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看护。
良久。
苏珊,“严实是不是喜欢餐前吃些凉菜?”张福头抬得更高了,看着苏珊,一副你怎么知道,“是的,老严的确有这个习惯。”
“精神病医院里可以这样单独供餐?”苏珊。
“嗨,都是盈利性的,只要家属钱给的足够多,很多条件都是可以满足的。”
“严实死前最后一餐也是这样饮食的?”
这一次张福不假思索地点头,苏珊,“你怎么这么笃定?”
张福,“老严死前除了没有抵制吃药外,跟平时一样,看不出来有其他异常。”
“严实抵制用药?”
张福点点头,“老严从进来,就认为他没有病,他不信任医院,更不信任医生给他开的药。”
“那严实的配药最终吃了吗?”
张福支支吾吾,最后,“每次我都是把药放到他手里,至于他有没有正真吃下去,我真的不知道。”
苏珊眼前出现709病房那个男孩,“七楼其他病房病人不想服药,你是不是也是装作不知道。”
张福愁苦空洞的眼神里焕出一丝生气,想说什么,看了看苏珊,又看到她一身制服,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你这样做不怕被医院发现吗?”苏珊看着张福。
“医院对病人用药的确查的比较严,一开始我也很担心被发现。但是做护工时间长了,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对病人进行抽查,这种药查前只要按量服药基本上是查不出来的。”
“严实最后一次服药,是你们在逃避医院抽查吗?”
张福摇摇头,“不是,这段时间医院没抽查。”
“那是为什么?”
“那天晚上六点钟,到服药时间了,老严这一次突然接过药片直接塞到嘴里,就着水服用了,没再抵制,你也知道,”张福搓了搓手,“我们做看护的,病人不抵制,我们也就不好……”
苏珊想了想问道,“突然服药不再抵制,当时你有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异常,或是跟平时不一样。“
张福在脑子里想了想,然后还是摇了摇头,“老严自从进来,就一直认为自己没病,想着能出去。出不去,有时候心情就会低落。那天我没太在意,以为他又是没能出去心情不好。”
苏珊点点头,表示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帮老严逃过用药?”
“唉!一个个看上去哪像有病,医院却大把大把开药,不就是为了赚钱嘛。”张福停顿了一会儿,“现在的医院,有钱没钱都逃不过这关。”
“你也认为严实没病。”
“警官,这个我可不敢说。”
气氛凝住片刻后,苏珊,“平时严实穿西装吗?”
张福想了想,“不穿,医院里都是统一病号服,但老严这人讲究,每次家属探望,都要换上西装去。”
苏珊的脑袋划过严厉模样,那个在自家餐厅里也西装革履的精英打扮。
“那么严实死前有没有家属来探望?”
“具体不知道,家属接待日,都是医院统一安排专人陪同。老严死那天我记得不是家属接待日,但那天我的确有一两个小时没见到老严,他干嘛去了,我就不知道了。”
张福像是想起什么,眼中闪出一丝疑惑,苏珊,“怎么了?”
“那天老严不在的那段时间,709病房小男孩也不在。”
“我知道了!”
苏珊从城中村退出来时,一边回味刚才张福关于老严的话,一边在想,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装疯卖傻。
只是张福的卖傻,让苏珊感觉是这样无奈。
晚上八点,梁泯办公室
“严实不是致幻导致的自杀,”苏珊。
“什么?”米勒再一次被苏珊的结论惊到,不由看向梁泯。
梁泯,“怎么讲?”
“据张福交代,严实一直很抵制用药,张福一直也配合他瞒过医院。”
“之所以出现尸检报告里**成分超标,据张福交代,严实死前这一次居然没再抵制用药。这也就有了老彭尸检报告中**成分超标。虽然有时严实需要配合张福瞒过医院抽查而服药,但药量应该没有达到致幻程度。”
“你等下,”梁泯看着苏珊,“你刚才说什么?”
苏珊,“严实一直抵制用药,但是临死前这次却没有。”
梁泯,“看来问题就出在这了,一直抵制用药,为什么死前这次却没有。又是什么让一直想要出院的严实突然想到要自杀?”梁泯提出疑惑。
苏珊,“严实死前有一两个小时张福没见到他人,去干什么了,看来很重要。”
苏珊定定地看着梁泯,梁泯知道苏珊一旦出现这种眼神就是又要在他头上动什么坏主意,“你想干嘛?”
苏珊笑道,“还能干嘛,破案啊!”
苏珊看着梁泯,“想知道答案吗?”梁泯直接说道,“你又想干嘛,直接说吧。”
苏珊,“你有办法能拿到答案。”
“我?”
苏珊肯定地点点头,“浦新医院那个实习医生应该有机会帮我们拿到那天,严实不在的两个小时,到底去干什么了的监控视频。”
“叶芬!”梁泯明显显得有点为难,“她一个实习医生,再说监控视频也不归她……”
“不试试怎么知道,”苏珊站起来,没等梁泯说完,率先离开了,米勒紧忙着跟着苏珊也离开了。
严家别墅
“警官,您怎么又来了?”
严家主人在精神病医院死亡,别墅区的人虽表面上淡定无奇,但不知道背后怎么议论呢。
就连她这个严家保姆出去买菜,都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而这个动不动一身防弹服的警官又多次出入严宅。这让严家佣人秀姐很不待见苏珊。
“秀姐,让她进来吧。”严老太太在别墅大厅里吩咐。
秀姐这才不情不愿地帮苏珊打开院门,苏珊看到别墅院门口同时还站着另外几人,看着他们年龄跟严实相仿。
见严家女主人站在大厅,忙说道,“嫂子,也上我们进去吧,我们都来了好几天了,见不到老严最后一面,让我们进去跟老严好好告别吧……”
严家太太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似的,一转身回屋里了。
苏珊看了那几人一眼,几人看来是严实老友,不知道严家主人为什么要把他们拒之门外。
秀姐更是看都没看那几人一眼,脸上表情比对待苏珊还要冷淡。
让进苏珊后,身后的院门咣当一声又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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