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

谭老根不情不愿地赔了十五两银子,他媳妇哭天抢地的嚎着,最后被李平意虎着脸吓跑了。

李红春砰地关上门,怒骂道:“这谭老五家的真是缺了大德!”

“以后两家怕是结了怨。”,谭贵满是沟壑的脸上多了些沧桑,浑浊的眼珠盯着石桌,一下一下敲着烟杆。

都在一个村里生活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免不了冷言冷语,暗地里使绊子,谭老根家那媳妇,惯会撒泼,赔了这么多银子,心里指不定多记恨呢。

“二叔,我想在山上搭一座木屋,再围个院子出来。我成亲了,总不好带着相公一直住二叔这,老宅那边留着我也不想动。”

谭妆宜想了想,继续道,“我打算找村里人修建,有木工手艺的都可以,到时候工钱给高,包一日两餐,村里人都是聪明的,知道该向着谁。谭老根一家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的。”

打一棒再给颗枣,老资本家了。

李红春不依道:“二婶这就不是你家啦?怎么就住不得了,还得另外费银子去起屋。”

“二婶这当然也是我家呀,不过在山里修建木屋是我早就有的想法。”,谭妆宜嘿嘿笑着,冲人撒娇。

亭台楼阁,曲水流觞,群贤毕至。

谭妆宜心中想,她是打算把两座果山发展成生态果园,打造一个文雅之地,吸引那些书生前来打卡。

这个朝代读书人这个群体还是非常受人尊敬的,到时候建立门票制,就跟现代的生态景点一样,那银子不哗啦啦地进口袋。

晚上,他们歇在了村里,李平意到灶房烧热水,他不会用灶起火,李红春就在边上教他。

“平意,都说君子远庖厨,但我们都是粗人,比不得那些金贵的读书郎,这灶房里的活计能做的还是要分担一些,你看你二叔就经常帮我烧火,打打下手什么的。这两夫妻啊就是要互相体谅,才能长久。”

李平意老老实实听教,昏黄火光照在他脸上,映得他硬朗的五官柔和了许多。

柴火噼啪烧着,李红春擦干净灶头就回自个屋里了,他独自蹲在灶前,时不时往里塞两根柴火,田野里知了声,田蛙声响成一片,铁锅咕噜咕噜冒烟。

李平意站起来掀开锅盖,用葫芦瓢将热水舀进木桶里,提去后院吊井水上来冲进去,温度差不多了才提起木桶往房中走。

房里点着油灯,谭妆宜趴在书案那也不知在画什么。

“阿宜,热水好了,过来擦擦身。”,李平意把木桶里的水倒进浴桶里,如此往返几次,浴桶水满了大半。

谭妆宜搁下笔,揉着酸疼的手腕站起来,小脸耷拉着:“相公,好累……”

李平意走到书案那替她把散乱的纸张镇好,顺道也看了一眼,上面涂涂画画的,只勉强看得出一个屋子的形状,但作画的人显然技艺不精,画得过于潦草了些。

他把书案收拾了,将有气无力的谭妆宜拎过来,帮她脱衣,在人迷迷糊糊的时候吻了上去,解了心头痒意才抱起人放进浴桶里。

他哑声道:“阿宜是在画木屋的图纸?”

谭妆宜靠在浴桶里,一手抓着相公的衣襟:“是啊,可是我画得不好,脑中想象的画面跟落笔差距很大。”

“我帮你画。”,李平意任由她抓着自己,侧身将她的长发挽起,避免沾湿,而后拿过香胰替她擦身。

手下的皮肤很娇嫩,像上等的羊脂白玉,李平意根本不敢用力,怕自己满是茧子的手掌会把人弄伤。

两人新婚燕尔,滋味初尝,李平意的呼吸很快乱了,粗沉的热息打在耳畔,让昏昏欲睡的谭妆宜不得不使劲抬起下巴,仰起纤细的颈脖,手从衣襟移到下巴,再到那紧闭的唇上,搅弄进去。

“相公,你会作画?”

李平意眯起眸,嗓音沙哑,一只手探进了水里:“我阿……父,擅丹青,是以学得他一二分本事。”

“嗯……”,谭妆宜唰地睁开眼,神色清明了些:“二婶家隔音不好,小福就住在隔壁呢。”

谭妆宜虽然情动,但还是靠着顽强的自制力,将水底下作坏的那只大掌给推了出去,尽量忽略身后仿佛要盯穿她的目光,迅速洗完,穿上里衣。

李平意沉默看了她足足半响,才抹了一把脸,脱衣就着浴桶里的水洗了个战斗澡,洗完澡人也平静下来了。

他坐在书案前,抱过妻子坐到腿上,一手执毫笔,铺开一方纸张:“阿宜可以闭上眼,从院门口开始,一寸一寸往里走,想象周围的景象是什么样的,顺着记忆慢慢说。”

谭妆宜乖乖闭上眼,卷翘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沐浴后带着潮湿的脸颊还是热热的,泛着粉,小巧的鼻头下莹润的唇也是湿的,不染而朱。

李平意看得心潮起伏,喉结滚动了一下。

“院门口是弧形的拱门,高高的竹篱笆,到时候要种上葡萄,门口种两棵牵牛藤,等开花的时候枝藤缠绕着拱门,牵牛花一簇一簇的,进了院子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青石板路,两侧绿色草坪,有竹亭,竹亭里置一副石桌石凳,石桌上刻棋盘。再挖一口山泉引活水进来,养一些鱼,还要种上荷花。”

谭妆宜靠在精悍滚烫的胸膛里,隔衣挠着自家夫君紧绷的腰侧,继续道:“楼阁要起得高,二层小楼,开两面能看到山中景色的大窗台,二楼寝室书房,一楼茶室棋间待客居,嗯……灶房要在后院另僻一间,连着储藏室,挖个地窖。后院要种上梅树,白梅红梅错落有致。”

谭妆宜能想到的暂时就这些,她睁眼去看书案,镇开的纸张上,一座别致漂亮的庭院跃然于纸上,线条极简,旁的还有文字注解。

她的心顿时咕噜冒泡,高兴地转身换了一个姿势跨坐着,她攀上李平意的脖子,笑得很开怀:“相公,你怎么什么都会呀,你好厉害。”

“家学渊源罢了。”,李平意一手放在谭妆宜的腰上,隔着薄薄的里衣,将掌心的温度传过去。

谭妆宜不适地动了动腰,咬着嘴唇,垂眸害羞。

“莫动了。”

李平意声音嘶哑,忍到极致。

“平意,李郎,相公……,我好喜欢你。”,谭妆宜凑过去,把脸埋进健硕漂亮的胸大肌里,颤抖着声音说:“你等会轻些,不能弄出声响。”

这是默认同意的话。

李平意腾地坐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抱着人往床榻上去,帷帐放下,欺身而上,又是一番朝云暮雨,被翻红浪。

李平意体力惊人,那事上也强悍得厉害,谭妆宜应付不来,后半夜躲在被窝里两腿颤颤,浑身酸软。

她眼角还是红的,任由李平意帮自己擦净身子,过会一个滚烫的胸膛贴了上来,从身后霸道地搂住她的腰。

谭妆宜费力睁开疲惫的眼皮:“相公,怎么……不在里面?”

李平意拨开她额前的湿发,怜爱落下一吻:“眼下你有果山和糖霜的生意要忙,不适合要孩子,安心睡吧。”

“嗯。”,谭妆宜打了个哈欠,任由睡意侵袭。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轻拍自己的脸颊,她翻了一个身,嘟哝着打算继续睡,可顷刻就被腾空抱了起来。

谭妆宜烦躁地睁开眼,正对上李平意望过来的,温柔的目光,她一愣,注意到外面竟然天已经大亮了,“怎么感觉才闭眼就天亮了。”

她一拳捶向罪魁祸首的肩膀:“都怪你!”

“再不起来等会二婶该笑你了。”,李平意轻声笑着,将人放在床边坐稳,自己去端洗脸盆进来,拧了布巾,帮她擦脸,“漱口自己来?”

谭妆宜自己漱了口,到架子那拿了衣裳穿好,然后坐到铜镜前打算盘个简单的发髻。

另一边李平意叠好被褥,将昨晚换下的衣服扔进木桶里,转头问:“村里人衣服都是去河里洗吗?”

“嗯,在井边洗会弄湿院子。”,谭妆宜收拾好自己,神清气爽地过来拎木桶:“衣服我拿去洗就好,左右就几件,也不多。”

李平意按住她:“还是我去洗吧,你先用早饭。”

“那河里都是婶娘,你要是去了,那明天花寮村的头条八卦肯定是某某家的女儿嫁人了都十指不沾阳春水,连件衣服还要自家汉子去搓。”

谭妆宜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拎着木桶就出去了,正瞧见李红春端着木盆打算去河边,她忙道:“二婶,我跟你一起去河里洗衣服。”

“就这几件衣服我顺手就给搓了。”,李红春边说着,边动作麻利地把她木桶里的那几件衣服抓过来堆到一起。

她左手端着木盆,右手还抱着一个瓦罐,瓦罐里传出阵阵的土腥味。

李红春扬了扬手上的瓦罐:“早饭在锅里热着,你二叔早上去村里池塘抓了黄鳝,中午吃黄鳝炖豆腐,吃完了你们再回镇上啊。”,说完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谭妆宜哭笑不得,幸好那两件贴身衣物昨晚便被李平意洗了挂起,不然让长辈帮洗贴身衣物,实在是过于羞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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