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今朝回到酒店,就迫不及待的想往沙发上倒去,却被艾意半路拦了下来,倒在了他怀里。
“先洗澡换衣服,之后在躺着。”艾意把她扶好站直,准备去洗手,给她拿换洗衣服。
乐今朝就在原地站着,叉腰生气:“哼。”
不知道是不是她哼的太小声,艾意无视了个彻底,依旧自顾自的擦干手,打开她的包。
在一套一套分类好的收纳袋里,选了一个清新的柠檬配色。
“哼!哼哼哼!”乐今朝在他路过自己的时候,加大音量,确保声音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
艾意还是置之不理,他把衣服放好,回来走向乐今朝面前站定。
她还以为是终于轮到自己了,没想到艾意直接抱起她,带着她朝着卫生间走去。
“哼什么哼,洗澡,不许哼。”艾意拍了一下乐今朝的腰,把她放下去就关门走出去了。
他在外面等着,换了一身衣服。
乐今朝洗了个手,把门反锁上,“洗澡就洗澡,怎么你撒娇就有效果,我学一下,效果就是反方向的。”
她思绪渐渐飘远,考虑着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想不出来,不想了。
乐今朝出来之后,视线一直盯着艾意,把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了?”艾意看了一眼她,就躲开视线,低头看着地面。
乐今朝慢慢的,慢慢的凑近他,他就一点一点的往后躲,直到避无可避。
气息暧昧的交织在一起,艾意放在她的腰上轻轻的稍微撑开了一些距离,阻止她靠得更近。
“我身上脏,你别蹭上了。”艾意一边克制抱住她的**,一边小心着两人的接触。
乐今朝可不管这个,“快说,为什么我撒娇就没有你的效果!”
“……”
他脸上的情绪退了个彻底,贴近抱着就放到了床上,“秘密,洗澡去了。”
“外卖一会到,可能比我早出来,你拿了记得吃。”艾意想留恋又很克制的转身,拿着衣服走了进去。
乐今朝:“吃就吃,你的撒娇**,我不咨询也能学成。”
转天两人清点物品,背好背包,办理了退房。
苏译泽在酒店门口,见到他们时有些意外:“还没走啊,我以为你们昨天就会回去呢。”
“多休息一天,都弄完了?”乐今朝看了一眼时间,不是下班的时候。
苏译泽点点头,默认了:“我去收拾东西了,空闲时间很乐意和你回见,任务就算了。”
“另外给你透口消息,小喽喽清的挺彻底,用不多久就要见到大人物了,走了。”
他绕过两人,径直往酒店门口走去,乐今朝和艾意没有停留,也朝着车的方向走去。
意外事件被重新抚平,山脉回归安静。
在他们走后,夏韵出现在了这里,踩着潮湿的泥土,一步步走到了工厂中。
雨过天晴新的生命悄然出现,她摘下这长在缝隙中引人注目的花,凑近鼻尖闻了闻,令人难以忽视的味道。
生命力的味道。
电话又像疯了一般的响起,一个接着一个,铃声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
夏韵就静静听着,等着自动挂断,在对方的临界点接起电话。
“不要拖了,你能解决了吗?”陆行这几天快要崩溃,看着报道越来越多,抓捕的人越来越多,“我求求你,别拖了,我等不下去了。”
“不止我手底下的人,那些给我发钱的都开始没了。”
夏韵听着他讲话,随手碾碎了这朵花,花瓣和花枝一同掉落,给了他确切的答案:“来你之前直播的这个工厂,已经被清理了一次。”
“怎么来,我不管,到这里给你解决。”
陆行真的想开口骂脏话了,他现在什么身份,让他出去?
“行,我想办法,你等着。”陆行直接挂断电话,抄起手边的杯子,泄气般的往地上砸去。
杯子接触到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随即四分五裂。
他此刻就坐在床上,整个房间狭小,昏暗无比,石灰地面上除了杯子的碎片,还有一地的烟头。
“铛铛铛!”
破旧的木门玻璃,被砸的很响,发霉的墙皮被震的脱落下来,泛起一层灰尘。
“摔什么摔,吵什么吵,都说了爱住住不住滚蛋,要不是你给的钱多,你以为能在着住着?”
门外的大哥从楼下走上来,不满的警告到他。
陆行拿上手机起身直接拉开门,瞪着他:“我还真就不住,你爱找谁找谁去。”
那人没预料到他会直接出来,凭着前几次上门,和价钱以为是个好欺负的主,才敢肆无忌惮的发泄。
“别啊,我嘴贱我掌嘴,没这个意思……”那人舍不得这笔钱,陪着笑脸,“不隔音不好,我这不是睡觉,有点起床气嘛。”
他翻翻口袋,往陆行手里塞了包烟:“哥,消消气,没下回了,您就安心住着吧。”
陆行把手里的烟转了一圈,冷哼一声,口袋拿出两张红票一并塞回了他手里。
“这种货色配你合适,拿着打扫的费用。”陆行说完绕过他,下了楼,走着走着还啐了一口。
等陆行走远,那人才敢出声:“一以为自己是什么主啊,我****,我呸,还****真稀奇。”
“乐意撒钱的冤大头,****要不是为钱,谁稀罕忍你。”
等到彻底放松下来,夏韵转身离开了工厂,把剩下的事情交给时间。
“既然合作了这么久,能在这么个美好的地方,分道扬镳,也算不错。”夏韵在下山的路途中挺住脚步,目光直直的看着某处。
盛夏那棵树却早已有枯黄的叶子落下,她的眼中浮现出痛苦和悲伤。
“那么多的,为什么偏偏是你在慢慢逝去呢?”
陆行艰难的在夜晚的时候赶到这里,手机上是一张路线和定位图。
他跟着这个图一直走着,这里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但看着附近的地形,还是让他提起了一丝警惕。
“为什么不在工厂见?”陆行停住脚步,给她发消息。
夏韵的手机亮起,趁着她眼底的凉薄:“那波人刚走,工厂附近有探测器,你以为我不想在工厂见?”
“费那么多劲,找个离得不远的地方?”
陆行看着消息,觉得有几分道理,可还是没有贸然的相信,继续往前走。
多留意了一下周围,树木茂盛什么都没有。
一直走到定位重点,他都安然无恙。
“你说的解决办法是什么?”陆行见到她就走过去忙不迭的追问,注意力全在这个事情上面。
那些觉得地点不对劲的想法,随之烟消云散。
夏韵偏过头,静静的看着他:“我说的解决办法……”
“就是送你去死啊。”
话落,陆行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着前面倒去,他这才看清树丛遮掩下是一片悬崖。
他睁大双眼不可置信,慌乱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庆幸抓住了崖前遮挡的树丛。
“救我,救我上去,我把钱都给你,这些年挣得全都给你,你求求我,求我上去。”陆行崩溃的看着上面站着的夏韵,用钱买命。
可夏韵无动于衷的看着他,看着他的手渐渐滑落。
“你个蛇蝎心肠女人,你不得好死。”陆行彻底清楚了,他咒骂着对方,恨不得立刻灵验。
什么解决办法,都是骗他来的借口。
夏韵还是不忍心的蹲下,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觉的我选择你,是为了什么呢?”
“你那些童年虐猫事迹,和缠着乐铃兰那些乱七八糟,才是我选你的原因啊。”
“我所图是乐铃兰身上的秘密,你只是我的跳板而已。”夏韵对着他挥了挥手,不再看他苦苦挣扎。
最后奉劝他一句:“安心上路吧,我不愁报应。”
“你不得好死!”陆行感受着手无力的放松,身体渐渐往滑落。
“活该,你女儿出车祸死了……你就是个祸害。”
“你不得善终,不得……”
声音渐行渐远,陆行扎人的话倒是说的比说谎要好。
夏韵的心隐隐泛起酸意,冷嗤一声:“不得善终,天大的笑话。”
“出事的时候,怎么不说善解人意,好人好报,恶有恶报?”
“推卸责任抛来抛去,把她当皮球踢,最后轻而易举的被解决掉。”夏韵露出嘲讽的笑容,笑他也是笑自己。
最终陆行体力不支掉了下去,死前的走马灯在他眼前一一放映。
穷其一生,他都做了什么。
后悔吗?
他不知道……有没有悔意……
陆行落下时,当好有倾斜的角度用来缓冲,翻滚时头却重重的磕在了石头上。
他的手机早已不在身边,他伸着手艰难的在旁边摸索。
转动着头和眼睛,寻找着手机的影子。
“我要……活,活着。”
“我要活着……活着……”
陆行在漆黑的夜晚里,视线受助,希望渐渐落空。
风声呼啸,催促着他,该走了,该走了……
一道微弱的光,却在此时亮起。
他顺着视线看去,找到了目标,顾不上疼痛,强行翻了个身,伸手,一点点的爬向那里。
血,一滴一滴的落下,视线逐渐模糊,几步的距离,仿佛被无限拉长。
陆行的意识消散,陷入了黑暗里……
“喵?这个就是那个大坏人?”
一只三花从草丛里走了出来,围着陆行绕了一圈,嗅了嗅。
它看了一眼,转身就走:“真是麻烦猫,还要找人来。”
……
一夜过去,得到了久违自由的乐今朝,迫不及待的下车,走进了事务所。
“自由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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