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青玉两家之过往

青忆铭八岁时,青玉森以七十岁的年纪离世,临终前将青忆铭“托孤”给玉凌霜,儿子年纪尚小,而其母阿铭心思单纯,无以管理天工青龙,故需要玉凌霜暂时接手天工青龙,十年后,青忆铭十八岁时,若是仍不成器,玉凌霜不可将掌门之位交与他,只管自己取而代之,此后青龙剑城便姓玉。

玉凌霜跪倒在师父青玉森面前,发誓一定将青忆铭教育成人。

在玉凌霜的努力下,青忆铭于十八岁那年,正式成为天工青龙城主,而玉凌霜正式退隐,一心一意研究自己的新创武学“青龙剑城·龙虎斗”,玉凌霜离开时,青忆铭哭成泪人,大叫:“玉姐姐、玉姐姐,你不要走,我舍不得你!”

玉凌霜想摸摸他的头,却缩回手去,转而拍拍他的肩,飘然而去。

再后来,“青龙剑法·龙虎斗”终于完成,玉凌霜成为一代剑豪,她将剑谱留在青龙剑城,从此不再入世。

青家子孙代代相传,不想到青有致父亲青在为一辈,只落下青有致一个女孩。没有男丁继承家业,令青在为日夜忧愁,于是责令青有致将来的婚事,必须由男方入赘,青有致将来的孩子,必须随母姓。

青有致体谅父亲难处,便答应下来。

但正是因此,青有致直到二十七岁,都未找到如意郎君。男方一见娶青有致必须儿随母性,便被吓跑。

她的婚事,似乎比她家的先人青玉森来得还难。

青有致有时亦会摇头叹气,自言自语:“或许我注定当个老姑娘吧。”

然而,就在青有致二十八岁生日当天,事情出现转机。生日筵席之上,长生岭之二少爷钟益鑫得以结识青有致,二人相谈甚欢,互生好感。钟益鑫此后更是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声称非青有致不娶,哪怕是要入赘青家,儿随母性,也要与青家通婚。

钟益鑫的父亲钟鸣最初不肯答应,长生岭虽不比青龙剑城那般显赫,但门中二少爷,居然跑到别人家做赘婿,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哪知钟益鑫心坚若金石,声称若是娶不到青有致,便出家做和尚。家人劝了又劝,骂了又骂,最后拗不过钟益鑫,同意娶青有致过门。不过长生岭还是与青在为谈好:一,钟益鑫不是赘婿,是青有致嫁到钟家来,家庭地位不得不等;二,婚后青有致至少要生三个孩子,不能只生一个或两个;三,青有致所生孩子之中,只有一个可以随母性,至于是哪一个,可供青有致选择,但只能选一个。

青在为自知岁月不饶人,女儿年纪已经不小,能遇上肯让步的亲家已是难得,加上女儿亦是真心喜欢钟益鑫,于是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婚后,钟益鑫和青有致恩爱有加,一年半之后,青有致生下一对龙凤胎,儿女双全。

哪知正是这对儿女,成为青有致日后生活的转折点。

青有致坐完月子,青在为便叮嘱女儿,要让哥哥随母性。青在为走后不久,钟益鑫又来央求青有致,这个男孩先姓钟,等青有致再生一胎,姓钟还是姓青,随她说了算。

青有致听父亲的不是,听丈夫的也不是,被夹在中间,一时为难。这时钟益鑫向她诉起苦来,爹娘养大他不容易,那时长生岭刚刚建立,爹娘忙得焦头烂额,即使如此还尽心竭力地照顾他,没有他们的养育之恩,也不会有他钟益鑫云云。

青有致犹豫了,她始终无法答应父亲与丈夫两方中的任意一个。

于是,给儿女起名的事,拖了整整一月。

这天,钟益鑫气势汹汹地闯进房,给她下了最后通牒:今日午时之后,若青有致还是没有给出答案,那他钟益鑫就卷铺盖走人。

青有致做了她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她还是在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就在她的左右为难之中,午时,过了。

钟益鑫愤怒了:“行还是不行,你还是决定不了对吧?好,这俩孩子就都姓青!我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钟益鑫连东西都没有收拾,随即就往门外跑。

青有致抱着孩子,泪流个不停。

半个月后,离家出走的钟益鑫回来了,他并非铁石心肠之人,怎么舍得抛妻弃子。他打算回来之后,与妻子冰释前嫌,不想,就在他离开的这半个月里,青在为给两个孩子都随了母姓,一口一个地叫着。钟益鑫彻底爆发了:“你们父女二人真是父子连心!青有致,我受够你了,更受够你爹了!这俩孩子我不要了,我以后再也不来你们青家!”

青有致连忙解释:“不是的,是爹说孩子成长期间,需要有个名字,只是暂时这么叫着而已,日后还可以改呀!”

钟益鑫盛怒之下,逼问道:“那你能让哥哥姓钟吗?”

青有致失语。

一旁的青在为见女婿动了真火,连忙劝道:“好商量,一家人都好商量。”

到了如此关头,青在为说的仍是“好商量”,而不是“听你的”。

钟益鑫大吼道:“滚,骗三岁小孩呢!我走,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来了!”

钟益鑫就此回了长生岭,第二天,他给青龙剑城寄了一封休书,他休掉了青有致,已不再是青有致的丈夫。

青有致接到休书的时候,差点昏过去。此后,她和青在为几番试图挽回,均是无果。钟益鑫已经对青有致彻底失望,从此不再理会他们父女二人,而对那两个孩子,更是不闻不问。如今,青在为每天都在自叹:“作孽呀,作孽呀!”

姓青的孩子,青在为是有了,但女儿的婚姻,已是无可挽回,不复存在。

后来,便是玉灼阳讲到的,钟益鑫另寻佳偶,长生岭上,婚礼当天,高朋满座,众人见钟益鑫红光满面,似是极为舒心。而得知此事的青有致,躲在屋里哭个不停。青在为在房门外不停地踱着步,摇头叹气道:“作孽呀,作孽呀!”

青有致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她总是试图对身边的每一个人好,但结局却是,她自己过得并不好。她非常爱钟益鑫,又觉得自己对不起钟益鑫,但今生今世,只怕都不会再有弥补的机会。

“唉,世间那么多男人,怎么就没几个不那么差劲呢!”“女剑圣”赫恋凡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爹赫显。

听罢这个故事,玉灼阳惋惜不已,而且早已是怒火中烧:“这是什么父亲,把女儿的婚事都给毁了!现在青城主独自一人抚养两个孩子,他高兴了?这种父亲,死后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叶问山道:“别这么激动。事已至此,回天乏术。但至少青城主每天仍在积极向上地生活着。”

“女剑圣”赫恋凡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可能这□□之中,刚好包括青城主的婚事吧。唉,她真的是一个好人!说起来……她也算是我的姑母呢!”

玉灼阳问:“姑母?赫姐姐和青城主还是亲戚?”

“女剑圣”赫恋凡点头:“不是血亲,胜似血亲。青家先人青玉森,有徒玉凌霜,故青家与玉家向来交好,情似亲人。而我又与玉家后人有婚约,所以,青有致和我确实算姑侄。”

“和玉家后人有婚约?是谁这么有福气,能娶赫姐姐?”玉灼阳追问道。

“女剑圣”赫恋凡道:“老实说,我还没见过我的未婚夫,他就失踪了。他挺可怜的,他娘生他以后,身体一直不好,后来一场大阴谋,又要了他爹娘的命,小小年纪便落得孤寡伶仃,最后……甚至死在了五毒教的禁地之中。”

玉灼阳又问:“那他的爹娘,又是谁?”

“女剑圣”赫恋凡回答:“她娘叫慕圆圆,当年亦是有名的美人。他爹则是铸剑大师玉生烟,玉生烟除了铸剑有如神助,剑术亦是已臻化境,他是玉家后人,故通晓玉凌霜所创的‘青龙剑法·龙虎斗’,他凭借这套剑法,打遍天下无敌手。不想,如此伟岸之人,后来还是被奸人算计,死于围杀之中。”

玉灼阳倒吸一口凉气:原来玉生烟就是玉凌霜家的后人。

“女剑圣”赫恋凡继续讲道:“我刚才说过,玉生烟有个儿子,是我的未婚夫,但玉生烟死后,他也不幸横死。于是我的这场婚事,便不得不取消。”

玉灼阳笑问:“那赫姐姐可有心许之人?”

“女剑圣”赫恋凡摇摇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在年少时,有对一个男孩子动过心,可惜,我后来再也没遇到他。

叶问山问:“你是不是因为一直想着他,所以便对其他男人再无好感?”

“女剑圣”赫恋凡说:“嗯……应该是吧。”

玉灼阳好奇地问:“能令赫姐姐动心的男孩,是什么样子的?”

“女剑圣”赫恋凡笑道:“他就像白雪一般纯洁,举手投足,极尽雅致。他很喜欢给我唱歌,我正是听过他的歌声,才被他吸引的。我不知他的姓名,但给他起了个别号,歌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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