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发现夏佳楠不对劲的是夏佳楠的执行经理人,从夏佳楠刚画师出道的时候就一直负责她,两人算是搭档多年,原本约了第二天一早到邻城碰头去参加一个日本画师的交流会,但时间都过了夏佳楠都没有来,他着急之下打了秦肃的手机,但秦肃关机了。mengyuanshucheng
他想来想去突然想到秦琢在北京,也没多想,迅速给他打了电话。
秦琢和许助赶到夏佳楠住处的时候人已经晕了快十个小时了,一摸身上都是凉的,等不来救护车,秦琢抱起人就赶去了最近的医院。
秦肃没开机,秦琢等在病房门口,许助过来说:“秦总昨天晚上伤口崩坏重新做了一次小手术,麻醉过后又睡着了,吩咐助理谁的电话都不接......要不要让季秋姐去问问?”
秦琢先皱眉,不知为何,这件事他不想让季秋掺和进来。
秦肃为什么会崩线,想也知道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昨晚发生了什么,让一向冷静的大哥会有这样的反应。
秦琢最后还没等来夏佳楠醒,倒是等来了夏佳楠的检查报告。
担心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最后秦琢把夏佳楠带回了自己家,让管家照料。
他难得有点心不在焉,想到那份报告,还有夏佳楠疲惫苍白的脸色,下午还是提前回家,许助也跟着。
然而刚进门就被管家拦住,对方一脸为难:“夏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不让人进,试着敲过门,但门反锁了。”
秦琢要了钥匙,一声不吭到了房间,开门。
浴室里有响动,秦琢顿了顿,试着拧门,没锁。
夏佳楠脱得剩里面打底,浑身湿透得摔倒在地面,花洒还在浇,她神情难得落魄狼狈,回头看到秦琢,似乎是想站起来,但因为一天没吃东西没有力气,苦笑着坐那儿:“站不起来......”
管家于心不忍转过头,却发现房间的窗户大开着,恒温系统经不住北风这样造,房间里连带被褥一片冰冷,他连忙把窗户关上。
许助递过来一条干净的大毛巾,秦琢接过,一个人走进去,缓缓蹲下身子,凝视着她,叫了一声:“夏佳楠。”
水也浇湿了秦琢的裤脚,夏佳楠却仿佛被这一声唤回了魂,眼睛眨了眨,看向他。
秦琢关上水,大浴巾一包,把夏佳楠横抱起来,这房间冷的没法呆,他转头就上楼,让管家安排人上来。
到了房间,秦琢把人放在床上,此时夏佳楠的脸已经冻白了,他把人交给上来的佣人,转身进了自己的浴室简单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等出来之后,夏佳楠已经换了衣裳,头发弄到半干,她靠坐在床头,盯着窗前一排兰花看,也不出声。
可渐渐地,眼泪就这么悄无声息得落了下来,她面无表情,但正因为这样,才显得凄凉。
要换做之前,秦琢看着这一幕会觉得很难受,他明知道她想的是谁,看着他养的花想到别人,再难受也只能往下咽,但如今他却觉得自己很平静,想跟她好好谈谈。
他找来手帕给她,掏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单刀直入得说:“他昨晚伤口崩开重新进了手术室一趟,到现在手机都关着。”
流再多泪的人听着这句话也没什么反应,“嗯”了一声,不愧是说过“女人都是心狠”的人。
“他知道吗?”
一片沉默中,秦琢低声问。
“不知道。”短暂的时间内夏佳楠已经收起了眼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夏佳楠再开口,语气更淡了。
“别告诉他。如果真的要说,等我们的事情了解之后再说。”
“你还爱他。”
“我爱他。”夏佳楠温和得看着他,轻轻摇头“但**是双刃剑。”
“爱就是**。”夏佳楠看向那些兰花,眼睛里渗了柔:“正如这些花,我不问,没人说,这些花就只能是普通的花。”
秦琢静静得看着她。
一直以来,夏佳楠在自己心中就是情感的启蒙,他喜欢她这些年,大概多多少少有被她对待感情理智的一面影响。
她的确很理智,什么都知道,但对别人永远不会问。
秦琢在她上一次到家里来的时候就明白了。
她给了他很多时间去思考这段说不出口的“情感”,不管是出于眷恋还是真的一见钟情,她都能直接深入本质,明白这不是深爱。
因为爱就是**。
对对方没有**的感情那不叫爱。
女人的心只装得下去那么多,心上人一颗心就装满了,更何况那些连爱都叫不上的情感。
她也让他在这个“消化”的过程中,明白到底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说不出口的情感,那就是虚无。
那一瞬间,那些让秦琢自己捆手束脚的线突然一下子全断了。
他的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季秋的身影。
他说不出口是因为没理清,可如今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感情,那......她呢?
他的胸口莫名一紧,没来由的。
门口突然传来响声,秦琢猛地回过头去,只见许助捂住话筒一脸打扰到的尴尬表情,那一瞬间直觉让秦琢站了起来,盯着手机问:“谁的电话?”
许助莫名有些慌乱:“是......是季秋姐,惯例来报告,她今晚要出席酒店开幕酒会,我说您在......”
秦琢快步走过去拿过电话——
嘟——
电话挂了。
丝毫不带留恋。
秦琢面无表情得拨过去,被挂一次、两次......最后关机,似乎是调成了飞行模式。
许助看到秦琢的脸色,吓得差点哆嗦,还是努力把话说完:“我说您在照顾夏小姐,刚上来就......”
秦琢眸色暗了下去。
死亡一般的寂静中,秦琢哑声道:“马上安排飞机。”
他的心在这一刻跳的很快。
那一瞬间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让人心悸的直觉——
若不立刻出现在她面前,他会失去她。
***
今日一个白天,季秋都代替秦肃出席酒店的开幕仪式,开幕仪式排场很大,甚至来了时尚界大咖坐镇,名模姚振东压场,季秋忙碌了一个白天,下午便马不停蹄得到达酒店,秦肃的助理安排的造型师严阵以待,争取让她能压得住场子。
对此执行总监那边倒是全程配合,但也仅限于白天,执行副总在这行是老资历,晚上的宴会只会露个脸,没了他协助,季秋只能靠自己控好场。
造型师给她套上之前就选好的白色鱼尾高定长裙,长度到脚踝就恰恰收住,露出女人精致纤细的双足,她脚踩的高跟是国际大牌限定款,秦肃的助理托了秦肃的面子好不容易才要来,穿上后利落的一身,气质瞬间拔高,妆容虽简洁,但大红色唇彩让她原本有些柔和的五官都拉出几分犀利的线条来。
只是快结束的时候连造型师都看出来季秋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大对,她在进门那一刻双眼就没有什么生气,装扮得那么美,却连半个笑容都挂不起来。
今晚也有出席几家合作公司的股东和少爷,这些场合少不了一些纨绔压场,不然气氛会略显生闷,那几位今晚一直若有似无得挑逗这位没有实权的“代”总裁,季秋为了应付他们多少有些疲惫,也被灌着喝了不少酒。
商场就是这样,避不过的就是避不过,对方不会以为你是女人就怜惜你,季秋既然选择了待在这里而不是她可以处的很好的舒适圈,这些事情也不过是寻常。
等她从洗手间强行催吐完出来,那几位觊觎了她一晚上的纨绔们互相对视一眼,个个都跃跃欲试。
已经有大胆的走过去,假装绅士得微微搀扶着她露在外面的肩膀,礼貌询问:“季小姐,你脸色不大好,需要到一边休息吗?”
季秋维持着唇角,不着痕迹得避开他的手:“王总累了的话我差人给你钥匙上楼休息。”
说到这个对方的眼神就显得意味深长了:“不如你带路?”
季秋:“我还有事要忙,失陪。”
她的态度不卑不亢,偏偏那浸了酒意的双眸和脸颊让人看了心头发痒,对方冷下脸,和季秋擦肩而过的时候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装什么装?”
季秋面无表情,任由他离去,属于别人身上的烟酒和脂粉气熏得她不适感更重,想吐。
可她也明白,让自己胸闷和想吐的原因不全在这些人。
是她自己,她的喜欢终于有一天也能让自己那么难受。
季秋站在明丽堂皇的大厅中央,看着四周或善意或觊觎的目光,那一刻仿佛孤身一人在战场,耳畔听不清谁在讲话,不过无所谓了。
其实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
但她告诉自己,无所谓了。
今夜过去,彻底放弃。
不准再想了。
抽烟区几个男人聚集到一块儿,外头光鲜明亮,这儿却烟雾缭绕,年纪轻轻的少爷们抽雪茄抽各种烟的都有,脱下了西装外套挂在手里,似乎兜不住这一身人模人样的皮,开始放肆起来。
他们从各自的生意做开场白,聊着聊着话题进入心照不宣那方面,有一位谈到最近玩儿的一个女模,腿和外头的季秋比也没法儿比。
刚刚才被拒绝的“王总”虽外头称呼一声总,但年纪不大,才二十七八岁,被迫子承父业,家里做网媒这一块儿收到过的小道消息很多,平时有职业经理人管着公司,他主要就当个甩手掌柜维持住家族颜面,偏爱高知御姐,也泡过不少上海大公司的高层,对于这个只有传闻的季秋,他是心痒但人家不买账,刀枪不入的样子让他又爱又恨:“呵,不就是被上头骑着的特助,还真以为自己今晚披了狼皮就成狼了,她以为她靠山是谁?是那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秦肃,还是她倒贴着跟人跑到美国去还不理她的秦琢?”
对面一个和他鬼混过的纨绔贼兮兮得说:“不理她?我可听说她手段了得,在四九城得罪她就是得罪秦琢,我早以为他们搞上了。”
王总嗤笑一声,想起前阵子一直有人给上头送的消息,摇摇头:“这些高门大户关系都乱着呢,最近秦肃和夏家那个夏佳楠闹分手你们知道不?”
“有听说过。”
“你以为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秦琢和自己的嫂子搞上了?底下都拍过多少照片在我桌上了,被压了不给发,大晚上的随意出入自己嫂子公寓,光拍到他们私会都不止一次,秦肃的帽子可有草原那么绿。”
“卧槽真的假的???”
这个王总仍在洋洋自得:“这些事儿我骗你们干嘛?随便查一查就能查出来,就算秦琢和那个季秋搞上了,也就是个破鞋,你有见过谁给她正过名?嗤!装模作样故作清高,被人睡烂了还当自己是个宝,女人就是贱......”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拐角处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明明走得不急,但眨眼就来到了人堆中,一伸手直接把还在说话的王总按到了烫烟头的地方,对方哀嚎一声,众人才回过神来,看见来人的模样,脸色瞬间变青了。
有人想去拦,却被紧跟其后的保镖隔开,众人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贴身保镖,被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西装冷冷瞥着,背后不约而同得渗出了冷汗,只能听着同伴的惨叫,看着那位冷若冰霜的神情,动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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