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被国公府那个孤女给打了!”
满京哗然的消息自街道传到巷子,来来往往竟遍了整个京都,而后又不出意外的汇集至流至客流如云的浣莲阁内。
古琴之声不绝,绕着悬梁散落各处。一流云紫袍的男子在坐下绘声绘色的说这事。
“那日我就在籍元轩,没想刚一出门就看见国公府的轿子停在门口,我还纳闷说马车停在路口太无教养,谁知再看就是那宋小姐拎着鞭子往外头走,她一鞭子抽上去,我他娘的还以为打的是我!”
楼上楼下忽然一片笑声,有人调侃,“你别是被吓尿了裤子吧!”
“说不准你再多瞧她一眼,她也乐意抽你两下吃吃痛快!”
“可是国公爷的独女,别说一鞭子,得了她一眼瞧那都是祖上积德来的福分。”
说是这么说,但那语气里的嘲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什么国公之女啊......
众人对视一眼,她那母亲可是一名艺妓,踩了好运到了如今地位。
又是一阵哄笑声落后,那蓝袍男子唾弃一声,极为不爽,“我吓尿?我是为那宋月稚擦汗!她打的太子,就算陛下和娘娘再亲近她,怎么还能比得过亲生儿子?”
他当时站在那站稳脚跟后,可亲眼见的那倒在地下哀嚎的太子,宋月稚下手不是一般的重,就差绑着人要上高堂刑场。
琴声渐渐加快了韵律,不自然间让人心里愈发热腾。
听他又道:“她父亲战功累累,前些天大捷之喜声连连传到关中上京,定是得了消息心中得意张扬,不然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来?”
荣国公兼上柱国将军出征三年,家中无人照料这位国公小姐,圣上和皇后娘娘更是疼爱更是叫她尊荣加身,无人敢得罪。
琴声中众人熙熙攘攘,“她不一直这么嚣张跋扈么?”
“打她家老夫人去世后,没人管着自然成了那副德行。”
“又是功臣独女,公主伴读,就连宫里头的三皇子都对她另眼相待。”
不说别的,那宋月稚这些机遇那是真真让人羡慕,就是如此,才叫人愈发心里不快活。
明明是艺娘之女,就因为她父亲高功厚禄,从而一飞冲天,就连皇家都要顾及她,为她铺路捧宠。
就算打了太子,又能出什么事?
转而,忽然有人出声道:“对了,大公主不是要议亲了吗,她在这会给人添堵?”
这几日为大公主亲事,京中可是沸沸扬扬的,圣上对此事无比重视,眼下宋月稚做出这种事......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愈发激愤,“这打的是太子么?这打的是皇家的脸面!”
只听纱帘后那弹奏琴音如急雨落下,众人收了调笑,似乎是寻到了突破口,声音愈发讥讽。
“一个怜妓之女,得了富贵一点也不知安生。”
“简直无法无天!”
“就她这样的,谁敢娶她啊?”
‘争’的一声,琴音断了,众人也不禁跟着噤声,看飘纱帘帐内的纤纤玉手拂过琴弦,软裙细腰的窈窕身影款款起身。
纱帐被下人挑起,露出一张清丽绝俗的面容,琼鼻玉颈,唇色如樱,她身着雾蓝罗裙,步履轻盈的下了台阶。
在众人火热的视线里微微福身,“奴家身子不适,请各位公子小姐们自便。”
很快,有人急忙站起身,“艿绣姑娘,我等不是指桑骂槐之意,你与那艺妓完全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今日浣莲阁好不容易让艿绣姑娘出来坐场,他们这才赶来听一曲琴音,这还没过瘾她却要走,这怎么行。
“是啊艿绣姑娘,你切勿生气,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尽向你赔不是便是。”
艿绣是浣莲阁的头牌艺娘,她一手似天上仙曲的琴技名满京都,就是簪缨世家来那都是重金难求的。
只见她垂下美目,“大家说笑了,奴家可比不上国公夫人。”
是艺妓之女又如何,那艺妓是国公夫人,既有了这个称谓,便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肆意取笑的。
众人一怔,又道:“艿绣姑娘......”
艿绣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见谁都是笑盈盈的,与她交谈更是身心舒畅,哪里忍心惹得她不高兴。然此时见她这般严肃,众人的心也不得跟着一紧。
“奴家怕惹得旁人闲话,公子们还是勿要拿奴家与国公夫人比了,浣莲阁也遭不住这‘无法无天’的名声。”
艿绣这话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们刚刚所说全都还予他们了,顿时阁楼上下一片激昂。
便是心里堵塞,可偏偏艿绣这话提醒了他们,这般妄议国公爷发妻,不说荣国爷本人,那些把他信仰为战神的百姓头一个朝他们吐唾沫星子。
不过他们还是硬着头皮一句接一句为自己讨回颜面。
“这有什么......”
“怎么可能!”
裙摆扫过,艿绣便不再多言,转身缓步而去,众人看着她的背影渐远,只能讪讪的把这话题中止了。
—
登上楼阁,沁人的花香自窗外漾入,长廊影影绰绰掠过人影,来往艺娘给艿绣问安。
她轻轻一颔首,又寻着往里走去。
“月稚还睡着呢?”
听见自家娘子的问话,小丫鬟压着声音道:“是,听闻昨个席妈妈罚人抄书,应是到了深根半夜才歇息的。”
没曾想温柔如水的艿绣神色难得透露出些冷意,“抄书,还真是罚轻了她!”
小丫鬟哆嗦了一下,心道你倒是去找席妈妈罚重些呀,搁这气半天也不顶用。
自昨日国公小姐犯了那事,闹的是满京风雨,她们家娘子也是一整天没吃好饭睡好觉,又听着外边那些人说的话,可见气质都变了。
“您也不是不知道,小姐她本就是这个性子,再说也没什么大事。”
一天过去了,除了这权贵子弟们表达对小姐的不爽,也不见有什么人来训斥她。
多半,是没事。
艿绣眉目一厉,“没出大事?我看她是出了大事才知道事情轻重吧。”
“娘子......”
“圣上看在国公爷面上才将她捧于手心,她一人留在京都俨然就是个质子。如今她父亲劳苦功高,陛下怎会不介意?那可是太子,下一任储君!是她想动手就动手,能玩弄于手掌心的吗?”
小丫鬟瞧了眼不远处的门窗,长叹一口气,“小姐她只是一个女子。”
女子,不能承袭爵位,不能上阵杀敌,陛下就是再忌惮荣国公,也不会那般忌惮对待小姐。
“她平日里闹的都是小事,自然有人给她撑腰,可如今她可是闹到皇家脑袋上了,就是那太子昏聩无能,她也不该这般触及皇家颜面。”艿绣顺了一口气,“再说大公主都在议亲了,她非要在这个关头做出这种得罪人的事,真是一点时局都不顾,大公主岂能容得下她。”
小丫鬟心说这能怎么办,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倒是和小姐说去呀。
不过她断然不敢这时候触自家娘子眉头的,只是应道:“左右都是小姐的事,她既不在意咱们就别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说到这个,艿绣更加气了,宋月稚自己捅了天大的篓子,这时候却像个没事人似的。
正巧脚步停在门口,她动作毫无柔美的推开了门,暖风扑来,明光纤尘照亮屋内,依稀闻得清浅的安神香。
窗棂划过的一方橙光置着一张躺椅,自小榻上轻盈的垂下一双如莹玉般的脚丫,圆润的脚指微微蜷缩,纤细的脚踝上垂着的银色铃铛轻晃,系绑的红绳衬得肌肤如雪般白皙。
裙摆随风飘动,再抬眼去见那软成一团的身子,毫无规矩的侧卧在榻上,迎着灿烂温暖的阳光闭眼,像是沐浴在阳光下一朵无害的花。
她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儿,也是暖洋洋的摊开肚皮,好一副悠闲的姿态。
似乎是听见了声响,润白的手轻轻顺了顺猫儿的毛,再是远离轻轻的搭在扶手上,支着纤细的腰直起了身,阖目微睁,水光潋滟于瞳,纤长的睫羽沾着湿润,轻轻闭合后再也不愿再睁开。
这便是那个大街之上公然出手暴打太子的小女娃,明明是这副轻灵无害的长相,手段娇蛮狠厉的却让众人发指。
那通体雪白的猫从她身上一跃而下,坐在原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艿绣三两步走到她面前,声音有些严肃,“小姐既醒了,就好好去收拾那些烂摊子,太子殿下许是还在东宫卧病不起,你不该到奴家这来过这些安生日子。”
席妈妈刚罚了人,转瞬就跑她这来避来了,当她是慈蔼的么?
艿绣在心里暗下决心,绝对绝对,这次绝对不由着她了。得要她知道这事有多严重,下次才不敢再这么目无王法。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眉头往眉心紧拧,正要说话间腰上靠上来一个昏沉沉的小脑袋,肌肤的温热透过一层轻纱被感触到,艿绣蓦地一怔。
宋月稚伸手扯着她的衣袖,声音轻似软羽。
“绣绣,抱。”
开文撒fafa!
第二本啦,超级激动!希望大家喜欢小月亮,她超级可爱的!
排个无伤大雅的雷雷。
1.女主土著,性格皆为幼时养成
2.架空,架的很空!所有制度都是上下五千年大杂烩!私设也特别特别多!一切‘不合理的’剧情皆是为了感情!
3.男主文武双全,虽然是‘书生’,但他一点也不温文尔雅!会稍稍晚一点出来!
4.文笔不佳,望谅解。
最后希望大家喜欢,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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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预收!
整个上京都知道,绛令侯身患绝症,又是个从地底踩着血肉爬上来的疯子,就连天家都等着他一命呜呼,断决了这个祸患。
谁料那个艳名满京的交际花,不要命的把手伸到那阎罗王的身上。
众人都等着他被扫地出门。
谁知……
娄枕在侯府呆了一夜。
众人面露怪异:“他活着出来了?”
娄枕在春日宴上给谢庭城倒酒。
众人瞳孔颤抖:“侯爷居然不给他掀翻?”
娄枕当街调戏谢庭城。
众人内心剧震:“你……脸红个屁啊?!”
娄枕把人利用完,马不停蹄的准备远离谢庭城,谁知道男人一把抓住他的后颈,提猫似的胁迫他对上他阴翳的瞳孔。
他眸光血色流动,声音隐忍沙哑。
“既无心意,何来招惹?”
娄枕:“……”
玩脱了。
——
谢庭城知道娄枕为人如何,也知他靠近他的目的。
可他那时候见牵引他出烈火的手如莲绕指,柔然无骨。
便再也放不开手了。
【美破苍穹玩弄人心坏到骨子里受x阴翳疯批卑微到变态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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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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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太子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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