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鬼画符

刘太医熟练地往他腰上一推,咔擦一声,腰部的紧绷感骤然消失,他的腰杆再次挺起来啦!

“啊,大夫,顺便再给大王看看,它从昨日午边喝了药之后就一直睡不醒。”

“…………”这哪是睡着了,这是昏过去了啊。

他从木箱子中掏出针灸包,根据自己的毕生所学,试图找到它身上的穴位,这边摸摸,那边摸摸。

“…………”这只猪实在是太胖了,根本找不到穴位,他只能随便找了个模棱两可的位置,飞速下针。

“!”大王只感觉身上一阵剧烈的刺痛,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蔺思安激动地捧起大王的脸,“大夫,您真是神医呐!”

刘太医捋着胡须,“小事一桩,不值得一提。”他再飞速拔针,随着针头拔出,一道鲜红的血线“嗞”地一声飙出来,溅了他满身。

蔺思安一脸震惊,他小时候不是没有做过针灸,但这样的场面还真是头一回见,“这对吗,大夫?”

“…………”哦豁,扎错了。

大王活生生地被疼醒,又疼晕过去,再也不愿睁眼。

“没、没事,一会儿保证就醒了。”

“那好吧。”听大夫的话准没错。

刘太医擦擦额头上的汗,“殿……公子您呢,哪里不舒服?”

“无碍,只是有些头疼。”

“哎呀,头疼这事儿可大可笑,让老夫为您略施一针,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头就不疼了。”终于到他擅长的领域了。

“…………还是算了,本王也没那么疼,不劳烦大夫了。”

“唉呀,公子,我施针技术很好的。”

“本王,惜命。”

刘太医从医大半辈子,头一次被人质疑医术,怒气冲冲地走进太医院。

“老陈!”

陈鸿原本悠悠地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听到这声怒哄惊得直接摔在地上。

“诶哟。”他这把老骨头了。

“老陈,你那本医书借我看看!”

“什么医书?”

“你压箱底那本。”刘太医两手一伸就是要。

“可,我是兽医啊。”老刘是碰到哪个畜生被刺激到了吗?

“要的就是兽医。”

蔺思安舒展腰身,“大夫的医术可真是太高超啊!”一举助他长高,改天他一定要给大夫送一幅字,就写:“拔苗助长,劳苦功高”。

“…………”你说这话时考虑到大王的感受了吗?

“话说回来,到底为什么昨天才落了枕,今天就闪到腰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嘻嘻。”蔺思安将他智慧的想法通通告诉了傅承。

听完他的话,傅承罕见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之前他就隐隐约约感受到了点苗头,蔺思安的脑回路不正常,不能说是有病,只是……不正常。

“那你要怎么解决?”

“把脚上的往上移,填满腰部的空隙就好啦!”

“……………”不,那样肯定还会出事的。

“安安,我给你在铺一床被褥吧,你别用书垫了。”刘太医年纪大了,禁不住三番两次上山的。

“那太不好意思了吧,不过谢谢你!”他早就觉得书硬了,“作为报答,我带你去看我种的小菜苗,它们今天发芽啦!”

傅承想起来当初蔺思安跑过来的时候嘴里在喊什么了,“走吧,去看看。”他还挺好奇的,毕竟之前在这里转悠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农田等有人居住的痕迹。

“这是什么?”

“我种的田。”

“田在哪里?”

“唉,”蔺思安叹了口气,瞎居然是你们府上的通病,“就在面前啊。”他踮起脚,抚上傅承的脸,在他怔愣的瞬间猛地一拽,“喏,那里。”

“…………”说实话,在刚才听到他说就在门口的时候就应该知道的,那一块诡异的小土坡,居然是一块田。

“安安,那是什么菜的苗?”在这么寒冷的冬天还能发芽的作物实属少见。

“不知道诶,这是老板送的,等长大了估计就知道了吧。”

“…………”可是不管他怎么看,那都是野草。

“对了傅承,这里离有水源的地方好远啊,可不可以借用你院子里的水井?”

傅承点点头,这倒是没问题,毕竟就这么小块,比他的花还少。

“先回去吧,看看你的猪醒了没。”

“好哦。”

大王躺在软垫上,在大概一刻钟前,它就醒了,可是周围没有人。

之前刺痛的部位好像隐隐有一股热流,它觉得好冷啊。

“哼哼。”虚弱地哼唧两声,没有人回应。

“哼哼哼哼哼————”还是没有人回应。

两个黄豆大小的泪珠从豆豆眼落下,它大王,就要死了呜呜呜呜呜,它的主人还没有钱,不知道能不能风风光光地下葬,它要一个漂亮的墓碑,上面要摆满它喜欢的小土豆和漂亮的花花,呜呜呜,它还要…………

眼泪模糊了视线,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朝它靠近,是来接它走的吗?

“大王!”

“哼?”好熟悉的声音。

“大王,你没事吧。”它被一双更加冰凉的手托起来,冻得一激灵,呜呜呜,这么缺德,就是它的主人,“哼哼呜哼哼哼。”

蔺思安来的时候,桌上的血已经渗出一小摊了,大王原本粉嫩的颜色变得煞白。

“先用布条把伤口绷紧,看看情况。”傅承从后方走上来,递给他干净的布条。

蔺思安不管三七二十一,给它一整个裹满,只留下两个鼻孔呼吸。

“安安,放手吧。”

“不行!大王陪我风里来,雨里去,从来没有怨言,我怎么可能抛下它!”蔺思安又加重了力道,死活不让更多的血流出来。

“安安,它要窒息了。”

低头一看,大王只留下微弱的呼吸声,豆豆眼迷成一条缝,更加煞白了。

“对不起,对不起大王,我不是故意的。”蔺思安赶忙松手。

“我来吧。”傅承接过一团白布,手法利落地重新包扎好,“索性没有再继续流血了,养一阵子应该就没事了。”

大王哼唧哼唧地就要去找蔺思安,可它那点微弱的挣扎于傅承来说也挠痒痒都不算。

“小心点,别再折腾他了。”傅承把大王小心翼翼地放到他手上。

“大王,你真可怜。”大王一闻到蔺思安的气味,拱拱鼻子就往他怀里缩,然后就一动不动了,除了平稳的呼吸,几乎就和死了没差。

“晚上做点补血的东西给它吃吧。”估计要休养一阵了。

小衣服暂时穿不了了,傅承用自己的鹤氅给它做了件简易的围脖,“保暖也很重要,下午就让它睡在这间屋子里吧。”

傅承下午还有事,安置完他们就走了,蔺思安陪在大王身边,轻轻摸摸它安静的睡脸,“大王,傅承对我们好好啊。”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他了。

“大王,你快点醒吧,我会给你吃你最喜欢的小土豆,对了,傅承还给了我们一床被褥,以后睡觉都会暖暖和和的啦。”

“大王………”

室内燃着地龙,蔺思安有好久没在这样温暖的屋内睡过了,困意涌上心头,趴在大王身边就睡着了。

等傅承忙完,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府邸。

只见少年睡在软榻上,不知道是热的,还是之前冻伤的,脸蛋红扑扑的,大王已经醒来了,兴奋地围着蔺思安打转,亲昵地用鼻头去蹭他。

傅承把它抱起来,“嘘,安静点,让他睡一会儿,他刚才很担心你。”

“哼哼。”大王懂事地放低声音。

等蔺思安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晚了,大王却不见踪影。

“大王?”

没有回应,蔺思安立马蹿起来,“大王!”

门口传来响动,傅承带着大王走进来,“醒了?”

“你去哪里了?”

“院子里逛了逛,”傅承把它放下,“吃了我半个院子的花。”

“…………”蔺思安对上大王圆溜溜的豆豆眼,逆子啊!

“我、我改天让大王跳支舞给你道歉。”蔺思安怼怼大王的屁股,把它往前推。

“没事,晚膳做好了,来吃吧。”

“好哦。”

“哼哼。”

膳厅内,傅承盛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羹汤递给蔺思安,“这个你喂它吃点,补血的。”

“这是什么啊?”闻着还怪香的。

“………喂它吃就是了。”

蔺思安一勺一勺地喂,大王吃得香迷糊了眼,看它吃得这么想,也趁机给自己塞了一勺。

“!!!”

大王不满地推推他的手,张嘴示意自己还要吃。

蔺思安看大王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怜悯,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

下午吃了太多花,晚膳只喝了一碗汤肚子就鼓出来了。

大王躺在崭新的被褥上,反复翻滚。

“嘿嘿,大王,是不是很舒服。”

“哼哼。”

“我想过了,报答傅承肯定是要的。”

“哼哼!”它喜欢那个人类。

“但是我们没有钱,傅承也不像缺钱的样子。”

“哼哼………”

“所以!我们画一幅画送给傅承吧!”傅承应该有收藏画作的爱好,府上到处都是。

“哼哼!”

蔺思安到处翻了翻,真给他找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宣纸,要画什么呢?

还没想好,白纸上就多了一只猪蹄印。

“啊,大王,我都还没想好画什么,你别乱动。”蔺思安把它抱到一边。

大王不满地跑回来,又按了两个印子。

“大王!”

“哼哼!”

蔺思安要气死了,干脆把宣纸一分为二,“你一半,我一半。”

“哼哼。”

一人一猪达成共识,蔺思安也来了作画的灵感,大笔一挥,他坚信,这幅大作,将来一定会名满天下,就是这么自信!

等大王也画好,蔺思安悄咪咪地把画贴在大门上,“嘻嘻,这样明天傅承一醒来就能看到啦!”

第二天,薛习起来打开府邸的大门,看着门上贴着的两张纸,瞪大了眼。

“老大!老大!有仇家找上门啦!”

傅承老远就听到薛习大叫的声音,轻蹙眉头,“怎么回事?”

“门上、门上有两张鬼画符,太可怕了,我们要不要找个大师过来除除邪。”

鬼画符?

傅承半信半疑地走到门口,门上确实贴着两张纸,估计挂上去的时候墨迹还没有干,一串串地流下来,又因为寒冷的天气而凝固,触目惊心。

但他将视线看向右边的那幅,上面的蹄子印有点眼熟,总感觉在哪里看过………

蔺思安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

“嘿嘿,也没那么好啦,也没到大师的程度啦,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这是什么?存稿!这是什么?存稿!

(探头)(缩回去)(再探头)(咳咳)[让我康康]

双更送上,祝愿大家新春快乐,蛇年大吉!(超大声!)

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坐享其成、不劳而获、万事顺意、头发多多!(鞠躬)[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好运莲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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