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一下就灰寂了,她跳了跳眉,心如死灰:“……”
南寻安倒是淡定:“很好,以后用通讯器的时候最好先看看情况,现在我真的有点不爽。”
“你最好能干点让我开心的事情。”南寻安微笑了起来:“比如乖乖听话,帮我将漠望的一条腿卸了,我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玛莎抽搐着嘴角:“有没有可能我没有厉害到这种程度。”
南寻安:“漠望教你算计我的时候,你倒是没考虑过自己的实力。”
玛莎感觉自己的眼皮在不安地直跳,她只能无可奈何地抓狂道:“漠望那家伙死皮赖脸地缠着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现在他在干什么?”陆戈终于出声道:“你先稳住他,发个位置共享给我们,呆会我就到。”
玛莎假笑,不死心地继续问道:“你能不能别和南上校一起来。”
陆戈用一种看傻B的表情看着玛莎,皮笑肉不笑:“你觉得可能吗?”
玛莎:“……”
玛莎苦啊,现在可不止漠望害怕看见南寻安,她自己也怕啊。
陆戈仰头,难捱地动了动喉结,觉得玛莎真的有点子傻。
星舰发出一声轰鸣,盖尔紧紧地扒拉着安全带,只觉得面前这两口子飙起星舰来那是一个比一个疯。
苍穹被昏黄浸没,无风的傍晚层云不动,空气也闷热得令虫难受,玛莎看着手里早已黑屏的通讯器禁不住老脸一窘。
她推开门,用一只蛛腿戳了戳正窝在沙发上满眼血丝的漠望:“已经联系好陆少爷了,他要过来了。”
但玛莎没有说:对方是带着南寻安过来的啊!!!
漠望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反复地抹着脸上的汗:“谢谢。”
玛莎笑得僵硬:“不用。”
这声谢谢我可担不起啊,会愧疚的。
玛莎心疼捂眼。
漠望蜷着身子怅望灰天,喋喋不休地小声念叨:“我绝对绝对不要回那个鬼地方。”
玛莎几乎算得上是苦口婆心了:“反正也没虫子待见你,不然你就回去吧,回去也挺好的……虽然条件艰苦了一点,星兽危险了一点,感觉会孤独一点……”
漠望:“我求您了姑奶奶,闭嘴。”
你这是开导治愈我吗?你这是致郁!
玛莎尬笑:“……”
她心里无比沧桑:反正待会南上校过来,不管你想不想,都得回去。
不过她倒是好奇。
玛莎眨了眨眼睛,循循善诱般对着漠望问道:“你可是净身出户终身流放荒星啊,怎么回来的,荒岛求生造飞船啊,咋这么久了还没死呢。”
玛莎戏谑道:“荒星里除了星兽啥也没有,你这是自助烧烤啃星兽啊?”
“没良心的。”漠望咬牙,几乎是悲从中来,揣着袖子一派生无可恋:“什么叫我啃星兽?那是星兽啃我好不好。”
漠望在荒星就是像撒了孜然的小虾条一样颇受星兽的追捧,他自己也很有身为食物的自觉,经常自主洗香香后把腿伸到星兽的嘴巴里。
但是漠望的精神体是“维塔虫”,有剧毒,那些重重地啃食他的星兽无不例外被他毒死了,他就在那遥远的荒星里啃食带毒的星兽腐肉。
他和星兽都是荒星里最低级可怜的猎物。
后来有虫子在荒星里大规模养殖星兽,疯狂压榨漠望这种“星兽小零食”的生存空间。
漠望差点卸了自己的胳膊做成小烧烤送到那些虫子嘴里送他们上西天。
然而那伙家伙有星舰有武器有资源的,漠望只能忍了。
“后来那伙家伙说可以带我们回去,前提是我们要带着并看护他们精心饲养的高繁殖力的星兽,说白了就是让我们和星兽呆在同一个星际飞胶囊里当星兽的储备粮。”漠望老神在在地叹了一口气:“但谁让我聪明呢?”
“我走了个漏洞。”漠望得意洋洋地伸出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脑子:“我带走的是一对A级斑斓壳星兽,这玩意的繁殖机制就很奇葩,不管它再怎么繁殖,这俩倒霉玩意的数量都不会再增加了,就这样,我活着回来了。”
玛莎无比失望:“活着的你太麻烦了,你还是死了好,谢谢。”
漠望:“……”
他就怎么招人嫌吗?
一瞬间无比沧桑。
玛莎翻了个明晃晃的白眼:“所以你有什么东西非得拿出来给我们陆少爷看看。真不知道现在的你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漠望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吊毛样:“那你就有所不知了。”
他贼兮兮地一跃而起,兴冲冲地说到:“之前在我还没流放荒星的时候,你们陆少爷有专门找过我购买东西,我当然知道他喜欢什么了。”
玛莎凑近,眼睛亮了亮,几乎是一下子就亢奋了起来:“他喜欢什么啊?”
此时正趴在门上窃听的盖尔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有手肘戳了戳陆戈的胳膊,好奇地小声问道:“你找漠望买过什么?”
南寻安抱胸,淡然地用眼角余光打量着陆戈,睫毛轻颤:“嗯?你们认识?”
他心里:【真烦,等等,陆戈这家伙之前很喜欢在路上勾搭骚扰别的虫子,而且怎么会这么巧,漠望的前员工刚好是玛莎,玛莎还认识陆戈?混蛋,他们自己不会有过一腿吧?不会吧不会吧……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们之前一定有一腿!怪不得漠望说自己知道陆戈喜欢什么,绝对是陆戈喜欢他,混蛋混蛋混蛋……】
陆戈情不自禁地抽搐嘴角:“……”
他的老婆最近的脑补能力是越来越强了。
他怎么知道原身这个倒霉蛋和漠望有什么关系,喜欢什么,买了什么……
南寻安越想越气,狠狠地用指头戳着陆戈的胸口,假装面无表情地质问:“问你呢,怎么不回答 ?你心虚了?”
陆戈沉默:“……”
毁灭吧!
屋里的漠望比门外的陆戈先有了动静,他笑出了尖尖的牙,老成地舔了舔后槽牙,声音毛茸茸的,像在暗示什么似的眨了眨眼睛:“雄虫嘛,不就喜欢刺激的?”
陆戈持续懵逼,呆呆傻傻地“啊?”了一声。
然后,在场的所有虫子都听见漠望猖狂的笑声:“春天的药!”
陆戈:“……”
陆戈又被原主炸裂了一次,结结巴巴的:“那个,那个……”
那不是我,我没有!
南寻安和盖尔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
漫长的沉默后,南寻安终于慢悠悠地敛了眉,几乎是一副便秘了的样子:“原来你喜欢玩,这,样,的……这个嘛……爱好自由,但你以后还是离我远点,谢谢。”
盖尔在一边憋不住笑似的抖动两肩,虫腹都抽得隐隐作痛:“寻安,你可得小心一点,万一那东西是专门留给你用的呢。等等,专门买这东西,他该不会是不行吧?”
南寻安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开始死死地盯着陆戈,打量着陆戈的眼神表现,眼神里浸满了浓郁的不爽,口上倒是不显,心里头的反应却是大。
【所以说这家伙不仅招惹了我,给我下药,也可能给别人也下过药,他到底当我是什么啊?什么档次啊?!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我怎么可能和别人一模一样?】
陆戈再一次沉默了,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南寻安的思考重心。
南寻安也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乱,思绪越来越混沌,都不知道自己在恼怒些什么。总是不安,总是胡思乱想,好像在期盼些什么,又好像在害怕些什么,看着陆戈的脸时总是一阵兵荒马乱。
【不对,南寻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快控制住你自己,不要想他,关心一只金贵垃圾干什么,你是闲的吗,现在是做正事的时候!!!】
南寻安好像是要摆脱什么似的,不自然地躲避陆戈的视线,快速地前蹿两步,猛地把门踹开,气势汹汹地冲进屋去,重重的一腿扫在漠望的膝关节上。
南寻安看着漠望吃痛的扭曲表情,居高临下地笑道:“还跑吗?可怜的小东西。”
盖尔心有余悸地抹了抹自己的胸口,一屁股墩在地上,甲壳都要吓软了似的:“寻安你干嘛,我正趴在门上啊!听墙根呢。你是要摔死我吗?”
陆戈掩面,不忍直视似的从鼻孔里哼出一气,对着漠望冷哼一声,并不言语,心里却恶狠狠道:二货,谁让你出卖客户**的?
怎么可以让别的虫子都知道自己专门买过春天的药。
虽然陆戈其实也怀疑原主是不是不行,毕竟趴在床上被只中了药的雌虫反杀,捅进icu的雄虫古往今来估计也就原主一个了。
但是这东西是可以随便说的吗,还说的这么大声,漠望这狗东西到底有没有心眼的。
角落里的盖尔还在大声地哈哈大笑,毫无同理心地凑在南寻安耳边贼眉鼠眼地表示:“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选择陆戈。因为他不行,他上不了你,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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