手吗？还是有不同的人在背后？
事态发展迅速的让所有人都回不过神，但最让明熙想不明白的一点是，为什么会提到莫如星？
莫如星已经逝去九百年，莫家也倒台九百年了，所有的一切都被时间冲刷。现在的莫家，也就剩莫柠、莫榆和莫清三人。
莫柠是个没有什么上进心的性子，星网的手续费花几百辈子都花不完。小时候他和姐姐找莫清玩，莫柠问的最多的就是钱够不够，不够她再给。在同辈的玩伴中，莫清是最富有的那个。
莫柠看上去也不像知道旧事的样子。就算她知道，现在拿出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莫家是不可能回到从前的。
莫如星被提起，难道只是为了让事态更混乱一点吗？还是为了...星盟？
明熙心里一惊，但旋即想到，旧事已无证据，当初的五位家主人死债消，星盟再怎么样，也无法对五大家族做什么。
一向认为自己脑力还可以的明熙对这场风波百思莫解。
***
下午六点。
伊戈星，亚地特市，星盟总部大楼。
“既然都已到齐，那就开始吧。”
空旷的房间内，瞬间出现多个蓝色的全息影像。
伊戈星的五位家主座位挨在一起，温格斯特·克莱斯利在正中央，左边是卡利拉·菲兹图恩和唐楮，右边是明昭和江湛。
从唐楮的左边起，依次是白屿星、黎耀星、利桑星、厄立特星、寒枳星、克里洛星六星的星长。
11个影像围成一圈，宽敞的房间都变得拥挤起来。
“我看啊，这会议室该扩建了。”克里洛星星长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说不准以后还有五位家主共同出现的时候呢。”
“弗科诺，你这话就不对了。”寒枳星星长摆动着长长的尾巴，语带责怪，“扩建属实没必要，谁知道下次是几位家主在场啊。”
毕竟那莫家，不就倒下了嘛。
被二者一唱一和阴阳怪气的五位家主面不改色。
伊戈星每任委员长选举为期两个月，与星盟每五年一次的大会时间是错开的。这还是第一次在没有委员长的情况下紧急开会。
挤挤挨挨的场面确实有些滑稽。
“好了，说正事吧。”利桑星星长打圆场。她薄薄的翅膀缓慢扇动，光晕流转其上，“星网上的风波，你们是不是得有个交代？”
“污蔑之语。难道星网说什么各位就信什么？”当事人之一温格斯特先开口。
“与掠夺者勾结是星盟的一级重罪。”厄立特星星长声音尖细，“于情于理，都应该由星盟派出调查队才是。克莱斯利家主和菲兹图恩家主就不想洗清身上的污名吗？”
“我自会找出谁在背后生事，不劳星盟出手。”温格斯特强硬地说。
卡利拉此时也不得不开口表态，“菲兹图恩不会放过传谣之人。各位星长向来敏锐，又何必在意一些构陷之词。”
“瞧瞧，瞧瞧。”克里洛星星长似笑非笑，“菲兹图恩家主不愧是刚卸任的委员长，真是话中有话。如果我们坚持进驻调查队，岂不是成了偏听偏信能被随意蒙蔽之人？”
“弗科诺星长说笑了。”卡利拉笑眯眯地，“我自是相信各位的判断能力。”
“我的判断，就是你们心虚了。”厄立特星星长在椅子上蛄蛹两下，“星网上说的也不是空穴来风，那不是附了证据么。莱特星大概很快就会告到星盟了。最大苦主的诉求，星盟岂能置之不理。二位家主坚持自查，不肯让星盟调查队调查，这结果嘛，谁不知道。犯罪的人，可不会大声嚷嚷自己犯罪了。”
“我与莱特星星长相交多年，他不会因为这点小风波，就毁坏伊戈星与莱特星之间的情谊。”温格斯特回道。
“情谊？是交易才对吧！克莱斯利家主倒是自信，我们反而成为见不得别人好的破坏者了！”厄里特星星长的语调抑扬顿挫。
“伯特恩纳，不要乱用词。克莱斯利家主可没有对自己信心十足。”寒枳星星长拖长语调，“他啊，是对自己的权势信心十足才对。莱特星一个C级星球，哪敢得罪S级星球上权势滔天克莱斯利大人呢。就算被灭了一半，也得装作不知道啊。”
“你们还少说了一点。”克里洛星星长学着他们的语气，阴阳怪气更上一层楼，“不仅是克莱斯利家和菲兹图恩家掩盖罪行，其他三家也会帮着呢。看看莫女士多惨，生生被泼了几百年脏水，五大家族的团结可不是你我能想象的。”
牵扯到自身，唐楮作为年长之人先开口，“莫女士的事情时过境迁，弗科诺星长还是不要随意揣测得好。”
“时过境迁，不就是证据全消。”弗科诺不以为意。
“几位家主，莫女士的逝世是全星际的损失。虽说现在已经无法调查，但正如星网上所言，按照结果推断，的确是五大家族获益最多。星网的研究止步不前，五大家族也得负起责任，不然要如何向全星际交代？”
一直未发话的黎耀星星长突然开口，将事情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江湛本来开开心心舒舒服服躺在家里吃着琳琳果听着小曲欣赏英俊健美的机器人管家的八块腹肌，突然就被通知要紧急开会，心情就像快要炸开的粒子炮。一听这话，登时像咸鱼起跳一样开始输出，“什么时候给别人扣罪名都不讲证据了？！”
“结果来看是我们获益？你怎么不说是其他星球获益呢？莫女士是我们伊戈星的人，有她在精神力模式不管有什么成果那都是我们先用！说不定当时是你们哪个星球派人把她暗害了！”
她脑洞大开，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这么一算应该是你们给星际道歉才对！五大家族得到的那点儿，能和你们比？！自己研究不出来就想抢我们的技术，一个个还在这里冠冕堂皇！大言不惭！”
唐楮面皮一抽，明昭把手背到身后掐了自己一把，才忍住没有笑出声。
所以说啊，惹谁都不要惹一条躺平的咸鱼，因为你不知道咸鱼急了能用什么样的方式抽你。：）
这下一直旁听的白屿星星长也不得不开口了，“江湛，莫女士当时处于伊戈星六家的势力最中心，安全等级想必是最高的，我们的先辈哪有那么厉害能将她暗害，你不要胡言乱语——”
“我胡言乱语？”江湛一把扔下手中的果子，拍桌而起，“要不要给你们报一下这几年抓到的试图破坏主脑的人的数量啊？一天天不专注自己星球的发展，就会使些歪门邪道，成天捕风捉影，心脏看什么都脏！想要技术有本事自己研究出来啊！莫女士就是伊戈星的，主脑也是伊戈星的！羡慕吧！嫉妒吧！我啊，就喜欢你们羡慕嫉妒又得给精神力模式交使用费的样子！”
一片寂静。
一时间，经历过江湛当委员长那几年的星长回忆起了当初被从头喷到脚的恐惧，没经历过那几年的星长想起了当时星网上的各种报道。
这位主打一个谁让我不爽我就喷谁，做委员长的时期，各星长说话都小心翼翼。她不要形象，他们还是要的啊！
温格斯特端起水杯凑到唇边又放下，卡利拉动了动腿，唐楮摩挲拐杖的频率让人担心他的手会起火，而明昭拧自己拧得更用力了。
“你误会了，螣烛和击征不是那个意思。”利桑星星长又出来打圆场，“大家都很尊敬莫女士，关心她是不是蒙冤。莫女士逝世前后和十三人事件确实疑点颇多，总得给个交代才好。”
“哼，那你们给吧，凭什么我们给。”江湛坐回去。
“哎呦，有主脑就是硬气，都能往我们星球头上扣罪名了。”伯特恩纳道。
“可不就是硬气。硬气到精神力模式七百年没变，也说不得呢。”弗科诺接话。
“二位怎么敢说这些的，不要命啦。”这是寒枳星星长扬涂。
也许是因为今天的会议伊戈星不是只有江湛在场，阴阳怪气三人组还是决定继续发挥。
江湛翻了个大白眼正要怼回去，明昭先她一步开口，“各位，莫女士的事情现在已经无法找出真相。我们也不能接受突如其来的罪名。而且对于被污蔑的温格斯特和卡利拉，出动调查队是毫无道理的。若今日因为几篇帖子星盟就要声势浩大地派人调查，那明日如果出现新的帖子诬陷各位星长，难道要都调查一遍吗？”
“希望各位星长不要被舆论裹挟。发帖的人如果有切实的证据，为什么不直接上报星盟呢？星盟的存在是为了维护星际和平，若就这样急急忙忙地为几篇帖子而调动护卫队，想必对星盟的公信力也有所损伤。”
观看实时直播的南玥觉得明昭这话说得着实漂亮。
紧张的气氛有所缓解，但直接被怼的白屿星星长脸色仍然发青，语带不渝，“明昭，莫女士逝去虽有几百年，但伊戈星内部不可能没有记录，你们几个家族肯定也有相关记录。若是一丝也无，那就反向证明了当时的五家有问题。更何况莫女士发在星网上的研究报告被删除，星际众人是怀疑你们还是怀疑其他星球，不用我多说。”
“我赞同。”黎耀星星长盘起的细长尾巴尖晃动一下，“也许发帖人的祖辈迫于那几位家主的势力不敢出声又实在为莫女士觉得冤枉，叮嘱了后代有机会一定要为莫女士洗清污名。不然，Ta怎么能拿出早不见踪影的报告呢。”
“你们觉得，”她来回看看伊戈星的五人，脸上笑意加深，“星际里多少种族会这样想？”
“螣烛就是太好心了，还说这些掏心掏肺的话。”扬凃冷笑一声，“我们啊，就该袖手旁观，等星际众人骂伊戈星才好呢。哪像现在，好心没好报不说，还被反咬一口。娜丽莎，你说是不是？”
伊戈星五人：寒枳星星长睁眼说瞎话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被点名的利桑星星长扇动两下翅膀，“几位，螣烛说的不无道理。如果说温格斯特和卡利拉的事情可能是个局，被牵扯进来的莫女士肯定不是。时隔九百年，谁会从那么早开始布局，又怎么会料到今日呢？”
这话一出，蠢蠢欲动还想跳起来的江湛不跳了。
之后的半小时，经过反复拉扯，他们各退一步达成了共识：星盟不会派遣调查队到伊戈星，伊戈星需要出面澄清莫女士的名声，并且不能牵扯到其他星球。
***
南玥舒适地瘫在软乎乎的懒人沙发上，吸一口各种果子混合做出的果汁，看着愣着不动的主脑一脸怀疑脑生的样子，笑得直打滚。
主脑这几百年不断成长，已经有了精神体。它在精神领域里的相貌和莫如星一模一样，只不过是幼崽版。
一个还没她腿高的小孩露出这样一副震惊的表情，南玥觉得不枉她费了那么多脑细胞。
“就这么简单…母亲的污名可以被洗清了？！”主脑游魂一般飘到南玥面前。
“这可不简单。”南玥拍拍另一个沙发，“来，坐。我想吃咕咕兽肉干。”
一个袋子精准地落在南玥手里。她开心地嚼着劲道的肉条，姿态比主脑都主人。
“你觉得其他常驻星球，为什么会一起插手？”她问道。
“因为克莱斯利和卡利拉犯下的是重罪？”
“噢亲爱的，你还是太天真了。你看他们有把受害最深的莱特星放在心上吗。”
主脑猛地飘起又落下。
南玥没注意到自己顺嘴的口癖给主脑带来多大震撼，还在引导它，“你想想我发的第三个帖子的最后一段。”
“母亲…不藏私、星网繁荣那个？”
“嗯哼。一种暗示而已。他们看到了，会顺着想，若是莫女士好好地活到寿终正寝，星网肯定不是现在这样，他们的发展也不是现在这样。”
“可是母亲又不傻，才不会都告诉他们。”
“是的，其实就像江湛说的那样，莫女士研究出的东西，肯定是伊戈星先用。但他们会想，你吃肉，那我也能喝口汤吧？人嘛，总是会美化自己没得到过的东西。如果莫女士真的像假设中那样有新的成果，他们真的能喝到汤吗？不一定。可是这已经是不可能实现的了，他们自然会往好的方面想。”
“而且这也只是个引子。”
“啊？”
南玥忍不住拍拍它的小脑瓜，“现在的星盟里，七个常驻的S级星球，为什么伊戈星能隐隐压其他星球一头？靠精神力模式。同样是S级星球，它们得忍气吞声地给伊戈星交使用费，开星盟大会也得对伊戈星和和气气的，能没有怨言？好不容易抓到一个错处，那肯定得出口气啊。六位星长默契地联手，和当初五大家族默默联手打压莫家，是一个道理。只不过伊戈星是强势有实力的星球，不会像莫家那样立刻就倒。”
“可他们调查队也没有成功派去，伊戈星答应澄清母亲的名声，他们也得不到好处啊。”
“你以为他们真的想派调查队去？”
“不...不是吗？”主脑觉得自己九百多年白活了。
“小傻瓜，”南玥笑得肉干都差点儿没拿稳，“那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他们心里知道调查队不会被派去，五位家主也知道调查队不会被派去。他们知道五位家主知道调查队不会被派去，五位家主也知道他们知道调查队不会被派去。这种会议，主打一个来回拉扯，懂了吗？”
南玥看着主脑小小的眼睛里大大的疑惑，撸了把它的脑袋，别说，手感不错，“不懂就不懂吧。你只要知道，提起调查队是他们想先声夺人，不管有没有理，气势不能输，包括后面站在道德制高点指指点点也一样。”
不过想到江湛直接发疯，呃，伊戈星也是不遑多让啊。
“至于你说的好处，伊戈星只要澄清莫女士的事情，其他星球就赢了。五大家族靠莫女士的成果得来的星际中的好形象高地位，如今就要还回去了。”
“莫女士是什么人，是天才又可亲，处于逆境也奋发向上取得巨大成果惠及星际的人，却被害逝世名声有瑕。星际众人越同情她的悲惨遭遇，五大家族的信誉就下降得越多。也许之后可以挽回一些，但回不到从前了。”
这就好比如果她前世刚玩上全息游戏，就听说做全息游戏的人被害了全息游戏无法提升更新了，那她肯定会立刻心梗痛骂害Ta的人。要是被害者还是个美强惨，好嘛，更心痛了。更何况，刚吃到一点甜头就没了的东西，会在再也无法得到之后被无限美化。
以后只要有人腻了精神力模式不变的内容，就会想起莫女士被害，就会想着是不是莫女士活下来，星网就不会一成不变。
这才是最持续的影响。
“可是母亲没你写的那么惨。”主脑耿直地说。
什么被实验室赶来赶去，没资源自掏腰包苦哈哈研究，都没有。当时莫家还未倒，莫如星还没有成果，五大家主也不在意她的研究，甚至还和负责人打招呼照顾她，自己拥有一个超大的实验室，说需要人测试就有人测试。没有研究员比她更顺利了好嘛。
“哎呀卖惨这种事，就不要拆穿了嘛。”南玥挥挥手。
其实伊戈星能答应下来，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时间。当初五大家主早就死了，后人出来澄清道歉，还能收获一波好感。骂的人多？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做的。既应对了六大星球的施压，又没有实际利益的损伤。
而南玥在知道这件事、了解各方情况后选择立刻爆出来，也是因为时间。
伊戈星一家独大太久，被压了几百年的六个星球必然会抓住机会。而莫家凋零，一直在五大家族眼皮子底下，现在掌握经济大权的莫柠又是个人傻钱多的样子，五家也不会怀疑到莫家头上。
最正常的推测，自然是黎耀星星长说的那样。
而且他们还会以为，牵扯出莫如星的事情只是个意外，温格斯特和卡利拉才是幕后之人的目标。
毕竟时间这么久，事件被澄清又如何，又没有切实的好处。他们从利益角度看事情，怎么也不会认为，洗去莫如星的污名，会是目的所在。
可惜他们不会想到，她有从头到尾知道真相的主脑。指出二人的罪行不过是个铺垫，最终目的确实在于莫如星。
天时，地利，人和。
“主脑，”南玥放下手里的食物和饮料，温柔地看着它，“莫女士的污点能被洗清，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保存了所有证据，进展不会这么顺利。”
所以，不用觉得自己无用，也不用觉得自己会让母亲失望。
“是...吗。”
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占满了它，酸涩地让它想逃离。
“是的。”
它望着女子笃定的神色，明明翻涌的情绪令它想要落泪，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一个笑容。
九百年前的五大家主：真是孝死我了
江湛：伊戈星头号喷子，但咸鱼
看了看后续还有一堆的细纲…
我到底为什么要写这么复杂啊啊啊（抓狂
小天使们为了等榜单下次更新在下周的星期四啦，不管有没有上榜都会发的
无责任小剧场：
某年某月某天
南玥：“亲爱的，可以帮我做这个那个还有那个吗？”
被坑了的人：她让你做你就做啊！！！（无能狂怒.jpg
主脑：我也不想啊可是她叫我亲爱的哎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坠星（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