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黑沉,董凡确认给院中菜地浇过水,检查过水池的洁净情况后,站在院中欣赏自己的杰作。
虽然是万剑宗最为边缘的地方,董凡却觉得很好,没人打扰,清净自在。
按照书中学着开荒种菜,微微探头的绿意看得人心情好,水池偶尔传来鱼儿游动声响。
风吹拂而过,绿叶交叠发出沙沙声响。
原先破旧破损的地方,被他一点点填补得完满。
如果恶意值能够提升,就更好了。
董凡拾起木剑,回了房间。
用挑来的泉水清洗身体,董凡随意披了件外衣,躺在床上。
月色透过窗户,在地面上凝结成一片银白色。
呜呜风声自窗中呼啸,董凡刚起身,眼前突然一暗。
两手手腕被拉高到头顶,束缚着不得动弹,眼前也被什么遮盖,在月色下昏暗不清,自己也被压到在床上。
一切都只发生在须臾之间,根本来不及反应。
董凡撞在床上,闷哼一声,本就只披了一件外衣,方才挣扎间,散落大半,只能看到模糊人影,是个身形高挑的男子,董凡不由得警惕起来。
夺财?还是杀人?
夺财,自己没有钱,丹药灵石都很少,但比起一般外门弟子,还算拿的出手。
“阁下若是求财,尽管拿去。”
董凡听到对方轻笑一声,声音模糊遥远。
“财?于我何用?”
不求财,那就是为了杀自己?可自己与别人也没有太多恩怨……等等,还是有的,想到今日与谢听白之间的纠葛,董凡紧张起来。
这万剑宗上下都像是被谢听白下蛊了般,个个都是他的拥趸者,不许旁人说他半句不好,谁要是说了,有些激进的必要给这人一个教训,说不定面前的人就是为此而来。
不能坐以待毙,心思辗转几番,董凡开口:“若是为了今天早上的事,那——”都是误会。
话未说完,董凡感受到什么,猛烈挣扎起来。
对方扯开了他的衣服,手正在自己身体上游移着。
意思很明显,动作很大胆,董凡想装作是对方不小心的都不行。
从前被人羞辱修为低下,羞辱出身寒微,董凡都不觉得有什么。他相信,总有一日,自己会让这些人遥不可及,站在比这些人更高的位置上俯视他们,让他们再也不能小瞧自己。
可这种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自己就永远抬不起头了,要是被宗门上下知道自己被贼人……董凡不敢往下想。
理智被丢得一干二净,董凡挣扎着大声呵斥:“我乃万剑宗弟子,你这贼人,若再不停手,万剑宗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声音虽大,但打着颤的尾音还是表明了他的底气不足,董凡祈祷着对方没听出来。
话音落地,那男子倒真的停了下来。
董凡还没来得及放松,大片阴影落在面前,对方的头在他颈肩嗅闻两下。
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董凡僵住不敢动弹,耳畔响起男子的话语,语气里带着疑惑。
“你是妖修吗?”
当然不是!
董凡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自己怎么会是低贱的妖修?
自己堂堂正正通过万剑宗选拔进入的,这人怎么能如此瞧不起自己!
董凡怒气高涨,顿时口不择言:“你竟然敢如此羞辱我,我怎么会是低贱的妖修!他日我定要让你被万剑穿心,魂飞魄散而亡,再无转世的可能!”
话说出口两秒,董凡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顿时僵住。
几乎和自己贴着的人起身,恢复到原先的距离,手上拿着什么靠近自己。
董凡看不清,却能察觉到对方阴沉的情绪,暗道不好,挣扎着想后退,可后面就是床铺,容不得他逃避。
有什么冰冷的片状物体,贴上了自己的胸膛,董凡无意识缩了缩。
“这么能说,等会儿可别一句话都说不来了。”
什么意思?董凡还没明白,胸口突然一痛,噼啪声在这处再无他人经过的地方高声响起。
迅速明白发生了什么,董凡破口大骂。
旁人从前用来骂他的话,此刻被他自己用来骂别人。
可回应他的,只有一次次不知道会落在哪里的疼痛,皮肉和竹片发出的声响,回荡在耳旁。
对方毫不留情,没多久,董凡就觉得胸前胀痛,尤其是那两处,被对方打得分外多,不用看也知道绝对肿起来了。
董凡忍不了了,轻薄的竹片打起来疼痛感丝毫不弱,再次挣扎起来。
男子察觉到他的想法,灵气做锁为缚,便哪里也去不了了。
月色下,原先健康的蜜色胸膛,此刻高高肿起,遍布红痕。
鼓胀得能感受到高热的温度,和皮肉下散发的芬芳香气,好像底下并非血液,而是蜜液琼浆般,连汗液都是如蜜汁般甜蜜。
不能再打了,真的不能再打了。
董凡想要蜷缩身体,却被捆着,不许他逃避。
暂时服软也没什么,董凡想,总不能真这么死了。
董凡一改之前姿态:“……之前是我说的不对,别打了,好疼,是我错了……”
“……别打了,再打真的要死了……”
谢闻墨缓缓回神,眉间红印一闪而过,看向没了嚣张气焰,呜咽着服软的人。
握着竹片贴近散发温热的皮肉,对方下意识颤抖两下,谢闻墨伸出手,戳戳另一边。
与自己的体温全然不同,热到像是要融化自己的手指,触感又软又热,手感好得不可思议。
“别,别碰,好疼……”
疼痛感传来,董凡急急忙忙开口求饶,然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停下,反而是携风而来的巴掌,狠狠扇在上面。
男子呵斥他:“撒什么娇?”
我才没有撒娇!你这贱人胡说八道什么!
董凡痛呼一声,眼泪打湿布条,他装不下去了,忍不住骂起来:“……我迟早要杀了你,呜呜,让人放干你身上每一滴血,用灭魂鞭打得你魂飞魄散……”
谢闻墨闻言眸色陡然一深,一手握不住,便用指尖去仔细地磨。
又软又翘,手感很好。
稍微磨两下,底下的人便什么恶语也说不出来了,只会语无伦次地哭着求饶。
虽然虚情假意得很,但到底比尖牙利嘴的模样好些。
谢闻墨觉得自己也被谢听白带的不正常了,怎么会觉得对方现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有些……可爱?
定是谢听白这个疯子的缘故,才让自己失了理智,冒出这样的荒谬想法。
要不是对方那句“低贱的妖修”,自己也不会如此动气,以至于失了智。
谢闻墨贴近他,对方身上散发的香气便越发清楚,却确实没有半点妖气,不是妖修,便是天生的了。
这倒是少见。
董凡看不清眼前,灵锁仍旧紧紧捆着自己,不能在明面上骂,董凡就在心里骂,恨意翻涌着,诅咒对方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脖子突然一痛,有什么冰冷的液体流进身体,董凡颤抖着咬牙将骂人的话咽下,喉咙里呜咽声不断。
“记得擦,消肿的,两日后的晚上,我会再来。”
疼痛茫然中,手中被塞了一个瓷瓶,董凡眼前手腕间束缚一空。
董凡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就已经消失不见,窗户发出吱呀两声,好像只是一个无事发生的夜晚。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自己和地上被遗落的竹片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董凡很想将手中瓷瓶摔倒地上,可瓷瓶周身馥郁的灵气说明了这是自己平日绝对得不到的好物。
董凡放在一旁,到底没舍得扔。
眼前视线恢复,董凡才发觉胸前肿得到底有多厉害,太过于夸张的幅度。
肿起得连衣服摩擦都觉得疼痛,手轻轻一碰,董凡嘶嘶两声。
想到对方的话,董凡拿起一旁的瓷瓶,自己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总有一天,自己要杀了那个人!
董凡一边骂着连姓名都不知道的人,一边抽噎着涂药。
董凡很想不抽噎,但方才哭得太狠了,一时缓不过劲。
……
谢听白抬眼,看了眼匆忙回来的人。
谢听白面色冷漠,眉目间如雪般孤傲清寒,审视着不知道刚从哪里回来的谢闻墨。
语气说不上是警告还是提醒。
“你不能离开万剑宗。”
谢闻墨点点头,比起谢听白的清高孤傲,他则是随性肆意多些,顺着他的话随意应答:“是是是。没出万剑宗。”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面容,周身气质却天差地别。
谢听白用灵气探查一番,确认他真的没有出逃后,便不再搭理他,继续修炼起来,一直到天色渐明。
不知何时起,房间里只剩他一人。
谢听白起身穿戴外袍,看了眼桌面上被随意摆放的白色云纹发带,显然是谢闻墨动过了。
除了有些褶皱,倒也没什么别的东西。
谢听白看着上面的褶皱,用灵气抚平整,拿起间,闻到一点清甜的香气,握住的手指微微一顿。
谢听白按照平时的装束,束起如瀑般的长发。
漂浮在谢听白识海的谢闻墨看着那在发间飘动的发带,罕见地出了神。
他在想,不久前,这条发带还在某人眼前束缚着,被泪打湿,见证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现在却被谢听白无知无觉地佩戴着。
也不知道有没有闻到上面的甜香。
心里莫名有种怪怪的感觉,谢闻墨说不明白。
小剧场之当小白得知发带真相后
洁癖小白(死亡凝视):你说这上面有什么?
小黑[白眼]:装什么,明明就想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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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撒什么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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