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白是被胀醒的。
他以为沈惟一大清早的又开始犯浑,谁知沈惟一根本没醒,埋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先醒了……沈沛白简直羞愤欲死,怎么能一夜都这样呢?太荒唐了。
刚动一下,身体里的东西也在动,沈惟一更是抱他更紧,似要醒来。
唯恐少年早上还要,沈沛白怕耽误见客,很坚决地让自己远离那东西,谁曾想立即有东西缓缓流出,他受惊吓般探手去摸,望着被他弄醒的沈惟一难以置信问:“昨晚我晕了,你没给我洗?”
“洗了的。”沈惟一迷迷糊糊揽过他继续睡,道,“那是药,翠翠说,这样不容易弄伤。”
“可是……”沈沛白缓缓坐起,羞得不行,“怎么能这样睡觉。”
先是不给他穿衣服也就罢了,现在倒好,直接这样睡了一晚,这、太不像话了!
“……怎样?”沈惟一才意识到不对,睁了眼,解释道,“不是一夜都这样,早上才放进去的,里面温暖又舒适。”
忍无可忍,沈沛白还是说了:“你真变态。”
“可不是嘛。”沈惟一欣然接受,指尖在哥哥露出的后背游走,一路向下在腰窝打圈,声音低沉,因为困倦莫名带了些磁性,“我哥养出了个大变态。”
“下次不能这样了。”沈沛白不安地捡起被子盖住自己,“你先转身,我要穿衣服。”
沈惟一提醒道:“哥,我都看过了。”
“……”
沈沛白放下被子,当着沈惟一面穿。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年前沈沛白带着沈惟一去看了外祖母。沈惟一给魏子煜补上新婚大礼,魏子煜让他帮忙管小孩儿。
魏子煜已经有家室好多年了,只是忙于生意办喜宴晚,最大的一个孩子到现在正好十岁,是个男孩儿,调皮的很,好在平日顽皮,礼数还是周全,回家见了沈沛白很是乖巧地喊大舅舅,到了沈惟一这里,说什么都不喊人,不服气得很。
不能怪小孩子不喊沈惟一舅舅,他俩积怨已久,小家伙刚出生时沈惟一还是很喜欢他的。那时沈惟一八岁,沈沛白看完信,说他有了一个小侄子,于是八岁的沈惟一激动得很,从清州买了好多玩具带去浔州,一见着小孩子就感觉新鲜不已,伸出手要抱抱,非要尚在襁褓里的小婴儿喊他舅舅。不喊也没关系,迟早得喊。
突然上了辈分的沈惟一很是开心,抱过小孩子后往回跑进沈沛白怀里,很开心问:“哥哥,我小时候你也是那样抱着我吗?”
沈沛白点头。
沈惟一更开心了。轮到沈沛白抱小孩子时,沈惟一开心不起来了。别人都是抱一会儿就好,怎么哥哥就得抱那么久,沈惟一不高兴,在一旁急得跺脚,扯襁褓要别人抱走小孩子,舅母看出他吃醋,及时抱走孙子,沈沛白怀里刚腾出空来,沈惟一就爬他身上去,搂着脖子要抱。这是第一次结怨,往后沈惟一再看见其他任意一个小孩子,都要防着。
后来沈惟一十二岁,再次来清州,魏子煜与沈沛白他们有事要聊,把小孩子丢给沈惟一,说:“魏鸣,这是你小舅舅,跟小舅舅玩,别闹腾。”转头跟沈惟一说:“惟一,这可是你大侄子,好好看着啊。”
沈惟一很热情地主动邀请魏鸣去放纸鸢,魏鸣也高高兴兴追着他走,稚声稚气,一口一个亲热无比的“小舅舅”喊着,只是毕竟是个四岁的小孩子,短胳膊短腿儿,跑起来也踉踉跄跄,沈惟一怕他摔倒,也嫌他慢,跟提篮子一样提着魏鸣后腰带把人拎起,吓得魏鸣哇哇直哭,惊动了大人。这是第二次结怨。
再后来魏鸣长大了,六岁时,发现沈惟一也就比他大八岁,压根算不得大人,凭什么要叫他小舅舅?呵,不装了,一口一个“沈惟一”叫着,哪怕魏子煜再三嘱咐:“这是小舅舅!亲的!亲的小舅舅!”
魏鸣酷酷的昂起三层肉的下巴,双手叉腰,就是不喊。
今日相见,免不了又是一番争斗,十岁的孩子调皮起来难管得很,沈惟一也没辙,任魏鸣把他拖出厅堂去闹。
魏鸣仰着头,习以为常的口气道:“沈惟一,我要吃糖,你给我买。”
沈惟一弯腰,捏小孩子的嘴看牙,参差不齐,缺了三颗。笑道:“牙都没了,还吃。”
“就吃。快点的,让阿爹发现,又要揍我了。”
“哼哼,叫声小舅舅,我就给你买糖吃。”
“啊啊啊沈惟一!我跟你拼了!”遭到拒绝的魏鸣扑沈惟一身上去闹,“给我买给我买!不买我就咬你!”外边冰天雪地,这样闹闹,也不冷。
小孩儿力气不大,打人不疼,更何况魏鸣也没想真心打他,沈惟一笑着,答应道:“行行行,给你买。”
魏鸣手往屋内一招,呼朋引伴道:“老二老三!走了!”
沈惟一给魏鸣买的糖人最少,就一个很小图案的小兔子糖人,小孩儿换牙,不能吃多,糖人刚到手,魏鸣开心地当场吃起来,蹦蹦跳跳,跟沈惟一说:“我今年吃的糖已经很少了,我们走慢点回家,不然阿爹看见了你跟我都得挨揍。”
老二老三一个八岁男孩儿,一个七岁女孩儿,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阿爹不许哥哥吃糖。”
沈惟一叫人先把老二老三送回家,自己陪魏鸣在外边吃完,顺便在附近逛逛,魏鸣吃糖时很安静,小手牵着他的大手慢慢走,沈惟一没忍住摸小孩儿脑袋,说:“少吃点,以后牙疼。”
魏鸣很酷道:“哼,不管。”舔了几口糖人,语气缓和道:“沈惟一,我想去清州玩,你和大舅舅回去的时候能把我偷去吗?”
沈惟一笑了笑:“不行。不方便。”
魏鸣拽着他手停下:“为什么啊?!”
因为你小舅舅我现在晚上有要事要办,你来了,肯定捣乱。
沈惟一说:“你太皮了,我哥肯定得哄你,没法顾我。”
魏鸣感到不可理喻:“这种醋你也吃?!”
沈惟一理所当然道:“那怎么了?那可是我哥,我、哥。我的哥哥。”
“可是那也是我的大舅舅。”
“你有我这个小舅舅了。”
魏鸣猛地撒开牵着的手:“不叫!就不叫你小舅舅!”
沈惟一内心暗想:“不叫小舅舅,那你叫舅母吧。”这话差点脱口而出,想想后果,哥哥肯定很生气,忍了忍,把这句话憋回去了。
魏鸣疑惑问:“你笑什么?一看就一肚子坏水!”
“胡说,我好着呢。”
小兔子很小,即使魏鸣再珍惜,还是很快就被舔完,回家时沈惟一顺道给他买了把小木剑玩,小家伙很喜欢,一路见到什么砍什么,到了家里,厅堂外,最后一剑没砍着东西,反倒滑倒摔了个屁墩,“哎哟”一声,沈惟一听见动静连忙拽他起来。
魏鸣揉着屁股拧眉道:“疼死我了,你为什么走那么快!”
沈惟一蹲下来,指尖点点魏鸣眉心,笑道:“你个小孩子,太不听话了,没有我小时候半点乖。”
“……”魏鸣安静一瞬,自言自语道,“难怪大舅舅喜欢你。”忽的举剑,大喝一声:“呵,吃我一剑!”
魏鸣拿小木剑砍沈惟一胳膊,砍两下后跳上沈惟一后背搂住脖子不放要背,沈惟一笑着起身,反手护着魏鸣将人稳稳背在后背要回屋,魏鸣木剑往前四处乱刺,胡乱指挥:“快点!走快点!敌军马上追来,我们逃不掉了!”
任他在后背如何乱动,沈惟一始终背得很稳,眉眼含笑,莫名有宠溺意味。身后一声狗叫吓得魏鸣险些拿不稳小木剑,瑟瑟缩缩爬到沈惟一身前,这般折腾,沈惟一也只管受着,抱着孩子任他闹腾。
屋内魏子煜见沈沛白盯着外边出神已久,叫了一声:“沈懿?”
眼前多了几根手指头晃动,沈沛白这才回神,魏子煜顺着他视线的方向去望,沈惟一跟小孩子玩得很好,孩子在他身上乱动也没事,高高的身影莫名看着很安心。这样看,莫名看出几分父子情来。
魏子煜调侃道:“沈惟一是不是想成家有自己的孩子了?我瞧他很喜欢小孩子嘛。”
沈沛白没有应声,望着抱孩子往这边走来的沈惟一,再次出神。视线对上的瞬间,沈惟一本就笑眯眯的面上笑容更甚,微笑时虎牙都露出来,这笑容,跟小时候一样阳光乖巧,多了种要溺死的温柔。
“沈懿?沈懿?”魏子煜手指头再次晃了晃,玩笑道,“看这么入神,我把魏鸣送给你?你问问魏鸣愿不愿意跟你回清州。”
沈沛白收回视线,摇摇头。魏子煜哈哈大笑:“忘了你已经当过爹了,比我还早!”笑完了,惋惜道:“说真的沈懿,你这张脸,不生个一儿两女继承样貌,可惜了。”
沈沛白低头浅笑,继续先前的话题,道:“日后沈家,就辛苦哥了。”
“你要累死我。”魏子煜叹息一声,继续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年纪轻轻开始托付后事……惟一真不愿意接手沈家?”
“趁现在有空,先安排了嘛。”沈沛白道,“惟一志不在此。日后那片桃林留给他,清州附近租地也都给他,加上这些年给他攒的银两,想是够了。”
魏子煜哈哈大笑,“你倒是会安排,累人的给我了,坐等收钱的都给沈惟一留着。”
沈沛白道:“惟一还小,生意上的事,他不懂。”
门外忽然下雪,魏鸣在沈惟一身上手舞足蹈指挥道:“快!快!下雪了!我们出去!出去!”
沈惟一还没进门,还没听清他哥和魏子煜在说些什么,便被魏鸣缠着调转方向要出门玩。昨夜积雪还没化,地上厚厚一层白雪,魏鸣一到雪里就开始撒欢,开心大叫着:“下雪啦下雪啦!老二老三快出来!下雪啦!”
在魏鸣的带领下,老二老三也各自举着小木剑在厅堂外一顿乱砍,砍得雪花飞溅,身上都沾了不少雪。实在是太吵了,魏子煜推着沈沛白出去观看,见魏子煜出来,魏鸣立马把小木剑藏身后,乖得一动不敢动。
雪大了,魏子煜说:“魏鸣,下雪了,带弟弟妹妹回屋去。”
魏鸣道:“我不!我要跟沈惟一玩。”
魏子煜再次纠正:“叫小舅舅。”
“不。”魏鸣抱着沈惟一大腿,扯衣服要他蹲下,在他耳畔悄声道,“沈惟一背我,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沈惟一笑问:“什么好吃的?”
魏鸣打算卖个关子:“你去不去?”
沈惟一摇头:“不去。”
魏鸣撒娇道:“去!”
沈惟一继续逗:“不去。”
魏鸣急得狠狠跺脚:“你不讲兄弟义气!”
沈惟一得意洋洋:“咱俩可不是兄弟,我是你长辈。”
魏鸣把小木剑夹胳肢窝下,两手比出八根手指头:“八岁!就八岁!你算什么长辈!!!沈惟一~带我去!”
沈惟一问:“为什么非得我去?”
魏鸣“啧”了一声:“大舅舅疼你,我阿爹疼大舅舅,你说为什么非得你去!”
沈惟一恍然大悟:“哦~替罪羔羊啊。”
雪大时魏鸣实在太想出去玩了,讨好道:“晚上我请你吃芋头酥,就我阿爹说大舅舅小时候来浔州很喜欢吃的那个。”
芋头酥。沈惟一知道这个,外祖母说过。痛快答应道:“行。这锅我给你背了。”
沈沛白安安静静待在屋檐下,看魏鸣与沈惟一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静默无言。他看出魏鸣是想带沈惟一出去,没有戳穿,只在他们要走时提醒道:“雪太大,把伞带着。”
魏子煜只是回个头的功夫,那俩人就不见了,只能笑道:“这俩孩子,还跑挺快。”想了想,又道:“难怪老大爱缠着惟一玩,孩子跟孩子倒是玩得来。”
身旁沈沛白没应,魏子煜弯腰看他表情,问:“都跑远了,还看呢?”
沈沛白不解,反问:“哥,你说惟一到底算大人还是孩子?”
魏子煜蹲下来,与他视线平齐,道:“怎么突然这样问?”
这个问题沈沛白想过好多次,每次答案都不一样,他疑惑道:“我经常觉得他像大人,又像孩子……很多时候他是大人,但我下意识都把他当孩子看待……我不知道。”
“没事,在外是大人,在家是孩子,天下人都一样。”魏子煜弹走飘落在沈沛白手背上的一片雪花,道,“我懂你的心情,我阿爹也经常说我还是孩子,但你看,我哪里像孩子?”
魏子煜笑起来,继续道:“兴许再过十年我看我家老大也是你们这种心情,不管多大,在父母眼里都是孩子。”
“不一样……”沈沛白低头喃喃,“沈惟一,他不懂事。”
“哪里不懂事?我瞧他懂事得很。”魏子煜仔细回想,仍然觉得很对,“我觉得对,就是懂事。可能你对他要求太高了。要不你跟我说说,你觉得他哪些地方做的不对,我帮你骂他。”
没有哪些地方,就一个地方,还不能说。沈沛白低头看自己的腿,似乎能透过衣衫看见腿上还未消的青紫……末了,他出声道:“是我不懂事。”
魏子煜听出不对,很担忧地问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沈惟一欺负你?”
“没有。”沈沛白挤出一抹笑来,让自己脸色看起来不要那么沉重,“我就是觉得,没有教好他,把他惯坏了。这都多大人了,晚上还得跟我睡一个房间。”
“这事儿啊。”魏子煜放松下来,“惟一可能跟你一起睡习惯了,不习惯一个人睡。等他成亲就好了,就不会黏你了。”
沈沛白点点头。
晚饭前那俩人姗姗来迟,即使带着伞,身上也沾不少飘雪,魏鸣回家果然被骂了,第一时间供出沈惟一,说沈惟一想出去玩,他是陪着沈惟一出去的。念此,大人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外边风大,沈沛白一直在屋内陪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以及嫂嫂说话,此刻嫂嫂正分享村落年间的生活,说起家乡时眼睛亮亮的,舅母听得尤为开心,连说明年随嫂嫂一起回娘家过除夕,叫沈沛白也去,沈沛白笑笑,没立即答应。余光看见沈惟一进来时被冻得通红的双手,等少年坐他身边时下意识握住那双手,凉得刺骨。
但沈惟一把手抽了出去。
沈惟一小时候也很喜欢雪天出门,玩一会儿便两手通红跑回屋要哥哥给暖暖手,偶尔恶作剧般把手伸进沈沛白衣衫,凉得他身体一颤,沈惟一再把手拿出去,笑呵呵地说:“哥哥,好玩吗?”
一点也不好玩,只是他也不忍心破坏小孩儿兴致,点点头,继续拨算盘算账。然后小孩子就把脑袋靠在他肩头,圈着他脖子哈热气自己暖手,蹦蹦跳跳几下,躺他怀里抱着暖手炉看他算账。
此时沈惟一说:“哥,我手太凉了,你别碰。”然后魏鸣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蹦蹦跳跳,塞一个暖手炉到沈惟一怀里,再蹦哒回阿娘身边,笑嘻嘻地要阿娘给暖手。
沈沛白视线粘在魏鸣被握住的双手,看了两眼,垂眸继续听嫂嫂讲故事。手背突然一凉,沈惟一把手放了上来,悄声道:“哥,给我暖暖呗。”
沈沛白握住那双冰凉通红的手,手太大,一次只能暖一只,另一只还得抱着暖手炉,沈惟一很安静地一起听嫂嫂讲故事,很快管家说移步吃饭,沈惟一留下沈沛白不走,等大家都走差不多了,沈沛白还纳闷少年是不是有事找他,突然阴影压下,就感觉唇上一沉,沈惟一飞快地吻了他一下。
第一次在除了房间以外的地方被亲,沈沛白都傻了,忘了反应,直到魏鸣跑回来喊他们:“大舅舅!沈惟一!吃饭啦!怎么还不走!”
沈沛白耳尖一红,才想起训斥沈惟一:“能不能分分场合。”
沈惟一一直都是笑着的模样,推他去吃饭,开心道:“就是分场合才等没人了亲,不然大家都看见了。”
沈沛白搭在腿上的手攥了攥衣衫,到底是在魏家,不合适生气。
在魏家住了一晚,第二日吃过午饭后要回清州前迟迟不见魏子煜和魏鸣来送。此时魏鸣的房间内,魏子煜还在劝:“魏鸣,那是小舅舅啊。你不是很喜欢大舅舅吗?大舅舅最宝贝小舅舅,你总不叫小舅舅,把他惹生气,日后大舅舅不来了怎么办?”
魏鸣不服气:“可是!那是我的大舅舅!为什么不来?!”歇一口气,继续道:“大舅舅很喜欢我的!阿爹你不要挑拨我和大舅舅的关系!”
“大舅舅是很喜欢你,但是你想啊,小舅舅可是大舅舅一手养大的,那是当亲儿子亲弟弟疼,你不喜欢惟一舅舅,大舅舅还会来浔州看你吗?”
“那我去清州看他!”
“嘿!你怎么冥顽不灵!”魏子煜揪揪魏鸣耳朵,“你去清州,小舅舅不同意你住沈家的话,你住哪儿?你去了清州,你去睡大街吗?”
“……哼!”
今日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离开时魏鸣居然喊了一声“小舅舅。”沈惟一应道:“哎!大侄子!”
这一声“大侄子”气得魏鸣一把折断手里的枯枝,二话不说爬上马车与沈惟一嬉闹,闹着闹着,不下来了,非要去清州。魏子煜费了好大劲才把儿子拽下马车,气笑了,说:“你以后叫大舅舅阿爹吧,反正他也没人给他生孩子。”
马车慢慢悠悠近了清州,正值夕阳西下,皑皑群山蒙上金黄,耀眼温暖的落日悬在群上之上,沈惟一掀开帷幕,欣喜道:“哥!好漂亮啊,你快看!”
沈沛白抬眸看过去,暖意融融,银装素裹都叠上一层温柔,马车驶在结了冰的清州河,天地苍茫,落日余晖洒在大地,却有一道目光始终落在他脸庞。
一垂眸,看见沈惟一双手撑在膝盖上,倾身往前,正微微抬头看他。打在沈惟一身上的每一缕光线都无比柔和,少年的脸庞敷了柔情,微笑时温顺乖巧,眼睛单纯清澈,亮亮的,似有星光闪烁。
然后少年继续倾身,离沈沛白愈近,仰头欲吻。
“沈惟一——”眼看两片唇挨得越来越近,沈沛白及时出声制止。
沈惟一没说话,就这么看他,抬手抚上他脸颊,拇指碰到闭合的唇,指腹来回慢慢碾过。沈沛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隐隐有不妙的错觉,可是少年那样乖的一张脸,做什么好像都能让人放松警惕。
满天霞光映照下,拇指停在唇角。
少年仰头吻了上去。
点击弹出菜单