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贞路9号
雨夜泛着腌黄瓜味的潮湿,路灯在雨幕中晕染出病态的铜绿色。
艾维雫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雨中,神情诡异的盯着拽着自己衣角的卡林。
起球的衬衫下摆,那些劣质棉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开蛛网状裂纹。
“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次会投射失误吗?”新身体沙哑的烟嗓冷笑。
任谁一睁眼发现自己变成40+颓废大叔都会抓狂好伐,当他从连环车祸造成的撞击中醒来时,内心是崩溃的。
卡林攥着的衣角突然发出布料撕裂声——这具肉身连衬衫纤维都透着中年危机的疲惫。
“可这是目标主角人物哈利波特直径距离10公里内最合适的肉身。”他的系统卡林一脸委屈,就像那种刚从糖果店出来却发现糖果撒了一地的小朋友一样皱皱鼻子似乎快哭出来。
“《预言家日报》讣告栏的常驻模特都比这具皮囊体面。”艾维雫无语。
“我……我以为你会明白的。”卡林快哭了,祂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资料搜集和计算,原以为这次行动可以万无一失,怎么还是出了岔子。伞骨间漏下的雨水,将数据流凝成的小洋裙晕开墨渍。
艾维雫微微叹了口气,用脚尖戳了戳路面的石子,路边水洼倒影里赫然是张挂着黑眼圈的浮肿面庞,鼻梁还粘着披萨碎屑。然后问道:“你确定这次没有其他问题?”
“根据我现有的数据分析和推算,只有这个酗酒、信用卡逾期的哑炮会计···”卡林虹膜闪过矩阵绿光,祂紧紧拉住艾维雫,生怕宿主撂挑子。
艾维雫心知肚明是谁在背后搞鬼,主脑的恶意快具象成摄魂怪了。以为给他整副衰大叔模样就能阻止他搞事?堂堂腐之国,天王老子都拦不住他去浪的步伐。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眯眼望向街灯下的雨滴在黑伞上跳舞,救世主的魔力波动在雨中泛起金线。
抬脚碾碎水洼倒影,向卡林点了点头,“开始吧。”
【一条邋里邋遢的大黑狗,它的前爪搭在最高的那根栅栏上,嘴里叼着几张报纸,这条狗看上去很眼熟……】①
转角路灯滋啦闪烁,卡林眼尖,一眼就瞅到了栅栏边有个黑色大狗,她拉着父亲的胳膊突然切换成甜腻童声,指着那只狗说:“爹地~快看那边,狗狗在趴着,好像很瘦弱哦~”她搂着父亲的手臂,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它看起来好孤单好可怜啊,爹地,我能不能把它带回家养着呀?”
卡林拽他胳膊的力道骤然增强【检测到阿尼玛格斯魔力残留!体温39.2℃,左前爪第三趾骨裂,胃部存在大量报纸纤维...】
灰发的绅士瞥了一眼那只黑狗,它身上瘦骨嶙峋毛发凌乱打结,这只狗的模样确实令人心生怜悯,甚至有些不忍直视。
当他俯视栅栏边那团黑色生物时,某种超越时空的悲怆正顺着雨丝攀上脊髓。那畜生的肋骨在污浊皮毛下起伏如风箱,溃烂的眼睑却闪着令阿兹卡班看守都战栗的凶光。
艾维雫的伞尖挑开黑狗前爪,腐肉间露出的赫然是预言家日报碎屑。“伦敦每天有二百三十只流浪狗死于非命。”他碾碎指尖的,泥泞中浮现出布莱克越狱的标题残片,“但会阅读的...仅此一位。”
艾维雫手中的长柄黑伞突然翻转,暴雨在伞骨旋转中凝成防窥屏障。他蹲身时西裤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大黑狗先生,或许你更青睐烟熏三文鱼司康?”
魔杖从伞柄弹出的瞬间,大黑狗瞳孔骤然收缩,沾满泥浆的毛发突然逆立,阿尼玛格斯形态在应激反应下险些解除。
从阿兹卡班城堡逃出来的小天狼星布莱克,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久违的格里莫广场12号,满了无数回忆和情感的地方。他听到壁炉里柴火哔哩吧啦的燃烧着,温暖的火光映照在身上。
空气中飘荡着烤司康饼令人垂涎的的香气,使得味蕾开始蠢蠢欲动。他仿佛可以看到那金黄色的司康饼在炭火上烤制,外酥内软,热气腾腾,让他想起了久违的、熟悉而亲切的味道。
有人正在有条不紊地梳理着一只刚经历过彻底清洗的大狗,这双手的主人有着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手法熟练地梳理不仅让大狗看起来更加干净整洁,也使它的毛发更加蓬松柔软,显得格外舒适和愉悦。
大黑狗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温柔地对待了,它感动地将头贴在艾维雫的手臂上,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呼噜声。
当温热毛巾拂过脊背时,小天狼星嗅到岩兰草的气息——这绝不是普通麻瓜会用的护发魔药。梳齿划过打结毛发时,某块陈年伤疤突然刺痛,那是在翻倒巷被诅咒匕首划过的位置。
小天狼星听见自己发出十五年来第一声呜咽,那声音穿过摄魂怪笼罩的岁月,跌进盛满司康饼的银盘里。
他忍不住微笑着问道:“卡林,我们给这只狗取个名字吧?”
卡林眼睛一亮,“好呀好呀,爹地,你觉得叫它什么好呢?”
艾维雫突然想到了一个超级合适的名字。“我们就叫它'大黑'吧,怎么样?”
“不嘛~爹地的品味真是糟糕~我要叫它'布莱克'”卡林气鼓鼓的反驳。
“好好好,都听我的小公主的。”
卡林欢快地给狗项圈系上蝴蝶结:“以后就叫你布莱克先生啦!”正在布置警戒咒的艾维雫手抖了一下,羊毛袜上的补丁突然变成嗅嗅幼崽,欢快地叼走了卡林藏在茶壶后的羽毛笔。
他望着窗外掠过,正衔着吼叫信在暴雨中盘旋的十二道黑影叹气,今夜猫头鹰来信的投递量恐怕要创新高。
炉火旁蜷缩的阿尼玛格斯已然打起小呼噜——这是他十五年来第一次无需警戒咒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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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觉得,隔壁女贞路9号新搬来的邻居Rolar罗兰家的小女儿卡林简直就是个从天而降的小天使。给这条街道带来了新的生机和活力。她非常可爱,拥有着一双大而明亮的琥珀色眼睛,每次看到哈利时都会露出招牌式的甜美微笑,并热情地挥手和他打招呼。
罗兰家有一只黑色的大狗,虽然它很瘦,但是看起来特别有精神,它会欢快地摇着尾巴向哈利表示友好。每次哈利经过罗兰家时,这只大狗都会跑出来迎接他,并跟在他身边一起在街上游荡。
女贞路九号的蔷薇篱笆总在哈利经过时开出金色小花。
七岁半的卡林·罗兰抱着会自己翻页的图画书坐在秋千上,琥珀色瞳孔在阳光下流转着蜜糖般的光泽。
“哈利快来!”她晃动着缀满铃铛的小皮鞋,沙坑里堆砌的沙堡顶还趴着条正在晒太阳的沙蛇。
这一天,哈利陪着卡林正在街心花园的沙滩上玩耍着沙子,构建着心中那小小的沙堡。突然,一群以达力为首的调皮男孩子跑了过来。
“疤头又在和怪胎玩过家家!”他们脸上带着恶作剧的笑容,朝着卡林和她那只毛茸茸的大黑狗扔起了石子儿。
达力肥硕的指节攥着鹅卵石,石块表面浮着炸薯条残留的油光。
哈利鼓足了前所未有的勇气,本能地护住卡林。
丹尼砸来的石块在距离哈利颧骨不到三英寸时突然转向,将达力手中的棒棒糖击成碎片。
卡林见状,立刻按住项圈拉住它,将大狗周身的魔法暴动压制成温顺的呜咽。
“爹地说过霍格沃茨特快不许带宠物咬人。”带着哭腔的呵止让狗牙堪堪停在丹尼□□前两英寸。
"该死的小兔崽子,你们在做什么!"低沉的怒吼声如同惊雷一般回荡。
哈利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来,浑身散发出沸腾的愤怒与威严。那是卡林的父亲——艾维雫·罗兰。
罗兰先生单手抓起一个男孩,如同抓起一只雏鸡般轻松,男孩的运动鞋在空中划出滑稽弧线。
“需要我向波奇斯太太透露,你床底第三双臭袜子里藏的不及格的数学试卷吗?”
被抓住的男孩吓得不敢吱声,活像被踩扁的昆虫。
罗兰先生随后放开了他,又向其他的男孩子走去。
皮鞋碾过达力掉落的棒棒糖,紫杉木魔杖从袖口滑出半寸,杖尖正对着胖男孩剧烈起伏的肚皮,哈利发誓看到达利的小腿肚抽搐了一下,像是中了塔朗泰拉舞咒。
他俯身时,达力闻见古龙水都无法完全掩盖的刺鼻血腥气。
“我不允许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靠近我的女儿。听清楚了吗?”男孩口袋里的青蛙巧克力突然复活,蹦跳着钻进了他的裤管。
杖尖迸发的火星精准点燃了丹尼裤兜里偷藏的香烟——那是麻瓜超市货架上的赃物。
达力的同伴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鞋带正扭曲成告密者的形态,他们纷纷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快。脚边的石子堆里钻出三只嗅嗅幼崽,将男孩们口袋里的游戏币洗劫一空。
罗兰先生的目光转向了哈利,他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但依然带着严厉。
“你刚才做得很勇敢,哈利,谢谢你刚才保护了卡林,真正的勇气,”轻点哈利淤青的额角,淤血瞬间化作振翅的知更鸟,衔着达力的棒球帽飞向云端。“是让敌人为伤害你感到羞愧。”
艾维雫弯腰将抽泣的卡林揽入怀中,右手顺势攥紧大黑狗的项圈。皮革项圈在掌心勒出暗纹,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走吧,我先送你回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德思礼家不会为难你的。”
归途的夕阳将三个影子拉得很长,哈利一路忐忑不安的跟在罗兰先生身后,德思礼家的雕花大门罕见地敞开着。
佩妮姨妈涂着新买的珊瑚色唇膏,手指死死抠着窗帘边缘,常年紧绷的声带让她的颤音像走调的小提琴:“感、感谢您送这孩子回来。”她僵硬的微笑在瞥见艾维雫袖扣上的衔尾蛇纹章时变得更加扭曲——那枚银饰正在用蛇信品尝空气里的恐惧。
尽管佩妮姨妈的马脸依旧拉的老长,但是奇迹般的他没有受到任何责难。
当阁楼的门锁发出熟悉的咔嗒声,哈利把耳朵贴在通风管道上。楼下传来弗农姨父谄媚的大笑:“当然!格朗宁公司随时为您定制钻机!”以及瓷器相碰的清脆响声——那是佩妮姨妈最珍重的皇家道尔顿茶具,此刻正盛着罗兰家赠送的、会自己冒泡的接骨木花茶,花苞在琥珀茶汤中舒展蛇信状花蕊。
暮色将女贞路的红砖房镀上金边,艾维雫抱着卡林穿过爬满常春藤的铸铁院门。怀中小姑娘抽泣声渐弱,却在双足触地瞬间化作欢快的小旋风,粉色羊绒袜在地毯上踩出雀跃的轨迹,直扑向飘着焦糖香气的厨房。
“威廉叔叔!”卡林像只扑棱翅膀的金丝雀撞进管家怀里,沾着泥土的圆头皮鞋在对方熨烫笔挺的裤管蹭出灰印,“要草莓慕斯!还要撒金箔星星!”琥珀色眼瞳映着烤箱暖光,哪里还有半小时前在公园被达力追着扔石子时的惊惶。
松开一直牢牢控制住大黑狗的项圈,褪下沾着草屑的驼绒大衣,任由摇椅将疲惫陷进鹅绒靠垫。壁炉噼啪炸开火星,投下摇曳暗影:“西里斯·布莱克先生,或许现在,我们可以用人类的语言交谈了?”
小天狼星布莱克显然还没有从狂躁的情绪中缓过劲来,阿尼马格斯形态解除时带起的气流掀动茶几上的《预言家晚报》。
男人攥着乱糟糟黑发,囚衣似的宽大衬衫下肋骨嶙峋。
艾维雫好整以暇的望着小天狼星布莱克:“今天发生的一切你也看到了,相信作为哈利的教父,绝对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对吧?”
“邓布利多承诺过我会好好照顾哈利的!”他揪着自己的头发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沙哑嘶吼震得水晶吊灯叮当作响,“他们怎么能······他们怎么敢这么对哈利?”
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精神状态显然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艾维雫指节轻叩雕花扶手,目光掠过对方结痂的指关节,心想刚花大价钱在宠物店做的全套毛发护理大概是打水漂了。
窗外飘来佩妮·德思礼尖利的呵斥,混着达力被没收弹弓的哭闹,与厨房传来的打蛋器嗡鸣交织成麻瓜社区特有的黄昏奏鸣曲。
厨房暖光氤氲,威廉将金丝眼镜推至挺直鼻梁,袖口银链随着搅拌动作轻晃。身后突然贴上的温度让裱花袋在奶油漩涡上划出颤抖的曲线,薄荷与欧蓍草的气息漫过耳际。
艾维雫咬开管家浆挺的温莎领结,犬齿在喉结处留下淡红齿痕,丝绸领带滑落时带翻糖粉罐,细雪般的糖霜落在威廉颤抖的睫毛上,如同初冬第一场雪落在教堂尖顶的十字架上。
他扳过威廉的脸,“想我了?大老远从主脑空间追过来~”带笑的尾音被突如其来的吻截断,威廉主动亲上去,堵住剩下的调笑。
佩妮姨妈拎着亲手烤制的苹果派,决定去拜访一下隔壁的Rolar罗兰家的主人,答谢他慷慨的订单让弗农姨父那制造钻机的格朗宁公司大赚了一笔。
刚走近罗兰家门口就听到一些奇怪的悉索声,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绕到厨房边的窗户一窥究竟。
佩妮·德思礼僵立在窗外,映入眼前的一幕险些惊掉她的下巴,新烤的苹果派在柳条篮里冒着热气,她精心描画的黛青色眼线此刻正戏剧性地扬起,瞪圆的双眼倒映着料理台上交叠的身影——罗兰先生修长手指正扣着管家后颈,黏稠的蜂蜜顺着威廉泛红的锁骨蜿蜒而下,在解开的第三颗衬衫纽扣处凝成金色的琥珀。
成熟稳重的罗兰先生把年轻的管家威廉按在餐桌旁接吻,隐约还传来罗兰先生低沉的嗓音模糊的说道“···把手指舔···”
佩妮姨妈面红耳赤的冲回家摔上门,蕾丝窗帘随气流剧烈晃动。
她神经质地擦拭着窗台并不存在的灰尘,先是厉声呵斥宝贝儿子达利将他赶回房间,直到传来游戏机电子音,她才捂着胸口,坐到弗农姨父对面,压低嗓音地向他抱怨起刚才的遭遇。
“天哪,这真是太不像话了!”她的心跳得砰砰作响,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简直伤风败俗!罗兰先生看起来那么体面,居然···”
弗农姨父听完佩妮姨妈的抱怨,抖开《金融时报》挡住发红的脸。他肥胖手指摩挲着报纸边角,铅字标题{钻机订单激增}在吊灯下泛着油墨光泽,说道:“亲爱的佩妮,这就是人生啊。格朗宁公司本月利润上涨37%,下周我要和罗兰先生打高尔夫。”
暮色吞没了最后一丝天光,女贞路四号阁楼的储物间里,哈利透过通风口望着对面宅邸亮起的灯火。达力没收的弹弓静静躺在枕下,而某个装着乳脂软糖的牛皮纸袋,正散发着从未有过的温暖甜香。就像某个雪夜在碗柜里幻想过的,圣诞火炉旁的气息。
同样进退两难的小天狼星僵在厨房门廊,喉结艰难滑动。黑檀木餐桌上奶油玫瑰正顺着松饼塔缓缓坍塌,就像他作为纯血贵族的礼仪认知在眼前场景中分崩离析,满脑子都回荡着最后一个字“湿···”在耳膜内不断膨胀,化作摄魂怪斗篷下永无止境的潮声。
“我以为布莱克家的教养至少能维持到下午茶时间,待在会客室耐心等待主人回来,而不是冒冒失失的闯进厨房,毫无规矩可言。”艾维雫松开按住柔软金发的手,唇边挂着晶莹的丝线牵拉出细小水光,宛如蜘蛛在晨露间布下的致命罗网。
小天狼星像是被魔鬼火烫到了一般,慌张地转过身。
他此刻宁愿面对五十个阴尸——至少那些腐烂的怪物不会让他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猫头鹰。
他清喉咙,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开口说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离开了这么久——”他握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终于意识到自己撞破了何等禁忌的剧目
小天狼星崩溃地揪住自己打结的长发:“梅林的蕾丝睡帽!”魔杖尖迸出的火星点燃了桌布,威廉打了个响指,正在切菜的银刀立刻跳起踢踏舞把火苗踩灭。
尽职尽责的管家伸手为艾维雫整理好扯乱的衣领,投来刀锋般的瞪视,开始准备晚餐。
“看来霍格沃茨的学院幽灵没教会格兰芬多,好奇心需要配把好锁。”
小天狼星打了个冷颤,他荒谬地怀念起阿兹卡班咸腥的海风——摄魂怪空洞的亲吻,竟比此刻爬满脊椎的窒息感仁慈百倍,至少那些怪物不会让他的耳尖烧灼得像吞了十颗胡椒火种。
晨雾还未散尽时,以卡林需要同龄小伙伴陪伴为理由,没有多费口舌就顺利的将哈利从德思礼家接了出来,尽管佩妮姨妈试图将宝贝儿子达力也塞过来,但被艾维雫借口车辆座位有限婉言拒绝。
艾维雫抚过袖口青金石袖扣,看着佩妮·德思礼攥紧蕾丝窗帘的手指关节发白,达力肥胖的脸庞挤在二楼玻璃上压成扁平的肉团。
卡林浓密的黑色长发梳成双马尾的发式,缀着细碎宝石流苏的蝴蝶结发夹斜插在她的耳畔,投下细碎虹光。她坐在后座搂着大黑狗的脖子,歪着头笑眯眯的招呼哈利快上车。
当哈利抱着破旧的帆布包钻进后座时,绣着家族纹章的羊毛毯已裹住他单薄的身躯。
“布莱克先生,定制座椅的养护费足够买下尖叫棚屋。”艾维雫突然开口,后视镜映出大黑狗僵硬的坐姿,“若再敢把口水滴在座椅上,我不介意让阿兹卡班通缉令成真。”
后视镜里大黑狗的耳朵立刻贴成飞机状,卡林趁机把薄荷糖塞进它僵硬的嘴角。
去游乐园的路上,艾维雫透过后视镜,看到【他身上的牛仔裤又破又脏,T恤衫松松垮垮,已经褪了颜色,运动鞋的鞋底与鞋帮分了家。】②
爬行动物难得的心下恻然,哈利这个孩子又做错了什么,不过是十几年前一句虚无缥缈模棱两可的预言,就要经受这么些年日复一日的磋磨。
天空塔游乐场的鎏金拱门在阳光下宛如童话结界。更衣室里,哈利盯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牛津纺衬衫领口藏着防恶咒银线,麂皮短靴鞋舌上跃动着会变色的狮子图腾。当他触碰自动系好的温莎结时,卡林突然将冰淇淋贴在他颈后。
“彩虹漩涡口味!”小女孩鼻尖沾着奶油,拽着他冲向旋转木马。缀满镜面的穹顶将阳光折射成千万只金鸟,随着《胡桃夹子》旋律,黑檀木骏马载着他们掠过镀金齿轮组成的森林。【一条熊一样大的黑狗围着他们跳跃嬉戏】。③
威廉始终站在三米外的安全距离,左手握着冰冻柠檬水,右手袖管里魔银怀表链微微发亮——那是能瞬间张开防护结界的炼金器物。
他不动声色地转动表冠——三百英尺高空顿时绽开肉眼不可见的防护网,将可能出现的黑魔标记隔绝在游乐场之外。
当过山车冲进云层时,尖叫声惊散了云层中打盹的燕尾狗幼崽,远处麻瓜们以为那是风筝在纠缠。
伦敦少有的艳阳天,明媚的阳光驱散了连日阴雨带来的阴霾。艾维雫倚在棉花糖摊位前,符合人设尽职的扮演中年老父亲,微笑着负手而立。
正午十二点的钟声惊起魔法部用于监视的伪装白鸽,大黑狗追逐着自己尾巴在喷泉池边画圈,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像奶油蛋糕一样梦幻般甜美起来。
当最后一缕夕照为棉花糖云朵镀上金边,哈利才发现自己笑肌酸胀得像施了过多膨胀咒。卡林趴在他背上数着战利品:会吹泡泡的水晶天鹅、长出兔耳朵的泰迪熊、以及某条大狗不知从哪刨出来的古铜色钥匙。
暮色降临时,哈利在主题餐厅天鹅绒座椅上睡得东倒西歪,嘴角还沾着覆盆子酱。十二道餐盘残留着被扫荡的痕迹,松露焗龙虾的银盖倒映着卡林给他画胡子的恶作剧。
街灯渐次亮起,德思礼家的门廊灯在黑暗中像颗发霉的橙子。
罗兰先生的管家亲自将哈利送回德思礼家,吃饱喝足玩得精疲力尽的男孩早已沉沉睡去。
佩妮姨妈低声嘟囔着真是糟蹋衣服什么的。
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缓步从阴影处走出,突然现身的黑袍男人如同从沥青池中浮起的幽灵,闪电般的挥动细长的魔杖,低沉丝滑的声音响起:“统统石化。”
陪着哈利疯玩了一整天的狗教父以一种滑稽的姿势被固定在台阶上,“活点地图上的阿尼马格斯形态,堪比巨怪在斯拉格霍恩的茶会上跳康康舞。”
丝毫不受魔咒影响的艾维雫头也不回,“终于肯现身了,斯内普教授。要来杯锡兰红茶吗?或者您更偏爱蜷翼魔蜜渍方糖?”
斯内普教授丝毫不敢松懈,保持着战斗姿态跟在艾维雫身后来到会客室,全神贯注地警惕着周围。
“你究竟是谁?有何意图?那只可恶的蠢狗为何会在此地?”斯内普教授面色阴沉,他的魔杖笔直指向艾维雫的咽喉,就像一个准备扑向猎物的猛兽。
“我应该先回答哪个问题呢?”艾维雫斜倚在孔雀石壁炉前,笑眯眯的给自己倒了杯黑咖啡,仿佛对眼前的紧张局面一无所知,“首先,我并非纽蒙迦德在逃人员,其次···告诉邓布利多,当棋盘上的皇后开始自己挪动,执棋者该考虑更换棋盒了。”
“梅林在上,”斯内普教授太阳穴的青筋与壁炉内爆裂的木柴同步跳动,面色愈发难看,“你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
话音未落,黑色斗篷翻飞如毒液池,魔药教授幻影移形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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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枝形吊灯在校长室投下蜂蜜色的光晕,福克斯尾羽掠过邓布利多手边那叠文件,在《预言家日报》头条[布莱克越狱事件追踪报道]上洒落星火。老人将第七块方糖投入骨瓷茶杯时,银匙与杯壁相撞发出清脆颤音。
“周六下午茶时间再合适不过。”半月形镜片折射着壁炉火光,蓝眼睛越过蒸腾的茶雾凝视虚空,热气丝毫挡不住老人锐利的眼神:“不过烦请转告罗兰先生,我的柠檬雪宝存货不多了。”他搅动着红茶让方糖溶解的更快。
临时将罗兰先生家的壁炉连接上校长室,当火焰骤然蹿高时,斯内普刻意甩动魔杖扬起一大把亮晶晶的飞路粉。
画像中的历代校长们齐齐屏息——戴丽丝·德万特甚至把羽毛笔掉在了《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
踏出温暖的壁炉,斯内普教授用魔杖变出三张靠背椅,艾维雫将橡木椅重构成藤蔓缠绕的吊篮,蛇鳞与丝绸摩擦出沙沙轻响。
他斜倚着坐下,“请容我失礼,正襟危坐的坐姿会压到我的尾巴。”爬行动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银灰色的蛇尾懒洋洋地垂在地上。
“听说罗兰先生想和我谈谈,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事情?”
老魔杖在袖中无声震动,指尖在接骨木魔杖留下的凹痕上摩挲。不是阿尼马格斯,没有魔法生物登记纹章,唯有对方袖口若隐若现的衔尾蛇暗纹令他想起某本**区的古籍。
“那么,我们来直接进入主题。我需要邓布利多校长亲自签署一份授权同意书,将哈利·波特的抚养权转交给他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
福克斯的尾羽在冥想盆边缘轻轻颤动,银器陈列架上突然传来清脆的碰撞声。
“这样啊,我需要确保这个决定对所有的相关人员都是妥当的。”校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你该知道血缘魔法的效力如同古卜莱仙火,熄灭后便再难...”
“倘若如果您指的是血缘魔法的话,哈利愿意称之为家,一年回去一次就够了。”艾维雫毫不客气的戳穿。
斯内普教授腾的站起身,黑袍翻卷起黑湖深处的寒意,这和邓布利多对他的说法完全不一样。画像里的校长们相互交换着眼神,窃窃私语。
“当月亮升至天文塔尖顶时,凤凰眼泪与布莱克族徽会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形成新的守护阵——当然,这需要某位炼金术大师的协助。”艾维雫旋即指尖泛出金色丝线,在半空中编制出一张流淌着古代如尼文的卷轴,“小天狼星会成为哈利最好的监护人。他是一个有着强大魔法力量的巫师,他会倾尽全力照顾好哈利·波特,他们在一起生活哈利将会非常幸福。血缘魔法的效力不会因为居住时长衰减,就像莉莉留下的爱。”
校长沉吟了片刻,他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看来我们的契约见证人早就选好了。也就是说,如果我不签署这份同意书,你们也已经有了别的解决方案,是吗?”蓝眼睛里的星光突然暗下去,仿佛看见戈德里克山谷的雪夜倒映在冥想盆中。
小天狼星布莱克轻轻摇头,“我并不希望通过备用方案来解决问题,但是我们都有责任和共同的目标确保哈利·波特得到最好的照顾。如果必要的话,我也会考虑其他选择。”
“监护权转移文件有十二位威森加摩议员联署,”艾维雫将羽毛笔推过橡木茶几,羊皮纸泛起珍珠母光泽,“当然,若您坚持要见证人——”他指尖轻点,水晶烟灰缸里的灰烬突然腾空组成福吉部长的侧脸。
妖精秘法配制的墨水在羊皮纸上流淌出火纹,每当触及“血缘魔法”相关字样就会迸发蓝焰。墙壁上的沉睡画像突然集体睁开眼睛,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甚至扶正了睡帽,银器旋转的嗡鸣声在校长办公室凝滞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斯内普死死盯着冥想盆中浮现的画面:瘦小的哈利蜷缩在碗橱里,借着手电筒的微光阅读《魔法史》。当莉莉虚影出现在羊皮纸上时,魔药教授黑袍下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多么感人至深的家庭伦理剧——如果男主角不是连煎蛋咒都念不利索的越狱犯。”
哈利感觉这几天发生的一切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首先是罗兰先生带着一个自称是他教父的人和律师登门,那个虽然瘦削但仍十分英俊的黑发高大男子,看向他时眼神亮晶晶的,激动得快要晕倒。
弗农姨父的八字胡抽搐着想要抗议,却在看见布莱克指尖跃动的蓝色厉火时缩成团颤抖的肉球。
尽管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态度很奇怪,似乎不太情愿的在转移抚养权的相关文书上签了字。哈利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他有真正爱他的家人了。
当哈利捧着装有火蜥蜴皮钱包的礼盒站在格里莫广场12号门前时,青铜门环自动咬住了他袖口的线头。沃尔布加的画像刚要尖叫,就被卡林贴上的哑炮符咒变成了滑稽的默剧演员。
“你的房间能看到月亮。”艾维雫蛇尾扫过镶嵌黑曜石的旋转楼梯,“西里斯坚持要装上魁地奇球星动态墙纸,不过克利切偷偷换成了会打呼噜的蒲绒绒。”
魔法相框里,红发女子突然眨了眨眼,用口型说出哈利等了十三年的那个词——"回家"。
三年后的暴雨夜,神秘事务司的拱门帷幔无风自动。小天狼星踩着食死徒面具碎片向前,却在触及虚空时被翡翠色数据流缠绕。无数全息屏幕在他周身亮起,艾维雫的虚影从二进制星河中浮现,蛇尾化作万千流淌的代码。
“时空管理局第七分局欢迎您。”他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笑意,“不过容我提醒,想当追缉者至少要学会关闭系统弹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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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魔法世界返回主脑空间的安全屋,时空跳跃的蓝光还未从艾维雫的虹膜上消散,他便将自己沉浸于浴池中,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在泛着幽蓝荧光的液态能量池中,颈后接口的神经传导线仿佛有生命般蜷缩着。
他实在是厌倦了伦敦那终日雾蒙蒙的天气,以及堪称灾难的仰望星空派,它还在冰箱的第三层哀嚎。
威廉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盯着个人光脑投射出的屏幕。当「接吻时舌尖震颤频率对多巴胺分泌的影响」这一论文标题滚动而过时,艾维雫擦着半干的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
“你在看什么这么专注?你的表情看起来很可疑哦~”
威廉手忙脚乱地熄灭全息屏的那一刻,加密程序的流光在指缝间炸开烟花。扭头一看,“你怎么不穿衣服?”
“首先这里是我家,”艾维雫走到衣帽间取下件睡袍披上,“其次,你不是早就看光······
艾维雫话还没说完,温热的唇就凑了过来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
威廉的吻技一如既往的生涩,但足够热烈到让艾维雫暂时忘记了他们身处何地,只是想要索取更多。叩开了牙龈来回检阅,贪心的卷起舌头搅动,试图汲取更多甘甜。来不及咽下的唾液顺着颤动的喉结滚落,濡湿了衣领。
“检测到宿主肾上腺素水平异常升高...哎呀!”系统卡林不合时宜地探出头,“宿主~有新邮件,现在查看吗?”AI的电子音里竟带着翻倒巷商人兜售迷情剂时的微妙停顿,每个字节都浸着蜂蜜甜腻腻的黏稠感。
艾维雫瞪大了眼睛,“卡林,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每次都要选这种时刻?”他忍无可忍地低吼道,“主脑给你装的干扰程序是不是覆盖了基础礼仪模块?你绝对是故意的!”
卡林摇晃着脑袋,“可是,优先级SSS的加密邮件,强制弹窗十秒后就会触发!”
艾维雫咬着后槽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念!”
主脑系统:紧急开发新型曲率驱动能源,优先级超越所有现存任务。建议组建三人以上团队......。
艾维雫转头看向威廉,“一个新的紧急任务,有没有兴趣一起参加?”
威廉的视线还黏在艾维雫的衣领处,“啊?你说什么。”
艾维雫低头一看,慢条斯理地整理衣领。“卡林,调取星网今天的浏览记录。”
别以为开启无痕模式就能真的了无痕迹,使用我家的星网,后台记录可是保存得清清楚楚的哦~
《唇齿间的三十六个相位(附全息演示)》
《论唾液交换与多巴胺分泌的正相关曲线》
《古典文献中的吻技考据——从但丁到徐志摩》
密密麻麻的检索记录瀑布般倾泻,播报音直接让威廉窘迫得像煮熟的虾子,满脸通红。
“知道徐志摩怎么翻译雪莱的诗吗?'唇间的颤抖比星群的呢喃更诚实'。”微凉的鼻尖蹭着威廉红透的耳垂,“蓝星有句话说的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以及···‘实践出真知’。”
威廉的视线瞬间被艾维雫拉回去,他轻哼一声,单手抚上艾维雫的脸颊,另一只手则不规矩的从衣摆探入,直接握上了艾维雫的腰。“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学吗?”
艾维雫挑眉,尾音上扬,“当然...先验收学习成果。”
话音刚落,威廉就凑在他耳边轻语,“实践课...我更喜欢海明威的风格。”
未尽的话语被齿尖封缄,辗转吮吸,较之前的青涩与笨拙更显热烈。
他在换气的间隙轻笑,“不如就从实践第七章69页的侧坐位开始?”
整座安全屋的能源读数突然飙升——穹顶的星图投影炸成量子玫瑰,重力场在缠绵的喘息中彻底失控。
卡林在数据洪流中抱头鼠窜,它刚修复好的情感模块又要过载了。
《深空生存手册》扉页的警告标语不知被谁修改成潦草的手写体——爱情是违反所有宇宙法则的永动机,而我们甘愿做它的囚徒。
全是恶趣味
注【】①②③④引自原文
*达力朝小孩子扔石头是哈利波特第5部凤凰社,第一章里面的剧情。
翻遍1~7册原文,都没有哈利和小伙伴去游乐场的剧情,心里有点堵得慌。
第5册剧情中出现的游乐场,场景也是很压抑的。
第5册哈利波特与凤凰社,原文如下“她可能是不情愿,不高兴,很勉强、抱怨地收留了你,但她毕竟接纳了你,在此过程中,她还保存了我给你所施的咒语。你母亲的牺牲使得血缘的纽带成为我能够给你的最强大的保护屏。”
“只要你还能把有你母亲血液存在的地方称为家,在那里你就不会受到伏地魔的干扰或者是伤害。伏地魔使她的血流了出来,但那血液仍存在于你和她姐姐的身上。她的血液成了你的避难所。只要你还称它为家,你就需要每年回去一次.同时只要你在那里,伏地魔就无法伤害你。你的姨妈知道这一点。我把信留在了她家的门口,并且在信中讲明了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她知道把你留在家里完全可以确保你在过去的十五年里平安无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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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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