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渥轮廓分明的侧脸隐匿在黑暗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冽的白苔气味。
祝淰几乎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你……”
“我什么我。”沈渥靠在门沿,没什么精神地抬起眼皮问祝淰,“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祝淰打量着沈渥,虽然他依然一脸淡定,但颈间凸起的青筋和发红的皮肤已经印证了他的猜想。
祝淰垂下眼眸,道出事实:“沈渥,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也许吧。”沈渥抱起双臂,挑起微尖的下巴,看向祝淰的眼神湿润得不行。
沈渥本就没打算隐瞒,承认得也很痛快。
他想让祝淰知难而退。
可祝淰得知后却并没有慌乱,反而淡定而冷静。
沈渥的呼吸都有些气促,胸腔微微起伏:“你知道易感期的Alpha意味着什么吗?这个时候,还不赶紧走?”
沈渥转过身,用最后一丝冷静压抑住上涌的烦躁,他背对着祝淰,声音在寂静的大厅内回响:“回去吧,祝淰,我不想伤害你。”
这么说,祝淰应该会走吧?
沈渥说完这句话一直没有转身,也不知道这个姿势保持了多久,等到身后彻底没有了声响,勉强撑起身体想要关门,却发现祝淰一直都站在门口。
“喂,沈渥。”祝淰说,“就让我在门口站这么久,你也太不好客了吧?”
沈渥暗自攥紧拳头,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祝淰率先迈开腿走了进来,在张开双臂的同时带上了门。
“咔嗒。”
大厅又重回黑暗,沈渥和他的光亮贴合在了一起。
沈渥喉结滚动,皱紧眉头问:“你想要做什么?”
“这还不明显吗?”祝淰僵硬地抱着沈渥,把下巴搁在他的左肩,头稍微往下低,露出了光滑而细腻的脖颈。
“那啥……”祝淰也没想好措辞,索性道,“你咬吧。”
沈渥神情古怪,远离了一点祝淰。
祝淰不明白沈渥为什么还有点不情愿,于是道:“没关系,你不用不好意思,之前是你帮了我,我这次帮你,就当礼尚往来了。”
沈渥的耳尖发热,说话的嗓音低沉而魅惑:“那你这份礼,也太大了。”
祝淰:“……”
不是说易感期的Alpha都容易失去理智吗?他看沈渥还挺清醒,居然能忍到现在。
想到这里,祝淰眼一闭,心一横,又主动靠近沈渥:“我都说了没事儿了,不就啃一口吗?之前又不是没啃过。”
他像待宰的羔羊送入虎口之中,颇有些英勇就义的态势,但沈渥却没有动作,反倒推开了他:“不用了。”
沈渥光着脚走到沙发旁的毯子上坐下,伸手拿起一管针剂往手臂里扎,祝淰跟过去,差点没被眼前的画面惊到。
地面上已经有一大堆用过的针剂,看样子,应该都是沈渥用过的抑制剂。
这……
祝淰快步走过去夺过沈渥手中的抑制剂:“别用了!你这样会出事的!”
沈渥的额间已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皮肤的温度烫得惊人,声音哑到不像话:“祝淰,别靠近我。”
“听话,走。”
“装什么装?”祝淰半跪在沈渥面前,“我都快被你屋里的白苔味熏过去了。”
“反正都绑定了,我以后八成还得靠你的信息素救急,这次就当我先预支了,你快啃吧。”
沈渥:“……”
“这个用词显得好像我是某种动物。”
察觉到屋里Alpha信息素的浓度越来越高,沈渥的体温也越来越烫,祝淰都觉得难捱起来,赶紧道:“哎,你快点吧,我怎么也好热……”
后颈部的腺体被尖锐的犬齿刺破。
刹那间,杏桃花的香味弥漫开来,和冷冽的白苔味交缠融合,也就是在这个时刻,强大的S Alpha信息素彻底冲破限制,横冲直撞之际却又被香甜的花香气包裹抚慰。
受到外界刺激的祝淰倒吸一口凉气:“嘶……”
沈渥小心翼翼地含住祝淰后颈的那块软肉,齿间轻轻啃咬,嘴中含糊不清地问:“疼吗?”
也许真是怕祝淰疼,他还若有若无地舔了一下祝淰的腺体。
“……”
祝淰浑身酥麻,眼中氤氲起了生理性的泪光:“沈渥……你咬就咬,别舔!”
话音刚落,源源不断的信息素注入了他的腺体,祝淰一个没站稳,倒进了沈渥的怀里。
沈渥的嘴唇贴近他的肌肤:“抱紧我。”
在信息素的天生压制下,祝淰当下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听从沈渥所说搂住了他的腰。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渥的嘴唇终于离开了他,暧昧的呼吸扑到祝淰的耳边。
祝淰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不用开灯都知道脸红得惊人,他用绝对是这辈子最小的音量问道:“……结束了吗?”
“嗯。”沈渥的双手托着他的腰,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祝淰说:“那你松开我,我要回去了。”
“大半夜的,回去做什么。”沈渥弯下腰,无意识地在祝淰的颈窝蹭了蹭,“留下来。”
祝淰不得不承认沈渥有两把刷子,不愧在娱乐圈混迹多年,这句话差点成功地把祝淰给诱惑到。
但祝淰还是很有原则地保持住了自己的定力,残忍提醒道:“沈老师,请你放尊重点,你已经标记结束了,我的使命完成了。”
沈渥的手似无意地划过祝淰的腰窝,激得祝淰的腰又是一软。
“临时标记而已,谁说已经结束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信息素的作用下冲昏了头脑,沈渥压向祝淰,唇都快贴到他的右脸:“比如还有……”
沈渥用只有他和祝淰听得见的声音说出了四个字,祝淰想到那画面瞬间小脸一黄。
他重重地踩了沈渥一脚:“闭嘴!!!”
沈渥说:“开玩笑而已。”
说完又握住祝淰的腰,将他抱起放在了沙发上。
祝淰在沈渥胸前挣扎:“沈渥,你要做什么!”
“现在知道怕了?”沈渥放下祝淰,起身道,“闭眼。”
祝淰宁死不屈:“一码归一码,我不会给你可乘之机的!”
“……”
沈渥懒得跟祝淰废话,伸出手捂住了祝淰的眼睛,随后单膝跪在祝淰手边朝他倾去。
祝淰:“沈渥!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我要曝光你!”
“啪。”
开关的声音响起。
祝淰睁了睁眼,透过沈渥故意留的指缝,眼前出现了一道温馨的光。
沈渥说:“慢慢睁眼,别闪瞎了。”
祝淰:“……”
大意了。
他嘀咕着把锅甩给沈渥:“你开灯就开灯,让我闭眼干什么。”
沈渥退后几步,在祝淰对面站定,打量他道:“懂了,下次直接开灯。”
就这还想要有下次???
祝淰:“真不要脸。”
沈渥没脸没皮道:“那你去曝光我吧。”
祝淰重重地哼了一声,从沙发上坐起:“看你现在生龙活虎的,还有心情怼人,你就自己好好待着吧。”
“嗯?”沈渥换了一副口吻和语气,皱起眉道,“突然又感觉有些……燥热。”
祝淰:“滚啊!”
-
因为衣衫不整,再加上刚进行了一场标记,祝淰最后还是在沈渥那里住了一晚。
为了避免被双方的团队抓个正着,祝淰在第二天早上六点自然惊醒,悄悄换了衣服就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潜逃。
关上门之前,他看了眼沈渥紧闭的房门,松了口气,赶紧开车开溜。
一路上,估计是做贼心虚,祝淰生怕被什么狗仔路人之类的给拍到,还好他走得够早,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顺利地回到了公寓。
行李收拾得已经差不多了,虽然是中午十二点的飞机,但祝淰也没什么心情补觉了,干脆洗了个澡敷着面膜等楚时过来接他。
对着镜子的那一刻,祝淰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摸向后颈,还好,跟之前没什么变化。
只是……一旦有信息素的波动,他的身份,估计很难再隐藏了。
也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的会是什么。
楚时来的时候还惊讶于祝淰这么早就醒了,他操心着祝淰的行李,又给他检查了一遍,发现果然有遗漏的东西。
他说:“到了那边要待四五天,还有一个电影节,你把睡衣带上。”
祝淰说:“楚哥,你简直是世界上最贴心的经纪人兼助理。”
楚时“哼”了一声:“现在想起来我真是傻得可笑,竟然愿意放弃一个得力助手,主动给公司和你当牛做马。”
祝淰也是会PUA那套了:“要不怎么说非楚哥不可呢?等我火了,一定十倍工资!”
楚时打开祝淰的衣柜,找出他的睡衣:“我可一直记着,不给我就曝光你,反正有的是你的黑料。”
“咦?”他的目光落到明显宽大的睡衣上,“这件睡衣怎么只有上半身?”
祝淰正在清点其他东西,听到楚时的疑问后也没多想,以为只是单纯的一时没找到,便道:“可能放的时候没放在一起吧。”
“虽然……你说的倒也有几分可能吧……但是……”楚时越看越觉得不对,展开那件质感很高级的睡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怎么看都像SIVIDEN的限定订制款。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睡衣袖口那行精致的刺绣吸引了楚时的注意力。
“FOR SHEN WO?”
能拥有SIVIDEN限定订制款的,数来数去也没几个。
全天下能有几个SHEN WO?
楚时觉得用“震惊”已经无法形容他的感受,怒气冲冲地拿起睡衣冲到祝淰面前发出致命三连问:“祝淰,我问你,SHEN WO,是谁?”
“他的睡衣怎么在这儿?”
“之前说好的你们只是普通同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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