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们,是我瞎了还是他傻了?生存区根本没有信号,他打电话是通冥河吗?】
【我笑傻了,过了这么久才想起打电话求救。】
【你猜,你太子爷这通电话是想打给谁?】
【能有谁,当然是——西伯利亚虎了……】
手中的果子掉了下去。
何稄望着穿着西装慢步走来的老虎,有在考虑要不要掐霍起一把。
如果等下他掐霍起,霍起不惨叫,说明对面的那只老虎只是幻觉。
与何稄的反应差不了多少。
直播网站的弹幕突然增多。
【我屮艸芔茻!这不是要花很多钱才能看到的动物吗?】
【这是我能免费看的东西?】
【给爷整不会了,这是变异的老虎,还是没变异的老虎?它怎么能像人那么站着?它怎么还穿着一身西装?】
【生存区里都养了什么?这是西伯利亚虎的复刻版?】
【该说不说,这复刻的多少有点不正经。】
【等等,你们好像忘了,刚才是沈随打了个电话,他说你在哪儿,动物园,过来,然后才有这么个玩意儿过来了……所以说,这是?】
【别胡说!这怎么可能是真的老虎,真的老虎那么稀少,怎么可能出现在生存区!而且正经的老虎不会说话,更不会两条腿站立穿西装。】
【等等,最新报道,动物园的老虎离家出走了,园区现在报了警,正哭天喊地地找走丢的老虎。】
【有没有人知道老虎是怎么走丢的?】
【工作人员说晚八点的时候,老虎接了一通电话,之后穿上衣服走了。走前还留了请假条。】
【……尼玛,我就说现在没有老虎了!我就说动物园里的老虎是人假扮的还没人信我!】
【所以说……】
【镜头里那只穿着西装的老虎真的是……从动物园里跑出去的?!】
【窝草!沈随这通电话打通了???他居然能从隔绝板的限制里把电话打出去!】
【家人们,鸡皮疙瘩起来了,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不管是老虎,还是电话,都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
【等等!既然电话能打通,他沈随为什么给一只老虎打电话,而不是给沈家打电话求救?】
【他找一只老虎来能做什么?】
【当然是——】
“去盖房子,我要住高层。”
【——让西伯利亚虎盖房子啦!】
【………】
没有任何抗议。
与脸上不服沈随的霍起不同,来的这只老虎十分听话。
何稄歪着头,望向挽起袖子开始盖房的老虎,总觉得吐不吐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许是有之前的猫女打底,何稄惊讶是惊讶,但没惊讶到魂不附体的情况。而跟猫女那时不同,沈随就坐在他身边,他大可询问这老虎是怎么回事,不用带着疑惑走下去。
“看到了没?”把何稄掉在地上的果子捡起来,沈随对着果子想了一下,将掉在地上的果子扔给霍起,随后拿了一个新果子放在何稄的手中。
“森林、野生动物。”沈随心平气顺地说:“多少有露营的气氛了。”
看到了。
可何稄从没看过会看图纸,会盖房子,会穿西装,还用两条腿走路的野生动物。
……你过去是怎么露营的?
为什么你的露营听上去跟别人不太一样?
而且现在的情况怎么能与露营联想到一起?
何稄深吸了一口气,嘲讽道:“它是野生动物?”说句真心话,家养的都没有这么听话。
还有,这只老虎明显已经脱离了正常老虎的范围。
它现在做的事更像是老虎成精了。
面对何稄的提问,沈随说:“没进动物园之前确实很野。”
意外得知它住址的何稄并不开心:“比起它之前野不野,我更想知道它的言行举止为什么不像老虎?”
沈随坦然道:“它本来就不是老虎。”
——绿标。
“那它是什么?”何稄再次提问。
沈随想了一下:“算是实验室里搞出来的东西?”
——绿标。
话音落下,霍起瞥了沈随一眼。
何稄也看了沈随一眼。
因为头顶的绿标,何稄能够判断沈随没有说谎。如此一来,对面老虎奇怪的言行就有了解释。
这可能是帝国最新的研究项目,毕竟为了应对环境危机,帝国一直都在做各种科学实验。而沈随是沈家的人,元帅的直系亲属,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机密很正常。
何稄得到了解答,想到之前的猫女,知道生存区有监控,为了避免知道的事太多会在事件过后被上层带走,何稄及时停住对秘密的探听,拿过沈随手边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根本打不通。
毫不意外的何稄放下手机,问沈随:“这电话你是怎么打出去的?”
沈随说:“这老虎是我的东西,我们之间有某种感应。”
“那电话?”
“做做样子。”沈随撩起眼皮:“看你生气不怎么说话,逗你多说几句。”
“……”
他了解地说:“只有感到好奇,你才会一直说个不停。”
何稄抿了抿唇,确实无法反驳这句话。
大概是因为之前的遭遇,何稄想要弄清所有他不懂的事,也只有把不懂的事情都弄明白,他才能安心。
“那它是怎么进来的?”
听到了何稄的问话,那老虎转过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
拿着果子的手不自觉往下移动,何稄盯着对方牙缝间的红,似乎懂得了什么。
老虎好脾气地说:“我找了一圈,发现西北方防守薄弱,我在那里选了个突破口,闯了进来。”
【选了个突破口?】
【它是冲破了叛乱军的包围闯进来的?】
【快,把我送动物园,把孩子送去上学,别耽误了。】
【我更想说……这老虎这么厉害,它还盖什么房子,搞个突袭不香吗?】
【老虎没突袭的智商,这事不怪老虎,怪沈随。我就想知道沈随是怎么想的,叫人过来的目的不是救自己,而是要自己人在敌营盖房子?】
不知道弹幕在此刻疯狂滚动,老虎继续道:“按我来时闹得动静来看,那条路再走可能走不通了。”
心情复杂。
何稄忍不住闭上眼睛,眼不看为净。
一顿饭到了尾声,沈随吃饱了,拿起霍起的衣服擦了擦手,漫不经心地问:“出来露营时。”
“这不是露营。”
沈随不管不顾,继续问霍起:“你们年轻人晚上会玩什么游戏?”
霍起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说来不幸,家父有病,我被父亲坑害,从小到大除了逃命没玩过别的游戏,您要实在无聊,可以学学那些要听睡前故事的孩子。”
霍起这话完全是在怼沈随像个孩子,偏生沈随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冷淡的接受了这个提议。
“那就每个人讲一个故事调解一下气氛好了。”他一本正经地说:“既然要讲,就讲点悲伤的事,说出来之后听的人也会开心一些。”
“……”
“……”
“……”
不去问这三人为什么沉默,沈随先点何稄:“你先讲。”
何稄越看对方的表情神态,越觉得对方很像某个住在高楼里的男人。
许是因为两人说话的方式都十分噎人,何稄突然间想到一件事,他平静地说:“我曾寄人篱下,过了一段住也住不好,吃也吃不好的日子。”
“我当时的监护人是个无法沟通的浑球,除了自说自话外什么也不会,有次我生气了,就想坑坑他,但又不想做的太明显,就在他带着我出去的时候,买了一张饼,特意让店家把饼皮给我,抓了很少的土撒了上去。”
“……”
“之后我把饼交给他,他看了看饼皮底下的黑色小点点,问我这是什么。我告诉他饼是黑胡椒口味,第二天我问他吃了吗,他点了点头,说味道还可。”
霍起听到这里,忽地问:“这悲伤吗,你后悔这样做了?”
“不是,”何稄摇了摇头,“我后悔没踩上一脚,这是我最大的悲伤。”这话说完,何稄看向一直在看自己的沈随,挑眉问道:“你在看什么?”
沈随凝视何稄许久,语气微妙地说:“很久以前我曾养了一只宠物,那宠物娇气,跟我不同,我为了照顾他,每天起的比他早,睡得比他晚,说话做事还需要顾及到他的想法,真心觉得养他好麻烦。”
“有一日,宠物似乎懂得了我的辛苦,特意给我买了一样东西,只是那时家中有点动静,我忙着收拾不懂事的家畜,未曾想会弄掉宠物给我的东西。
之后那东西落在地上,我瞧着东西脏了,不想要,可出于不想浪费的思想,又觉得扔了可惜,好在这时有人来了,我就把东西转送给了他,事后想想……”
手里玩着泥巴的老虎听到这里竖起耳朵,大胆询问:“您后悔了。”
沈随:“我应该给东西的主人送过去。”
这话说完,沈随眼睛看着何稄,嘴却问霍起:“有什么不满吗?”
霍起也收起了表情,冷漠地看着沈随,说:“我有一个混账到极点的父亲,从小到大,我从没想过自己能得到父亲的关爱,只希望父亲去的早一点,让我早点继承家业。”
“一日,我去父亲那里,父亲给了我一样东西,告诉我别浪费了。可我只想浪费掉他给我的一切。”霍起嘲讽一笑,“出于想要糟践他的心,我把东西扔在地上,故意踩了几脚。解气后我拿着东西离去,却意外遇见来这里找他的人。”
霍起这话还没说完,走神的何稄却瞧见老虎捂住了嘴巴。
“你又怎么了?”
“我想起了伤心的事情。”
“什么事?”何稄不解地问。
“我过去吃了一张饼。”老虎平静地说:“沙子有点多,饼皮有点黑,可给我的人说是蛤蜊内馅,墨鱼汁外皮,又撒了少许黑芝麻,有沙正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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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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